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無限 第九章 往事如煙

作者 ︰ 雪域明心

「師尊,不得不說,您的膽子真是大到了極點,連仙人級高手的主意都敢打!」听著陸言引人入勝的講述,即使已經知道他最終冒險成功,大獲豐收,葉秋離依然有一種身臨其境,驚心動魄的感覺,等到陸言剛剛把話說完,他立刻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高聲贊嘆道。

「呵呵!修真的過程本來就是一次非生即死的冒險,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成功渡過天劫,最終飛升仙界,蛻去凡體成就仙人境界。只要是對渡劫有所幫助的東西,全都不能輕易錯過,遇到機會時,該出手時就要毫不猶豫地出手。尤其是替身傀儡這種幾乎可以十成十保證渡劫成功的法寶,更加不能錯過,即使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沒什麼可惜的,只能抱怨自己的運氣不好了。

更何況,為師原本就對渡劫沒有多大把握,沒什麼特殊機緣的情況下,九成九要渡劫失敗。既然那時有成功的可能,無論如何,為師都要博上一博的。還好,為師的運氣還算不錯,最終冒險成功。而為師也憑借著這樁大仙緣成功渡過了天劫,飛升在即!」听到葉秋離的贊嘆,陸言也不禁面露陶醉之色,得意與慶幸之情溢于言表。很顯然,這件事完全可以算是他修真生涯中最閃亮的一筆,幾乎就是火中取栗的典範。

「那麼師尊來到地球後就沒有想過重新回到修真界嗎?」等到陸言意氣風發地說完自己當時的決定和理由後,葉秋離忍不住又繼續追問起來。從此前的交流中,他已經知道陸言對地球的感官並不是太好,此刻依然停留在這里肯定有一些特別的原因。

「修真界啊!……」听到葉秋離的疑問,陸言的臉上難得地流露出了一種懷念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悠悠然地說道︰「為師當然想過重新回到修真界,畢竟那里是為師的家鄉,出來了這麼久,確實挺想念的。另外,根據為師探查你們太陽系修煉環境後得出的結論來看,你們地球上面雖然曾經也有過修煉文明,存在過修煉者的痕跡,但是早已經沒落衰敗無數年,地球上面的靈氣、靈石、靈藥、靈材等修煉資源也已經枯竭到了極致,再不能提供任何有益的輔助,在這上面修煉完全沒有半點前途可言。」

「啊!地球上面真的存在過像師尊一樣的修煉者啊?那樣說來,地球上面流傳的那些神話傳說也是真實的了?」听到陸言確認地球上面確實存在過修煉文明,也曾有修煉者出沒後,葉秋離不禁詫異地驚呼了一聲,卻是完全沒有顧上自己半途打斷陸言的講述是不是不太禮貌。

在知道陸言來自外星球,而且听陸言所說,地球完全就是一片修煉的死地之後,葉秋離還以為地球上面根本就沒有修煉者的痕跡呢,地球上流傳的那些傳說也都是普通人自己臆想創造出來的東西,委實當不得真。沒想到,現在陸言又給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肯定答案。

「呵呵,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神話傳說也有著自己最原始的根據,並非憑空捏造。」看著葉秋離那副吃驚不已的模樣,陸言很快便微笑著點頭確認了他的猜測,隨即又將地球上曾經存在的修煉痕跡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根據為師的查看,你們生活的地球上面有著很明顯的修煉痕跡,而且修煉體系很是繁雜,不僅有類似修真者的仙道修煉,也有類似修魔者的魔道修煉,類似修佛者的佛道修煉,類似修妖者的妖道修煉,還有修真界絕對少見的鬼道修煉。

為師懷疑,地球修煉界傳承的並不是現在主流的仙、魔、妖、佛四界修煉方式中的任何一種,而是外界早已經沒落的古修煉法殘篇,大概是上古神戰那一段時間的修煉功法。因為經過為師觀察星象作出的初步判斷來看,地球所在的位置大約處于葬神淵的中部,比修真界的小天外天更靠近藏神淵核心,也是上古戰場遺跡,有上古修煉功法流傳下來卻也正常。」

