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芍藥回來,時間起碼過去了有快兩個時辰,阿秀正好將拿出來曬的醫書收進去,就瞧見她她面色帶著紅暈,但是眼中卻有一絲惱意,嘴巴還微微癟著,一臉委屈的模樣走了進來。
心中頓時好奇,笑著問道︰「芍藥,這是誰給你氣受了啊!」
「還不是那藥鋪的掌櫃的。」芍藥想想就窩火,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子火藥味兒。
她自小是在薛家長大的,對薛家的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她也一直以自己是薛家的丫鬟而自豪。
但是今天,她去那藥鋪,那掌櫃的竟然說阿秀的印章是假冒的。
這讓她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冤枉。
這次往瓊州這個方向的薛家人一共只有三個,但是在他們之前,他已經收到過三個蓋著不同印章的藥方了。
而且這薛家從來不收女弟子,他就揪著這兩點不肯松口。
芍藥本身雖然稱不上牙尖嘴利的,但是性子也不是那種好欺負的。
可是偏偏那掌櫃的油鹽不進,後來她一怒之下,幫著那王家媳婦兒原價買了藥,先將人給送走了。
之後又回去和他理論了一番,雖然薛家以前沒有女弟子,但這並不代表就不能收女弟子啊!
可惜說了半天,她說的嘴巴都要起泡了,那人還是不相信她。
她看時辰不早了,得準備晚飯,這才氣沖沖地回來了。
除了氣憤,芍藥現在心里最最在意的就是,那第四個人到底是誰?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頂了小姐你的名兒,看我不罵死他!」芍藥氣呼呼地說到。
阿秀雖然心里也有些好奇,但是比芍藥卻鎮定不少︰「要真好奇的話,咱明兒就去那藥鋪看看。」
芍藥一听,頓時覺得又有了底氣。連連點頭,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
阿秀看她這樣,心中又是一陣好笑。
這芍藥和王川兒相處的久了,性子也是越來越活潑了。
只是這事兒吃飯的時候一說。就是平時最為穩重,話最少的唐大夫也不爽快了。
他的孫女,還有必要冒充薛家人?
要不是現在唐家不在了,他根本就瞧不上薛家那群暴發戶。
就是現在,他也瞧不大上。
「明兒,我跟你一塊兒去!」唐大夫僵著聲音說到,他倒是要去見識見識,是哪個不要臉面的。
阿秀原本只打算把這個事情當做笑話講一講的,哪里想到大家的情緒都這麼激動。
頓時就有了一種,明天好像不大好收場的感覺。
第二天一大早。阿秀剛剛在洗漱,就听到芍藥在和唐大夫說話,他這是來催自己可以出發了。
這唐大夫平日性子最為溫吞,今天這麼積極,讓阿秀都有些不大適應了。
等她一出門。才發現不光是唐大夫,就是酒老爹,也等在了一旁。
事關自家閨女,酒老爹就是想要懈怠,在唐大夫的眼神下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要不吃了早飯再去?」阿秀提議道,這大清早的,人家未必開業了吧。
而且餓著肚子。脾氣就更加容易上來。
「粥我已經熬上了,等回來就能喝了,小菜也已經都提前準備好了。」路嬤嬤在一旁說到。
言下之意就是說,等事情辦完了,回來就能吃飯。
阿秀只好點跟隨。
只是她不懂,他們怎麼就這麼激動呢!
這麼多人去。真的不會太夸張嗎?
