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葉、榮恩站在門口,言葉的長袍上還沾著黑色的血跡。
一時間,四下里一片靜默。
突然,一聲尖叫「榮恩!」
是韋斯萊夫人,她剛才一直坐在爐火前哭泣。
她猛地跳起來,後面跟著韋斯萊先生和金妮,三人同時伸出雙臂,摟住了他。
金妮還探出個小腦袋感激的看了眼言葉,看樣子她將變得更加腦殘的崇拜言葉了。
言葉友善的向金妮點點頭,然後目光越過他們,朝屋里望去。
鄧布利多教授面帶微笑,站在壁爐架前面,在他旁邊的是麥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著冷氣。
福克斯呼地貼著言葉的耳邊飛過,落在鄧布利多的肩頭。
「你救了他!你救了他!你是怎麼做到的?」韋斯萊夫婦問道。
「這也是我們大家都想知道的。」麥格教授虛弱無力地說。
言葉走到書桌旁,把伏地魔那本日記的殘骸,放在桌上。
隨後,他開始把事情有選擇的地講給他們听。他講了大約有一刻鐘,大家听得十分專心,房間里鴉雀無聲。
「我最感興趣的是,」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伏地魔是用什麼辦法迷惑榮恩的,因為據我的消息來源顯示,他目前正躲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里呢。」
言葉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本日記,說「是這本日記,它有迷惑人心的能力。」說著他還冷冷的看了眼躲在父母懷著的榮恩。
「波特,你知道你犯了多少條校規麼?」麥格教授突然嚴厲的說道「你和榮恩做的事,足夠讓你們被開除十次都不止」
「榮恩先生應該立刻到校醫院去,」鄧布利多不由分說地插嘴道,「這對他來說是一場痛苦的折磨。學校不會對她有什麼懲罰的。許多比他年長、比他足智多謀的巫師都被伏地魔蒙蔽了。」
他大步走到門邊,把門打開。「臥床休息,或許,還應該再喝上一大杯熱氣騰騰的巧克力女乃,我一向覺得那對改善心情很有好處。」
「你知道嗎,米勒娃,」鄧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對麥格教授說,「我認為,這麼些事情,很值得開個宴會慶祝慶祝了。我能否請你去通知一下廚房呢?」
「哎行,」麥格教授無奈的答應,也動身向門口走去,「波特就交給你處理了,是嗎?」
「當然。」鄧布利多說。
她和韋斯萊一家一起走了。
而言葉內心稍稍不安地盯著鄧布利多,心中想到‘他知道其中太多的貓膩了會怎麼處理我呢’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繼續說道,「你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還有讓我想想對了,你為格蘭芬多贏得了二百分。」
言葉冷靜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只是例行的獎勵而已,真正的重頭戲還未上演。
鄧布利多走向火爐邊的一把椅子。「坐下吧,哈利。」他說。
言葉坐了下來,近在咫尺的鄧布利多讓心情變得難以形容。
「哈利,」鄧布利多說,眼楮里又閃爍著光芒,「你就沒什麼要對我坦白的麼?」
那只鳳凰撲飛到了鄧布利多的膝頭,他輕輕地撫模著它。
言葉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下,不自然地笑了笑「哎榮恩的日記本是在我房間找到的。」
鄧布利多卻未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微微點頭,示意言葉繼續說下去。
「而這本日記是在開學前,從盧修斯馬爾福還給金妮的書中得到的。」言葉說道。
「你為什麼會得到這本日記?」
「陰差陽錯。」
「為什麼不告訴我?」鄧布利多嚴肅的說道「你並不笨,看到這本日記應該會讓你明白其中一定有陰謀」
「即使我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會聯想到伏地魔」言葉直視著鄧布利多的眼楮大聲的說道。
空氣一下安靜了下來。
言葉的臉色變了變,用一種猶豫的口氣說道「而且我感覺和筆記中的‘他’很聊得來我們似乎有很多相似之處」
