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無限 第一章 仙蹤乍現

作者 ︰ 雪域明心

正式入城後,環境迅速變得喧鬧起來,從內城牆後方開始,寬闊的主干道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叫賣聲、問價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完全連成了一片,著實熱鬧非凡。

買賣雙方的對話葉秋離也能大致听懂,正是在中國流傳了幾千年的漢語,雖然發音、語法與他一直使用的普通話大有區別,尤其是發音中的方言味道十分濃厚,但是仔細傾听,放慢語速後還是可以交流的。畢竟,他那極度發達的大腦不是擺著看的,听過兩三遍後,差不多也能學著說幾句了。

穿過城牆之後再走數百米,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大道兩邊開始出現整齊的三層磚木高樓,鱗次櫛比,絡繹不絕。那其中,茶坊酒樓、飯店客棧、米鋪肉肆、布莊銀樓交相錯落,不勝繁數。

商店中,綾羅綢緞、珠寶香料、美玉古董、名人字畫爭奇斗艷,只看得葉秋離目不暇接。此外,大道兩邊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等閑散攤位,各行各業,應有盡有,著實讓人看不勝看。

整個大街繁華無比,兩旁的攤位商店也整潔有秩,絲毫不見一般步行街的那種髒亂差。各家生意人也紛紛表現得很是謙恭有禮,熱情周到,除了高聲吆喝招攬行人駐足之外,還各自別出心裁地制作出各式各樣鮮艷奪目的招牌廣告,吸引人氣;大的商店門首還扎上「彩樓歡門」,懸掛出市招旗幟,招攬生意。

街市行人,南來北往,摩肩接踵,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路人,有正問路的外鄉游客,有听說書的街巷小兒,有在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也有在牆角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

除了人多物多,大街上來回穿行的交通工具也品種繁多,有高頭大馬,有青毛小驢,有八抬大轎,有獨輪小車,有緩慢的牛車,有輕快的馬車,還有一些少見的駱駝、大象、犀牛、雄獅、猛虎等巨獸,形形**,樣樣俱全,所有的行人仿佛都已經司空見慣,泰然自若,絲毫不見詫異的神s 。

一路行來,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耍猴的、賣藝的攤位前,更是聚集了一圈圈行人圍在一起,不時發出一陣哄笑聲或者鼓掌聲,那句「父老爺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的唱諾,不時傳入葉秋離的耳中,直讓他感慨華夏文明的發展軌跡冥冥之中自會一脈相承,這些人不知道與地球上的漢唐遺民相隔了多少距離,但是雙方獨自發展出來的文化卻是如此的相似,連ri常交流的口頭語都一模一樣。

這樣一幅畫面如果傳回地球,不知道要將多少神州官員、專家教授羞愧致死了。他們一心西化,恨不得將所有中華傳統文化全部連根拔起,鏟除干淨,披上他們所推崇的那些只有幾百年歷史的文明外衣,仿佛只有那樣才能稱心如意,只有那樣才算是與國際接軌,卻不知道,華夏文明能夠一直傳承至今,自有其深刻的道理。

不但如此,這些骯髒的家伙一邊做**還要一邊立牌坊,處處將自己裝扮成一副為國為民,大公無私的樣子,背地里卻一直干著出賣祖宗,男盜女娼的丑惡行為,其丑陋嘴臉著實讓人見之yu嘔,羞為同類。

若是讓那些人知道距離地球4、5光年外還有一個外星社會傳承華夏文明不知道多少歲月,最終竟然也發展出差不多的文化時,肯定會惱羞成怒地立刻下令摧毀這個文明,以便掩蓋他們無恥的舉動,遮蔽他們丑陋的心靈,自欺欺人地證明自己一貫的「正確xing」。

即使無法實現這個目標,他們也必然會想方設法屏蔽其中的信息,阻斷這一事實的曝光,使得廣大華夏子民不能真正了解自家文明所具有的強大生命力,使得他們不能知道自己所傳承的燦爛文化正是漫漫歷史選擇出來的結果,是時間長河大浪淘沙而得到的jing華。

且行且看,眼前這幅繁華無比的鬧市場景直讓葉秋離仿佛置身于最真實的《清明上河圖》畫卷中,那一步一景,兩步一觀的熱鬧景象,直讓他目不暇接,回味不已,恨不得多生幾雙眼楮才好。

觀看之余,遇到一些與地球截然不同的特別物品時,他還不時上前欣賞詢問一番,雖說最後沒有買下任何商品,但是那些商販卻也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滿,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模樣,完全不像現代社會的那些人,一切都只盯著金錢看,即使微笑,那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職業xing假笑。

葉秋離修真之後所具有的敏銳直覺,自然能夠感到這些商販們發自內心的大度與從容。

從北向南,沿著直抵城門的南北主干道走了近千米後,葉秋離的面前再次出現一條同樣寬闊無比且繁華程度更勝一籌的東西大道。與之前那條人挨人、人擠人的大道一樣,這條大道上面同樣人流如織,川流不息,一眼望不到盡頭,行行**的人群各自從事著自己的活動,你來我往,熱鬧非凡。