「那麼地球上面現在還有修煉者存在嗎?」听完陸言的解釋,葉秋離不由恍然大悟,原來地球上也曾有過輝煌無比的修煉文明,只是後來完全沒落了而已。只不過,很快他就將這件事給放在了一邊,問出了一個他更加關心的問題。作為一個即將築基入門,正式踏入修煉界的新人,他無法不關注自己即將進入的世界,如果地球上面只有他一個修真者,那可就爽快了,翻雲覆雨,任意遨游,還不是任由他的興趣。

陸言那是多有閱歷的人,數千年的生命早就不知道將他磨礪成了什麼樣的人精,听到葉秋離的疑問,再看過葉秋離的神色,他立刻就猜到葉秋離究竟打著什麼樣的主意,當即便輕聲笑道︰「嗯,地球上面雖然曾經存在過一個可能相當繁榮的修煉世界,但現在早已經徹底沒落了,即使憑著為師大乘期的修為和神識,也沒有發現多少蛛絲馬跡。現在的地球上面,真正的修煉者除了為師之外,也就是即將築基修煉的你了。雖然還有不少人也通過修煉的方式修出了一點能力,但是都沒有真正跨過那道門檻,無足為慮,將來你只要注意一下,不招惹到核彈一類的毀滅性武器,生命安全倒是沒什麼需要擔憂的。」

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葉秋離在世俗世界中混跡的時間長了會影響到修真前途。全面考察過後,他對葉秋離的心性還是相當有把握的,知道葉秋離不是那種可以被紅塵欲念迷惑住心神的人,就算是長久生活在燈紅酒綠的世俗社會中,也不會迷失前進的方向。

況且真正修煉日久,體會到修煉的快樂,建立起修煉的習慣,轉變為修真者的心態後,在地球這樣一個完全不適合修煉的環境下,修煉者自動會慢慢月兌離凡人的世界,主動踏上尋訪修真界的道路,根本不用擔心被世俗世界蒙蔽了心神。葉秋離自然也不會例外,除非他能眼睜睜地放棄即將到手的仙人身份,畢竟,他們手上還有一尊替身傀儡,只要修煉到渡劫期,成功渡過天劫完全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地球上面已經沒有真正的修煉者?它真的沒落了?……那倒是可惜了!」听到陸言確認如今的地球上面只有他們師徒二人是真正的修煉者後,葉秋離在滿心驚喜的同時也不由充滿了一種無言的遺憾。驚喜于自己將來基本上能夠無敵于地球,遺憾的卻是親耳听聞地球上面曾經存在的一個偉大文明最終走向了滅亡。

「是啊,確實沒落了!除了功法本身殘缺不全、環境變遷、先天靈氣散失之外,封閉的地球修煉界也束縛了那些修煉者的眼界,限制了他們境界的提高,使他們不由自主地流于內斗,糾纏于毫無意義的道統之爭。最後,頻繁的戰爭不但摧毀了敵人,也毀滅了自我。」確認地球修煉界徹底沒落後,陸言也深深感慨不已。作為一個修煉者,親眼目睹一個修煉文明的毀滅,確實讓他百感交集。

「果然是內斗導致滅亡,這種事情歷史上發生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听說地球修煉界最終亡于內斗,葉秋離除了輕聲長嘆外,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這種事情,在地球的歷史上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每一個曾經輝煌的文明,好像最終全都毀滅于連綿不盡的戰火,沒有任何一個能夠例外。戰爭在不斷地促進著文明發展的同時,同樣也在不停地毀滅著已有的文明,這其中的得失衡量,恐怕誰也無法分清。

察覺到葉秋離發自內心的感慨,陸言微微點了點頭後再次沉聲說道︰「修煉的最終目的就是探索無盡的宇宙,了解到世界的本質,抓住‘道’的痕跡,從而實現自己靈魂或者肉身的永恆不滅。修煉自身是實現最終目的的手段,但卻並不是最終的目的。修行者修煉自身,也僅僅只是為了保證自己擁有足夠的時間與能力去完成探索,完成對‘道’的追求而已。星空無盡,探索的腳步也永無盡頭,真正的修煉需要無限的開放與自由,閉門造車,永遠成不了大氣候!」

