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了扭門柄,陸朔瞧了眼走廊,從兜里拿出把多功能小刀,用其中小形的手術刀開鎖。
外面就是易楓尊敬的導師,他只要走兩步就能看到自己這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他家撬鎖,真真真是刺激啊。陸朔「刺激」的有點手抖,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從心底蔓延。
「嚓。」門鎖終于弄開,陸朔立即掐死心里那點念頭,推開門閃進去便查看不大的洗手間。
洗手間不大,確定里面沒人的陸朔有些失望。難道她猜錯了?那這從里面關上的門不會是被風吹的吧?風?陸朔精神一振,看到被風吹得飄揚的窗簾,走向窗戶看到那上面的腳印,心里一松。
看來她沒猜錯。撐著窗台往外看,陸朔立用維思殿堂,將四周可視範圍掃了遍,在看到一輛車邊的男人時,震住了。
怎麼會是他?
迪塞爾見她看到自己,向她揮了揮手,就坐進車里,揚長而去。
拜拜、拜拜你個頭,我還有事問你啊!臥操!
錘了下窗台,陸朔回到客廳,冷靜全面分析的講︰「潘導,不管發生什麼事,國防大是你多年來的心血,你努力這麼久才得到大家的認可,為什麼突然間要放棄?」
「陸朔同學。」易楓叫住口氣不對的陸朔。
陸朔沒有閉嘴,但也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她走到潘辰面前,隱晦的提醒︰「國防大一直是潘導喜歡的學校不是嗎?有什麼事是你一定要放棄國防大、扔下易楓學長他們?他們還有兩年就要面臨最嚴峻時刻,這個時候換導師,對他們影響很大。」
一翻曉以大義的話,讓易楓吃驚,讓潘辰沉默。
見導師不說話,易楓等了會兒起身告辭,臨走時真誠的講︰「導師,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潘辰疲憊的點頭,看了看陸朔。「我會重新考慮,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是,潘導再見。」陸朔又恢復天真可愛,沖他一邊揮手一邊後退。
離開潘導的住處,陸朔以為易楓要對她進行諄諄教誨,沒想到他什麼沒講,俊美的臉望著電梯的鏡子似什麼未發生。
陸朔不敢松懈,總覺得他一定會說什麼。
然而,易楓在電梯快到一樓時說了些什麼。
「我很意外你會說出那番話。」
陸朔眨眨眼楮裝無辜。「什麼話?」
易楓偏過頭看她,見她清澈的眼楮透著無知與天真,想一拳揍過去,看她是不是能恢復正常。不過……想到外面三個兵哥,算了。「關于換導師的事。」說完就匆匆走出去電梯。
陸朔見他別扭的傲驕樣,抿嘴愉快的大方道︰「不用謝。」
誰謝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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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潘導不去學校是因為迪塞爾,陸朔松了口氣。迪塞爾身份不好猜測,但自己跟他有過淺薄的交情,最主要的是,他不會是雷珊的人!
那天李古讓自己去打听潘導的消息,她听到許多學長、學姐說潘辰性格大變,變得沉默寡言,以前還能偶爾看到他笑,現在整天面無表情怪嚇人的,當時她听到這些消息,自己也心驚,才想著去他家看看,怕……
現在看來潘辰只是私人事情影響情緒,才徹底解除警惕。
國防大是什麼地方?那些什麼個半思想、思想機械人怎麼可能進得來?
「陸朔同學,你的報告呢?」李古敲敲桌子,讓那個走神的少女回到現實。
陸朔啊了聲。「報告?」
很明顯,她沒寫。李古提醒的講︰「去看望潘導的報告。」
看老師還要寫報告啊?啊!她又不是自己要去的!
「社長,陸朔同學是陪我去的,關于她的報告我一並寫在文件里。」易楓掃了眼恨不得時光倒退重來的陸朔,溫和的講。「還有關于她的表現,我也做了客觀評價。」
听到這話陸朔心里又是一陣哀嚎。他肯定報復的寫了自己很多壞話!
