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還在憂傷的陸朔,看到朝自己走來的陸龍,先是驚喜睜大眼楮,後又垂下頭,轉身朝莫默走去。
「陸朔。」
我听錯了。
「站住!」
陸龍一拔高聲音,陸朔就被釘在原地,僵硬的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向後轉。」「抬起頭來。」
轉過去的陸朔,乖乖抬頭望他。
「你該去上學了。」陸龍看著她講完,往停車場走去。
陸朔呆呆看他背影,在陸龍開出車鳴喇叭時,屁顛屁顛沖過去。
「爸爸,你送我去教室好嗎?」一路上都沉浸在喜悅里的陸朔,在快到學校時懦懦的提了個小要求。
「爸爸還有事。」
「哦。」好不容易撿起的玻璃渣子又散落一地。
陸朔悶頭看車外,到學校就賭氣往里走,看都不往後看一下。
可是她還是想看。磨磨蹭蹭走到操場中間的人,偷偷轉過頭沒看到門口的車時,糯米白的小牙一咬,扭頭氣沖沖跑進教室。
臭爸爸,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罵完的陸朔又期待放學,標準的傷口還沒好就忘了疼。
可剛一上課,班主任就說高年級的考核結束,恢復全天制。
更加憂傷的陸朔,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放學沖出教室,看到是莫默時,臉又刷垮下來。
爸爸,我真的生氣了,討厭討厭討厭!
被嫌棄的莫默淡定打開車門。「陸小姐,上車吧。」「白少校,聯系七處。」總指揮室里,陸龍坐在銀白色大桌後,十指相扣,向另張桌後的人講。
「是。」白小冰恭敬應道,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舞,很快絕密指揮室的牆上亮起一道屏幕。
寬大的藍色屏幕里,一個帶著耳機的高級軍官正在寫什麼,隨後他把信件裝進印有七字的文件袋密封起來,才抬頭看屏幕。
「長官,你這是偷窺。」
對他的調侃,陸龍回以沉默。
「跟你聊天是浪費口水,有什麼事你直說吧。」高級軍官取下耳機,語氣有點玩世不恭。「不會是為上次的事吧?」
陸龍還是沒說話。
白小冰︰……
「我靠,有情況還用得著你來找?」
「張陽,我是你長官。」陸龍嚴肅的提醒他。
叫張陽的愣了愣,指著他鼻子大罵。「姓陸的,被你騙來這里我還沒跟你算帳,你中校了不起了啊,我告訴你……」
不等他說完,陸龍直接關了通訊。
指揮室氣氛有點尷尬,白小冰不敢弄出半點聲音。
「報告。」恰好,這時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了進來,解救了白小冰同志。
「進來。」
莫默走進指揮室大門,先後向陸龍、白小冰敬禮。
「有事就說。」陸龍靠椅背上,修長雙腿搭在寬敞沒什麼東西的桌上,眉宇間有些疲憊。
「長官,我覺得您應該跟陸小姐談談。」見他緊閉的眼,莫默躊躇會兒商量的講。
「嗯。」
「據最近觀察,陸小姐的反應似乎比五歲時還要緩慢。」
「知道了。」
听到這微微不耐煩敷衍的話,莫默兩腿並攏,默默行了個禮,退出指揮室。
等莫默出去,白小冰走到陸龍桌面。「長官……」
白小冰還沒說完,被陸龍伸起手的打斷。
「出去。」
「是。」
指揮室最終只剩下陸龍一個人,靜靜的坐座位上,一動不動似連呼吸都停止。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的如此松懈恣意,有他這個年齡該有的不羈,卻又似遲暮之年的滄桑。
許久後,他起身往外走,指揮室的門感應到他自動滑開,又自動關上,里面掌控整個基地的全息屏還在亮著,右下角的時間是3月3號,2018年奪取芯片計劃後的第五天,余剛全家被害當天。
離開指揮室的陸龍,回房換了常服,離開基地去花店買了束花,便驅車前往烈士陵園。
烈士陵園很大,帝都每個基地都有畫分區域。
陸龍停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望著前面孤零零佇立在那里的墓碑。
老天爺似乎很應景,原本不陰不陽的天,開始下起了小雨。
站了會兒的陸龍又走近些,把花放在常常被人打掃而非常干淨的石碑上,隨後取下軍帽敬禮。敬禮動作維持許久,最後即使放下手,他也筆直站在原地,挺直的脊梁似不管怎麼也壓不彎。
血刺成立十年,十年來,余剛這個軍團創造了一個奇跡,以至于他這個奇跡的創造者,要一個人獨自在這里守護血刺這片陵地。
「長官,我想讓這里填滿,讓你不再孤獨,但我又想讓你一直這麼孤單下去。」等衣服濕盡時,陸龍緩緩開口,看著石碑平靜淡然的講。「我想答案你一開始就告訴過我們。」
以敵人之血祭奠勝利。
帶好軍帽,陸龍轉身離開陵園。
等陸龍走後,天青色的煙雨下,石碑前又出現一個身著黑色軍裝的軍人。
白小冰看到石板上的花,反頭望了望道路,把手里的花放在那束花的旁邊。
「長官,最開始的戰友們,大多已經選擇復員,可能是他們不想觸景生情,走了也好,他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不過我想他們都不會忘記你……」白小冰說著哽咽的停頓,動了動喉結才繼續講。「這幾年陸龍把血刺帶領的很好,比長官你有過之而不及,你大可以放心,有時我真希望他還是那個孩子,一個對死亡會猶豫不決,活在兩位老將軍的庇護下。不過也真被長官你說中了,他非池中物,早晚有天會讓我們震驚。還有……」
說到後面,白小冰停頓了下,將未講完之話吞回月復里,靜站了會兒便敬禮離開。
決不放棄任何一位戰友。
我宣誓︰以敵人之血祭奠勝利,決不放棄任何一位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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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很熱血?香瓜最喜歡結尾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