程嶼回來，照照迅速地把那份資料收好，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三個星期案子就會開庭的。」
「嗯，現在那小孩子的病情怎麼樣？」
「手術非常成功，恢復得不錯。」
照照仿佛舒了一口氣似的，由衷地道，「那就好。」
「照照，我知道白秋對你來說很重要，不過不用擔心，她的律師也很厲害。」
「哦，跟你相比呢？」
他自得地揚著唇角，「比我還是要差點啦，所以你得提醒她小心一點咯。」
她聳聳肩，「我明白了。」
「不好意思了，我不能幫你的忙，畢竟立場不一樣。」
「不，我已經很感謝你了。」
照照第二天再次去柳川區找白秋，這次兩個人沒有在茶館見面，而是把見面地點選在白秋家。白秋住的地方離茶館不遠，是這幾年新建的小區，精致裝修的大三居，環境很不錯。
照照進去也多沒有多看幾眼，聊無興趣似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保姆過來沏茶，果然是當日照照見過的那個女人，穿的衣服質地不錯，應該是白秋送給她的。不過氣質實在一般，顯得那衣服也不倫不類了。
「小姐，這里請坐。」
「不必客氣。」
白秋說，「反正你也在渝城上班，不如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我們兩個人也好有照應。」
照照立即拒絕了，冷視著她，「你不怕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我一個人住久了，有時候也挺孤單。」
「哦？陳志文沒住在這里？」
「他？」白秋神色略微一滯，倒是又快速地冷定下來，「你是在外面听到了什麼吧？」
「流言總不會無緣無故地傳起來，如果你和他之間沒有關系。」
她優雅地將雙腿重疊著，連握茶盞的動作都那麼迷人，「我沒說我和他沒關系啊，他的確追求過我，不過我沒有答應。」
「你既然沒有答應，又為何默認他天天來給你捧場？」
「照照」，白秋放下手的茶盞，凝視著她輕聲道，「你我能重逢我已經覺得是天大的驚喜了，我很開心，也很內疚，希望把你留在身邊好好照顧。可是……那並不代表我會讓你隨意批判我，我比你年長這樣多，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樣的生活。」
照照也生氣了，「你以為我喜歡對你的生活指手劃腳？！如果想照顧，早就照顧了，何必要等到這樣遲……遲到根本已經不需要了。白秋，你知道什麼叫多余嗎？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人心涼了以後你的殷勤。」
白秋一怔，又低眸嘆氣，那神色仿佛是夜涼如水的悲傷，「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我們也不可以常見面，那樣只會引起懷疑。」
照照輕哼一聲，轉過臉去不說話。
白秋又問，「你一定是有事才來找我的吧？」
「小鈞的案子是什麼情況？」
「律師還在準備，看能不能庭外和解。」
「程嶼那里有大把的證據，證明你就是傷害小鈞的人，你覺得有可能和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