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血刺真不住基地嗎?那他們住哪里啊?」擂台上有點嬰兒肥的兵,綁完圍繩就趴在柱子上問台下的長官。
比他高一級的班長,叉腰恨鐵不成鋼的講︰「綁好了就給我下來,那是a班兄弟的地兒,你在上面瞎弄啥啊,快點下來下來。」
在班長的召喚下,嬰兒肥的兵麻遛的竄下擂台,沖到班長面前殃求他快告訴自己。
被他搖手臂的班長被他問煩,在他毅而不舍又問時,拉他坐邊上把事情告訴他。「沒住,基地沒那麼多房間。」
「是……」小胖兵一張口就被班長捂住嘴。「是班……」剛一松手現他還嚷的班長又立即捂住。
「小子,還想不想听了?想听就給我閉嘴!」老班長四下望望,在他猛點頭後才松手。
小胖兵拉著他手臂搖。「班長,你說這樣血刺的人會不會生氣呢?」「听說他們很厲害,一生氣不是更厲害?」
「說你是大兵就是大兵。」老班長吸了口氣,望著擂台語重心長的講︰「長官這是攻心計哪,毒得很。」
「不一定。」
「磊。」看到走來的兩人,班長移了移位置。「磊你說說,明天這個比賽,血刺有幾成把握能贏?」
坐他讓出的位置的磊,看熱情高漲的戰友,又看班長興奮的神色,沒有打擊他們勢氣。「長官既然能提出比賽,就一定有贏的把握。」
「是听說血刺是特種兵的特種兵,極少招納新兵,每次的招募幾百個人里只有幾個人能留下來,是支鐵血般的軍隊。」剛才隨磊一起來的上尉撐著下巴,劍眉鳳目、唇紅齒白俊秀不失英氣的男生,扎眼的留著頭黃色頭,說話卻帶著股天真的爛漫,臉上飛揚的笑容讓人有點莫名蓬蓽生輝的感覺。
听他這麼說的老班長本想反駁,但在看到他那頭金光閃閃耀眼的頭後,動了動喉結才平心靜氣的講︰「血刺是很厲害,我想我們也不錯。」
磊看他欲言又止的,拍了拍他肩膀。「飛虎,我們也是好樣的,為慶祝你們前兩天平安歸來,長官說了等比賽結束,帶大家出去喝一杯。」
「好!」「胖墩,起來收拾收拾,把擂台給我打掃干淨了,看明天我們把血刺打得落花流水!」
「肯定的!」被叫胖墩的小兵蛋子手腳飛快,說著已經拿了大掃帚上了擂台,在上面義薄雲天的道︰「血刺雖然被傳得挺神的,但我就不信他們能在獵鷹的地盤打贏我們,我們是地頭蛇!」完了後又折中的講︰「即使贏不了,怎麼著也該打個平手。」
「長官做這麼多事,不只是想要個平手。」磊意味深遠的說完就起身,對林飛虎講︰「飛虎,我去看看參賽隊員。」
「替我為他們提前加油!」林飛虎沖他喊了句,就看台上的小胖兵。「胖墩快點,弄完了早點回宿舍。」
小兵蛋子唰立正,應著手起掃落,很快便將不大的擂台清理完畢。
黃頭上尉跟在磊身後與他一同離開,在要分開時問他︰「磊,你見過血刺的人嗎?」
磊看他明晃晃的頭,沒有林飛虎表現的那麼反感,想了想他的問題點頭。「我見過。」
「怎麼樣?他們是不是很厲害?!」
「嗯,很厲害。」在他與她有著類似天真向往的視線下,磊走近他嚴肅講︰「劉昴,把帽子戴上。」
「是!」劉昴敬禮,立即將帽子戴好,壓住大半扎眼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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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強勁的血刺,磊一晚上都在想長官此舉用意。血刺有多強?不是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獵鷹與血刺根本就不用比的,當年他會在訓練中刷下來,就足見能夠進入血刺的人,有多麼的強大,現在他向血刺出挑戰,最後結果是滅血刺神話,還是給自己笑話?
