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豐承在常青有認識的朋友打點關系,去見白秋的時候,照照可以以助理的身份陪同前往。
照照在拘留所里見到了白秋,在這里隔離了幾天,她的精神不太好,不過神情並不多麼憔悴,甚至一點落魄的意味也沒有,眸子里冷清淡然。只有在見到照照的時候,情緒才生了幾絲波瀾。
「照照,媽媽讓你受累了。」
「媽媽,別這麼說,這是北京來的楊律師,對于你這樣的案件很有經驗,他答應做你的辯護律師。」
白秋向楊豐承點點頭,「謝謝你,楊律師。」
「不客氣」,楊律師禮貌而官方地說,「白女士,那麼請你把當年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特別是事發當晚,發生了什麼,一定要把你記得的所有細節都講出來,不要有任何隱瞞。」
白秋開始從她跟趙永廷結婚講起,一直到照照出生,都家庭和睦,相安無事。後來他脾氣漸漸變得暴躁,對白秋的態度十分惡劣。
「事發的那天……他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酒瓶砸到地上,碎得到處都是。他像失去了理智一樣,拿著沒有完全打碎的瓶嘴扎我後背,我實在忍受不了了,就拿了一根棍子來威脅他。
他還是不住手,我跟他撕打起來,一起摔倒,那碎了一半的酒瓶正好插在他腦袋上,血流得到處都是。但是那個瓶子扎得不深,他沒有死,只是暈過去了,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再繼續在那里呆下去,就趁著那個機會離開了常青。」
「你確定你走的時候只有酒瓶插在他額頭?」
「我確定。」
楊豐承拿出一份資料,「但是這張照片……我弄來的影印件,上面是事發現場的照片,趙永廷身上有兩處主要的傷口,一個如你所說是額頭被酒瓶刺傷;另一個,是匕首插在胸口的位置。」
白秋驚異地睜大眼楮,「那刀怎麼會……」
「這把匕首你認識嗎?」
她的神色微微一停,輕輕地道,「不認識。」
「從來沒有見過?」
「沒有」,白秋面色慘然,「常青只是個小鎮,怎麼會有這麼精美的匕首?」
「好,今天就到這里吧。」
出來的時候,楊豐承跟照照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楊豐承的助理把文件遞來給他,他一頁一頁地看著,眉頭不時深皺。
照照忍不住問了一句,「楊律師,你覺得……我媽媽的案子,勝算大嗎?」
「剛才你媽媽說的那些話,你也听到了,犯罪現場只有她和死者。她是最大嫌疑人,沒有不在場證據,犯罪動機也很合理。還有一個關鍵問題……」
照照立即正了顏色,「楊律師,請你有話直說。」
「你媽媽不信任我。」
「你的意思……是她剛才沒有說實話?」照照有些不敢相信。
「嗯,這只是我的預感,我會先想辦法去查查那把匕首的來歷,如果你知道什麼你父母之前的恩怨糾紛,也可以先提供資料。這個案子我們得從長計議,我也希望可以作無罪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