「嗯,這次就算了。」李古沒再追究,看起易楓的電子檔報告來。
陸朔揣測不安,等著最後審判。
「這次你們辛苦了,潘導的事先放下,我想潘導即使不再來學校,也是他經過慎重考慮的,這是我們不能強求的事,也應該尊重他的選擇。現在你們所有的注意力,最應該放在接下來的事情上。」李古說完沖王舒揮了揮手。
王舒將兩張蓋了學生會印章的紙給他們。
「這是學校自行組織的比賽,只針對機械部。」李古說著望向陸朔。
陸朔埋頭看書文,在看到華生的簽名時,皺起了眉。不應該,不應該。
「有什麼問題嗎?」
陸朔看向李古,將疑惑說了出來。「社長,按理來講,會長大人是不希望我參加這種比賽的。」
這話不止李古好奇,易楓、王舒、張惜蘭三人都抬頭望她。
陸朔解釋的講︰「我向華生下過挑戰書,我說想干掉他,他現在簽了這個名,就是給自己機會,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她這話里信息量非常大,他們訝異她窺視學生會會長一職,又覺她太自信,自信得好像這場比賽為她而設,而她一定會贏。
許多事情不方便跟他們說,陸朔則沒再說什麼,拿起那張紙去找華生。
華生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做為會長他有權調查她的所有資料,除非是保密事件。當年她在學校寫出小呆那樣代碼,這樣的榮譽已經記錄她的檔案,華生不可能給自己任何一點展露鋒芒的機會,不是他怕會長位置不保,而是不想自己太引人注目,所以這份文件一定有問題!
「這次比賽事關重大,在保證他們都是自己**完成的同時,還要做好安全措施……」
陸朔一口氣沖上學生會,遠遠就听到華生似十二月脈脈冷流的嗓音,在有條不紊的吩咐下面的人該注意事項,及舉辦需要經費等。
沒有冒失的進去,陸朔在門外听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又見快要放學才敲門進去。
她不請自進的舉動引起學生會成員的注意,個個抬頭望向不速之客。
陸朔被看得發悚,吞了吞唾沫抬下巴望著主席位的華生,像來踢館的語氣強硬講︰「會長,我有事情想跟你談談。」
華生泰然自若,對她的到來沒有驚訝和不悅。
下面的人小心翼翼觀察會長大人的臉色,在被他掃了一眼後,頓時嘩啦啦收拾東西離開。
哈、哈哈,反正事都說得差不多了,他們剛好可以準時回家,現在會長跟鮮女敕鮮女敕的姑娘對峙,他們明天來听八卦就行了,還是把場地留給那位姑娘吧。
會長大人是國防大的校草級人物,不僅皮像好、頭腦好、管理能力強,又是除兩位校長之外權力最大的一個,想追他的女生能排到學校外面去,所以他們對這位「心高氣傲」的大校女兒,均抱著看戲態度,看她能不能和這顆高嶺草「談」到一起,因為會長居然沒說滾出去啊!有奸情,大大的奸情!
