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翼攤手。「我不會,到基地後會有醫療機械為老板你治療。」
「你會寫不會冶?雷翼,你這是違抗老板指令!」陸朔氣勢洶洶,陣地謹然轉到了蕭郝這邊。蕭郝不是自己,他沒有愈合能力,這骨折了就是骨折了,看他不時輕蹙的眉,就知道他一定在忍著極大的痛苦,現在雷翼還敢睜眼說瞎話?她能不氣麼。
「我真不會。」雷翼無辜的講︰「我又不是你,有顆超級大腦。我一天不知道要寫多少程序,多少編程,所有的醫療知識我只負責寫成代碼,寫完就忘了。」「不過還是記得一點的,如果你們不介意讓我這個半吊子醫生治療,我是不介意的。」
陸朔幽怨的望著他,在他聳肩時突然詭異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我進入你思想的話,我能將你遺失的記憶找出來。」
雷翼露出個驚悚的表情。「不可能!」
誰管他同不同意?陸朔說完便閉上眼楮,全面入侵他的大腦。
雷翼驚駭,恨不得把她敲暈。
對一個有防範的人,進行記憶讀取是有困難的,因此,兩名機械師像武林大俠一樣對峙,誰都沒動,可卻在進行激烈的交戰。
而蕭郝則在一邊看,腿上那點痛楚早被忘記,滿眼只有為自己而和雷翼抗戰的陸朔,直到一輛鐵皮車開向他們。
感到外界的紛擾,陸朔退出維思殿堂,看向那輛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車。
雷翼出了一身汗,雙腿都有些發抖。他看著無事般的陸朔,驚心不已。
陸朔剛才並未消耗太多心神,緩了下便恢復了,不過她沒獲取到多少東西,只是模糊的感到他不簡單,還有什麼重要事情埋著自己跟蕭郝。
又看了眼望著自己的雷翼,陸朔啐了句︰「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雷翼承認的大方。「我本來就不是好人。」
陸朔不再理他,走向蕭郝。「上車了。」
——
代號︰清除的任務里,陸龍只帶了莫默、周佳佳、蘇仲文、冷焰以及秦朗五人。
六個大男人為了掩人耳目,便報了一個迪拜五日游的團,陸龍、周佳佳、蘇仲文一組,莫默、冷焰、秦朗一組,小分隊分兩組分別進入該團,登上了最後一班飛往迪拜的飛機。
飛機是民機,普通艙能坐百來個人,因此血刺隊員們雖然分了隊,但因為都是最晚報名的,他們的座位挨的近,一反頭、一側頭就能看到對方。
周佳佳和蘇仲文及指揮官一排座位,右邊的兩個座位是莫默跟秦朗,白蓮花的冷焰坐在莫默的前頭。
看了大家伙一眼,周佳佳埋怨了聲。「出國就是麻煩,這得飛多久。」
這話被其他人听去了也沒什麼,無為就是旅客飛行太久、太遠的報怨而已。但血刺有他們獨特的交流方式,那就是听話只听一半,說話多說一句。
「還有更麻煩的事,去到迪拜還要去這里那里,恐怕不是玩,是去折騰人的。」蘇仲文接話,同樣有些精神不濟,似並不熱衷這次旅行。
右邊的莫默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柔道的講。「別浪費錢,即使去了就要玩大的,你說是不是?」
