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太後,竹園那邊的公子都說這三個糕點最是美味。」劉嬤嬤拿出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的是三個編號,先後分別是三,八,十一。
剛剛太後讓人準備的器具上都是特意寫了編號的,這盤子都是和她們面前的桌子的編號統一的。
三號是王羲遙的手藝,而八號則是雲家小姐的,至于十一號,阿秀也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會是顧瑾容。
她沒有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手藝,真是深藏不露呢!
「既然如此,那便每人賞一個小玩意兒吧,等下結束了,跟著路嬤嬤去領吧。」相比較對阿秀的態度,太後對別的人就有些冷淡了。
「娘娘,那邊的公子們說,這吃了小姐們的糕點,自然也不能白吃,想要請小姐們看他們比賽。」劉嬤嬤繼續說道。
「比賽?」太後問道︰「什麼比賽?」
因為她今兒心情不錯,倒也起了一些好奇心。
「說是去校場比賽騎馬射箭呢!」劉嬤嬤含笑著說道,她這個年紀,瞧著這些小姐公子都和自己的小輩一般,也樂得見他們過的快活。
「正好今兒太陽不錯,那不如去瞧瞧。」太後瞧了阿秀一眼,見她好像在想些什麼,就自動理解成了她在好奇到底有哪些人。
這阿秀今年都十三歲了,也該考慮親事了。
太後這麼一句話,一群懷春少女就這麼跟著她,浩浩蕩蕩地朝校場走去。
不用走近,阿秀就發現里面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顧靖翎,他騎著一匹白馬,頭微微撇向一邊,並沒有和旁人在說話。
他常年在軍營,在這里,他並沒有多少親近的朋友。
人家覺得和他沒有話題,他覺得人家太娘炮。
就好比今兒。這射箭,就對著一個不動的靶子,還不過十來米遠,這有什麼好比的。
這樣的游戲在他看來。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但是他既然來了,也不能中途退場,他這些為人處世還是知道的。
「快看,是太後娘娘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原本都騎在馬上秀馬秀才學的那些公子們連忙都下了馬。
只是那姿勢,都遠遠不如顧靖翎瀟灑利索。
顧十九作為小廝在一旁看著,在心里默默地給顧靖翎點了一個贊。
自家將軍豈是這些紈褲以及柔弱書生可以比擬的。
簡單行了禮,那些公子哥兒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在女子面前,他們自然是想要將自己最英勇的一面表現出來。
指不定就能收獲一段姻緣。而且能在這里出現的,那都是門當戶對的!
「今兒日子不錯,就由哀家坐莊,各位小姐們可以隨便押注。」太後雙眼含笑,她這番行為。其實就是想知道,阿秀會押誰。
「路嬤嬤,去拿簽子來,你們正好可以熱熱身,最後的贏家,就獎勵精鑄的寶石匕首一把。」
太後此番話引來下面一陣歡呼。
「娘娘,天寒。您要不將披風穿上?」劉嬤嬤在一旁關切說道。畢竟是大冬天的,雖然太陽不錯,但是剛剛下過雪,化雪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還要冷上幾分呢。
而且太後娘娘的身子一直嬌弱,萬萬不能因為吹風著涼了。
「將披風給哀家。」
劉嬤嬤一听,心中一喜。連忙拿出披風打算給她穿上。
誰知太後只是一躲,將披風拿在手里,卻不見別的動作。
「將這個披風給阿秀送過去,讓她穿上。」太後頓了一下,便還是將披風還給劉嬤嬤。
她原本想要自己去給她穿上的。只是她怕自己做的太明顯,反而將人嚇到了。
「可是……」劉嬤嬤看了一眼太後,她現在就穿這麼一點……
「還不快送去!」太後眼色一正,冷聲道。
「是是,奴婢這就去。」劉嬤嬤雖然給阿秀將披風送去了,但是也沒有忘記讓宮女再回去多拿一件披風。
畢竟太後娘娘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阿秀原本正在和顧瑾容說話,冷不防肩頭一重,就瞧見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月牙白的披風。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劉嬤嬤,這個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太後娘娘叫奴婢給小姐送過來的,太後娘娘仁心,不願見小姐受凍。」劉嬤嬤柔聲說道。
她算是瞧清楚了,這個新寵,比當年的容安也要被重視不少。
至少當年的容安,太後可沒有把自己衣服專門給她送過去穿的事情。
阿秀回頭看了太後一眼,正好太後也側臉過來,正沖著她柔和一笑。
「那便勞煩嬤嬤將護手給娘娘送去。」阿秀將自己的護手摘下來,那個手爐因為已經不大暖了,自然也不好就這麼送還回去。
「小姐有心了。」劉嬤嬤笑眯眯地將護手帶了回去。
「這是阿秀小姐特意讓奴婢給您拿過來的,就怕娘娘您受凍。」雖然阿秀沒有給她任何的好處,但是劉嬤嬤心中自有計量。
太後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將護手接過,有些迫不及待的戴上,因為是剛剛從阿秀的手上摘下來的,里面還帶了不少的余溫。
她覺得眼楮一陣酸澀。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感謝老天爺,又將她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就在那些大家小姐們偷偷討論應該買誰贏的時候,那些貴家公子也偷偷在說話。
「你們說,今兒那容家小姐怎麼沒有出現啊?」
這個梅花宴是太後專門為了容安舉辦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如今,作為正主兒的容安竟然沒有出現,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該不會是闖禍了惹惱了太後娘娘吧。」一個穿著青紫色衣服的男子笑著說道,他可看不慣容安那副趾高氣揚,鼻孔朝天的模樣。
要是長得再好看些也就算了,偏偏長著一張路人臉,還天天當自己是仙女了!
