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這場突如其來、稱得上驚世駭俗的邪門賭局,在經過十多分鐘緊張刺激、扣人心弦的激烈廝殺後,慢慢走到了圖窮匕見的階段。不管是莫老板剩下的四百多萬籌碼,還是葉秋離剩下的二百多萬籌碼,全部都被二人投進了賭桌中央那已經堆成一座小山的籌碼堆上。
他們二人,誰也沒有做逃兵,全部堅持到了最後一刻,賭盡了自己的最後一枚籌碼。嗯,只是莫老板完全耗盡了籌碼,一直攔腰打折的葉秋離面前還多剩余了十多枚籌碼,以一種驚心動魄的方式笑到了最後。
揭曉最終結果的時候到底還是來了,握著手中最後一枚籌碼,心潮澎湃的莫老板整個人身上都蒸騰起一股熱浪,就如同發情的公牛一般,瞪著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葉秋離,咬牙切齒地說道︰「哈哈,小子,你死定了,回去哭吧!……老子要開你的牌!」
「開牌!」
終于听到這兩個字後,擠滿了整個包間的圍觀人群明顯松了一口氣,神情頓時輕松了許多。他們都是之前听到消息後緊急趕過來圍觀的,一局普通的詐金花,賭注累積之後竟然有兩千多萬,這樣的場面,即使他們經常混跡于賭場,參加過不計其數的豪賭,卻也是沒有見到過多少次。
事實上,賭局的發展確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對賭的二人,一人明顯手抓大牌,自信滿滿,另一人卻始終沒有看過牌,完全就是在賭運氣。而且,這二人偏偏針尖對麥芒,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最終卯上了,雙方死死糾纏在一起,數百萬、上千萬的賭注,流水般地投進賭桌,直至最後一枚籌碼。
這樣一個比過山車還要刺激數十倍的場面,直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只從眾人那汗流直下的額頭、呼吸急促的口鼻、猙獰可怖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們竟然比正在對賭的葉秋離與莫老板二人還要緊張許多倍,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親眼見到兩千多萬的財富在向自己招手,葉秋離也不禁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此時听到莫老板的話後,心情愉快的他,倒是難得地多說了幾句︰「呵呵,既然你這麼急迫地想要送錢給我,那我就成全你吧。天與弗取,反受其咎。你想開,就開吧!……說實話,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能夠堅持到最後一枚籌碼才要求開牌,也不給自己留點回家的路費。」
葉秋離這話說得卻也沒有錯,他們賭的這種詐金花,在牌桌上只剩下兩人對賭的時候,是可以在跟投賭注後主動要求對方開牌的,也就是說賭局到此就結束,是輸是贏一目了然,全看雙方牌面大小。若是自己的牌面大過對方,自然可以亮出牌面後全攬賭桌上的賭注;若是自己的牌面沒有對方大,那自然也不需要再出丑,乖乖認輸即可,連牌面都不需要亮出來。
按照這個規則,葉秋離與莫老板二人正在進行的賭局,其實在陳總與吳部長半路出局之後就可以終止了。只剩下他們二人後,他們隨時都可以開出對方的牌面,從而結束賭局。
只可惜,這二人全都對自己抓到的牌充滿了絕對的自信(當然了,莫老板是自以為是的自信,而葉秋離卻是明明白白的自信),認定最後的贏家必將是自己,誰都沒有提前結束的想法,都準備將對方的全部籌碼給贏過來。因此,整場賭局才又反復多鏖戰了十幾分鐘,直至現在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才準備收網。
「哼哼!老子不知道你究竟哪來的信心,要知道你可是一直都沒有看過牌的,老子絕對不相信還有牌能夠大過老子的三條a!……開牌!!!」察覺到葉秋離死到臨頭依然不知悔改,莫老板也只覺他是突然發了神經,當下也不管其他,一邊大聲嘶吼一聲,一邊不顧規則地率先將自己的三張牌狠狠地摜在了賭桌上。
「啊!竟然是三條a!這可是詐金花中最大的牌了,如果是我,即使傾家蕩產也要押啊!」
「三條a!難怪莫老板充滿了自信,這樣的牌如果再輸掉,那就絕對是沒有天理了!」
「三條a!那小子輸定了!」
「莫老板的運氣真好啊,這樣萬中無一的頂級大牌都能抓到,這一局可是讓他贏夠了!兩千多萬啊!給我多好啊!」
「賭神不會真的輸了吧?!」
「照目前的牌面看來,賭神確實輸定了,不知道他會使用什麼方式翻盤呢!」
「應該是翻不了盤了!」
「不一定,說不定賭神還有其他絕招呢!」
「對,出千,賭神應該在大庭廣眾下出一回千,力挽狂瀾,絕地翻盤!」
「不是,賭神應該趕緊發動特異功,將莫老板的牌給變了!」
……
看到莫老板率先拍出三張a的牌面,圍觀的人群瞬時之間就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轟鳴,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冒了出來。此時賭局已經板上釘釘,最終的結果也即將揭曉,他們倒也不必擔心自己的議論會影響到正在對賭的幾人的發揮,因此全都敞開了喉嚨說話,狠狠地發泄著之前數十分鐘鴉雀無聲所造成的憋悶。
