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拂曉再度抬頭,對上夜瞑的流目……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呼吸,都定格在這一刻,誰都不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夜瞑此刻的心,無疑是恐慌的,他在宮拂曉的眸中看到了決絕,以往他威脅她那麼多次,她最多就是生氣,可此刻……
宮拂曉其實哪兒有想表達什麼決絕,她只是覺得……失望了……很痛!
他在殺人,她還傻乎乎的相信了,她真想問他,她那麼相信他時,他看著自己是不是等于在看一個笑話呀?
可最終,宮拂曉沒問出口,看著滿地的死尸,老人,孩子…… !這個孩子才兩歲吧。
她移步上前,從一名婦人的懷中抱出那個孩子,可她抱的很緊,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孩子抱出,可想而知,這婦人死之前多絕望,多想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夜瞑,你為何就看不到他們的無辜和痛楚呢?
即便你掌握生殺大權,那你求你睜開你神的眼看看這些凡人的無助可好?
人界是六界中最弱的……一定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嗎?
宮拂曉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眸中狠狠一痛,她抱著孩子轉身,孩子身上的血沿著她的手臂衣物滑落,渲染了她整個人的悲痛。
她對上齊緣的視線,半晌,嘲諷的嗤笑出聲,「老夫人,你說……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他配得到自己的孩子嗎?」
「這……。」齊緣啞口無言,她該如何說?夜兒殺人本就天經地義,他掌控的是六界中的生殺大權,他錯了嗎?
而夜瞑卻是眸色一沉,身軀狠狠一震,看著背對他的女子,手拿著法器不可遏止的抖了一下,阿曉……
宮拂曉還是在笑,她的手撫著孩子稚女敕的臉,努力的想象出孩子生前無暇的笑臉,可惜啊……她的想象力實在不好,如何也想象不出,只能對著孩子毫無生氣的臉心痛。
「老夫人,你也覺得他不配有自己的孩子,是吧?因為他即便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說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殺了呢……。」
「拂曉,不是你想的這樣,虎毒不食子,夜兒他如此心疼你,他怎舍得殺你與他的孩子?」齊緣心里滿是恐慌,她忘了,宮拂曉是人……
听完齊緣的話,宮拂曉回頭,詫異的看向夜瞑,一直這般看著……良久,她笑的全身發抖,然後看著四周的死尸,嘲諷出聲。
「他心疼我?為何我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呢?為何我只覺得他看我就如同在看一個笑話呢?是我理解能力不好麼?」
此刻的夜瞑,心一點點的下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心里的海在緩緩淹沒,他感覺呼吸不順暢,窒息的難受……
全身都不可遏止的輕顫,視線始終在宮拂曉身上。
看著她抱著孩子,滿身鮮血,眸中那麼痛卻還在笑著,她慘白的臉色告訴他,她很害怕……
突然,宮拂曉的視線移向了項毅的身上,瞠大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