「你可別這麼說,要是被人听到了,指不定被整一頓呢,你又不是不記得那個事兒了。」旁邊的男子朝他使了一個眼色。
那青紫色衣服的男子立馬就噤聲了。
之前有人就因為說了容安脾氣差,就被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踹進了荷塘里。
還好正好有人路過,不然小命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雖然不少人對容安的行為舉止不滿,但是卻沒有什麼會說太後娘娘寵人不對。
一方面是因為太後娘娘位高權重,一般人那里敢質疑她。但是更重要的是,太後娘娘如此的美貌,即使做錯了什麼,只要不是太傷大雅,有誰舍得說她。
所以說,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你們瞧,那個該不會是容家另一個女兒吧。」雖然阿秀行為舉止很是低調,可惜還是被眼尖的人瞧見了。
「瞧著還真像!」有人附和道。
他們忍不住抖了一下,一個容家小姐已經很可怕了,現在又來了一個……
「太後娘娘。」薛行衣從一旁過來,一般這種比試,他都是不參加的。
這次梅花宴,薛行衣也在受邀之中,所以之前他才能比阿秀早到長壽宮。
「行衣你坐我旁邊吧,你瞧著,誰贏的幾率大些。」其實根本不用問,這里只有顧靖翎一個是武將出身,勝負很明顯。
不過這種場合,大家不過圖個高興,在女子面前露個臉,也不是非得爭第一。
「顧靖翎。」薛行衣說道。
「既然你這麼確定是他,要不也下注?」太後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她曉得他最為反感這種事情,才會故意這麼說。
「我沒有帶錢。」薛行衣一臉坦蕩蕩。
這作為大家公子,能不帶錢不帶小廝就這麼一個人如此淡定地出門的,大概也就薛行衣一人了。
「我押顧靖翎十兩。」就當太後還想再調侃一番的時候,就瞧見阿秀拿著一張小面額的銀票出現在了她旁邊。
那些小姐們都是讓身邊的丫鬟來的,也就她,自己親自過來了。
不過因為阿秀的選擇,太後特意多看了顧靖翎幾眼。
其實,他除了命硬一點,別的還真的是不錯的夫婿人選呢!
而且顧家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阿秀嫁過去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太後忍不住就這樣的可能聯想了一番。
要不是這薛行衣太沒有情調,其實他也是個不錯的人選,都是大夫,也有共同話語。
「听說,這次今年的狀元郎也來了?」太後突然又想到了這個事兒,听說那新晉狀元可是一個一等一的美男子。
「回娘娘,那沈狀元不就在那邊!」劉嬤嬤指著比較遠的一處說道。
因為離得太遠,太後微微眯了眯眼楮,這樣的一個動作由她做出來,就帶著一絲天然的嫵媚。
「遠遠一瞧,那面容的確是頂尖的。」就好比男人喜歡討論女人的容貌身材,女人其實也喜歡討論男人的。
「听說他是之前受冤的沈大人的嫡親兒子。」劉嬤嬤降低了一些聲音說道。
之前沈大人的案子,就是因為八王爺的故意陷害才會釀成的慘劇。
「也是個可憐人。」太後輕輕嘆了一口氣,便收回視線不再去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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