陸朔混然不知,我自己對華生的挑釁,被其他同學看做是追求,而且還是高調的追求。
「會長,這份文件是你簽的?」陸朔沒廢話,把那張通知拍他桌前。
華生靠在椅背上看她喘氣,直到她恢復平靜才反問︰「你剛才應該听到我的話了,還需要確認嗎?」
「你不是說過……」
「所以這次比賽,你不能參加。」
「那你還同意這個比賽?!」他說的輕松,不參加比賽,肯定會被她們說縮頭烏龜的,她才不要。
華生探究的打量她,躊躇猶豫的開口。「實事上,這次比賽我不得不同意。」
「為什麼?」
「這是校長直接下達的事情。」華生說完思索了片刻。「你上次讓我去校長辦公室拿的是份什麼文件?」
陸朔搖頭。「那份文件跟這件事沒有關系,」
「不一定,最近國防大因為你們這些插班生,已經給我惹出了許多事情,我想這個比寒只是開始。」
「那你去幫我愉出那份文件吧?讓我看看那份文件,就知道這兩者是不是有關。」陸朔被他這麼一說有些動搖,剛好她也想知道是誰把周蝶她們弄進國防大的。
華生在她期許的目光中,合上本子、收起東西、離開。「自己想辦法。」
「我會偷到的會長!」陸朔握拳,擲地有聲的說完就賊頭賊腦的望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時露出個猥瑣的笑,望著華生剛才坐的位子。
學生會呀,這可是國防大第三把交椅,不知坐上去什麼感覺?陸朔瞧著與其它沒什麼特別的椅子,骨碌碌轉了下眼珠,邁動腳步進向它。
她連指揮官的椅子都坐過,這個學生會算什麼?心里這麼想著,陸朔還是懷著小小的激蕩心情,模了模光滑的椅背,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下。
感覺——視野變寬了,感覺——有點不安,感覺——有股不可承受的壓抑。瞧著空蕩蕩的兩排座位,只需要往下面一望,她便能看見所有人,這能勉強解釋第一感覺,但第二、第三感覺,陸朔攤在椅上時明白了。
這個位置不屬于她,她才會覺得不安,她無法帶領下面的人去整頓這個學校、維持學校的秩序,才會覺得壓抑。這個位置不僅是代表權力,還代表安定與能力,不是她在某些地方超過他就能完全取代,因為光坐在這里的底氣,她就遠遠無法超越。
想像未來的某天她干掉了華生,坐在這個位置,她要如何帶領這所學校?會長不僅是管理好它,他需要決策的事情太多,而且都是改革性的,再說她自己,她只是個來打醬油的,萬一哪天組織需要她,她不得扔下這里屁顛屁顛投向祖國?呃……投向爸爸的懷抱!
想到這里,陸朔頓時失去參加比寒的興趣。這個比賽明顯就是為自己準備的,她現在不想當會長了,還爭個屁,回家睡大覺了!
猛然驚醒已過了放學時間,陸朔唰的跳起來,往學校外面狂奔。現在是爸爸特意跑來接她的啊,她得快點、再快點。
于是,在她「失魂落魄」跑出學校時,第二天校報的八卦鋪天蓋地,陸朔同學欲哭無淚、外加無顏見華生的縮回基地真睡覺去了。
校報的頭條是︰勇敢與脆弱的天才少女。陸朔吐血。
小標題︰風雲學校鮮女敕鮮女敕的美少女大膽求愛,慘遭會長大人無情拒絕。陸朔吐了500cc的血。
文章內容︰xx……少女被會長大人拒絕後,迷戀撫模會長大人坐過的椅子,滿是情深,最後她憧憬又小心翼翼的坐下,就如被會長大人溫暖、有力、帶著風信子氣息的雙臂緊緊抱住,可最後她失落靠在了椅上,知道這只是自己幻想,清醒後傷心欲絕狂奔離校……
血吐干的陸朔躺尸。
這新聞社的也太、太、太有想像力!臥操,還她清白!
新聞沒有出現一個華生和陸朔的名字,可學生們奇跡的都知道是在寫誰,而且這篇文章一貼上報欄就火了,學校論壇瀏覽量瞬間爆漲,差點服務器都擠爆,那貼子自是被頂得高高的,下面評價很是精彩,有罵少女不要臉的,但更多是學姐們對她表示勇氣可嘉、學長們則張開雙臂大喊來我懷里吧,一定用溫暖、有力、帶著風信子氣息的雙臂緊緊抱住……
如果某人看到這些評論,一定連膽汁都吐出來,不過幸好,她已吐完血縮回殼里了。
「爸爸,你听我解釋,听我解釋啊。」陸朔踏進學校看到這則新聞,頓時拔腿跑出去,追著那輛熟悉的車子大喊,像極了去追白素偵的許仙。
陸龍從後視鏡看到她,踩了剎車,倒回去,還未開問,就見她爬上了車。「不去上學?」
陸朔氣喘吁吁的搖頭。「爸爸,我要避風頭!」
「嗯。」陸龍對女兒逃課習以為常,驅車返回基地途中問她。「你剛才要解釋什麼?」
呃……陸朔張嘴十秒,最後閉上嘴。爸爸他又沒看到校報,她解釋什麼?
