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想著估計大莊主覺得她跟個渣渣廢話丟了藏劍的臉,尋思著下次出場的時候是不是該擺個帥氣的poss。
這時,管家忽然在外面求見,說是有個小乞丐送了封信,說是一個穿白衣服的姐姐給大莊主的。
葉雲暗自驚訝,他們不過才剛剛到洛道第一天而已,怎麼會有人知道他們下榻之地?雖說這里是二暉置辦的產業不錯,可是他並沒有對外宣稱這里是藏劍山莊的資產,門口掛著的,也不過是尋常的「葉宅」而已。
「信呢?」葉英問。
「小人這就呈上來。」
葉英打開信件,掃視了一遍,就把信紙擱在桌子上了︰「送信的是個小乞丐?」
「是一直在這附近的小乞丐,應該是個本地人。」管家回答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葉雲坐在他身邊,扒拉著莊花衣袖伸長了脖子去看,葉英見狀淡淡一笑,兩指將信紙挑起,遞給她。
葉雲吐了下舌頭,就拿過來看了起來,結果在看到開頭的稱謂時,就先雷了一下。
葉郎?
叫得這麼肉麻,有jq啊。她瞄了一眼莊花,對方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然後癟癟嘴,繼續看下去,心里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不爽。
切,字寫的這麼爛,根本比不上她嘛,還有,內容也奇奇怪怪的,寫文章都不注意寫重點的,雲里霧里的,直接說你知道藏劍那些被盜走的兵器的下落不就好了嘛,還有最後一句是腫麼回事啊,什麼劍冢初遇,君之風華,日夜不忘,願為藤蘿,以待喬木。
葉雲瞪著那個落款處的舒煙,好嘛,以前有個冰山美人楊姑娘,現在又不知道哪里來的舒煙,一看名字就是個溫柔多情的妹子,莊花看著禁欲,實際上風流債蠻多的麼?
「今晚,你留在此處歇息。」葉雲正郁悶中,冷不防听見這麼一句,以為自己听錯了,側頭去看莊花,對卻看到方攏著衣袖沉思的樣子。
「哎?阿英你是在這個房間住不慣,所以要跟我換嗎?」
「寫信的這個人,就是上次綁架你的那個。」葉英搖頭,「我懷疑,她會故技重施,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要跟在我身邊。」
剛才不是還說什麼再過兩年就要及笄了?
葉雲暗自月復誹,面上卻是乖巧的點頭。
「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葉英對她說了句話,然後就閉著眼楮繼續打坐了。
「你就打一個晚上的坐麼?」葉雲好奇的問,腿都不會麻的?
「要不,」葉雲小腦袋湊過去問,「咱們兩個擠一擠?」
葉英依舊閉著眼,語氣不容置疑,「去睡覺。」
嘁,為你好還不領情……
「睡就睡唄。」葉雲幾下子蹬掉鞋子,月兌了衣服跳上床,把頭埋進軟軟的被子,打了個呵欠,還真有點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的緣故,她居然一倒在床上就睡過去了。
她做了一個夢,那個之前害她穿越的女人又出現了。
「恭喜你,任務完成了。」那個女人看起來似乎松了一大口氣的樣子。
「完成了我可不可以回家啊?」葉雲一身定國套,腰佩千葉長生劍,身後背著太阿重劍,妥妥一個拉仇恨的土豪。
「當然可以了。」女人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帶著裝備好嗎?在游戲里建一個叫葉雲的號,然後換上裝備和劍。」到時候她就去把那個之前搶她怪的給仇殺個一百遍啊一百遍,嘿嘿。
「這個要求嘛……」那女人語調一轉,在葉雲緊張的注視下繼續說,「我當然可以滿足你。」
「太好了!」葉雲歡呼起來,忽然眼前一白,就暈倒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站起來看著周圍古色古香的景色,再看著自己的一身定國套,憤憤道︰「騙人啊,不是讓我回家嗎?」
走了幾步,居然到了藏劍山莊的正門,守衛的人腦袋上出現一排字︰「恭迎葉雲回莊」,人卻沒有看她,一個個雕塑似得,任由她怎麼做鬼臉拉衣服都無動于衷。
怎麼回事?
