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耀,你來得正好,你是怎麼教你的王妃,以下犯上,這是死罪。」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多行不義必自斃,舉頭三尺有神靈。」
本來崔墨耀還不相信崔穎炎會變得如此殘暴的,但他親眼看見他連孕婦都打,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你們兩夫妻這般齊心協力,來編派朕的不是了?朕告訴你們,朕做過的,朕自會承認,朕沒做過的,想承認也承認不了。」
傅雅軒只覺得一陣月復痛難忍,痛得****出聲來,想爬卻爬不起來。
聞聲的崔墨耀連忙回過頭去,看見了鮮血正從傅雅軒的裙擺下端滲出來染濕了原本雪白的裙子。
虛弱的她挪到崔墨耀身邊,用最後一絲力氣捉住他,喊道︰「快……救救我們的孩子……救孩子……」
「快,抱她到床上去!來人啊,傳太醫!」崔穎炎發瘋似的奔出門大喊。
一切都太晚了,因為失血過多,傅雅軒的胎兒未能保住。
崔墨耀坐在床沿上,斂眸凝視著她雙眸緊閉的蒼白小臉,這幾天,她消瘦了許多。
「孩子……我的孩子……」她按著肚子,說著夢話,晶瑩的淚水溢出眼角,滾落頰邊。
「軒兒,軒兒,你還有我。」他一直握著她冰冷的小手。
「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太醫,怎麼會這樣?她為何痛得這麼厲害?」崔墨耀一時心急如焚,怒問待守在一旁的太醫。
「回王爺,王妃肚子里的死胎已經有八個月之久,恐怕在她自己把死胎逼出,否則大人也會有危險。」
聞言,崔墨耀的心仿佛被巨石一震,久久不能言語。
她迷迷蒙蒙地睜開眼楮,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崔墨耀,他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她成了易碎的琉璃。
只要他在身邊,她就安心了。
她抓住他的手問︰「孩子,我們的孩子還好吧?」
崔墨耀搖搖頭,淚水在眼眶里的轉,他連忙別過頭去,不去看她。
傅雅軒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微笑說︰「還好,我的孩子還在。」
「軒兒,我們的孩子……沒了,你不要傷心,我們以後還可以再生。」縱是不忍心,崔墨耀還是勉強鎮靜地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辣的淚水盈上傅雅軒的眼眶,讓她的視線模糊。
「軒兒,我們以後還可以再生。」他抱住她,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這時,一名侍女端著湯藥進來,崔墨耀端起湯藥說︰「軒兒,乖,來喝藥。」
「為什麼要喝藥?這是什麼藥?」傅雅軒顫聲問著,看著他手里端的湯藥。
「孩子已經不行了,如果只是尋常的小產,不需要喝到這碗藥,只是孩子已經有八個月了,如果不產出,會傷到你的身體。」
「不能不喝嗎?」傅雅軒搖頭流淚,孩子明明就還在她的肚子里,為什麼要逼她把它給殺掉呢?
「軒兒,喝吧。你要保重身子,千萬不能有事呀。」
「不,墨,別逼我好嗎?我不想喝。」
「如果你不喝,會有性命危險。」
「怎麼會這樣?我的孩子怎麼會……」
「軒兒……」他的眼神是無盡的心疼憐惜。
「好,我喝。」說完,她仰首一口氣喝光了碗里的藥湯,鎮靜地把碗交給他。
緊接而來的劇烈疼痛,就像是快要將她整個人給撕扯成碎片,她再也忍不住哭喊出聲,讓這一聲痛呼喊出了她心里最深沉的悲傷……
崔墨耀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有只手緊緊地捉住了他的心髒,讓他痛得快要無法喘息。他按住了心口,半晌不能喘息。
明明只是產下沒有生命的死胎,卻仍舊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傅雅軒虛軟無力地倚在迭起的軟枕上,緊緊地揪住覆在身上的被褥。但無論她揪得多牢,把自己蓋得多密實,卻仍舊感覺寒意打從心底泛起,徹底地冷了她一身。
侍女悄悄地來到崔墨耀身邊,輕聲說︰「王爺,王妃生下來的是個男孩。」
崔墨耀整個人像是石化了般沒有動作,眼神空洞無光。
孩子沒了!他們的孩子沒了!
