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說,人突然長大的一瞬間是各式各樣的,時間和空間之間有一層薄薄的胎衣,無數的人在無數不同的位置穿透了它,降生到他們最初不願面對的最現實的世界,最後成了差不多的人。
現代社會各行各業都在迅猛發展,到處都是高樓林立,考古也隨之發展了起來。
介紹一下自己,鄙人是某大學的考古系大二實習生,名曰‘胡曉東’,成績只能用兩個字表示,那就是‘平常’,這種感覺讓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適合考古。
最近全校考古系的一些學生要跟著老師要去神農架考察那些所謂野人遺跡還有頭骨什麼的,總之亂七八糟。
最邪門的還是有人說神農架中還有喝血的‘妖尸’,這些關于妖邪的事哥當然不會放在心里,要知道在這個和諧社會里,所有妖邪都在毛爺爺那個時期的十年動亂中從人腦中被強行驅逐。
再說邪門的這種事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見到的,除非你是有緣人,要麼你就是倒霉孩子了。
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倒霉的事只有幾十億分之一的機會是你的,所以不要把總自己想的過于倒霉。
我就是懷著這種心情踏上了去神農架旅途。
一路上匆匆而過的高樓大廈逐漸變矮,慢慢變無,消失在眾人眼中。
小時候我總以為那些高樓大廈是大家的,只要你有本事有能力,你就可以成為里面的老大而做主其中,然而我的看法總是錯誤的。
長大後我才明白,原來那些東西是一代人靠自己的實力拼搏的,並不是屬于大家的,而是屬于個人的。
我一個整天吊兒郎當的青年畢業後都害怕找不到工作,要知道現在的社會有多麼可怕。
人才要麼是精英,要麼是強者,總之商業是適者生存,不適者就面臨淘汰。
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有兩年的逍遙時間。
我們將車開近神農架內,與當地護林員商量過後便進入了林區。
整個神農架如同原始森林一樣,行駛了短短一段路程車子便再也開不進去了,沒有辦法只能下車步行。
一行人身穿旅行服,背著旅行包,頭戴各式各樣的帽子進入了這滿是蒼天古樹的林區。
都說猴子是最具靈性的動物,我們往里只走了幾百米便發現一群金絲猴,大約有二十多只。
這著實是個不小的發現,為我們這次計時五天的考察帶來了新的開端。
我們二十多人的隊伍中有十來名女性,越是在這種情況下男生總是愛獻殷勤,把這十幾位女同學伺候的真是一個個都像大小姐,除了身上的衣服沒被扒下來,其余的行李全都被男生幫忙扛了起來。
當然我除外,哥怎麼會像他們那群凡夫俗子一樣沒事找累呢,我就和老馬在一起侃侃而談。
老馬是我系的領班,大約四十多歲,一個寸頭和渾身壯碩的肌肉將他的旅行裝撐的鼓鼓的,別看他滿臉凶巴巴的,可這人好說話,幾句話下來我們就掏心窩了,我都有點懷疑這老家伙是不是學過催眠術,只覺得和他說話自己渾身發飄。
碩大的旅行包壓的我喘不過氣,里面什麼鏟子,還有狗屁繩子啥玩意的一大堆,我都不知道考察個野人為什麼還要準備鏟子繩子什麼的,難不成野人遺跡還在地下不成。
一行人並不是都認識,就比如我,這一行人除了老馬以外,其余都很生疏,要知道一個考古系可是有幾百個人呢,此次考古實習只是隨機抽出來的。
說到隨機抽選,我就很興奮,行李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也輕了許多,讓我大舒一口氣,暗叫‘‘爽’’∼
這麼多人居然就抽到了我,說明我還挺幸運的,當初為了這二十個名額,我們這一系差點就鬧翻了天。
我突然感覺不對頭,我的行李包好像太輕了吧,居然連剛才的負重感都沒了,臉色刷的陰了下來,‘‘難道我旅行包爛了!’’心里暗道‘‘不好!’’于是猛的一回頭。
本來我就是這個隊伍的最後一個,心里並沒有太多防備,猛一回頭發現有個人幫我用手撐著包,由于旅行包太大,造成背後盲區成九十度,當時我的心理防線幾乎崩潰,我記得還大叫了一聲‘‘鬼啊!’’惹得眾人回過頭狐疑的看著我。
哥的偉大形象在這一叫中緩慢破碎了。
我的心漸漸穩定了下來,也不管前面那些人的斜視眼(就是鄙視),向後一看才發現幫我托背包的鬼,竟然是老馬,老馬滿臉那個尷尬,搞得我也不好意思。
誤會解除了,我向老馬道了歉,老馬也向我解釋清楚繞到我背後的原因,我們彼此原諒後,老馬也覺得愧疚並幫我分擔了一半的行李,對此我只能對著老馬的師生情報以眼神中的感激。
看著那一行人的鄙視加羨慕的神情哥抬頭挺胸的繼續向前走,印證了一句名言‘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由于他們都沒有動,只有我一人向抬頭前走,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當走到領頭的第一個女生面前時我只听到了一聲‘‘cao!’’接著哥就象征著倒霉掉溝里了。
我說他們怎麼不走了,原來前面有個大溝,這招夠狠!
兩米深的大溝掉進去,直接崴了我的寶貝腳,好在我練過並沒有崴的太嚴重,晃了兩下就ok了。
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沒有人會幫我,都從溝的一邊繞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溝里大罵‘‘誰再不幫忙誰是小狗!’’
我隱約听到有個腳步停下了,一道嚇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說我們是不是天生相克呢∼’’
這是正宗的老馬家的聲音,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我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對著老馬說‘‘馬叔,我錯了∼其實我不是有意罵你的!’’
誰知道老馬那個老雜毛趁我病要我命,‘‘那你就是故意的了∼’’老馬此言一出我就知道這老家伙不打算幫我,想必想報那一叫之仇。
山人自有妙計,好在我小時候在農村遇到過這招,我用雙腳登著對面,雙手撐著這邊,一點一點往上爬,好在兩米的溝不是很深,哥一登腿一個閃身就站在了溝的邊上。
老馬吃驚的看著我,口里也不含糊大叫‘‘好!’’我身後的一行年輕人人居然也拍起手掌叫起‘‘好∼’’來了。
感情他們在看我笑話,尼瑪德,看哥怎麼收拾你們這群東西。
老馬還是走在我身後,我怕他使壞,讓我成笑餅,于是和他換了位置。
我們已經往林區深處走了一下午,天漸漸黑了下來,老馬催促我們各自搭建各自的窩,然後自己跑到一片樹下喝起了小茶。
都說姜都是老的辣,果真不假,我的窩棚是搭的最快的,當然也是最差的,誰知老馬那老雜毛口中對我搭的窩棚指指點點,身體一進去居然就賴里面了,好在我搭的夠大,兩個人加起來也戳戳有余,就是大夏天的蚊子太多,一**輪番進攻我們。
我們將近二十個棚就搭在這一片平坦的空曠地上,還好我帶的棚是不透明的看不見外面也就不覺得害怕了,哪像其他人一個個帶著那半透明的小帳篷,睡的像豬一樣。
只有哥一個人在棚里瑟,反正老馬也睡著了。
也沒人管我瑟,天明的時侯都說我帶的帳篷老土,現在實話告訴你們夜里它有用,比起你們的小巧玲瓏我的帳篷更有用,防鬼防一切。
夜還沒過凌晨二點就有女生耐不住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