次日一早,帶著這個疑問的磊早早等候比賽室外,一動不動的望著基地大門。清晨的風,讓他不自覺想起那些關于血刺的傳說。
這次的比賽,長官無疑是在自掘墳墓,雖然基地不少能打的戰友,但對上血刺那群不要命的殺手,勝算已是不用猜的。殺手,沒錯,他將血刺的人稱之為殺手。殺掉目標就立即走人,絕不拖泥帶水,甚至比殺手還要恐怖。而且更甚至的是!不管如何他對血刺始終都是抱著一種崇敬,相信大多數戰友也一樣。要打敗自己所崇敬的對像?恐怕又多了分難度。
磊深吸口氣,目光變得搖遠。這次比賽,不知道那位陸小姐會不會來。想到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女孩,磊越想越心驚。如果她來參加比賽,他懷疑自己這邊的人,都會被她解決。
正在磊回想間,獵鷹基地大門打開,三輛眼熟的軍車緩緩馳了進來。
血刺勢氣不減的再次進入911,驕傲的踩著八點整的時間到達,沒有早到一分也沒遲到一分鐘。
想到等下就能打架的陸朔,迫不急待跳下車,在坪里列隊站成排。
同樣和他們站成排的還有一身休閑裝扮的周盛。
要喊話的莫默看到周盛,走到他面前指了指隊列外面。「周先生,你以站出來。」
周盛微笑搖頭,像個大男孩的開玩笑講︰「莫少校,今天你就暫且帶我一天吧。」
莫默看嬴弱身子骨不適動粗的周盛心想,我帶你半天就得掛。「那好吧周先生,你喜歡就跟著好了。」莫默說完看向周佳佳他們。「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
「報告長官,所有人員全部到齊!」
陸龍上前一步,刺頭們又啪一下立定。陸龍巡視的打量他們一番,沉聲開口。「稍息。」
「啪。」整齊的靴子踩地聲。
今天晨訓時已經過了這排場的陸朔暗想,長官你要耍威風換個方式,他們這里才九個人,後邊那個打醬油的不算,怎麼列隊也列不出人家一個基地的氣勢啊。
「這次比賽重在友誼,點到即止,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才有鬼。
血刺的兵剛吼完,黃沖就帶著副官走來,對昨晚之事表示萬分歉意雲雲,浪費了好幾分鐘才進入正題,帶他們去比賽的地方。
陸朔跟在莫默身後,仰頭不斷打量這個基地,在看到站在門邊的磊時,一點不意外的沖他揚起唇角,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用口形講︰我們又見面了。
在等血刺到來的磊,既希望上次那個女孩不要來,又期望她能來,在這兩種矛盾爭執不下時,他就看到出現視線讓人難以忘卻比花還嬌的容顏。心頭驀然停滯,想是看到直得挑戰的對手,又或是能夠再次見到她的異動。充滿未知與不測的對手,獵鷹今天這局能有幾分勝算?