「軒兒……」他一直握著她的小手,眼里的悲傷更比原來沉重了。
「我累了,想歇一歇,你出去吧。」她沙啞的聲音說著,閉上雙眼,滑子,用被子牢牢地把自己裹住,就像是冬眠的蠶蛹。
「軒兒,讓我陪你吧。」
「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睡好長、好長一覺,等我醒來,你就會告訴我,什麼事都沒有,什麼都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你睡吧,睡醒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下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的。」說完,她轉身去背對著他,拉上補褥,連臉兒也全部蓋住。
「那我先下去了。」他離去之前,忍不住一直回顧,一千萬個不放心。
傅雅軒沒有回話,靜靜地把自己裹成一團,好冷!
中宮
「娘娘,奕王妃的孩子沒了,听說是個男孩。」熒心興高采烈地向晏子皇後報告。
「這回可有好戲看羅。」晏子皇後長袖掩面而笑。
「娘娘這是一石兩鳥之計,這樣一來,那兩兄弟必定心懷介蒂,說不定還會大打出手,無論是消滅一方,還是兩敗俱傷,對我們都是極其有利的。」
晏子皇後輕啜了一口上貢的西湖龍井,放下茶杯問︰「皇上最近如何?」
熒心殷勤地回答︰「自從奕王妃出事以後,皇上就不上朝了,弄得朝中人心惶惶。」
晏子皇後「嗤」了一聲說︰「這個沒用的男人,連一點小小的打擊都受不起,根本不配稱皇。」
「娘娘英明。只有我們車月國才配得到天下。」
「出了這麼大的事,本宮這個皇後,很應該去看看她,慰問慰問。」說完,她大笑起來,笑聲直沖雲端。
聞皇後娘娘駕到的聲音,崔墨耀本不想理會的,但最後還是出去接駕了。
看到一個男人形神憔悴,晏子皇後深表同情,她也不廢話,直接說︰「本宮听說奕王妃小產,特意來看看她。」
「臣代雅軒謝過皇後娘娘,但雅軒剛剛睡下,恐怕不宜見客,請皇後娘娘見諒。」崔墨耀盡量平靜地婉拒。
「沒關系,最重要是王妃盡快調理好身子。這些補品,是本宮的一點小小心意,請轉交給王妃。」
熒心將一個錦盒呈到崔墨耀面前打開,里面是一棵野生靈芝,看來是非常珍貴的。
「謝皇後娘娘。」崔墨耀接過靈芝道謝。
「擺駕回宮。」
「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離開的一幕,正好落在韻兒的眼里,一直悶在屋里,原本想出來看看小姐的她,看到這情形後躲在樹後。
陽光反照在晏子皇後和熒心身上,他們的身上,反射出異樣的光,那道光中,現出極其詭異的圖案。
韻兒捂住胸口,拼命克制自己,才忍住了不沖出去的沖動。她不能這麼魯莽任性,世子已經給她害沒了,小姐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她太對不起小姐了。
然而,那地室里的一幕幕,你病毒一樣侵食著她的腦袋,令她頭痛欲裂,病不欲生……
傅雅軒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元氣大傷。一樁接著一樁的打擊,令她緩不過氣來,自此一厥不振。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整個腦袋都運轉不過來,停留在「孩子沒了」那句話中。
崔墨耀命人送來的飯菜始終擺在那里,連動都沒動過。
往日的她極愛美,今日她卻憔悴不堪,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的孩子,她還沒見上一面,就那樣去了,他在那頭一個人孤零零的,該是多麼寂寞啊!
孩子,媽媽可憐的孩子……
傅雅軒抱著被子,再次傷心落淚。
突然,門被狠狠地推開了,一個侍女沖進來大喊︰「王爺,不好了……」
傅雅軒愣了一愣,想擦干眼淚掩飾難過時已太遲了,她落淚的一幕已落入下人之眼。
「何事如此慌張?」
「沒……沒……」王妃都已經剩下半條命了,怎麼再受得起此打擊。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就算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傅雅軒的聲音微微揚起。
那侍女緩緩抬起頭,輕聲說︰「韻兒自殺了……」
听到這個噩耗,傅雅軒的腦袋就像被電擊過、雷轟過,她突然箭一般急沖出屋去……
當傅雅軒趕到韻兒的房間時,韻兒已經合上了眼楮,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此時她美麗的臉蛋透著安詳與平靜,只有冰冷的體溫透出死亡的氣息。
那一刻,傅雅軒昏厥過去了。
再醒來時,她雙目迷霧,模著韻兒冰冷的臉龐,一雙手顫抖不停。
「韻兒,快醒來,你答應過我什麼的,你還記得嗎?你說會侍候我一輩子的……」
為什麼?到底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她而去。
今天,本該是一個大喜的日子,卻變了一個令人流淚的日子。
她的音容笑貌猶在耳邊,如今,卻已天人相隔。
韻兒陪她走過了那麼多個年頭,她一直是個聰明伶俐,性格溫順的人,老天怎麼忍心狠心對待一個這樣善良的人?