「嗯?」
「哈,那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所以我不解釋了,相信爸爸你會信任我的,對不對?」
「我只信任我的兵,現在你不是。」
陸朔︰囧。我就這麼不可信麼?
陸朔想他反正也會有辦法知道,干脆自己親口告訴他獲得信譽好了。「爸爸,你把車停下。」
陸龍斜了她眼,把車停在路邊。
陸朔放下書包,往他懷里鑽。
「這里雖然偏僻,但隨時會有車過去,我這車牌挺引人注目的。」陸龍在她把自己縮成一團鑽進懷里時,揉了揉她耳朵。
陸朔臉一紅,耳朵更紅,挑起眼角瞪他。「爸爸,你就不能有點健康的思想?」
「你的舉動告訴我,你現在很不健康。」
陸朔背後貼著干燥灼熱的胸膛,低頭又看到自己坐在人家大腿上,好像確實有點不健康。「咳,那個,別這麼猥瑣,這舉動就不能清閑文藝了?」
「你想如何?」
「抱住我。」
陸龍依言抱住她,將心底的騷動壓下去。
陸朔拿電腦進入學校的論壇,不用找,一進去那個大大的紅色標題就掛在那里。
臉充血的陸朔在爸爸懷里仔細將那篇五百字的報道看完,在感到抱住自己的手臂愈發用力時連忙解釋︰「爸爸,我那只是想坐一下會長位置,感受感受一下!」
「嗯哼。」陸龍冷冷哼了聲,聲音一下冷了八個度。「剛才誰說的,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陸朔︰……
她終于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咂自己的腳了!「爸爸爸爸,你要相信我,我對你忠貞不渝啊!」
「回去收拾你。」
「爸爸……」陸朔可憐兮兮、膩粘的仰望他。
現在她長大了,這車里空間有現,不好動的陸龍拍拍她**讓她回副座去。
陸朔委委屈屈的一點點挪過去,一路上看飛馳而過的風景,心里那個忐忑啊,甚至還生起跳車跑路的驚悚想法。
陸龍一路上不時看她豐富的表情,心情愉悅的將車開進基地,沒有馬上下車。「陸朔士官。」
「到!」誠惶誠恐的陸朔心里一顫,反射性的大吼。
陸龍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在她安順的被自己蹂躪一陣後,寬宏大量的講︰「吻我一下就放過你。」
陸朔二話沒說,撲上去就親。
親了下的陸朔就想跑,被一只大手按住後腦勺,頓時翻白眼。就知道沒這麼輕松。認命的抱住他脖子,要來個深吻,可是……蹭了大半天,嘴唇都快磨破了,你倒是張嘴啊,你不張嘴我怎麼深吻?
陸龍抱住這只大貓,感覺被她舌忝也不錯,便不想太早結束這個吻,只在她快要點著火之前,讓她探了進來。
這次完全是陸朔主動,讓她有少許興奮,仔細的以自己知道的方式將他里里外外洗劫了遍,退出時唇舌之間還牽連出一條*的銀線,在銀線斷掉彈到他看似冷冽的唇邊時,立馬用衣袖去擦干淨。
陸龍哭笑不得,又親了她兩下才放行。
見他深邃的眼里隱藏綠光,陸朔迅速的跳下車,飛也似的跑了。爸爸是大變態,他「兄弟」是小變態,兩個變態她都伺候不起呀,可是又不得不听變態的話……唔,她還是先跑路吧。
「報告。」莫默瞧了眼回來的陸朔,對車里的長官喊了聲。
陸龍開門下車,站在他面前。「說。」
「長官,正式通知已經下來,時間定在五二。」莫默雙手遞過一張紙。
陸龍接了但沒有去看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讓他們打起精神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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