說到這里,陸言稍微停頓了一下,輕輕掃視一眼正在認真听講的葉秋離後,語重心長地強調道︰「等你將來踏上了修真的道路,這點卻也要銘記于心,爭斗只是修煉過程中的一個手段,修煉的本質還在于永不停止的探索,這二者的關系千萬不能本末倒置了,地球修煉界的滅亡就是教訓啊!只為修煉的修煉,最終是修不出什麼名堂的,修行者必須要能駕馭得住修煉過程,而不能讓修煉過程綁架了自己!」

「師尊教導的是,戰爭從來都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如果只是為了戰爭而戰爭,那麼離徹底的毀滅也就為時不遠了!」听到陸言反復強調修煉的本質是探索而不是爭斗後,葉秋離也是唏噓不已,修煉者的境界確實高深非常,反觀地球人類就明顯不行了。古往今來,戰爭就像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時刻籠罩在地球的上空,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將地球徹底毀滅了。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地球修煉界已經徹底沒落,再多說也沒什麼意義,只要記住它的教訓即可,還是繼續說為師來到地球上面的事情吧。……嗯,剛才為師說到哪里了?被你這麼一打岔,為師倒是暫時想不起來了。」感覺到自己與葉秋離之間的談話氛圍因為地球修煉界的毀滅而沉悶不已後,陸言迅速轉移了話題,繼續講述起他來到地球上面的事情。

听到陸言的問話,葉秋離立刻回答道︰「師尊說到了回修真界的事情。」

「嗯,原來說到這里了,那為師就將之後的事情也說給你听一下。」回憶起剛剛被打斷的話題,陸言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又繼續說道︰「為師剛剛抵達地球的時候因為身受重傷,幾乎性命不保,當時的第一要務自然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治療傷勢,其他的一切事務既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去關心,關于地球修煉界的情況也是為師傷勢痊愈後才探查到的。

那時為師確實有過回到修真界的打算,只不過,等到為師探查清楚地球所在的位置後,我便有了一些遲疑,因為這里已經深處于葬神淵的中部,距離修真界的路程竟然比小天外天還要遙遠,就算能夠找到散落在各個星球上的傳送陣,借助傳送陣傳回修真界,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而且,這還是一切順利的情況,若是中間再出點什麼意外,返回修真界的日子更加會遙遙無期。

事實上,就算在地球附近找到完好的傳送陣,為師也不可能輕易返回修真界,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從地球抵達修真界的星際坐標圖。在茫茫宇宙中旅行,沒有明確的星圖進行指示的話,絕對是一種災難性的情況。而隨便使用傳送陣進行混亂無序的傳送,更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若是一不小心傳送到了一個極端環境下,那可就糟糕了。就算傳送的目標星球沒有危險,傳錯方向和位置也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浩瀚無際的宇宙星空實在太龐大了,一旦在那里面迷路,再想找到正確的方位,幾乎沒有半點可能。再加上那時為師渡劫在即,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一顆星球、一顆星球地親自進行嘗試,以便找到返回修真界的傳送陣以及星際坐標圖。而為師原先乘坐的渡空飛梭也毀壞于空間亂流,無法憑之拋開傳送陣,獨立進行長途星際挪移,幾番思量後,為師也只能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

之後,為師又考慮到,為師畢竟是通過偷襲的方式殺死了百草散人與魏長風這兩位七劫散仙,已經徹底得罪了回春谷與神火門這兩個修真界最頂級的修真大派,就算順利回到修真界,之後的麻煩也不會小,因果糾纏之下,說不定還會影響到為師渡劫的安全性,白白浪費了之前的一番辛苦和機緣。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橫亙在為師的面前,那就是小天外天中已經不少人知道為師在最後關頭搶到了替身傀儡,為師若是回到修真界,那些人絕對會在頃刻之間就蜂擁而上,圍繞著替身傀儡再次發生劇烈大戰,那時為師可就一刻不得安寧了,渡劫飛升什麼的,怕是當場就會化為鏡花水月,虛空泡影。