傅雅軒哭得死去活來的,哭得暈倒過去又醒來,醒來又再暈過去……
崔墨耀一直陪在她身邊,雖然無言,更勝有言。
大家一直都很擔心,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韓高。自從那天出事以後,韓高就一直被關在房里,情緒卻一直沒平靜。
他還不知道此事,可是,誰又忍對去說。
正在傅雅軒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道白色的強光透進來,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進來,每一步卻都那麼沉重,屋頂上的灰塵粉末簌簌落下。
是韓高。
他走到床前,撫著韻兒的臉,無比沉重地說︰「韻兒,你安息吧,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為你報仇的。」
他為她拉上白布,轉身走出去。
傅雅軒奔出去攔住他的去路,大喊道︰「你不能去。」
「這次,你們再也不能阻攔我了,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狗皇帝,為韻兒報仇,以慰她的在天之靈,否則,我怎麼對得起她。」
傅雅軒緩緩說︰「我不是要攔你,我也很支持你報仇。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恨不得把害死韻兒的人千刀萬剮。」
此言一出,崔墨耀驚得無法合嘴,本以為傅雅軒是要勸韓高的,沒想到她給韓高加油添火,這不是讓韓高去送死嗎?
「王妃,你讓開,我不想傷著你。」韓高雙目殺氣騰騰,冷沉地說。
「我不阻止你報仇,但你要清楚仇人是誰。你看這個。」傅雅軒將一張紙扔給韓高。
紙張翩飛,韓高伸手撈住,一看,茫然︰「這……」
「這是韻兒臨死前留下的。」
「這個不是……」
「是。」傅雅軒點頭回答。
崔墨耀的目光落在紙上,失聲道︰「這不是車月國皇族的標志嗎?軒兒,難道你懷疑……」
「不是懷疑,是確定。」傅雅軒的眼楮變得深邃無底,一張臉如冰雕般透徹,忽明忽暗,詭異無比。
「無論是什麼人,我都要她為此付出代價!」韓高突然奪門而出,對天長吼。
風輕,雲淡,風吹破了門上貼著的大紅字,隨風飛落,如翩翩起舞的紅蝴蝶,似血艷動……
中宮內,晏子皇後正中殿中央做著繡工,一朵鮮艷的牡丹在繡布上栩栩生動。
熒心輕輕來到她身邊,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來︰「娘娘,飛鴿傳書。」
晏子皇後看了紙條一眼,臉色微變,然後將紙條放在蠟燭的火苗上,火苗竄上,燃著了紙,她連忙放手。
「娘娘,小心點。」熒心拿過她的手看,本來白皙的手被火灼紅了。
「不要緊的。」
「娘娘,建靖皇上說什麼?」
晏子皇後嘆了一口氣說︰「原來秀姑是父皇派來的人,她隱藏得太好了,連本宮都沒有發現。」
熒心也同樣吃驚,又問︰「建靖皇上要娘娘跟秀姑聯絡嗎?」
「是,今天晚上,紙上說秀姑有兵部的秘密文件要交給我。」
「那應該是很重要的文件,說不定是兵符,又或者是將領的死穴。」熒心顯得異常興奮,腦里想著的是能盡快回家跟親人團聚。
「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她們忍辱負重這麼久,一切,都應該有回報了。
夜深,人靜,皇宮里除了幾個燈籠還亮著,其他處一片黑暗。
「呱呱呱!」
「喵喵喵!」
听到暗號,晏子皇後和熒心從一棵樹行走出來,而在另一個方向走出來的人,正是倚雨樓的秀姑。
看清楚人後,秀姑微微一福︰「參見晏子公主。」
「你要交給本宮的東西呢?」晏子皇後的聲音在黑哀告中听來格外冷清。
「在這里,你看看,總兵符,還有各個總兵的弱點,請晏子公主過目。」秀姑將一個紙袋丟給晏子公主。
晏子公主微微一笑,拆開紙袋,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
秀姑嘴角微微上揚︰「晏子皇後,你這招一石兩鳥真厲害,令屬下佩服啊。」
「當然,預言這一招,是皇家的忌諱,即使她傅雅軒再厲害,也是沒辦法招架的。」
「最可笑的是那啞巴,有話說不出。」
「那個女的,被兩個男人上了,最後被割了舌頭,她死的時候,恐怕還以為是皇上派人做的。」晏子往後冷笑一聲。
「做得如此干淨利落,絕對沒人會想到是晏子公主做的。」秀姑幾乎在拍手叫好。
「哈哈哈,說得太對了。不過,奕王妃那個胎兒不關我的事,是皇上把她推倒流掉的。這個黑鍋就由皇上來背了,听說奕王妃還曾經是皇上最愛的女人,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受。」
