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嶼告訴你的?趙照照,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細胞動物啊!」許晉騰揚唇輕蔑地一笑,「他告訴你什麼你都信?也許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他可能看到你太難過了,所以編織一個童話讓你心里好受一點。這樣的話,沒有必要當真吧?」
「不、不是這樣的……」
「好心建議你,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把生活沉浸在童話故事里」,他說,「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搖搖頭,「我不相信,許晉騰,就算我做錯了事情,還可以改啊……你不可以說這麼殘忍的話。」
「趙小姐,為了避免再有任何謠言影響我的名聲,你快離開吧。」許晉騰先她一步下了樓,對著樓下的佣人說了一句,「管家,送客。」
照照的身體也隨著他這一句話重重一震,整個人孱弱地跌坐在地。
……
三十分鐘之後,許晉騰的臥室。
「二少。」管家上來回話。
「走了嗎?」
「趙小姐已經離開了。」
許晉騰點點頭,目光透過浸著夜色的玻璃窗看出去,路上漫黃的燈暈,一圈又一圈,整個世界都模糊起來。那個嬌小的身影從他眼前離開,漸行漸遠,早已沒了蹤影。
「你下去吧。」
管家應了一聲,嘆息著離開了。
一夜整整八個小時,他一分鐘也不曾閉眼,整個人渾渾噩噩坐了一晚上,直到薛阿姨做好了早餐來叫他。
「沒胃口」,許晉騰一臉烏雲密布,「衛恆到了?」
薛阿姨見著他這般神色,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還沒有呢,剛才他打電話說九點過來接您。」
他臉色很壞,「讓他立刻過來!我要去雲騰。」
「好,我給他打電話。」薛阿姨立即逃出了他的房間。
許晉騰走出房間的時候,衛恆已經把車開到門前,下車垂手立著,見著許晉騰掛著兩個黑眼圈出來,也不敢說話。
許晉騰走到後座,衛恆請他進去,他卻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似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一切正常啊。
可是……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似的,心里有種奇異的牽掛?
許晉騰再往左看去,別墅的雕花漆門旁邊是一方郁郁蔥蔥的矮木,被花匠修剪得整整齊齊。旁邊設著一個木條長凳,供別墅區的住戶休息。
長凳上……蜷著一個人,白色的襯衫將她整個人包裹著,風輕輕掠過,將那襯衫下擺撩得四處鼓動,可是襯衫里面的身軀卻像被凍住了一般,縮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心一下子被某樣利物掏空了,痛得厲害,許晉騰大步沖過去。
凳上的趙照照听見聲音站起來,夜里涼,她便蜷著身子保暖,這會腳早發麻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直,等著他走到她面前。
許晉騰停下步子,抿著唇,雙手插在褲袋里冷冷看著她,「你怎麼還沒走?」
「許晉騰……」她喉嚨發酸,說話的時候聲音低得楚楚可憐,「你真的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