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豐承的兒子已經安全到家,沒有受傷,綁架他兒子的人現在還沒有消息。」
「我知道了。」
許晉騰沉默著將手里的煙頭滅掉,站起來,雙手插在褲袋里。他難過或者痛心的時候就會這樣,仿佛將雙手收起來就可以保護到自己。可是,他要用什麼方法去保護別人呢?用什麼樣的方法才不會讓自己的愛人在眼皮下受傷?
那個時候,迦藍問過他一句話,「你知道什麼叫真愛嗎?真正的愛是會痛的。」
對,真正的愛是會痛的……
許晉騰狠狠握著酒杯,那高腳的杯子竟然被他生生折斷!破碎的玻璃****手掌里,一點都不覺得痛。
他從來就是無所畏懼的——家里所有人都寵他,在外面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會忌憚他的身份,不與他作對,他從來不會害怕。
可是現在,他竟然一直躲在這里,不出去,不見人,不敢听到她的聲音,不敢面對她的容顏。自從……他意識到那個**,就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女孩……他這是怎麼了?
他應該怎麼辦?
……
照照覺得,這樣的生活再繼續下去,她就要變成單細胞動物了。
不對,是四細胞動物。因為,現在她的腦子里只有四件事︰
為上訴做準備,幫程嶼和他帶來的律師團隊搜集資料;去醫院照顧病重的外婆,並時時告訴案子的最新信息;上網看雲騰集團有沒有最新消息,看頭條里有沒有再出現許晉騰;最後一件事,撥許晉騰的電話,盡管一個星期以來都沒有接通過……
方芳安慰她,「沒關系,就當這是一個夢好了,好多女孩子夢里都有這樣的白馬王子,你卻已經實在過,非常幸運啦。」
「這是實現嗎?」照照神色黯黯的,「這是把美好的夢境撕碎,比沒有實現過更慘。」
方芳說,「你太悲觀了。」
她嘆氣,下午從醫院回來,路過一家水果鋪,看到剛運過來的西瓜,停下來挑選。選西瓜可真是技術活,望聞問切,看瓜皮紋路、看瓜蒂色澤,還要用指頭去模、用手掌掂、用手指彈……
其實已經是快要過季的水果了,她好不容易選了一個,「老板,幫我稱一下。」
身邊響起了討論聲,「哎,這個不那個她嗎……報紙上那個。」
「哦……攀高枝兒的?怎麼到這種攤子上買水果?被甩了嗎?」
「人家還不是只玩個新鮮,你以為?」
「是啊,殺人犯的女兒,而且還是媽媽殺了爸爸,你說這心理打擊得多大?過幾年不會是心理****吧?」
「呵呵呵呵,那直是可惜了。」
「哈哈,可惜什麼,有娘生沒娘教,還能怎麼樣?」
……
照照的呼吸漸漸加重,轉頭看了絮叨的兩位大嬸一眼,深深吸氣,「老板,這瓜我不要了,都是過時的水果了,肯定不好吃。來點棗吧,初秋棗子正好,好吃的東西就是這樣,用不著多說話,自然就有人買。不像有些過季的水果,到處嗡嗡嗡還未必有人願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