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晨要發飆，準備把這死胖子徹底搞成殘廢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都給我放下槍！」
「局長來了！」警察們分開，一身便裝的孫長德快步走了過來。
「孫局，他想逃跑，我攔他，還敢襲警……」趙空明緩緩站起來，臉色陰沉，同時心里疑惑，孫長德怎麼來了？
「大家都散了！」孫長德沒搭理趙空明，快步走向凌晨，滿臉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凌先生，一場誤會，還請見諒！」
「……」周圍一片眼珠子掉地上的聲音，局長魔癥了？怎麼對一個犯罪嫌疑人這麼客氣？甚至還隱隱帶著恭敬……
凌晨不奇怪孫長德的態度，隨意點點頭。
「廖隊長，去幫凌先生辦理手續，海泉酒店的案子，可以結案了。」孫長德轉頭對廖冰兒說道。
「孫局，怎麼可以草率結案？現在證據確鑿，那六個人明明就是他殺的，為什麼……」趙空明急了，他哪能眼睜睜看著凌晨離開。
孫長德掃了眼趙空明，然後大聲說道︰「大家都散了，該值班去值班，該下班就下班！」
警察們雖然心中驚訝，但還是一個個都散了，很快就剩下凌晨幾個人了。
「孫局，我需要一個解釋！」趙空明很激動，自己就白挨打了？
「解釋？好啊，那我給你一個解釋！」孫長德點點頭︰「趙副局長，省公安部趙部長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放了凌晨，這個解釋夠嗎？」
「什麼？趙部長？」趙空明心中一震。
「沒錯，如果你有任何疑問，可以和趙部長聯系，讓他再給你解釋解釋！另外，趙部長對我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听听？」孫長德和趙空明不對付，自然想借機敲打他。
「什麼話？」趙空明隱隱覺得不好，難道凌晨背景大的驚人？
「凌晨殺的人，都是國家的敵人，該殺！」孫長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髒也抖動了幾下。
「……」趙空明臉色發白，他很清楚這句話的份量！
旁邊，廖冰兒眉頭也跳了跳，看來自己猜得不錯，這家伙的身份很不一般，要不趙部長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凌晨表面平靜，但內心並不平靜，他同樣清楚，能讓一個省部級大員說出這話來，需要多大的能量！看來，替天組織在華夏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而老家伙，也當得起‘手段通天’四個字！
「趙副局長，你還有疑問嗎？」孫長德看著趙空明發白的臉色，心里大爽。
「我，我沒有了。」趙空明不是傻子，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太沖動！要不然，凌晨把他殺了，也會毛事兒沒有，甚至他還會變成國家的敵人，那得多他媽憋屈啊！
「你沒有了？我倒是有點疑問。」忽然，凌晨開口了︰「孫局長，你們雲海市公安局，到底誰說了算？」
趙空明一听這話，心中一沉，暗叫不好，這小子在報復他！
孫長德也是一愣︰「凌先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我給孫局長听一段錄音吧。」凌晨說著，掏出手機，在趙空明面前晃了晃。
「好。」孫長德點點頭。
趙空明背脊有些發涼，他沒想到，凌晨在審訊室，竟然身上的手機還沒被收起來！而且，這孫子也太陰險了，竟然還開著錄音！他想阻止，可他也知道，他阻止不了！
「不用你現在嘴硬，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我知道你是總參的，不過這里是雲海市公安局，是我說的算的地方！」
「真的？那你當孫長德是個屁啊？」
「哼，少廢話，一會就讓你知道我趙空明的厲害！」
「趙空明，你是沒腦子還是腦袋讓驢踢了？信不信，我分分鐘就能讓你變成白痴？」
「是嗎？我承認，你很厲害，但那又如何？只要你敢反抗，我就敢殺你！」
凌晨和趙空明在審訊室里的對話，從手機里清晰傳了出來，廖冰兒眼神怪異，這家伙真夠壞的！
趙空明臉色發白，而孫長德的臉色卻黑了下來，這個趙空明也太不把自己這個正局長放在眼里了吧？
「趙副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雲海市公安局變成你說了算的地方了？」孫長德在‘副’字上，咬的格外重。
「孫局，那個……」
「公安局不是哪個人說了算的，而是為人民服務的，趙副局長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孫長德打斷了趙空明的話，沉聲說道︰「明天周一例會上，就這個問題，我們好好談談，希望你能充分認識到自己思想上的錯誤！為官者，最怕思想覺悟上出問題，這不是小事兒，而是大事！」