與黃沖一道走的陸龍掃了眼門邊的男人,並未多看進了門內。
里面正與幾個高級軍官說話的將軍,率先看到走來的陸龍與黃沖,也沒在意所謂的身份,起身就走過去。
陸龍站定那位將軍面前、敬禮,恭敬沒任何的怠慢。這世上讓他這麼恭敬的人不多,他劉雙就是其中一個。
劉雙是五大位居首榜的將軍,現在卻出現獵鷹,不管他用意為何,陸龍對他本身的尊敬是不會變的。
「陸龍啊陸龍,我剛開始听黃沖說要跟你的人打擂台我還不信,你即使讓兵多訓練一天,也不會答應這個什麼比賽。」劉雙拍著他肩膀,語氣與神情滿是長輩的慈祥。
陸龍曖化的講︰「將軍,我當初確實如你所說,想將比賽書咂黃沖大校臉上,後來見部下們無事做,就應下這個活,讓部下們動動骨。」
他這話雖是順劉雙的話說的,而且十足的倨傲自信,那句咂黃沖大校臉上,這個詞讓旁邊的黃沖微微變了臉色。
劉雙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他看了眼黃沖就呵呵笑著走向座位。「動動好,青年人就是要多動動。」
「是啊,免得老了想動也動不了了。」陸朔直言道出他不說的後半句,而且還是朝黃沖說的。你丫的就快是一老頭了,好意思跟一個後輩耍心眼麼?如果當年我父親真跟你共事,我爸爸都得叫你聲長官,惜你沒得到,現在同樣也不配。
沒誰將她的童言無忌當真,只有黃沖臉色一變再變。
劉雙听到她這清亮的嗓音,有些意外的對陸龍講︰「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又跟你一起了。」
「不然還能跟誰?」陸龍望著劉雙的眼楮,回的篤定,似她本來也只能呆在他身邊。
劉雙點點頭沒說什麼,笑著瞧了眼粘著陸龍的陸朔便回了座位。
等劉雙將軍坐下,其他幾位站起的高級軍官上前同陸龍、黃沖打招呼。
一通招呼下來,去掉了近半小時。陸朔無聊的看四周,和戰友坐長官身後的椅子上。
現在比賽還沒開始,擂台上還是空的,只是陸續進來許多兵哥,有月兌掉外套只留t恤參加比寒的,更多是制服整齊的士兵和軍官,光這些就足夠周盛興奮的。
周盛克制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張望四周,在看到一個頭異色的上尉進來後,拉了拉旁邊的陸朔。「龍朔,現在的部隊里,還能染頭嗎?」
在看那幾個做準備的選手的陸朔扭頭看他,肯定回道︰「部隊里是不以留的,異服異和有紋身都不以。」
「那他怎麼以?而且還是軍官。」
陸朔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個綠色軍帽下被壓得服帖的黃毛,頓時詫異起來。獵鷹還能這樣?「我也不知道,能是有特權?待我回去也染下,那顏色挺漂亮的,尤其是配他那樣的帥哥……」話未說完,陸龍似是跟她有心電感應似的反頭瞥了她眼,嚇得陸朔魂飛天外。她還是不要挑戰爸爸的底線了!
「今天獵鷹很榮幸請來了劉雙將軍及幾位大校,同時還有一直是在傳說中的血刺指揮官以及他的部下,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黃沖跑上擂台,也沒拿話筒,一番中氣十足的話給足大家臉面。
陸朔跟著鼓掌,將心底那股血性暫且壓下。昨天血刺遇到的恥辱,不是光憑這兩句話就能抵消的。
「劉將軍,你要上來說兩句嗎?」黃沖微有討好意味的問正中的劉雙。
劉雙笑著擺手。「我就是來看看,不要管我。」
「那好,今天難得陽光明媚,我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直接看比賽!」黃沖看了眼陸龍,說著看向自己的人。「你們誰第一個上,主動點,這里沒有人給你們叫名。」
「是長官。」宏亮的吼聲,見獵鷹那邊是氣勢洶洶,做足萬全準備了。
第一個翻上擂台的是獵鷹那邊的人,一米七八的個兒,穿著灰綠色t恤,胸肌與月復肌清晰見,是個眉目粗獷的大力型男。
血刺這邊的莫默瞧了瞧台上的人,指著身高在他們這些人中稍微矮一點的周佳佳。
周佳佳二話沒說,外套直接從頭頂月兌下,丟給蘇仲文就向莫默伸拳。
莫默拳頭踫了下他的,叮囑的講︰「悠著點來。」
「副隊,你太小看我了!」
「我是讓你別下手太重,這里不是血刺,沒有特殊藥物與先進治療器械。」
其他隊員︰……
沒想到他們的副隊也有這麼狂的時刻啊!