「開牌!開牌!開牌!……」
看到莫老板已經率先甩出三條a的絕世好牌,而葉秋離依然還無動于衷,沒有任何舉措,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被嚇傻了。當即,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一種變態的快感,各個竭盡自己喉嚨所能發出的最大聲音,跟著別人呼喊起來。
陳總半路被淘汰的時候,這些人興奮不已,激動莫名,葉秋離瀕臨絕境的時候,這些人同樣也興奮不已,大呼小叫。由此可見,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行為,幾乎已經成了當前這個社會一種獨特的文化存在,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中都能遇到。
「哈哈,不要再猶豫了,開牌吧!」听著周圍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嘯,莫老板的臉上越發顯得得意無比,那股興奮勁頭,恐怕中國男足勇奪世界杯冠軍也不過如此了。激動之下,他根本就坐不安穩,不得不挺立著雄壯的身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葉秋離。在那一刻,他竟然有了一種上帝附體的感覺,仿佛芸芸眾生都在他的一念之間。他十分喜歡這種感覺!
「好吧,既然你三番五次地要開我的牌,那我就開給你看吧!」看著莫老板得意忘形的狂喜臉色,听著周圍歡呼雀躍的幸災樂禍聲,葉秋離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終于面無表情地慢慢掀開了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看過一次的牌面。
「哈哈,哈哈!雜花二三五,最小的牌!你輸了!!!」看到葉秋離開出來的牌面,早已自信滿滿的莫老板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可抑制的戲謔。
此前,看著葉秋離一副古井不波的嚴肅表情,莫老板一直懷疑他究竟會蒙到什麼好牌呢,最好也是三條k、三條q什麼的,然後經過一番慘烈的龍爭虎斗,最終絕望無比地慘死于他的三條a之下。現在發現那竟是一副小到無以復加的牌面,雙方完全沒有可比性之後,他不禁大失所望,只覺自己的一記重拳,好似狠狠地打在了空氣上,毫無受力之處,那種錯位的感覺,直讓他難受的想要吐血。
只不過,用錯力歸用錯力,最終贏得勝利的狂喜依舊很快就取代那種難受至極的感覺,迅速佔據了莫老板的心神,使他無暇細細思考其中存在的問題。耗盡最後一枚籌碼,終于開出葉秋離的牌面,結束這局漫長的對賭,確定自己最終贏得賭局後,他早已目光灼灼地盯上賭桌中堆積的那兩千多萬籌碼。那貪婪的神情,就像剛出爐的鋼水,灼熱的高溫仿佛輕易地就可以將一個人化作飛灰。
「哈哈!這些全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了!」雖然察覺到剛剛還沸反盈天的包間中突然間就好像被人潑了一大盆涼水,瞬息之間又詭異地安靜了下來,但是莫老板絲毫不以為意,一邊欣喜若狂地開懷大笑,一邊迫不及待地將賭桌上的籌碼向著自己面前劃拉。
「慢著!你弄錯一件事了吧!這些賭注可不是你的!」看到莫老板竟然將屬于自己的財富拿走,葉秋離不樂意了,趕緊伸手將他攔了下來。
「砰!」見到葉秋離竟敢伸手攔住自己,直到此時還沒有從興奮中回過神來的莫老板爆發了,當即便猛然一拍實木制成的賭桌桌面,聲色俱厲地說道︰「小子,輸了就要承認,賭不起就不要來玩!」
「轟!!!……」
「嘩!!!……」
時間仿佛慢了半拍,直到此時,剛剛在片刻間突然陷入一種莫名平靜的包間中,就仿佛暴風雨終于來臨了一般,彈指之間便又再次恢復此前那種劇烈的喧囂與哄鬧,而且聲勢比之前更加上升了幾個台階,無數人大聲說話聚集在一起的轟鳴聲,甚至震得屋頂的灰塵都四散飄落。
「竟然是雜花二三五,最小的牌?!」
「最小的牌正巧踫上最大的牌?!」
「雜花二三五專吃豹子啊!這三條a算是踫上克星了!」
「是啊!誰都知道詐金花中有這樣一個規則,可是又有誰會把它放在心上呢!這種牌局不說百年難見,卻也差不多了。尤其是在這種幾千萬的賭局中,恐怕誰也不會留心這種牌面的。」
「確實,賭神不愧是賭神啊,這樣的對局也能賭出來!」
「不,不是賭神賭技好,而是他的運氣爆棚!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牌的,這副牌完全是蒙上的!」
「是啊!如果賭神看過牌,恐怕他再神的賭技,也不敢壓上全部的身家吧!」
「呵呵,莫老板的運氣真差,好不容易抓到三條a,竟然倒了八輩子血霉,踫上了專吃豹子的牌!」
「冤家路窄啊!這就是典型的冤家牌,誰踫誰倒霉!」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此時看來,陳總、吳部長提前退出賭局,不但不是他們的損失,反而是他們的運氣了!否則的話,就算將他們的籌碼全部賭光了,也沒有半點贏牌的希望,白白損失而已!」