古人最是講究名聲,這樣當眾被懷疑身份,其實已經是很過分的行徑了,若是被證實那掌櫃的話是錯誤的,他是絕對要付出代價的。
而阿秀。她是心太大,完全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心上。
當然更多的還是,她在現代的時候,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
顧靖翎原本也是想跟上的,只不過他昨日收到了一些消息,自己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他雖說主要目的是為了來找阿秀,但是小皇帝讓他做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就放一邊去了。
阿秀他們過去的時候,藥鋪門是開了,但是只有幾個小伙計在忙活,掌櫃的還沒有到。
等了有半柱香的工夫,掌櫃的才施施然地走進來。
他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里頭的芍藥,頓時有些不屑地輕哼一聲。
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臉到這里來。
如果不是確定那三個人的的確確是薛家的子弟,他昨兒哪里有那麼大的底氣說那樣的話。
「今兒是想抓什麼藥呢,治身子呢還是治腦子!」那掌櫃的一開口,就很是不客氣。
芍藥馬上就領會到他說這話的意思,一下子就火了。
不過這次不用她出頭,唐大夫先是往前跨了一步,目光咄咄︰「這就是薛家藥鋪對待客人的態度?」
那掌櫃的先是被唐大夫的氣勢嚇了一跳,但是馬上的,他就發現者不過是一個小老頭兒,頓時就沒了懼怕,挺著大肚子說到︰「我這是因人而異,一般客人我自然是好好招待的,但是這騙子,我這小藥鋪也不歡迎。」
「你這口口聲聲說我們是騙子,你有什麼證據沒?」路嬤嬤雖然心中氣憤,但是她一向擅長喜怒不形于色,而且現在要是表現的太氣憤了,反而落了下乘。
「這薛家從來沒有收過女弟子這是其一,這半月,我這邊已經有了三個印章,這是其二,這其三嘛……」那掌櫃地看了一眼阿秀,「若是這樣一個小姑娘都能被薛家老太爺收為弟子,那這薛家的門檻兒也就太低了。」
這掌櫃的是打心眼兒里瞧不起阿秀,年紀小,面容稚氣,完全沒有一絲大夫的氣質在里頭。
根本不足以讓他有半分的信服。
哪里像那人,雖然年紀也不大,但是站在這里,就覺得自有一番氣度在其中。
「誰說薛家的門檻兒低?」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掌櫃的听到聲音。面上頓時一喜,咧著嘴笑著轉過身去。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一聲「小師姑」給鎮在了原地。
他剛剛說了啥?小師姑?難道這個女子不是冒牌貨嗎,那為什麼。他會叫她小師姑?
在那一瞬間,掌櫃的覺得自己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自己該不會做了什麼大蠢事吧……
「薛行衣,你怎麼在這兒?」阿秀看到來人,也很是詫異。
這薛行衣去的不該是西北的方向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我之前在途中听說有人得了一種怪病,那人現在往瓊州方向過來了,我便跟了過來,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人。」薛行衣解釋到。
雖說這薛家規定了,抽中了哪個方向,就要按著底圖走下去。
但是他一向是不將規矩放在眼里的人,他們也該是習慣了。
「那之前來這里抓藥的人就是你?」阿秀繼續問道。
「是的。正好遇到了幾個病人,就順便在這里抓了藥,有什麼問題嗎?」薛行衣察覺到阿秀的語氣有些怪異,這是有什麼不對嗎?
阿秀搖搖頭,只是淺笑著看著芍藥。她昨兒可是說了,要將那人罵個狗血淋頭的,這如今,人已經站在了面前,她會怎麼做呢?
芍藥看到阿秀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頓時面色一紅。
要說她之前臉紅是因為惱怒。那現在絕對是惱羞了。
她哪里知道,這人會是行衣少爺。
這薛行衣雖然為人冷淡,但是長得好看,性子也不跋扈,醫術又高明,這薛家。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對她芳心暗下。
芍藥雖然沒有那麼夸張,但是對薛行衣也是很崇拜的。
她默默將頭撇向一邊,當做沒有看到阿秀對她的擠眉弄眼。
「掌櫃的,事到如今,你還想說我們是冒牌的嗎?」芍藥說到。將話題直接引到了現在還被剛剛的事實驚到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掌櫃的身上。
「不敢不敢。」那展櫃的被芍藥的話驚的終于回過了神來,他哆嗦著他圓胖的身子,不知道現在是跪在阿秀面前求原諒呢,還是跪在薛行衣面前求保護。
「剛剛我听展櫃的說什麼薛家門檻兒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薛行衣只是淡淡地掃了那展櫃的一眼,他的身子立馬就抖的更加過分了。
「沒有沒有,都是小的一時口誤。」掌櫃的覺得腿上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得罪了兩個人……
「是嘛,那你跪著是作甚!」薛行衣神色還是很平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掌櫃的就覺得心中一寒。
然後對著阿秀就嚎了起來︰「我的姑女乃女乃喲,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阿秀看到他的動作,人連忙往後面一躲,要是動作再慢點,說不定就被抱住腿了。
他倒是能屈能伸,這跪下哭嚎信手拈來。
阿秀是懶得和他介意,但是這並不代表,唐大夫他們就不介意了。
「你昨天當著眾人說,阿秀是冒牌貨,雖然說我們不常待,但是這名聲也容不得你這樣詆毀。」唐大夫現在說到這個事情,還很是氣憤。
阿秀的名聲,比他自己的更加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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