葉雲繼續走著,天澤樓三個大字就映入眼簾。
她擦擦眼楮,果然還是熟悉的景致。
跑上去,漫天的花瓣撲面而來,濃烈的香味幾乎叫人窒息。
她就在一片花雨中,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在地上靜靜的打坐。
「阿英?」她跑過去扯衣服。
「君子之道,淡而不厭,簡而聞,溫而理。」又是一行字出現在頭頂,卻沒有如珠玉相擊,清淡如水的聲音。
「阿英阿英,你听我說話嘛。」
沒有人理她。
葉雲心里忽然涌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連忙跑到樓外樓,果然,二暉更胖了。
「二暉二暉?」
葉暉只是看著她,卻不說話。
葉雲又對一邊的葉芳致喊了幾聲,還是一樣的結果。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跑到天澤樓,一下子絆倒在台階上,膝蓋磕破了。
「阿英,我摔著了。」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依舊沒有人理會她。
「你不理我,我就在這邊坐著。」葉雲哼了一聲,對著他坐下。
三年過去,她頭發長了,個子也高了,莊花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五年過去了,她已經從蘿莉變成二小姐了,莊花還是那個樣子。
十年,二十年……
她終于也白發蒼蒼了,看都看不清楚了,莊花依舊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她才听見一個聲音︰「399號任務失敗,結果,抹殺。」
然後她就被丟進了一個火爐里,烈火焚身的感覺痛的她幾乎恨不得即刻死去。
「痛……」
「阿雲?」葉英坐在床邊伸手拭去女孩臉上的眼淚,她抓著被子不停的喊痛,大半夜里聲音雖然不響,卻完全听的清楚。
正在悟劍的他只好起身過來,也不知道她是傷到了哪里,眼淚不住的流,幾乎都打濕了枕頭,卻怎麼叫都叫不醒,顯然是夢魘著了。
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哪里痛,又不好去查看,他只好坐在床邊等待她安穩下來。
葉雲恍恍惚惚的听到有人在喊她,悠悠轉醒,睜開眼楮,就看見身邊坐著的人,一下子撲到他懷里,哇的一聲又哭了︰「你都不理我,只管自己打坐,我痛成這個樣子都不管我,嗚嗚嗚……」
葉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弄的既無語又尷尬,因為葉雲月兌了外衣,僅僅著了件褻衣,現在的天氣又不是那麼的涼爽,緊貼在他身上,雖然還隔著衣料,卻完全能夠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和淡淡的芳香氣息。
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肩,想要推開,卻不想,觸手一片滑膩溫潤,如上好的羊脂玉,他的動作一下子就頓住了。
葉雲似乎意識到了他要推開的意圖,由于那個夢境,內心極度的惶恐缺乏安全感,于是死命的抱住莊花這個目前唯一可以抱住的「柱子」,人也更深的埋進他的懷里,整個人朝上了那麼些,葉英不防她這麼一下,手一個不慎從她□□的肩膀上滑落下來,就踫到了某個微微隆起的部位,在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葉英猛地推開她,起身後退了一步,那張淡然如水的俊顏平生第一次出現了一種名為狼狽的神色。
葉雲沒站穩,一下子摔了下來,眼看就要撲地,又被反應過來的葉英攔腰給撈了起來,順便撿了件衣服給她包的嚴嚴實實。
葉雲哭著哭著,居然後來都開始打嗝了,葉英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無奈道︰「沒事了,我不打坐了,陪著你,可好?」
「真的?」她揉揉腫的跟核桃似的眼楮,聲音都沙啞了幾分。
「再不睡天要亮了。」
「哦,你不準走哈?」葉雲一臉的害怕,「陪我一起睡。」
葉英斂眸,似乎立刻就要拒絕,見葉雲一臉的灰白,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他無法,終究還是妥協了︰「……好。」
于是下半夜,葉雲小盆友是睡得安穩了,枕著莊主大人的手臂毫無壓力。
另外一個就委實慘不忍睹了些,雖然從外面看過去還挺正常,似乎側躺著在休息,長發從頸間流瀉下來落了滿枕,在安謐的月色下頗有幾分優雅的意味,可是實際上……
某只的睡相委實不老實,手腳並用搭上來不說,臉還湊過來,口水沾濕了他胸前的衣服。
第一次不是抱著劍而是抱著人睡覺的莊花表示,他今天晚上真的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