「是啊,這一局中,幾人抓到的牌可真詭異,平常情況下,每一副都是大到極點的牌面,絕對是穩贏不輸的局面。可是此時此刻,偏偏在最不可能輸的時候輸了,而且還輸得十分淒慘,這其中的隱秘耐人尋味啊!」
「耐人尋味?莫非,有人出千!究竟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啊?這里的管理不是非常嚴格的嗎?」
「小心說話,自己知道就好,千萬不要胡亂嚷嚷,得罪人了就不值得了!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有些事情就算你知道了,最好也埋在心里,就算要說,也要找個隱秘的地方,不要弄得人盡皆知。」
……
「最小的牌!專吃豹子的雜花二三五?!」比剛才拍出三條a後引發的議論更加盛大的喧囂聲,終于讓正在往自己面前扒拉籌碼的莫老板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竟然輸了,而且是以一種最不可思議的方式輸掉了賭局,同時也輸掉了總價值兩千七百萬的巨額財富。
「出老千,你在出老千!!」大概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三條a竟然輸給了雜花二三五的現實,剛剛還意氣風發、春風得意的莫老板,就仿佛是一個被人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的小三一樣,一陣目瞪口呆之後,隨即便疾言厲色地嘶聲大吼起來,情緒失控之下,他竟然口不擇言地污蔑葉秋離出千。
對于樂極生悲的莫老板驚慌失措後的胡亂攀咬,葉秋離絲毫不以為意,贏了別人的錢,還不讓別人發泄發泄,這種霸道理論可不是他的行事準則。只不過,他也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太多,在經過裁判確認最終的贏家是自己後,他隨即便一邊慢騰騰地收拾賭桌上的籌碼,一邊小聲地向著莫老板說道︰「呵呵!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究竟是誰出老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听到葉秋離的這句話,本已經怒火中燒,面色漲紫的莫老板臉上更是一陣白,一陣黃,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灰,一陣綠,最後完全變成一陣鐵青,當真讓人非常疑惑,一個人的臉上怎麼能夠變幻出如此眾多的色彩。
大概是終于想明白,自己之所以會輸得如此淒慘,其中的原因正是由于自己出千換牌,結果正好一頭撞上了葉秋離的槍口,輸得個血本無歸,一敗涂地,本已經臉色十分難看的莫老板更是羞愧難當,惱怒交加,悲憤得嘴角直哆嗦,最後忍不住滿臉猙獰地尖叫道︰「小子,我要殺了你!」
世間總有那麼一種人,從來不會反思自己的錯誤,無論出了什麼問題,都會在別人身上找原因,認為是其他人的緣故才導致了自己的失敗。此時,這位輸急了眼的莫老板顯然也是這樣的人,他從未想過,如果不是他自己心術不正,串通發牌的荷官出千換牌,就憑他aak的對子,早就被詐出牌局了,哪里會有後來這種自以為穩贏不輸,最後卻大敗虧輸,一文不剩的事情發生。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聰明反被聰明誤!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些話說的就是莫老板這類人了,放著堂堂正正的通天大道不走,非要挖空心思地去搞什麼歪門邪道,結果貪了小便宜,最終卻吃了大虧,而且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只不過,話雖如此,但是這位莫老板可不這樣認為,他已經將自己失敗的緣由完全歸結在葉秋離頭上了。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葉秋離存心搗亂,故意攪渾牌局,葉秋離根本就不可能一直蒙著牌參與他們之間的博弈,而是早就應該看過牌之後放棄跟注了。
那樣的話,在陳總的四四四、吳部長的同花jqk,以及他的aaa之間,他將是毫無爭議的大贏家,而陳總與吳部長二人加起來一千六七百萬的籌碼,也將全部歸他所有,最後就算繼續與葉秋離對賭,也會是另外一個樣子,根本不可能出現那種aaa豹子踫見雜花二三五,直接造成大敗虧輸的傳說級場面。
賭局結束,看過四人的全部牌面後,莫老板早已事後諸葛亮一般,按照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局面,反復推演過整個賭局的進程。在他的推演中,不論出現哪種情況,最後的大贏家都應該是他,桌面上的那兩千多萬籌碼也應該全部歸他所有才對。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此時,最終的結果揭曉後,他不但不是那個最大的贏家,反而偏偏是最大的輸家,整個人都輸得一干二淨,半個籌碼都沒有剩下。這種天上人間般的巨大落差,弄巧成拙的可惡局面,如何不讓他悲憤欲狂?!如何不讓他怨氣沖天?!