凌晨咧嘴，這孫長德也夠陰的，明明心里不爽，卻連思想覺悟都給扯了進來！就從這點上來看，也不怪孫長德能當正局長，明顯比趙空明多了個檔次啊！當官的，那必須得會冠冕堂皇說歪理，理直氣壯說瞎話，否則還混個屁啊！
「孫局，沒必要……」
「我覺得有必要，很有必要！不要以為是我站在個人角度來報復你，我是從大的方向來談這件事情！」孫長德再次打斷趙空明的話︰「如果趙部長知道你有這種想法，我想就不單單是批評和談話了，而是會把問題上升到一個你無法承受的高度！」
「……」趙空明心中一顫，閉嘴了。
孫長德見趙空明老實了，心中爽到不行，平時專給自己穿小鞋，下黑腳，現在怎麼不得瑟了？就光沖能讓趙空明吃癟，他也很感激凌晨了。
「凌先生，不知道能否把這段錄音發給我？」孫長德看著凌晨，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發給你？」凌晨瞄了幾眼趙空明，在他哀求的目光中，很干脆的點頭答應了︰「好，我一會就用藍牙發你！」
「完了！」趙空明只覺得自己心口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這段錄音到了孫長德手里，他不死也得月兌層皮下去！
凌晨才懶得理會趙空明的死活，直接把錄音傳給了孫長德！而後者得到錄音，心滿意足，對凌晨說為了表達歉意，要請他吃飯，為他壓驚。
「吃飯就算了，改天吧！」凌晨搖搖頭，拒絕了︰「我和冰兒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孫長德看看凌晨，再看看廖冰兒，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好，凌先生先去忙，我就不打擾了，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嗯。」凌晨點點頭︰「冰兒，我們回家吧。」
回家？孫長德更嘀咕了，看來自己猜測是真的，廖冰兒和凌晨關系很密切，都住到一起去了啊！
倒是趙空明，心里疑惑，廖冰兒不是孫長德的女人嗎？怎麼還和凌晨攪合在一起去了？不過，想到自己的麻煩，他也沒了探究的心思，懶得管這些狗男女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廖冰兒狠狠瞪了凌晨一眼，什麼叫回家啊，胡說八道的，自己和他很熟嗎？
「孫局長，我們先走了。」凌晨對孫長德說了一句，不由分說，拉起廖冰兒的手，向著旁邊的越野車走去。
「好，慢點開車！」孫長德笑著點頭，無論是廖冰兒，還是凌晨，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廖冰兒被凌晨拉著手，原本想掙扎的，卻發現根本無法掙扎，也只能任由他拉著，免得被孫長德和趙空明看了笑話。
「冰兒，我的車在海泉酒店，你送我過去？」凌晨捏了捏柔軟的小手，他覺得出了這檔子事情，他和廖冰兒的關系更近了。
「自己走著去！」廖冰兒很惱火，今晚她為凌晨的事情又著急又上火的，可這家伙倒好，一直悠哉悠哉的！更可恨的是，他明知自己沒事兒，卻不跟自己說明白了，讓自己白白擔心了一晚上！
「別啊，冰兒，你不會這麼狠心對我吧？」凌晨苦笑一聲，松開廖冰兒的手，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上去︰「快上車，我還想在路上和你談談陳無松的事情呢！」
「你又找到他了？」廖冰兒听到這個，顧不上和凌晨生氣，打開車門上去。
「嗯。」凌晨點點頭，自己馬上要上學了，陳無松這邊，還得廖冰兒盯著點，所以他準備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訴她。
越野車發動起來，離開了公安局，而孫長德則看向旁邊的趙空明︰「趙副局長，回去好好認識一下自己的錯誤，我希望在例會之前，你能來找我談談！」說完，轉身走了。
趙空明一愣，看著孫長德的背影，讓自己先去找他談談？看來，事情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啊！不過，他也知道，要想讓孫長德放過他，他不狠狠放血，是不可能了！甚至，以後他都得被孫長德捏著小辮子，看他的臉色行事了！
要是換做他與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對話錄音被錄下來，那他倒是不擔心。最為關鍵的，是凌晨的身份，很有可能高得驚人，或者是總參里某些秘密小組里的人！一旦錄音被捅上去，那他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凌晨，我們的事情沒完！哼，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還有廖冰兒，孫長德！」趙空明模了模自己發疼的臉，眼中閃過一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