你們地球上有一句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替身傀儡實在太珍貴了,只要是修煉者,那就絕對放不下擁有它的,必定要拼死爭奪一番才會甘心。因此,多番權衡之後,為師也就打消了回到修真界的想法,決定就在地球上面渡劫。畢竟,地球也是一顆生命星球,生存環境還算可以,而且上面又沒有其他修煉者存在,不用擔心有人過來打擾,對于渡劫來說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這樣,草草查探清楚地球附近空域的環境後,為師又修煉了數百年,最後憑借替身傀儡的幫助,終于渡劫成功,安全晉升大乘期境界,只需等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力全部轉化成仙元力,就可以放開氣機,引動仙界法則降下接引祥光,從而飛升成仙。

親身體驗過替身傀儡的神奇功效後,為師對它的價值越發了解,也更加清楚它一旦在修真界現世會引起什麼樣的暴動,那種後果,即使為師這樣的大乘期高手也難以承受。因此,為師最後還是徹底打消了再回到修真界的想法。反正不管在哪里飛升,結果都是一樣的,呆在地球上,還可以額外避免無數麻煩呢。至于為師一身的功法、寶物,到時候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弟子傳承下去就是,肯定會比為師親自返回修真界簡單無數倍。

至于為師的弟子再次回到修真界的事情,那自然不是一個問題,只要他不主動暴露,任誰也不會知道他是為師的弟子。畢竟,在修真界中,師承、來歷不清的散修實在有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誰也不會去關心一個普通修真者的過去究竟是什麼樣子。若是再以為師大乘期的修為進行一番遮蔽,更加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有了這個考慮後,為師也就安心在地球上住了下來。在查看過太陽系周邊的星空環境,找到幾個隱藏在地球附近星球上的傳送陣之後,為師再次回到‘浮雲仙府’,進行了一次深入的閉關。

這一次閉關倒不是為了修煉,晉級到大乘期後,修真者已經不需要過多地進行修煉了,只需保持著安全的狀態,等到時間到了自然可以白日飛升。為師這一次深度閉關,主要還是為了補充、完善自己的修煉功法。

之前為師已經與你說過了,為師從你師祖那里學到的修真功法根本就是一部殘缺不全的貨色,最多只能照著它修煉到合體期,後面的幾重境界只能靠自己模索嘗試,一不小心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場。這倒也不是你師祖舍不得傳授,而是作為一名散修,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擁有完整的修真功法。

在修真界中,修煉功法絕對是最珍貴的東西之一,比那些法寶、靈丹之類的物品還要稀罕。擁有一部完整的修真功法,基本上就等于擁有了開宗立派之資,其重要性不用贅言。不是幸運無比地拜入那些名門大派或者絕世高人的門下,一般人根本就學不到完整、上乘的修煉功法。

修煉3000多年,為師算是吃夠了功法殘缺的苦頭。此前為師之所以對渡劫沒有半點信心,就是因為修煉的功法並不完全,里面絲毫沒有提及究竟應該如何渡劫。因此,為師在僥幸渡劫成功,修煉到大乘期後,立刻便萌發了自己也編撰出一部完整修真功法的想法。而且,那時為師也擁有了編纂一部完整修真功法的能力。

在打消了返回修真界的念頭後,為師立刻便將這一想法付諸于實踐,準備利用飛升前的最後幾百年時間編創出一部能夠修煉到大乘期的修真功法。

幸好,為師的運氣還算不錯,苦心孤詣幾百年,雖然歷經艱辛,但是最終還是讓我創造出了這部可以稱得上上乘的修真功法。等你築基成功之後,就可以按照這部《九品升仙訣》,按部就班地進行修煉了,修煉過程中如果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基本上可以安全修煉到渡劫期。

至于之後能不能成功渡過天劫,那就要看個人的機緣了。修真界還從來沒有一部功法可以十成十地保證修煉的人肯定能夠渡劫成功,即使回春谷、神火門這樣的頂級大派,渡劫失敗的情況也比比皆是,司空見慣。」

說起自己費盡心血創造出來的《九品升仙訣》,陸言語氣中的驕傲自得之情溢于言表,臉上也是一片眉飛色舞的神采,顯然對自己創造出來的這部上乘修煉功法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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