「哈利,你會說蛇佬腔,」鄧布利多在听到言葉的第二句話後,卻明顯的安心了下來,他說,「是因為伏地魔會說蛇佬腔。他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最後一個繼承人。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他在給你留下傷疤的那天晚上,把他自己的一些法術也轉移到了你的身上。他不是有意這麼做的,我可以肯定」
「伏地魔把他自己的一部分轉移到了我身體里?」言葉驚訝的回到。
「顯然是這樣的。」鄧布利多說道「說以,伏地魔對你的影響是從你還是嬰兒時就開始了,你會覺得聊得來並不奇怪」
「這對我會有什麼影響?」言葉激動的問道。「有時有時我甚至會感覺到自己就是他」
「孩子孩子別激動,」鄧布利多用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你確實和他十分的相似,你們都是那麼的出色,都是那麼的強大聰明,但這只是外在的部分,只要你能堅守本心,不走上伏地魔哪條道路,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的。」
言葉感動的點了點頭,問道。「是你派福克斯來幫我的麼?」
「是的,」鄧布利多溫和的說道「但是中途卻被一只小貓咪耽誤了一會,不過好在還是趕上了。」
「真是幫大忙了,蛇怪可不好對付,交手過程中我有幾次都差點被它的眼楮看到。」言葉無視了鄧布利多說的那只小貓咪。
「你做的非常不錯了,要知道即使是成年巫師,即使是學校的教授們,對上蛇怪都是有死無生的」鄧布利多語調平和地說。並用若有所指的眼神看了看言葉。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然後,鄧布利多拉開麥格教授書桌的一只抽屜,拿出一支羽毛筆和一瓶墨水。
「哈利,你現在需要的是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我建議你下去參加宴會,我呢,在這里給阿茲卡班寫一封信應該讓我們的狩獵場看守回來了。
言葉神色奇怪的說道「」教授,可能可能你還要起草一份招聘廣告,登在《預言家日報》上,我們又需要一位新的老師來教黑魔法防御術課了。」
「是吉德羅麼?」鄧布利多說道「他的情況我清楚,他罪有應得他將會被送到聖戈芒醫院去療養不過看樣子是治不好了,他的遺忘咒真是‘強力’,早點讓我知道多好,我都想給他加薪了」他停頓了下接著說「天哪,這門課的老師換得真快,是不是?」
言葉笑著點點頭,他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他還未握住門把手,門突然被大力撞開, 地彈在後面的牆上。
盧修斯馬爾福站在那里,神情怒不可遏。
那戰戰兢兢被他夾在他胳膊底下的,正是多比,身上到處都纏著繃帶。
「晚上好,盧修斯。」鄧布利多和顏悅色地說。
馬爾福一頭沖進房間,多比驚慌失措地跟在後面,彎腰曲背,盯著主人長袍背後的接縫,臉上掛著絕望無助的恐懼。
「好啊!」盧修斯馬爾福冷冰冰的眼楮盯住鄧布利多,說道,「你回來了。董事會暫停了你的職務,可是你仍然自作主張地回到了霍格沃茨。」
「噢,是這樣的,盧修斯,」鄧布利多平靜地微笑著,說道,「今天,另外的十一位董事都和我取得了聯系。說句實話,當時貓頭鷹接二連三地飛來,就好像下了一場冰雹。他們听說亞瑟韋斯萊的兒子被害死了,都希望我立刻趕到這里。他們似乎認為,弄了半天,還是我最適合擔任這份工作。他們還告訴了我一些奇怪的故事。他們有些人似乎認為,你曾經威脅說,如果他們不同意暫停我的職務。你就要詛咒他們的家人。」
盧修斯的臉比平時更加蒼白了,但他的眼楮里仍然噴著怒火。
「那麼你有沒有阻止那些攻擊事件呢?」他譏諷地問,「你有沒有抓住凶手呢?」
「我們抓住了。」鄧布利多微笑著回答他。
「噢?」馬爾福先生厲聲地問,「是誰?」
「還是上次的那個人,盧修斯,」鄧布利多說,「不過,伏地魔這次是通過另一個人活動的。憑借他的日記。」
他舉起那個中間貫穿著一個大洞的小黑本子,密切地注視著馬爾福先生的反應。而言葉卻望著多比。
那個家養小精靈的行為非常古怪。他那兩只燈泡大的眼楮富有深意地盯著哈利,一邊不停地指指那本日記,又指指馬爾福先生,然後狠狠地用拳頭敲打。自己的腦袋。
言葉笑著對多比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還記得。
