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色倒是很稱你。」顧瑾容將阿秀打量了一番,之前倒沒覺得,現在稍微打扮一番以後再看,這阿秀其實長得也挺好看的。
再加上帶著皮毛,整個人都顯得軟乎乎的。
「還得謝謝顧夫人的慷慨。」阿秀一模到那皮毛的時候,就覺得這圍脖和護手絕對不是一般的貨色。
「那你等下可以給我娘買些小玩意兒,她就喜歡這些,不過因為礙著身份,不好出來買。」顧瑾容笑著說道。
阿秀微微一愣,這才笑著說道︰「好。」
果然是家庭幸福的人,才能繼續保持的那份童心。
「咱們京城啊,不管什麼時候都繁華的緊,而且也沒有什麼人敢鬧事兒,畢竟是天子腳下。」裴胭在一旁說到,話語間帶著明顯的自豪感。
她不是因為身為京城人而自豪,而是因為這京城的護衛隊是將軍府教出來的,現在國泰民安,她自然要自豪一番。
「那邊有人打架啊!」裴胭話音還沒有落,就听到有人大聲喊了一句。
頓時她俏臉一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打臉。
以往她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打架事件,偏偏她在阿秀面前表現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她一時之間,實在是有些下不來台。
「我們去看看吧。」顧瑾容出聲到,她們三個現在坐在馬車里,要是不下去的話,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一方面是為了給裴胭解圍,另一方面她也實在好奇,誰敢在這個地段鬧事。
要知道她們離開將軍府不過小半刻鐘的功夫,這邊基本上都住著朝中的大臣。
平時小販在這邊賣東西,那吆喝聲也要比別的地方小一點,就怕一不小心惹到了哪位貴人。
「小姐。」在外面趕車的僕人聞言,將車趕到人比較少的地方。這才讓她們下來。
這顧瑾容可不是一般的大家小姐,像發生這樣的事情,別家小姐大概是要連忙避開去,但是顧瑾容。卻是往上面湊的。
而且顧家的下人,哪里敢攔她。
拉上一臉興致勃勃的裴胭,以及有些好奇的阿秀,三人便下了車。
這地方離將軍府那麼近,他們倒是不擔心有人敢在這個地方對將軍府的人不利。
「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啊?」裴胭隨便問了一個圍觀的婦女。
那人轉頭一看,就瞧見裴胭那張嬌艷的面孔,頓時白了那一眼︰「你自己不會看呢!」
這黑胖丑對白富美的仇視,完全不需要理由。
裴胭面色一僵,本來就不大好看的臉色更加沉了些。
「這位姐姐,那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阿秀拉了一下裴胭的手。讓她不要生氣,自己則柔聲問道。
相比較裴胭,阿秀的長相很是無害。
而且因為身材嬌小,就跟小孩子一般。
那個婦女看到阿秀,便解釋道︰「听說開始是有一個書生。在這邊賣字畫,掙點盤纏。原本是好端端的,不知道怎麼的,今兒被那太師府上的小公子瞧上了,這太師府的小公子可是男女不忌,要真的跟他回了府,這日子算是到頭了。」說完還「嘖嘖」了兩聲。表示了一下惋惜。
不過這其中的八卦意味和比惋惜要多不少。
裴胭听到這婦女說話如此直白,俏臉一紅,忍不住望向阿秀,她應該听不懂吧。
事實上,阿秀一下子就听懂了。
心中忍不住感慨,原來這里也有龍陽之癖啊!
不過她以前就曉得強搶民女。沒有想到如今還有這運氣瞧見強搶民男呢!
幾個人正說著話,那邊就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爹,爹你怎麼了!」
因為聲音中帶著的悲痛過于真實,阿秀幾個都忍不住往里面瞧去。
這顧瑾容和裴胭雖然不屑于做擠來擠去的事情,但是也實在好奇里面發生了什麼。特別是又涉及到了太師公子。
幾個扭身,就帶著阿秀擠到了最里面。
阿秀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發現人群都到了她身後。
原來武功還有這麼實在的用處啊!
