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句話,一陣詭異沉默後,宮拂曉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聲。
「夜瞑,你這個混蛋……!」敢情她叫著好玩?
宮拂曉這一痛就是一個多時辰,一停止,她就倒在了夜瞑的懷中。
夜瞑將她抱進寢宮,放在床榻上,轉身離開……
冥河老祖府邸上……
老祖冷汗淋灕的與夜瞑說了之前未說完的話,「殿下……若是皇妃的身子衰敗的無法支撐小太子,他才會蘇醒,這雖是好事,可也是被逼的,殿下知道這暗冥的脾氣是何樣的,故此……得盡快拿到藥物然給皇妃浸泡,暫時緩和太子的心性。」
「何物?得浸泡多久?」
夜瞑擰眉,心里並不好受,他當作不該由著她的性子給她孩子……
否則,今日阿曉就不會如此的痛了。
「是玉蘭花以及在人界夜晚盛放的曇花,不過此花只是一現,時間短暫,老臣先將藥引調配好,殿下再采-花為皇妃浸泡則好,浸泡時辰要連續七日。」
「嗯。」夜瞑點頭,轉身離開。
殿下回去第一件事是去認識各種花,還讓一手下帶著人給他細說了好大一番。
只因……清冷的殿下只識宮拂曉這朵美人花,其余的,就只剩下認識曼珠沙華了。
這一點兒老夫人知道,該是多欣慰呀,她是曼珠沙華,殿下認識這花也完全歸功于她……!
一旁的蕭潛听的是腦袋黑線成團,可看殿下卻听的仔仔細細。
本來夜瞑他只需知道曇花以及玉蘭花如何的,可他卻想到阿曉平日里多那些花也是很感興趣。
為了自己日後能答上她的花,他才決定耐著性子多知道些。
…………殿下其實比軍師大人更忙,他不止忙著照顧禍妃,注意她的病情,還得為禍妃找輪回的人家。
看了好多,他都覺得配不上他的阿曉……
殿下,按照你對禍妃的那股子心疼勁兒,誰配得上啊?你自己是配得上了,不過你不肯做她爹……
蕭潛這幾日在輪回陰司跑的很勤便,找了一堆的好人家,可夜瞑如何看都只是搖頭。
「殿下,這一家很好,也姓宮。」
夜瞑抬手結果蕭潛手中的冥冊,打開一看,擰眉。
「蕭潛,你最近可是太忙,眼花了?」
「是……啊?殿下……。」蕭潛一臉恍惚的看著殿下,心里打鼓,他又怎麼了?
「這一家就只是個人界的侯爺,本王的阿曉怎能只是一個候府千金?」
听這話,殿下這是要禍妃輪回做公主的節奏啊……
「可殿下……這已無人達到你說的要求了。」
蕭潛暗暗的長嘆一聲,殿下說,那家人一定得姓宮,家境富裕,權傾朝野,夫婦相貌端正,性格隨和,疼愛兒女,家主不納妾,身世清白……
這哪兒是找父母?分明是找孫子……
這家侯爺姓宮,家境好,手握兵權,形貌也生的不錯,更無姬妾,這……還不算合格嗎?
若不算,那得找的何時才能罷休?
「殿下,候府千金還好一些,安穩。」
「安穩?!」夜瞑擰眉,他向來對于人界的法則很是生疏。
「人界那些公主都會被弄去和親,隨意嫁人,殿下若是一個轉眼,皇妃就被人給嫁了如何是好?」
即便是什麼都未曾發生,可按照殿下的性子,哪能容忍這一點?
夜瞑沉默半晌,忽然點頭,沒錯……
阿曉生的美,他即便是寸步不離,也防不勝防,總不能讓她一出生就帶著一身女乃香,便嫁給自己吧?
屆時,別說自己什麼都對她做不了,極有可能,他就真被她當成爹,而非夫君了……
「那就這一家。」
「是,屬下這便吩咐下去。」
「阿夜……。」蕭潛剛一走,宮拂曉的聲音便從良鳳宮的後花園傳來。
接著便是她跑路噠噠的聲音,夜瞑側臉,看著她一手拿著酸梅,坐在自己身旁,勾唇,「阿曉怎麼了?」
忽然一下就笑的如此開心,她是又想到什麼吃的了?