仿佛因為南北大道交匯而成的十字路口處地面比較寬闊,之前還只是零星出現的賣藝攤位,到了這里陡然間就迅速增多起來,魔術表演、雜技表演、馬戲表演、戲劇表演、武藝表演等等,各種各樣的jing彩表演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各個彩旗鮮明,鼓樂喧天地盡情展示自己的風采。在各方爭奇斗艷的激烈競爭之下,此起彼伏的jing彩場面絡繹不絕,直讓那些圍觀的民眾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一邊欣賞觀看,恨不得多長幾雙眼楮。

大概是這里的市口太好,就連那些看相算命的游方道士、倒賣假藥的赤腳游醫都聚集了不少,一個個或是正襟危坐,老神在在,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自己是高人;或是聲嘶力竭,大聲叫賣,生怕別人錯過了自己的靈丹妙藥。為了招攬關注,做好生意,這些人一個個全都絕招盡出,使盡了渾身的解數,鑼鼓家什什麼的,十八般武藝齊上陣,不管有效沒效,先用了再說,一時間倒也能吸引到不少人的注意。

見到這樣一番熱鬧異常的景象,葉秋離的興趣越發旺盛起來,不但走得更慢,四處打量的目光也更加細致了幾分,一處不落地欣賞起各種jing彩的表演,等到遠遠注意到一個正在做表演的馬戲團,發現其中的動物明顯與地球不太一樣,各種表演也非常搞笑有趣之後,他的心中更是迅速升起了前往觀看一番的興致。

想到就做,葉秋離也不理會自己身前擁擠不堪的人牆,當即便依仗著自己遠比普通人高強許多的實力,運出真元力在體外形成一個無形的護罩,在別人莫名其妙之間就擠出一條通道,擠到了人群的最里面。

「 ! ! !」

正在葉秋離悠然自得地往馬戲場里面擠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鑼聲,隨即又是一陣嘹亮的吆喝聲緊隨其後︰「各位父老鄉親,各位老少爺們,快來看一看,快來瞧一瞧,新鮮出爐的大還丹啊!龍虎山飛來峰紫微道觀長真人的獨門秘方啊!真正的靈丹妙藥,有病治病,沒病強身!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啦!手快有,手慢無,數量有限,賣完為止,想要的趕快了啊!」

一听這開場白,葉秋離就知道又是一個賣假藥的,一路行來,這樣的事情他看得多了,不說十起八起,但怎麼也有三四五六起了,早已經司空見慣,因此,他也沒有將之放在心上,繼續向著前面擠去。他相信,絕大部分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後,都會一笑了之,不可能被那明顯過于夸張的宣傳給忽悠住。

正常情況下,葉秋離的這個判斷自然不會有什麼錯誤,但是這一次他卻失算了。听到這陣吆喝後,圍在馬戲團外面的人群轟然一聲便迅速散了開來,立刻轉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瘋狂涌去,那種急切的模樣,好像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就搶不到位置一般,就連表演馬戲的那些人也趕緊收起家伙,快速跑了過去。

眨眼之間,剛剛還人頭攢動的一大片地方,立刻就變得稀稀落落、空空蕩蕩的,再也見不到幾個人影,那急速變幻的場景,就連自詡見多識廣的葉秋離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賣假藥的還這麼受歡迎?……難道是尋仇算賬?!」四處打量一番,確定這反常的一幕確實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後,葉秋離條件反sh 一般地,立刻就想到受害人群起而上,奮力抓住騙子然後算總賬的事情。想到這點,他也不管馬戲團中的那些虎豹獅熊了,同樣順著人流就來到賣藥的地方,準備跟上去看看熱鬧。

然而,再次出乎葉秋離意料的是,賣藥的現場並沒有出現他預想中的那些爭執和糾紛,熙熙攘攘的人群正一臉興奮地奮力向里面擠呢,有些xing子比較急的人,甚至直接掏出了大把的錢幣,高聲叫嚷著立刻就要購買那所謂的大還丹,顯然是絲毫不擔心上當受騙,反而還唯恐自己搶不過其他人,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見到這樣的場景,里面那幾人也不再敲鑼打鼓,反而抽出幾片竹板,向著四周一抱拳後,緊跟著便打起了竹板,唱起了花腔︰「打竹板,唱道情,說生說死說功名。人世間,功名利,千般難舍是痴迷,便有金玉滿堂笏,難逃生死一瞬間。唱道情,打竹板,說神說仙說古今。神仙好,神仙妙,神仙自有神仙藥。一粒還丹才入口,明朝換骨自逍遙。做神仙,真快活,瑤池宴上拜王母。嫦娥美,麻姑俏,仙子對我開口笑!你飲酒,他吃肉,酒肉何如靈丹妙。大還丹,世間少,千載良機莫錯了。一粒只須一貫錢,從此長生不吃藥!」

這人唱的快板也有意思,剛開始還是一段善惡報應,勸人修道之事,但是唱著唱著就又轉回了勸人買藥上面,雖說語言十分通俗,卻也相當押韻。而那些圍在邊上的眾人,也不等賣藥的人唱完,紛紛掏出錢幣上前搶購,僥幸搶到手的人,一個個全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好像買到這些藥丸是多麼幸運的事情一般。

「莫非這藥真有什麼神奇之處?」原本听這賣藥人唱的jing彩後,葉秋離已經有了一點好感,並不準備上前拆穿他們的騙局;此時又見買藥的人搶得如此瘋狂,完全不怕上當受騙後,他倒是徹底吃不準這些藥究竟是真藥還是假藥了,一個兩個、十個八個人上當受騙還很正常,但是總不能所有的人都受了欺騙吧!