因為前面沒有了遮擋物,阿秀便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面色蒼老,看起來起碼有五六十歲,而被人挾持著的那個少年,不過十七八歲。
他長相柔和,再加上年紀不大,還真有一番風味在其中。
特別是他紅著的雙眼,哀傷和憤怒的眼神,讓人瞧著很是楚楚可人。
阿秀現在算是明白了,這紈褲怎麼就瞧上他了。
「喲喲喲,王貴生,你這是又在給你爹爹打響名號呢,就怕誰人不知王太師?」顧瑾容瞧著地上的小老兒都快呼吸不了了,便忍不住出聲到。
雖說這王太師地位崇高,但是她可是不怕的。
那紈褲原本還一臉瑟,但是在看到顧瑾容以後,臉色一僵,「你怎麼在這里?」
要說這顧瑾容,他還真不能說不怕。
他雖然不爭氣,但是一般人可不敢再他爹那邊告狀,但是如果是她的話……
王貴生覺得自己一頓家法是跑不了了。
「我怎麼不能在這啊,既然你敢在我家門口干這種齷齪事,我以為你就是干給我瞧的啊!」顧瑾容冷笑著說道。
這王太師怎麼說也算是朝中一員大臣,可惜他這個小兒子就是不爭氣,總是不務正業。
而且他又記仇,一般人還真不敢告他的狀。
王貴生這才意識到這條街離將軍府還真不遠,頓時就有些心虛,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能示弱。
「你還不把人放開,你看那老頭兒都快沒命了,要是真出了人命,你爹可不會保你。」顧瑾容說道。
這王貴生雖然是王太師的小兒子,但是這王太師可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而且他為人嚴謹,平時剛正不阿,官聲還是不錯的。
王貴生要真鬧出了人命。第一個將他送到官府的,肯定就是王太師自己了。
他可不會為了一個兒子,將自己多年的官路都毀了。
王貴生被顧瑾容這麼一說,頓時就有些慌了。特別是他看見那小老頭昂著脖子張開嘴巴,不停地大口吸氣,雙手不住地在四周抓來抓去,一副就要喘氣不過來地樣子。
他連忙讓人放了那個書生,自己拋下一句︰「這可不關我的事情!」就帶著狗腿子們跑了。
他也不想想,要是這對父子真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多雙眼楮看著,他以為他跑的了?
「爹,爹,你怎麼了?」那書生一下子撲過去。抱著那小老頭哭的傷心。
他原本就是在這邊賣賣字畫,想著等科舉成績出來了,要是沒有中,就正好用賺的錢做回去的盤纏。
這京城的物價消費太高了,真的要參加下一次科舉。他也得先回家去。
只是他不過賣自己的字畫,沒有想到也招來了這樣的禍端。
都怪自己太迂腐,剛剛和那公子好好說話不就好了,不就是陪幾個笑臉的事情,如今卻害的老父要賠上一條命。
他從小沒有娘,都是老父將他養大,供他讀書。現在他都還沒有讓他享福,他卻為了自己……
「能讓我看看嗎?」他正想的悲從中來。卻听到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轉身一看,是一個小姑娘,看這打扮,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女子。
她是看自己可憐,要幫他厚葬老父嗎?
「你沒發現你抱著他。他更加呼吸不上來了嗎?」阿秀沒有好氣地說道。
這人都還沒死呢,哭哭嚷嚷的像什麼樣子!
而且這男人未免也太弱了些,只知道哭,難道不是將人送醫館嗎?
「我……」那書生聞言,低頭一看。果然他的嘴唇都已經變成紫色了,頓時眼淚掉的就越發厲害了。
早知道這樣,他剛剛寧可死也要把那王貴生拖住,一命換一命。
「別哭了,一個大男人,怪難看的。」阿秀沒有好氣地說道,雙手從毛茸茸的護手里面拿出來。
這京城的天氣實在是太冷的,剛剛將手拿出來,阿秀就覺得手上的皮膚一緊。
不過救人比較重要,冷一點也就冷一點吧。
「你要干什麼?」書生含著眼淚,一臉迷惘地看著阿秀。
「看病。」阿秀說著將那老人的棉衣扯開,對比了一下,果然左側的胸部要比右側的飽漲不少,再叩診了一下,果然是呈高度的鼓音。
這麼一來她差不多可以確診了,是什麼毛病。
而那書生見阿秀並不用傳統上面的望聞問切,而是做一些他看不懂的動作,頓時就急了,這真的是在看病嗎?
顧瑾容和裴胭雖然知道阿秀是大夫,但是她現在給人看病的手法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都不用把脈嗎?
「顧姐姐,你把你身上的匕首借我一下吧。」阿秀沖著顧瑾容說道,因為是在看病中途,她的神色比較顏色,臉上也不見什麼笑意。
「給你。」顧瑾容雖然比較奇怪,但是還是將匕首借給了阿秀,她心里也很好奇,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因為病人的情況比較危急,阿秀現在也來不及做什麼消毒工作了。
她先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那老頭兒的內衫劃了一刀。
這顧瑾容的匕首果然鋒利,不過一下,衣服便裂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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