宮拂曉咽下口中的酸梅,看著夜瞑,呲牙一笑,「阿夜,我跟你說啊,我一直在想昨晚自己做夢了,可卻忘了夢到什麼,方才我看到小魷魚時,想起來了。」
「哦?阿曉夢到何物?」夜瞑抬手撫過她額側流蘇,薄唇印在她的額間,眸底滿是笑意。
宮拂曉被他的動作弄的微微一失神,咽下一口呼吸,吁一口,繼續說到。
「我夢到了一只小幽靈,白色的,有一雙萌汪汪的眼楮,太怪了,阿夜,冥界還有這樣的小幽靈嗎?你送我一只可好?」
夜瞑的薄唇一冷,面色頓住,眸光微斂,那就是阿曉她自己的殘魄修煉而成,可唯一知情的是她的惡魄。
看來阿曉的本尊真被心底潛意識給瞞過了。
「阿夜,你說話啊……你去為我抓一只白色幽靈,我要給小魷魚找個媳婦,可好?」
「胡鬧!」夜瞑忽然一聲震怒,嚇的宮拂曉縮著脖子,將他緊張兮兮的盯著,呼吸都沒敢大聲。
夜瞑當即心軟,抬手攬她入懷,下顎蹭在她的肩上,「別怕……。」
「你嚇死我了,那你去將那白色幽靈送我可好?」她簡直愛慘了那萌汪汪的白色幽靈……就想摟著親一口。
她此刻的心里就如同殿下看到她的心理,恨不得時時刻刻的抱她,吻她……
「不行!」夜瞑當即拒絕,那小幽靈也是阿曉,他怎能讓她拿去給那什麼小魷魚配對?
「為何不行?」宮拂曉忽然發覺殿下真反常,他至于嗎?為一只幽靈如此生氣?
她哪兒知道,整個冥界,就唯有她的殘魄修煉成的小幽靈是白色的,獨一無二的一只……
殿下若答應了了……不等于給自己帶綠帽子嗎?對象還是一幽靈!
「阿曉,你不要為夫穿紅衣了?」
……!宮拂曉咬唇,卑鄙,竟拿這件事來威脅她!
偏偏,目前沒有何事比這件事更讓她腿軟了,于是,下一刻,她就很沒骨氣的點頭。
「要啊……。」
「那就不要幽靈!」
「哦……。」不要就不要,「但你要穿紅衣給我看,經常穿啊……。」
從不穿明艷衣物的殿下,為宮拂曉穿了藍衣,紅衣,樣樣破例……
「嗯。」夜瞑在她耳畔輕應,其實穿這紅衣還是有好處的,否則他怎會穿呢。
答︰好處是……宮拂曉會沒完沒了的纏著他……徹夜……
「阿曉,十五日後,便是母後輪回的日子。」也是你的輪回之日……
這句話打了句號,可宮拂曉卻覺得他只說了半句話,「哦,我一定會送母後的,待母後去了二十一世紀,我會讓長公主皇姐去照顧母後。」
讓她不被人欺負,逃課時,能隨便逃課……
撇開阿夜這層關系不說,就憑齊緣這樣美的女子,可適合用來寵愛,縱容,但卻不適合做籠中鳥。
「嗯……嗯?千城的大女兒很好說話?」夜瞑忽然想到這一點,畢竟……千城可從來不是好說話的人。
「長公主皇姐其實很好相處,不過……她很厲害,不止修行法術厲害,手段狠,連騙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每一樣都像極了父王,但對于外人來說,她確實不怎麼好說話……呵呵……。」
其實認為皇姐好說話的人,也就自己罷了,她對自己好的沒話說,自然好說話。
「阿曉,你既不像千城,也不像玉帝,你這是隨了誰?」
夜瞑好奇懷中女子這般月兌線分裂的性子,到底是隨了誰。
「我……我像我爹啊,難不成你不覺得國丈大人的思維也很月兌下,不搭調麼?」
此刻,正巧來到門外的項毅便听到了自己的女兒在誹謗自己,腳下一歪,這丫頭,竟瞎扯到爹身上來了。
還說他不搭調?!簡直就是……誹謗!
于是,他也不能此刻出去,否則……會給拂曉難堪,她說就說吧,嘆氣,打道回府!
幫殿下辦瑣事回來的蕭槭完完整整的見證了門外的一幕,冷汗,這父女還真是像!
一個在門內說爹,一個在門外了還走回頭路……
「啟稟殿下,玉蘭花已送到了冥河種植好……。」
冥河,也就是老祖了,他很快的配好了藥引,本該是讓皇妃開始浸泡。
可他接到的新命令是,要他變回原形,滋潤一顆只能在冥界河畔生長的玉蘭花。
滾滾河水,全是淚啊……
殿內的宮拂曉一怔,玉蘭花?這不是泡澡的花兒麼?
「阿夜,你種花有何用?」
她可不認為殿下忽然有了養花這等……老年的閑情逸致。
夜瞑是想讓她賞花後,再去浸泡那七日,免得她被悶壞了
勾唇,銀齒咬著她的肩上衣襟,扯開,薄唇覆上她頸側的肌-膚,纏-綿悱惻,氣息漸漸紊亂。
滾燙的呼吸讓宮拂曉頭皮都麻了,「阿夜,你……外面有人……。」
「嗯……這花是給阿曉浸泡身子的。」
「哦……那你吻我干什麼?不許月兌-我衣服!」宮拂曉急急忙忙的抓住他的大手,不是要去看花兒麼?
這月兌-衣是看哪門子花兒?還是打算一絲-不掛的去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