周佳佳、蘇仲文兩人點頭。「肯定會有收獲的,雖然不是花我們自己的錢,哈哈。」
其他隊員︰……
**
飛了大半天,飛機終于降落迪拜最大的國際機場,幾個刺頭穿著某旅行團的衣服,扛著個大包下機,各自分散沒看四周繁華的景像,跟著「團長」上了大巴便直接去了酒店。
陸龍趁著車上的時間,開了關機的手機,定位尋找那間飯店的位置。
那個位置踫巧,就在酒店的附近,想是「團長」坑人,訂的酒店並不在多繁華的地方。
不過血刺是不可能去計較這些,反倒感謝這位坑人的「團長」。
進了家三流酒店,團長大志說了下接下來的行程,便讓他們去休息了。
陸龍單手提著包,看了下時間便掃了眼莫默才進房。
緩慢開門的周佳佳他們四個,看到看他們的莫默,僅一個眼神交流,便是奸情發生時。
下午三點到六點是自由活動,旅客可以休息,可以自己出去玩。
而換了衣服的血刺六人,則先後離開酒店,先後進入那家餐廳。
陸龍掃了眼不大的餐廳,挑了處靠窗的位置。
漸而,空桌旁邊突然多了兩個人,周佳佳笑嘻嘻無害的講︰「搭個台。」
陸龍沒表示,似看到他們又沒看到他們,獨斷獨行帶著股子傲慢。但周佳佳他們知道,那不是什麼傲慢,那是焦躁。
「請問三位,你們要吃些什麼?」一個黃皮膚黑眼楮的小伙子拿著菜單歡樂的問他們。
听到中文,陸龍終于挑了挑眼簾看了他眼,又瞥到櫃台後面的女人,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一碗牛肉面。」
「好的。」小伙子脆聲應著,看到他望了眼婦女,便湊近他神秘兮兮的講。「可別被女人的外表迷惑,我剛來這里工作幾天,被那母老虎罵了不下十次,而且她最恨男人走錯廁所,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行,要是不小心被她抓著了,非要罵得那人無地自容為止。」
對他的多嘴,陸龍表示不悅。「不要煩我。」
熱情的小伙子貼了人家一冷**,可也不生氣,只是他不屑翻了個白眼,又笑著問周佳佳跟蘇仲文他們。
三人都點了碗面,不緊不慢吃完,在周圍全是哇啦啦它國語言時,周佳佳大大方方的講。「女洗手間一定有問題。」
蘇仲文瞧著那個粗一看漂亮,細一看凶神惡煞的婦女,在想他們要怎麼進入女洗手間。正在他想多種可能時,莫名感到身上多了幾注目光。蘇仲文看看望著自己的周佳佳和陸龍,又轉頭看對面桌的莫默、冷焰、秦朗。
五個人也不說話,就盯著他看。
蘇仲文夸下臉,求救的看陸龍。
為了陸朔,陸龍有什麼不能犧牲的?想當然,對蘇仲文求救當沒看見,反而壓迫他。「三十分鐘,我要得到結果。」
于是蘇仲文狠狠的掙扎了下,便率先離開座位。
目送他離開餐廳,周佳佳眯起眼楮笑得很奸,就連莫默他們臉上都掛起這些天來難得的笑容。
十分鐘,對血刺來講,是非常沒效率的,但以事情的艱難度,還算挺快的了。
迪拜時間,四點三十分。
陽光明媚的餐廳里,透過玻璃射進來的太陽虛幻飄渺不真實的美,貼著畫報的玻璃門被推開,引得門頭一陣鈴響。
一個長發飄飄,穿著長裙身材高挑的美人踩著高傲優雅的步子進來,白皙的臉上戴著大大的太陽鏡,露在外面的嘴抹著精致的紅。當身材姣好的「她」在餐廳一站,便是一道風景,迪拜這些高個粗大的女人哪是能比的?
