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拎著吃食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在開封城內臨時租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稍稍有點偏僻的小園,有些破敗,但被收拾的挺干淨。
就在他快步走近小園的時候,听到動靜的妹妹從屋里迎了出來。「哥哥,你終于回來了,還真的帶回來了早點,這樣也好,省得我再準備了。」
「若然,蔥餅還熱,你趕緊趁熱吃吧,一會我與你說一件剛剛遇到的事!」年輕男子滿臉笑容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愛憐。
「多謝哥哥了!」當妹妹的伸手接過哥哥遞過來的食盒,兄妹兩人一道往屋里走去。年輕男子身材非常高,他的妹妹身材也不矮,至少在這個時代女子中有那種鶴立雞群的味道。
兄妹兩人進了屋,在堂屋的桌子邊坐了下來,年輕女子打開食盒,以筷子夾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蔥餅,很淑女地吃了起來,吃了一口後,又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奇地問年輕男子道︰「哥哥,你剛才說要與我說什麼事,究竟是有什麼好事兒要與我說呢?」
「你先吃了,我再與你說!」
「那好吧!」年輕女子答應了聲,也很快就把一個蔥餅吃了下去。蔥餅味道很好,她很想再吃一個,但心里的好奇心被自己的哥哥**了起來,也就暫時停止了吃食,問自己的哥哥道︰「哥哥,你剛才一定遇到了有趣的事,快說與我听听。」
「剛才我在悅客來酒樓內買吃食時候,無意中遇到了一個人,你猜猜我遇到了什麼人?」年輕男子滿是興奮地說道,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年輕女子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哥哥,想了想後,小聲地問道︰「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了王殿帥?」
年輕男子遇到不可置信的神色,悶聲問自己的妹妹︰「若然,你怎麼會猜到是王晨王殿帥?」
「哥哥,這段時間你時常與我說起如今的局勢,對朝中許多大臣針砭有加,連李相公和宗相公所做一些事你都不苟同,唯一讓你大加贊賞的只有王殿帥了。當日王殿帥率軍凱旋之時,你不是拉著我去看熱鬧嗎?妹妹我可從來沒看到你對哪個人這般興趣過,只有遇到他,才會讓你這麼興奮。」
「妹妹你說的不錯,我剛才在酒樓時候就是遇到了王殿帥,還得他邀請一道坐著聊事,不過我沒認出來是他,」年輕男子說起來時候有些遺憾,「後來他有緊急事被喚走了,連我叫什麼他也沒來得及問詢。唉!我也是一名軍中將領進酒樓稟報時候,才知道與我說話的那個年輕人是王殿帥!」
年輕男子說著,詳細地把今日遇到的事與自己的妹妹說了一遍,末了又不無遺憾地說道︰「也不知道王殿帥會不會記著我這個人。」
「哥哥,王殿帥既然對你所說的話感興趣,那小妹覺得,你干脆去拜訪他一下,可以和他說說當今局勢,他對你所說的話感興趣,想必你所想那些觀點,他也肯定感興趣的!」年輕女子支著下巴,大大的眼楮閃著光,為自己的哥哥支招。
年輕男子眼楮一下子亮了,想了下馬上答應︰「若然,你說的不錯,要不哥哥今日就去拜訪一下,只是不知道王殿帥有空接見否!」
「王殿帥有空到酒樓閑逛,那說明他今日是休息的日子,事兒處完了,應該有空的。若是他沒空,再待他有空時候再過去拜訪就行了。」
「說的也在理,那一會我馬上準備一下,到他府上去遞拜貼,希望能得見!」
年輕女子抿著嘴樂了一下,眼珠子轉了兩轉,好奇地小聲問道︰「哥哥,那王殿帥真的很年輕嗎?」
「是的,他非常年輕,看模樣只比哥哥大不了幾歲,」年輕男子說著嘆了口氣,「王殿帥這般年輕就為國立下大功,可嘆我快到弱冠之年了,卻一事無成,與人家相比,差的太遠了!」
年輕女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哥哥,你這話就過了,你才十八歲,連科舉都沒參加,怎麼有機會為國做事呢?你的才學非常出色,妹妹相信你以後肯定有大作為的,你現在不要著急嗎!對了,要是你拜訪了王殿帥,他欣賞你,說不定你入仕的機會就來了,如今正是國家多難的時候,朝廷非常需要有用之人,要是王殿帥覺得你不錯,說不定會舉薦你入朝做事的。」
「希望有這樣的機會!」
年輕男子今年十八歲,妹妹比他小一位,今年十七,是川地隆州仁壽人,在金軍南攻時候,響應勤王號召,懷著一腔熱血,隨川地募集的鄉勇一道來開封,想有所作為,哪知道剛剛抵達開封,就遇到了靖康之難。