這位莫老板可不知道,葉秋離其實早就將賭桌上的所有牌面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了,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家伙,事實上一直在與所有人玩著明牌詐金花,整個牌局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完全就是在明目張膽地作弊,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莫老板設想中的那種被他詐得提前出局的局面。
輕輕地轉著圈向四方人群拱手致意後,葉秋離施施然地將賭桌上兩千多萬籌碼全部歸集到自己面前,交給賭場兌換成現金,半點都沒有理會莫老板那種凶惡得想要吃人的目光。對于一位已經登堂入室的修真者來說,一個黑道大佬的威脅雖然很嚴重,不能不引起重視,但也沒有必要過于將之放在心上。
對于千變萬化面具的易容能力,葉秋離還是相當有信心的,那可以欺騙元嬰期以下修真者的特殊法寶,可不是人間界這些人能夠看穿的,等到出了這間賭場,找個機會換回自己本來的面目,再不使用這副「賭神」的面貌,這位莫老板哪怕勢力遍布全國,也沒有多少可能找到他。
根本不存在于人世間的虛擬人物,怎麼可能被人給找到!再退一步,就算最終被人通過各種蛛絲馬跡找到葉秋離,那也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那時,他的實力不知道要提高到什麼境界,可能再也不用擔心來自人間界普通凡人的威脅。在這個修煉文明已經徹底沒落的地球上,真正的修真者可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只要不是面對核武器之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再沒什麼人為的東西可以對他造成傷害!
……
「賭神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再來!」領著一大群賭場工作人員以及其他湊熱鬧的圍觀群眾,恭恭敬敬地將葉秋離送出天上人間娛樂城之後,高祥經理的眼神,從頭到尾一直牢牢地盯著那個被葉秋離提在手中的真皮手提箱,目光中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恨不得立刻就上前將其搶到自己手中。
由不得高祥不羨慕,那個箱子里面可是整整裝了四百萬現金啊,對于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可能他們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而葉秋離僅僅只是從天上人間賭場轉了一圈,就空手套白狼一般賺到了六倍于四百萬的財富,這種恐怖的撈錢速度,恐怕比印鈔票還要快上幾分。
確實,除了提在手上的這四百萬現金之外,葉秋離的口袋中還裝有一張賭場提供的不記名銀行卡,在那張卡上面,則是存儲了整整兩千萬元人民幣。
兩千四百萬,這就是他從天上人間賭場帶出來的財富,一個絕對可以讓絕大多數人仰望一生的財富。
其實,在詐金花的最後一局對賭結束後,葉秋離總共贏得的賭金並不僅僅只是兩千四百萬,而是超過了兩千七百萬。這其中,有他自己的本金五百多萬,也有莫老板輸掉的一千多萬,還有陳總和吳部長在中途退出之前,各自在賭池中投進的將近六百萬的籌碼。
只可惜,天上人間賭場有規矩,在賭場大廳中贏走的錢可以全部帶出賭場,而在包廂中贏得的賭金,賭場卻需要抽成十分之一。葉秋離只帶著大廳中贏來的十萬元籌碼就進了包間,最後卻贏了兩千七百多萬,相當于全是盈利了,因此,光是賭場的抽成就抽掉了兩百七十萬,落到他手中的只有兩千四百三十萬。
而他最後更是湊了一個整數,將那三十多萬的零頭,全部換成十元一枚的籌碼,作為打賞散發給了賭場中的眾人。不管是誰,只要接到他撒出去的籌碼,都可以自己留下來,或是用于賭博,或是換成現金。這也是他離開賭場時有那麼多人夾道相送的原因,三十多萬打賞撒出去,平均下來,每個人都可以得到數百元,怎麼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