剛才那個服務員一陣驚艷,捧著餐單就嘩一下沖向她,笑眯眯,非常非常熱情的問。「小姐,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一碗牛肉面!」從牙隙 出來的聲音。
美人當前,小伙子沒有介意,反而想她肯定是心情不好才會如此,便迅速的拿著她的單跑去廚房,並且讓師傅先做她的,免得美人久等。
沒多久,面上來,小伙子站在旁邊不肯離去,想一瞧芳容。
可美人吃面的時候也未摘下眼鏡,就是吃面的時候吃得很用力,一根一根塞進嘴里,又狠狠嚼,似把這碗牛肉面當成了誰。
剛才他們幾個就一個人點了牛肉面,不過那人並不在意。
看到部下們的眼光,再次瞥了眼「美人」的陸龍扭頭看窗戶,身體微微發抖,緊抿的唇明顯上揚了半公分。
連陸龍都如此,可以想像周佳佳這個發小兒的什麼神情了。
「嗨∼美人,你一個人來渡假的嗎?」來國外旅游,順便泡妞,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周佳佳長袖善舞的跑到「美人」那桌,非常友好、善良、伸士的問。「我也是一個人來的哦,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吃晚飯嗎?」
戴著太陽鏡的蘇仲文凶惡瞪他,手里的筷子吱吱的磨碗響,似是下一秒它就會插進對方眼里。
面對如此潑辣的美人,小伙子沒離開,周佳佳更是不放棄,還裝做深情的模向他臉,惡心吧啦的講︰「嘖嘖,你看這皮膚水女敕的,天生就是美人的料啊……啪。」
周佳佳還沒啊完,就被打了一吧掌。
被他調戲的美人很生氣的進了洗手間。被當眾打一巴掌的周佳佳沒面子啊,氣憤的追了上去,但還沒近女洗手間一仗內,就被櫃台後面的婦女指鼻子罵,其罵聲尖銳,內容之難听,讓周佳佳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誰讓他們听得懂她們的語言呢?
不過幾人听婦女的話,看戲的表情斂了去。
婦女的話大致是他們這些黃皮膚游客怎麼怎麼滴,上次也是,然後又是怎麼怎麼滴。
被罵個狗血淋頭的周佳佳灰遛遛回座位,痛定思痛的講︰「我給祖國丟臉了。」
陸龍默了默。「祖國會記住你的。」
沒多久,美人出了洗手間,狠狠往周佳佳這邊瞪了眼,便踩著高傲的步子走了。
見到美人離開,小伙子嘆了口氣,剛才利索精神全飛了,萎頭塌耳的像失去陽光的花朵。
周佳佳似乎也因為追求的對像走了,便覺無趣,結帳走了。
事情已經辦完,就沒有停留這里的必要。
他們幾個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匯合。而早在那里等的蘇仲文,看到陸龍,便立即向他報告情況。
「南美洲,範圍不是一般的大。」將已經差不多干枯的天堂鳥花瓣給陸龍,蘇仲文月兌下了礙事的眼鏡。
接過花瓣的陸龍深銳的看了它會兒,冷冽的講︰「將目標定在南美洲,還是以天堂鳥為線索。」
莫默不太樂觀的搖頭。「南美洲太大,有些偏僻的地方連衛星都沒有它的記錄,這麼找恐怕需要很長時間。」
「那也得找。」陸龍看向蘇仲文︰「將情況告訴七處,必須在五天內取得精準位置。」
蘇仲文擔憂的問。「若是沒有消息呢?」
陸龍沉默了下,眺望遠處迪拜的代表建築物。「如果旅游結束還未有消息,就直接去南美洲。」
「是!」
南美洲,一個對他們都陌生的大洲,這麼冒然前去,著實有點凶險。不過他們本身就處在危險之中,況且這次不僅是為了機械師,而是國家兵器的秘密。
周佳佳看陸龍跟莫默他們離開的背影,湊近戴上太陽眼鏡的蘇仲文,動手動腳的去摘他眼鏡。「說中文的,把眼鏡拿下來讓本大爺看……嗷!」
同樣的,話沒說完,眼楮挨了拳的周佳佳捂著右眼鬼嚎。「說中文,你太暴力了!絕對會嫁不出去!」
回應他的是,一陣暴打。
冷焰、秦朗隔岸觀火,邊走邊有些幸災樂禍的討論。
「我要是有個這樣的發小,一定在他穿**的時候就掐死。」秦朗。
「穿**的時候裝好奇把他鳥掐掉,這樣多省事兒。」冷焰。
扭打的周佳佳、蘇仲文後怕的看冷焰。「冷焰你個變態!」
冷焰反頭白蓮花似的笑,純潔無比。「打夠了吧?打夠了就走吧。」
——