他原本是孤身一人來的,但比他小一歲的妹妹不知道怎麼回事,死纏硬磨要隨他來,說在開封會遇到她生命中的貴人,萬不能錯失這樣的機會。年輕男子沒辦法之下,只得帶著妹妹往開封趕。
還好他們抵達開封之時,金兵已經退走了,沒遇到任何危險。
兩人停了一會話,年輕女子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聲問自己的哥哥道︰「哥哥,你能和我說說,那王殿帥長什麼樣子的啊?」
「長的挺俊,面相威武,不怒自威,哥哥都不敢與其對視,只不過好像有點黑,應該是練兵曬黑的!」說到這里,年輕男子停下了話,認真地看了自己的妹妹兩眼,嘿嘿笑著小聲問道︰「妹妹,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王殿帥了?不然問人家長的好看干嗎?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他有沒成家啊?」
一句話把年輕女子一張俏臉羞的通紅,惱羞成怒的她馬上起了身,跑到自己的哥哥身邊,捏著小拳頭亂打道︰「哥哥你盡取笑我,我只不過好奇多問了一下而已,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會這麼英雄!哼,他有沒有成家關我什麼事!」
年輕男子並沒躲避,任妹妹的小拳頭落在他身上,最後連聲求饒︰「妹妹,是我亂說話,還請你不要計較。嘿嘿,我看他樣子,是沒成家的,真的!呀,你還真這麼用力啊!疼死我了!」
兄妹倆鬧騰了一會後,當妹妹的也就去替自己的哥哥準備一些需要之物了,而年輕男子皺著眉頭在寫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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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被小皇帝緊急召回宮去,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卻沒想到什麼事也沒有。
趙諶在宮中溜了一圈,沒看到王晨,忙讓人去找,結果去找的宦官被告知王晨出宮去了。
趙諶悶悶,以為王晨是有要事去辦的,後來得知王晨是偷偷去玩了,與趙環環、趙珠珠憤憤不平之下,讓人去傳王晨回來了。值守的軍士自然不敢違抗皇帝的旨意,馬上就上街去找王晨了。
王晨心急火燎地趕回來,卻沒什麼事,但也又敢說趙諶和趙環環、趙珠珠什麼,陪著他們說了一會話,在他們午休時候,再次出宮了。小皇帝賞賜了他一座府邸,他得了這個賞賜後,卻沒多少時間回屬于自己的府,今日剛好休息,小皇帝與兩位公主又午休了,他也趁此機會再次出了宮,去看看自己的府邸,讓人按自己的想法整休一下。
王晨承了宗澤的意,收了二十幾名義烏籍的軍士為自己的親兵,這些親兵平時跟在他身邊,以後這些人的住處安排是在他的府上。王晨又是朝廷大員,府中不可能沒有下人服侍,他也令被他選為親兵頭目的那叫吳選的義烏籍軍士負責去買一些府中使喚的下人來。
另外一名義烏人宗寧心比較細,是管家的合適人選。王晨讓這兩個人管府上的事務,他對自己府中的下人要求挺高,他要求是南方人,一則生活習性相似,二則南方人不容易是金人的細作。這段時間,宗寧就在為王晨忙府上的事。
在王晨帶著一群親兵,頂著烈日回到他那個不算小的「家」時,負責府中事務的宗寧迎了上來,將一份拜貼交給王晨︰「殿帥,今日有人來拜訪你,他說與你是相識的人,想來尋你聊聊國事,只是你在宮中,小的不敢打擾,就讓他先回去了。」
「有人到府中來拜訪我?」滿是疑惑的王晨跳下馬,將韁繩扔給身後的吳選後,從宗寧手中接過了拜貼,打了開來看。非常俊秀的字體印入他的眼簾,拜貼上寫著洋洋灑灑好多字,都是文縐縐的字眼,王晨馬上將眼光落到了結尾落款處。
在看到來拜訪人的名字後,他吃了一驚。「隆州虞允文,竟然是這位奇人來拜訪我!」
穿越之前王晨知道的北宋時候的名人並不是非常多,但這個名叫虞允文的人就是其中之一。或許一般人知道兩宋相交時候的人物主要是李綱、宗澤、岳飛、韓世忠、秦檜等人,虞允文的名字並不被許多人熟悉。但這是一位南宋時候非常著名的戰將,老毛對其評價非常高︰「偉哉虞公,千古一人!」
王晨知道虞允文,並對這個人歷史成就有所了解,就是因為毛太祖對其人的評價這麼高之故。
如今時局紛亂,朝堂上可用之人不多,王晨也曾想到過虞允文,但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現在在哪里,卻是沒想到,今日卻突然接到這個人的拜貼,讓王晨忍不住激動了一下。也馬上問詢宗寧︰「此虞允文有沒有告知他居在何處?」
「殿帥,他告知了小的住處,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