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曉昨夜才說過的話,此刻便要為夫食言嗎?為夫向來言出必行……。」
他說,言出必行……
宮拂曉呼吸一窒,掃到他眸中劃過的一絲認真,擰眉,「你要敢再來,我一定會成為史上第一個死在床榻上的冥後,說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夜瞑微微一怔,薄唇輕啟,再緊抿,眉宇間滿是隱忍的笑意,隨即連連點頭,再搖頭,「不會再來了,保證讓阿曉好好休息。」
他其實想說,阿曉……考慮的還真全面!
……簡直就是他未曾想過的事,都能被她說出來!
「這還差不多……。」宮拂曉將臉埋在枕上,扭了扭酸澀的小腰,閉上眼臉,開始睡了過去……
心里卻還在想,待她休息好了,就去看老祖……忽然她猛然抬頭,側臉看著夜瞑。
「阿夜,你還是未告訴我,為何老祖他要去尋短見,而且還是跳的忘川河?」膽子真大,神經……比她還不搭線!
夜瞑都準備去起身處理朝政了,卻見趴著的小女人忽然一個抬頭,問出這樣一句話。
「老祖沒有尋短見。」
「……那去忘川河,抓魚?」
「……阿曉快睡覺,為夫去勤政殿批閱奏折,待會,為夫回來陪阿曉用膳。」夜瞑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呃……
宮拂曉目送夜瞑離開,一腦袋問號,她問錯什麼了麼?
禍妃,冥河老祖自己就是一條河,他到水里去尋什麼短見?人家傳言,你就信?
最起碼,要先淹得死他呀?!
…………
從昨夜子時開始,緣宮中的老夫人就開始樂的睡不著了。
她已將小公主的衣物也全都準備好了,從剛滿月,準備到了小公主十五歲,各式各樣,各種顏色,各種風格,全都不一樣。
一準備完時,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著,夜兒如此相貌,拂曉生的那般美,那小太子與小公主會是何樣貌。
于是,便讓人準備來了文房四寶。
她開始在宮中,一直想象的畫著孩子的樣貌……
第二日午時,她忽然打開宮殿門,「來人,將殿下與皇妃都請來,本宮要見他們!」
這不,午時,宮拂曉才剛起來,將自己收拾好呢,看著滿大桌的好吃的,眼巴巴的盯著,等著夜瞑回來陪她用膳。
忽然,蕭逸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說,「皇妃,老夫人有請你與殿下去緣宮見她。」
啊?宮拂曉站起身,一怔,見她?「可阿夜還在勤政殿呢。」
「屬下已讓人去稟報殿下了,皇妃請。」
蕭逸想,若不是因為這良鳳宮別人進不來,他寧願去請殿下,也不敢招惹禍妃。
「哦,好。」宮拂曉立即拋下一大桌好吃的,跟著蕭逸離開了。
她想……蕭逸這般著急的神色,那老夫人定然是有急事找她。
可當她去了緣宮時,看著齊緣的書畫室內,一堆的廢紙,畫什麼的,齊緣臉上還有一點墨水……
她拿著錦帕,為齊緣擦干淨,「母後,你找我與阿夜是有何事麼?阿夜他在趕來的路上了……。」
「無礙,等等他便是,拂曉啊,你可有想過與夜兒的孩子,生下來會如何?」
如何?「哎……不知母後說的如何……是什麼?」
宮拂曉被老夫人問的滿頭問號,這孩子生下來,自然會長大了,還能如何?
「呵呵,母後的意思是,你認為孩子會生的像你,還是像夜兒?」
老夫人覺得,其實像誰都好……
哦……宮拂曉恍然大悟,正欲開口,卻見門口****瞑的身影出現,她一喜,走過去,抓著夜瞑的手,「阿夜,母後問咱們的孩子像你還是像我,你說呢?」
夜瞑匆匆趕來,便听到這樣一個……無聊的問題,側面,掃了宮殿中一圈,咳,母後她又在干什麼了?
!「阿曉可有用膳?為夫耽擱了片刻……。」
……!
老夫人與宮拂曉同一時間愣住,這孩子,關用膳何事?
「阿夜,我問你呢,你希望像誰?」
夜瞑垂眸,俯瞰著她,微不可聞的輕嘆,阿曉總是這般不知輕重緩急,自己的身子不養好,何來孩子?
「小公主要像阿曉才好。」
「這樣啊……我倒不覺得,我希望兒子女兒都像你,那才叫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呢!」
夜瞑額際滑下黑線,這都用的是什麼詞!他長這樣麼?
「對對對,母後也是這般認為的,其實長得像誰倒是其次,反正像你們誰,都會無人可比,可小太子的秉性,定然要像夜兒才行。」
老夫人是打心眼兒的不希望小太子的秉性會隨了宮拂曉。
她的一句話,戳了宮拂曉的傷疤,像夜瞑啊?
長得好看,手段卻如此狠毒,多看一眼,都隨時有被剜掉雙目的危險,這簡直就是……危險分-子!
不過……總好過像自己。
咳,禍妃,你真有自知自明!
「那萬一……小太子像我呢?」
「嗯?」夜瞑猛然低頭,視線嗖一下掃過去。
「啊?!」老夫人瞠目結舌啊一聲,唇角猛一抽。
宮拂曉脖子一縮,眼珠子一轉,至于麼?「我說的是……長得像我。」
靠!為嘛他們都一副若小太子像她,就‘無藥可救’的表情?
「哦……長得像拂曉,那自然是出色至極。」老夫人這才松一口氣,皇孫絕不能不成器啊。
不成器……禍妃,你不成器……
夜瞑忍住笑意,伸手敲了她的額頭一下,宮拂曉捂住腦袋抬頭,似嬌嗔般瞪著他。
這一幕……很美……
卻還沒來得及醞釀什麼,老夫人上前,拉著宮拂曉轉身,到了她畫的那一堆紙面前……
咳了咳,「拂曉你看,這個是母後話的小太子與小公主,你看,像嗎?!」
宮拂曉隨著她的手,一低頭,納尼……瞬間面容僵住啊!
她不說話,老夫人繼續陶醉,「若是兩個孩子生的如這般好看,那定然出色!」
嗚……宮拂曉心里一陣輕嗚,轉身,望著夜瞑,一臉糾結。
她輕啟唇瓣,傳音入密到夜瞑的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