哼,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誰不讓她快活,她絕對會讓那個人痛苦,就算他是她的丈夫,是當今的皇上也一樣。
「這里面當然是少不了晏子皇後的功勞,這讓奕王妃痛不欲生,倒是讓人痛快。」
「對,最好他們快點打起來,我們好收漁翁之利。」
突然,四周亮起了強光,突然來了一群侍衛將他們團團圍住。
秀姑退了出來,大聲說︰「晏子公主,剛才說的話太精彩了,你們都听見了嗎?」
一個冷冷聲音自遠處傳來︰「都听到了。」
「奕王妃?」晏子皇後驚叫起來,再看,奕王爺、皇上等人都到了,才知道自己上了當。
「沒錯,晏子,你都承認了。」傅雅軒揚起眉,目光冷冷地掃在晏子皇後的臉上。
「你們……你們……都是假的,你們都騙本宮。但是,你們知道了又如何,本宮是車月國的公主,你們敢對我怎麼樣?」晏子往後高高地仰起臉,高聲叫囂著。
「就算車月國的國王在這里,朕今天也要替天行道。」崔穎炎很痛心,沒想到這種喪盡天良的事,竟然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你敢?我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若打起仗來,朕還是很有勝算的。況且,理在我們這邊,也不見得車月國王會為了你一個人而置整個國家的利益而不顧。」
「我知錯了,求你們放過我吧。」面對著一把把架在脖子上的冰冷的劍,就算晏子皇後的膽子再大,也是受不了的,終于哭著求饒。
「別人向你救饒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肯放她一條活路?」傅雅軒的聲音,聲聲都是撕心裂肺,那些如花的生命,本不該在最燦爛的時候調謝的。
「跟她廢話那麼多干什麼,現在就要她血債血償。」韓高大喝一聲,持劍奮力躍起,劍光直刺向人的眼楮。
而晏子皇後看到的是一柄劍直向她刺來,她仿佛看到了可怕的死亡,本能地大喊︰「熒心,救我。」
她一手抓住熒心往自己身上擋,熒心奮力將她扳過來,一切就在那一瞬間,劍尖,就從晏子皇後的背後插入。
「啊!」晏子皇後慘叫一聲,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熒心,沒想到她最信任的人,竟然也會背叛她。
「娘娘,對不起了……」螻蟻尚且偷生,在生死關頭,想活命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既然愧疚,你就隨我一起去吧,到了陰間,你也得侍候我。」晏子皇後的眼神變得冷冽而怨毒。
熒心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晏子皇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身後的劍柄往前一推,說是遲那是快,一劍柄已穿過兩人,熱血交匯,晏子皇後臉上揚起了一絲微笑。
熒心慘呼一聲,兩人身子就像一灘泥似的倒了下去,脖子也軟軟地垂到一邊,眼楮卻銅鈴般瞪著。
她們的慘叫,猶在風中打轉,但已沒人听見了。
看到這一幕,傅雅軒的心里直泛酸,他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這樣死去,也不禁令人感到悲涼唏噓。
三年後
車月國屢次侵犯大豐,崔墨耀請命前往鎮壓,從此就開始了兩國交戰。
風吹草偃,春天的野原上一片綠意盎然。
無聊地坐在皇帳之中,傅雅軒看著眼前一片如波浪般的綠色草原,看著崔墨耀與一群將領們在遠方馳騁狩獵,心里好生羨慕。
崔墨耀的武功越來越好了,而她疏于練習,已經生疏了。
帳中,傳來了女乃女乃的女圭女圭哭聲,傅雅軒臉孔泛起了溫柔的神情,她起身走到床邊抱起女兒,輕聲說︰「小柔,肚子餓了吧。」
就在她給孩子喂女乃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一個俊美的男子走進來。
傅雅軒露出美麗的笑靨迎向他︰「墨,怎麼了?」
他皺著眉頭說︰「車月國王派人來議和,說是願意割十座城池給我們作補償。」
「那是好事啊。」
「可是沒仗打了,我們就得回洛遙城了。」
原來他是舍不得這里啊。
傅雅軒女乃好孩子後,將孩子交給侍女,讓她帶出賬外去曬太陽。
「墨,如果你喜歡這里,我們就留在這里好了,你什麼時候想回去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