「原來是這樣」馬爾福先生慢慢地對鄧布利多說。
「一個巧妙的計劃,」鄧布利多語調平和地說,仍然逼視著馬爾福先生的眼楮,「如果這位哈利」
馬爾福先生用嚴厲的目光飛快地瞪了言葉一下。
「沒有發現這本日記。哎呀榮恩.韋斯萊可能就要背黑鍋了。誰也沒有辦法證明他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動的」
馬爾福一言不發,他的臉突然像是罩上了一層面具。
「想象一下吧,」鄧布利多繼續說,「那樣會出現什麼情況韋斯萊一家是最有名望的純巫師血統家族之一。想象一下吧,如果人們發現亞瑟韋斯萊的親生兒子在攻擊和謀害麻瓜出身的人,這對韋斯萊和他的麻瓜保護法會產生什麼影響。幸好這本日記被發現了,伏地魔的記憶也從上面被抹消了。不然的話,誰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呢」
盧修斯咬著牙開口說話了「真是萬幸。」
「你不想知遭榮恩是怎麼得到這本日記的嗎,盧修斯先生?」言葉突然說。
盧修斯馬爾福朝他轉過身來。
「我憑什麼要知道那個愚蠢的學生是怎麼得到它的?」他說。
「因為是你給金妮的,」言葉說,「在麗痕書店,你撿起她的課本,偷偷地把日記本塞在里面,是不是?然後陰差陽錯的到了榮恩手里?」
他看見馬爾福蒼白的雙手攥成了拳頭,隨即又松開了。
「有證據嗎?」他嘶啞著聲音說。
「誰也沒有辦法提供證據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著言葉,說道,「現在伏地魔已經從日記里消失了。另外,盧修斯,我要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再散發伏地魔學生時代的舊東西了。如果又有這些東西落到無辜者的手里,至少亞瑟韋斯萊就肯定能查明它們是從你那兒出來的」
盧修斯馬爾福又呆立了片刻,言葉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右手抽動了一下,似乎想去掏他的魔杖。
然而他克制住了自己,轉身對他的家養小精靈說︰「我們走了,多比!」
他擰開了門,家養小精靈慌忙跑了過來,馬爾福先生一腳把他踢出門去。他們可以听見多比痛苦的尖叫聲沿著走廊一路傳來。
言葉看著盧修斯的背影笑了笑。
「鄧布利多教授,」他轉過頭說,「請問,我能把這本日記還給盧修斯先生嗎?」
「當然可以,哈利,」鄧布利多平靜地說,「不過可得快點兒。別忘了還有宴會呢。」
言葉一把抓過日記本,離開了辦公室。他听見多比痛苦的慘叫聲繞過拐角,越來越遠了。
言葉一邊追,一邊月兌掉了鞋子,扯下襪子,把日記本塞了進去。然後,他沿著黑暗的走廊勻速小跑著。
就在那兩個人正要下樓梯時,他追上了他們。
「馬爾福先生,」他說,「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他把日記塞進盧修斯馬爾福手里。
「這是什麼?」馬爾福打開明顯夾著什麼的日記,發現了其中的襪子,他扯掉日記本上的襪子,扔到一邊,怒氣沖沖地看了看被毀壞的日記本,又看了看哈利。
「哈利波特,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和你父母同樣的下場,」他輕聲說,「他們當年就是愛管閑事的傻瓜。」
言葉依舊笑而不語的著看著他。
他轉身要走。
「快來,多比。听見沒有,快點兒!」
可是多比沒有動彈。他高高舉起言葉的襪子,激動地看著它,就好像那是一件無價之寶。
「主人給了多比一只襪子,」多比驚訝地說,「主人把襪子給了多比。」
「什麼?」馬爾福先生惱火地說,「你說什麼?」
「多比得到了一只襪子,」多比不敢相信地說。「是主人扔的,多比接住了,多比多比自由了。」
盧修斯馬爾福呆呆地站在那里,瞪著家養小精靈。然後他突然向言葉撲去。
「你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家僕,小子!」
言葉面帶微笑的輕輕伸手一阻,只听口邦的一聲巨響,盧修斯向後倒去。
他跌跌撞撞、一步三級地沖下樓梯,最後亂糟糟地癱倒在下面的平台上。他掙扎著站起來,臉色鐵青,萬分憤怒的從他的文明杖中抽出了魔杖。
可是言葉卻早早的就用魔杖指著他了。
「你可以走了,」他指著下面的馬爾福先生,淡淡的說道,「謝謝您的邀請,暑假宴會上見。」