坐上鐵皮車,跑過一馬平川的綠地,陸朔便看到一棟平頂呈圓形的海景房,面積有些大,應該是這里供給土豪游客們的住所。
車不出陸朔所料,開進了別墅里,停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雷翼似乎早有指令,三人還未下車,便有兩個長像一模一樣的人抬著單架出來。
蕭郝看了眼簡陋的單架,不屑置之。
「老板,一切才剛開始,設備都還未完善。」雷翼為自己說話,讓他別挑剔了,趕緊去治療才是重點。
還內疚的陸朔看看單架,又看看蕭郝,便伸手扶他。
蕭郝看她才剛恢復一些血色的臉,無奈躺上了單架。
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雷翼有些困惑。按常理來講,陸朔不是應該恨蕭郝的?叛變事件、川西事件、綁架事件,難道不足以讓人達到一個刻骨銘心的恨?可是她現在不過是踹了他一腳,弄個骨折而已,她應該再踹兩腿,然後逃掉的。
陸朔跟著蕭郝進去,無暇猜測雷翼的什麼心思。
「我應該住哪里?」大廳窗明幾淨,是個舒服的渡假住處。陸朔目送蕭郝消失房間,便看向雷翼。
雷翼詫異的講︰「樓上左手邊第一間。」
「謝了。」確實有些不適的陸朔點頭,禮貌的道謝上了樓,將疑惑的雷翼丟大廳。
真來渡假了?雷翼皺眉,想不通的進醫務室。
蕭郝不比毒鴆,陸朔進了房間也沒多想,倒頭就睡。大半個地球,是有時差的,尤其在讀取了雷翼的記憶後,她的大腦急需要休息,所以她就隨遇而安的睡著了。
反正爸爸會找到她,一定會找到她的。
蕭郝被抬進臨時改建的醫務室,接上骨頭後打了一支細胞修復劑,沒幾分鐘便能行走自如。
抖了抖腿,蕭郝臉不改色的講。「把它包起來,打石膏。」
于是半思想機械人便著手給他打石膏。
對他們兩個的共處模式已不奇怪的雷翼,看出他計謀,忍不住出聲提醒︰「老板,她可是國家兵器,騙不過她。」
蕭郝不以為忤。「不一定。」
看他自信的表情,雷翼沒再說話。反正後面看結果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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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朔做了個夢,夢到了小時,那個時候蕭郝還是個二痞子,和自己一樣與同學們格格不入,但自己卻是被欺一型,他則是欺別人的一型。
兩個極端意外的走到一起,做了最好的朋友,那是她進入學校那幾年最大的收獲。
被他強悍的庇護著,也許是自己本來就是個格性張揚之人,讓她非常喜歡那種感覺,所以後來她才會那麼囂張的揚言要保護小軟。
可能自己真跟他是同一類人吧。陸朔翻過身,睜開了眼楮。
房間很大,一切布置皆是上品,算不上豪華,卻看得出來它被用心打理過。陸朔跳下床,打開落地窗,海風吹了進來,帶起白色的紗簾飛揚。
海水一望無際的藍,不像海南繁華之地的浮華,也沒有陽光沙灘來的亮麗奪目,它默默而安靜,即使有海花都很平靜,而天氣不佳的天空灰沉沉的,將個景色染成了灰調,有些淡淡的傷感。
陸朔記得,在他跳極後自己問了他一個問題,大意是他為什麼會跟自己做朋友?他好像是說羨慕。
不管是父親在世,還是過世,自己確實都是能夠讓他羨慕的,如果……如果那個林軍官不是毒鴆預謀的第一步棋,以蕭郝的聰明,現在或許真會如他所說,成以能與血刺並肩的部隊。
因此要說恨?她確實也有恨,不過這種恨就像對自己家人的恨,窩里怎麼反都沒事,要是別人來反,那可就不一樣了,就像即使一個村的鄰居經常吵架,可一有外來敵,便會馬上團結起來,這是人的天性,而現在她的外來敵便是雷翼。
他這樣一個人,會不求任何回報,就因為好玩?除非他是瘋子,不然就是神經病,況且他還沒有跟自己和蕭郝坦白,她隱約感覺他還瞞著個什麼秘密,足以毀滅蕭郝,而血刺也會被殃及的秘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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