「收到。」周佳佳吭了聲,上了擂台。
周佳佳是用走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上台方式之一。陸朔看著台上的男人,預計他多少分能被周佳佳撂倒。他本身體質不錯,從他剛才幾下熱身動作能看的出他是個厲害的角,但他有點自視過高,剛才他見對手上場,眼里明顯有輕敵之色。
下邊的戰友兵哥很安靜,沒有像迪塞爾的困獸猶斗那麼熱鬧,只是安靜的等待台上兩人展開決斗,等待更進一步的瘋狂。
獵鷹那邊的人多,坐一堆個個緊張的望擂台,比台上的兩人還急。
血刺這邊的刺頭們均抱手臂,姿勢驚人的相似。陸朔往左右瞧了瞧,笑了。怎麼感覺戰友們是來看一場電影?還是一場早就知道結局的電影。
後邊的小兵小將內心激蕩,表情也很激動,前邊坐一排的高級軍官們,兩個隊指揮官各懷鬼胎。
黃沖不時看旁邊的陸龍,臉上隱晦閃過戾暴之色。而陸龍則望著擂上的周佳佳,在想︰他應該把衣服穿上,在別人地盤怎麼能月兌衣服?太失禮了?!
這次比賽沒有拳套,規則是不準用足踢、撞、牙咬等等。
周佳佳沒做熱身動作,對于他們來講,早上的三十公里晨跑,已經讓他們充滿了血,現在以直入主題了。
「我們開始吧,你先我先?」周佳佳動了動手,笑眯眯友好的問。
獵鷹一號——金晨,本來就不將比自己矮十公分的人放在眼里,現在見他這麼禮貌的笑更是十分自負,客氣講︰「你請,遠來是客!」
呵!遠來是客?沒有你們這麼招待客人的!本來還想多玩兩下,讓他輸得不是這麼慘,這下被惹毛的周佳佳也沒客氣,猛一拳直揮他鼻梁,速度快得下面的兵哥們還沒意識到戰斗已經開始。
金晨瞬間被打得鼻血橫飛,在他堪堪伸手擋住他再次的攻擊時,周佳佳猛一個掃膛腿,將他摞倒地上。
見自己的人兩下被放倒,下面的兵哥頓時不淡定了。
「不算,說好不準足踢。」排排坐的兵哥隊列中,突然有人喊出這麼句話,獵鷹那邊的領導員就出來調節了。
周佳佳憨厚的模頭,十分無辜的問出一番犀利的話。「是不能用足踢?還是不能用腿掃?還是不能用到腳?如果要坐下來打你們提前說,我好按照規則來。」說完還笑得露出兩淺酒窩。
看他不張不揚,笑著罵他們耍無賴的周佳佳,陸朔都想為他鼓掌了。沒想到周佳佳口才一點不輸蘇仲文啊。
「沒事沒事,今天這比賽沒有規矩,重在切磋重在切磋。」在獵鷹那邊不知要說什麼時,黃沖站起來對擂台上的人講完就反頭看自己的兵。「把人扶下去,繼續比賽。」
贏了的周佳佳在擂台上等第二個人上場。
很快獵鷹那邊的人上台,對峙周佳佳幾秒什麼沒說,動手就打。
這次獵鷹的人吸取教訓,沒再輕敵,周佳佳費了點時間才把他撂倒,同時自己臉上也掛了幾道彩。
陸朔在下面看得無聊,換了個姿勢,為周佳佳臉上的傷稍稍惋惜了。自己都沒舍得打呢,就被獵鷹這幫人給揍了去。
第三個上場的獵鷹三號,身手明顯比前兩個好許多。
看他輕盈翻上台的陸朔坐正身,全神貫注望著那人與周佳佳。這個人速度太快了,周佳佳如果拳頭硬不過他,恐怕會輸!
台上兩人你來我往,異常激烈,揮出的每一拳都不容小覷,躲開還好,若躲不開那就是見血斷骨的事。
周佳佳越打臉色越緊崩,已完全沒先前的輕松。
台下的血刺隊員都看得他已經精疲力盡,包括獵鷹那邊的人。
黃沖笑著向陸龍客氣的講︰「陸龍大校,你的人很厲害,一下就滅了我兩個,不過現在好像不行了。」
陸龍睨了他眼,未作回應,繼續望著還在堅持的周佳佳。
躲避不及的周佳佳被擊中左臉,很狼狽的打著旋兒掀翻地上。他掙扎著頭昏眼花爬起來,因為他感到這場本該結束的「切磋」並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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