盧修斯馬爾福沒有別的辦法。他怒氣沖沖地瞪了他們倆最後一眼,用斗篷裹住身體,匆匆地消失了。
「哈利波持解放了多比!」小精靈用刺耳的尖聲說,抬頭望著言葉,月光從最近的一扇窗戶灑進來,映照著他圓鼓鼓的眼楮,「哈利波特使多比獲得了自由!我該怎麼報答你的恩情?」
「這沒什麼」言葉笑道「報答不需要,但是只要你以後不要再來截取我的信件就好了。」
多比尷尬的抓了抓腦袋。
「對了,」言葉突然說道「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管家?給工資的那種。」
「」多比一下不說話了。
「我沒說什麼很失禮的事情吧?」言葉奇怪的問道。
「不不」多比的大眼楮一下就濕潤起來,他哭泣著回答道「我願意,我願意當偉大的哈利波特的管家!他竟然給了我一份工作!不是奴役!是工作!我有工作了!多比有工作了!」
「別別這麼激動,」言葉無語的看著面前已經西斯底里了的小精靈,心中突然覺得這個決定或許是錯誤的。
最後,他還是不打算改變主意了,他說道「我現在還沒有房子,不過也快了。那麼既然你願意做我的管家,我之後該怎麼聯系你呢?」
「多比會先在霍格沃茨的廚房待一段時間,里面有我認識的小精靈,雖然他不喜歡我的想法你可以寄信給我。」多比含含糊糊的說著
「好的,」言葉說道「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多比點點頭,他打了個響指,也瞬間消失了。
言葉無語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樓梯,不由得心中嫉妒道「我也一點要學會幻影移形啊!∼∼∼∼∼」
回到幾分鐘前,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風風火火的人群都離開之後,房間里就剩下鄧布利多和福克斯了。
鄧布利多的表情,在言葉離去之後,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嚴肅。
他走到辦公室的一角,拿起了分院帽,開始出神的思考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為什麼不讓福克斯帶著分院帽過去?」這個聲音問道。
鄧布利多回過神,他轉向牆壁,上面是一幅查拉斯.斯萊哲林的魔法畫像,他說道「你知道的,只有對我忠心的人才能把福克斯召喚過去,只有真正的格蘭芬多才能從分院帽中拔出格蘭芬多寶劍。」
說著他就把手伸進分院帽,抽出了寶劍。
寶劍瓖嵌著碩大的紅寶石,劍身上刻著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名字。
鄧布利多看著這把妖精制造的鋒利的寶劍,低聲說道「可是,福克斯並未受到召喚,是我讓它過去的。」
「真是有趣,偽善者鄧布利多,你是怕他抽不出來麼?當然∼∼這麼好的苗子,應該在我斯萊哲林才對!哈哈哈哈~」查拉斯.斯萊哲林的畫像又說道,他好像就是不想讓鄧布利多自在一般。
鄧布利多不再搭理查拉斯的畫像,他把寶劍放回分院帽中。
「福克斯」他轉身喚道。
福克斯飛到他伸出的手臂上停了下來。
鄧布利多猶豫下,然後問道「在他身上感覺到黑魔法的氣息了麼?」
福克斯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沉默了許久,才又問道。「不可饒恕咒?」
福克斯再度點頭。
得到福克斯確定的答復之後,鄧布利多重重的嘆了口氣,福克斯的兩次點頭,好似一下抽掉了他身上的所有力道一般。
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眼神茫然,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就變為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顯得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助。
良久
鄧布利多的眼神漸漸聚焦了起來,他站起身,準備去參加大廳舉辦的宴會,只是在他出門的一剎那,他用一種好像是在告誡自己一般的語氣說道「不能再繼續放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