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泠娜靜靜呆在一旁,看著大猩猩把所有維城主手下廝殺完,那些人都是該死的,她沒必要同情。
而對于大猩猩,既然變異實驗尚未完成,說明韓清韶思想沒有被完全控制,應該還有得救,冷泠娜決定冒險試試他。
她站在原地,舉槍在大猩猩身體上連發數槍,正如她所料,听到槍聲後,大猩猩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來,在不遠處嘶叫了兩聲,一蹦而起,手揚著巨大的藍色拳頭,狠狠地朝冷泠娜揮來。
望著大猩猩洶洶的來勢,冷泠娜沒有反擊或逃走,而是垂下手臂,眼眸微閉,靜靜等待。
頭頂上方已經感覺到一陣拳風的壓抑,冷泠娜握在手里的槍赫然顫抖了下,卻並沒有抬起來。
一股勁風拂過,冷泠娜眸前青絲晃動,抬眸望去,大猩猩血紅的眼眸已經退變為深藍色,緊咬的牙齒也微微松開,愣愣的盯著冷泠娜,拳頭停在了她頭頂咫尺之處。
好驚險的一刻!
冷泠娜心跳不由加速跳動,剛剛那一拳要真捶下去,她現在就是一坨肉醬了,她這是在賭命啊。
而大猩猩的這一拳沒有捶下去,這說明它可能還有些模糊的人類記憶,也可能還有著人類的情感。嗯,他還有得救,冷泠娜興奮不已,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清韶,你還記得我是吧?」冷泠娜輕聲問道,驚險過後,她更多的是高興,看來這一賭,還是值得的。
大猩猩盯著她看了幾秒,仿佛想起了什麼,捶胸揚嘯了幾聲,哀揚婉轉,墓地躍到一棵大樹前,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大樹頓時 擦的一聲,斷成了兩節。
藍瞳看了冷泠娜一眼,大猩猩接著又朝遠處跑去,在樹林里快速的穿梭著,大猩猩越跑越快,似乎是想甩掉後面的人。
但無論大猩猩怎麼提速,冷泠娜憑著異能,都能緊緊跟在後面。
「清韶,別跑,你能變回來的。」
冷泠娜在他身後跑喊著,話音剛落,大猩猩仿佛變得憤怒不已,忽然大手隨意往後面一扇,事發突然,冷泠娜一心追他,沒來得及反應,一個不小心被大手拍出了幾米遠,撞在一棵大樹上,頓時暈了過去。
感覺到扇到了冷泠娜,大猩猩立馬頓住腳步,緩緩走到冷泠娜身邊,身體蹲下,用雙手捧起她。他神情黯然,看了看手里的美人,又瞧了瞧自己那長滿藍毛的大手,頃刻間,偌大的淚滴從他眼眸里奪眶而出,他仰天長嘯了幾聲,輕輕地放下冷泠娜,回眸了幾眼,獨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抹光芒刺進眼眸,冷泠娜醒來時天已大亮,身周微風徐徐,樹葉簌簌嘹響,除了地上那些惡心的尸體,卻是瞧不見一個人影。
舒展了下僵硬的身體,目光流轉間,冷泠娜瞧見樹林的一方,樹枝和地上的荊刺草蔥都有被折斷踐踏過的痕跡,從折斷的痕跡來看,隱隱約約的形成一條幾米寬的道路。
回想到昨晚的事情,冷泠娜猜測這條跡道應該是韓清韶走的時候留下的,揉了揉她惺忪的睡眼,邁起步伐,順著那條折跡走了去。
跟著折跡行了三兩小時,穿到林里的風大了起來,冷泠娜漸感身體涼爽,抬眸望去,眼前一片藍色天際,海水折射著陽光,一片波光粼粼。
居然到維城岸邊了,瞅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冷泠娜心里拿不定注意,除了身後的島嶼,韓清韶可以有三個方向走,但他是往哪個方向走了呢?
冷泠娜在岸周圍找到了個不大的木舟,這些木舟都是她在維城訓練時,訓練導師們供她們訓練比賽用的,如今物是人非,這些東西都放在這等著腐爛了,冷泠娜看著木舟不禁輕嘆一口氣。
木舟放在在偌大的海洋里跟個螞蟻似得,四邊不著際,冷泠娜踏上了木伐,也懶得動手劃,隨著水的旋流,任憑它流到哪里,她就到哪里。海洋這麼大,跟著水流走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冷泠娜深邃的眼眸盯著遠處,想必韓清韶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泠娜在船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她做了個奇怪的夢。
她和韓清韶站在一個很高很高的山峰上,山峰的頂端有一個正燃著熊熊烈火的火焰池,他們周圍積聚了很多人,那些人面目猙獰,都揚著一副得意的笑容,嘴里都不斷喊著︰「跳下去,跳下去!」
冷泠娜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站在火焰池的邊緣上,凶猛的烈火烤得她臉頰直發燙,回頭看看韓清韶,他臉上表情失落,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冷泠娜頓時感覺到喊叫聲愈來愈大,那些人像一頭頭張著血口惡魔,愈逼愈近,愈逼愈近,忽然,她和韓清韶不知道被誰猛的一把推下了火海…
「啊……」
「你怎麼了?」
一個濃厚的音調在耳邊響起,冷泠娜豁然的睜開眼楮,緊接著長呼一口氣,原來是做了一場夢。
轉眸看到一旁坐著一個少年,正愣愣看著她,而她則是睡在地上,身下一張厚厚的棉襖作床,頭頂上是一個半圓形的頂棚,冷泠娜一時間回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少年烏黑的短發,藍色眼瞳,方方正正的臉帶著幾分驚愕,看上去也是干淨帥氣。目光往下移間,冷泠娜卻是吃了一驚,少年身著灰色的的高腰段布衫,一條大褲腳布褲,褲腳被一雙腳腕包裹住,這一襲奇怪的服飾,冷泠娜從未見過。
「你是誰?」冷泠娜略呆警惕的問道。
「你好啊,我叫茨萊。」少年面帶微笑,伸出一只皓白的手,似乎是要與冷泠娜握手。
少年掛滿笑容的臉頰,讓得冷泠娜戒備的心理稍韶減了幾分,她向少年掉的點頭︰「這里是哪?我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費羅森林,你在一只船上暈倒了,我們把你救了回來。」茨萊平淡的說道,收回了那只冷泠娜忽略的手,臉龐上依然掛著微笑。
「哦」冷泠娜若有所思的應了聲,也不知道自己在船上漂流了多久,什麼費羅森林她從未听過,而眼前這個服裝怪異茨萊又是什麼人?
然而不管怎樣,茨萊救了她是不掙的事實,冷泠娜正要言謝,忽然帳篷外一個女敕稚刻薄的聲音響入帳篷︰「茨萊哥,這人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真不知你救這個廢物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