在這些搶著買藥的人中,不但有一般的販夫走卒、居家婦女爭先恐後,孜孜以求;更有那些士紳官吏指使著手下的家丁、員屬奮勇上前,拼命揮舞著手中閃亮的金銀競相搶購,唯恐落後半步。一時間,數百上千人的龐大人群完全擠作一團,沒有留下半點空隙,整個場面上也是一派的噪雜不堪,混亂不已。

看著弓腰捂胸,小心翼翼地護著丹藥擠出人群的男女老少臉上流露出的那種發自內心的興奮笑容,葉秋離心中的狐疑更熾,忍不住放出神識,探入到那些人手上的瓷瓶中,準備認真看看這些丹藥究竟是一些什麼樣的東西。一般見識不高的人有可能被那虛假的宣傳給忽悠了,但是總不會所有人都是如此吧,既然他們如此看重這種名叫大還丹的丹藥,那麼這種東西必定會有一些特別之處,絕對不會是什麼假貨。

「嗯?這所謂的大還丹竟然真的是靈丹?!」放出神識這麼一探,結果卻讓葉秋離著實大吃了一驚,原本他以為是大力丸、金創藥一類的江湖假藥,竟然真的是一種靈丹,並不是什麼騙人的東西。

這些被稱作大還丹的丹藥,雖說品級不高,比他當時在武當山上拍賣的那些次品洗髓丹、培元丹還差了不少,但是丹藥內部蘊含的靈氣卻十分明確地表明,它們確實是修煉者煉制出來的藥丸,效果比起他曾經煉制的加強版養生丹、延年散也不差了,有病治病方面可能會打點折扣,並不會藥到病除,畢竟此藥不一定對癥;但是調養身體、延年益壽,那是卻絕對可以實現的,沒病強身卻也完全說得過去。

見到只有修煉者才可以煉制的靈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還被人以如此一種方式販賣,葉秋離倒也迅速對那賣藥的幾人刮目相看起來,不管這丹藥是他們自己煉制的,還是別人煉制後交到他們手中的,能夠接觸到真正的修煉者,大量得到這種勉強稱得上是靈丹的藥丸,這幾人也相當不簡單了。

此時,葉秋離已經絲毫不懷疑這顆星球上面有修煉者存在了。雖然他早就有過這方面的猜測,畢竟不遠處的另一顆星球上面就有一座傳送陣,肯定會有修煉者往來于其中,而這顆星球上又有人類社會存在,有飛過來查探的修煉者傳下一些道統卻也十分正常,但是沒有親眼目睹的話,那也僅僅只是猜測罷了,還不能作準。而現在,這個猜測卻是完全得到驗證了,這顆星球上絕對存在著為數不少的修煉者。

意外之極地在這樣一個陌生星球上發現修煉者的蹤跡後,葉秋離著實大為興奮,當即便故技重施,悄然運出真元力,在自己體外形成一個柔韌的無形氣罩,然後奮力向著人群的最前方擠了進去。他卻是想要看一看,這顆星球上面的修煉文明具體是怎麼一回事,與他自己所學的修真功法有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隨著一番雞飛狗跳的劇烈s o動,葉秋離終于順利擠進密不透風的人牆,當面見到了賣藥之人。出乎他預料的是,當街叫賣大還丹的並不是什麼江湖豪客或者游方道士,而是四個年輕人,三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清秀,全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個個目光灼灼,笑容滿面,光是外表看去就讓人心生好感。此時,他們正應接不暇地接過買藥人遞過來的錢幣,同時從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個裝著丹藥的小瓷瓶遞給對方。

很顯然,這幾人的信譽十分良好,完全沒人將之當做騙子看待,而且他們賣出的大還丹也確實有口皆碑,聲名卓著,很是受人歡迎。因此,從一開始他們的生意便十分火爆,只是短短的一小段時間,四人面前成串的銅錢和散碎的金銀就已經積聚了一大堆。

逛過那條千多米的南北大道後,葉秋離早已經知道,這里的人也使用金、銀和銅錢作為貨幣,金銀就不說了,肯定是一錠一錠的,沒什麼特殊之處,而那銅錢卻也跟地球上古代中國曾經流傳使用的鑄幣一樣,全都是外圓內方的模樣,用細繩穿成一串串的方便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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