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夢無涯 第十三章 父子

作者 ︰ 鈍器藏鋒

陳夢元說完「我想殺人!」這句話後,人已經化作了一道黑影,掠在地面沖了過去。而顏、陸二人這時,也只能雙眼發呆的望著了!

「咚、咚!…」

一陣**撞擊的聲音,兩個大漢沒來的及吭出一聲,便躺在了地上。

放倒兩個漢子後,陳夢元的氣也消了些,這時他已經站在了醉漢跟前,雙手扶著他,仔細看了醉漢幾眼後,長長舒了一口氣;接著,眼楮卻是眯起看向了剛才說話的那人。

「你還想做什麼呢?嗯?」

「我…我…」

陳夢元低沉著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完後,眼楮里已經呈現出狠s 。那原先對著醉漢說狠話的人,看了一眼地上躺倒的兩個漢子,望向陳夢元的的眼神時,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嘴里吱嗚的說不出話來。

顏風與陸離看到陳夢元這樣,也是吞了吞口水;兩人的表情,既是驚嘆又是擔憂的。

「子青兄好生猛啊!」

「子逸,這好像是學府的王夫子。」

「嗯?」

顏風感嘆的說完後,陸離也是說了句,引得顏風又驚訝了起來。

再看陳夢元,听到二人的話後,也沒有什麼反應,眼楮依然直勾勾的看著那陸離口中的王夫子。而這時,原先待在那里的一眾看客,已經哄散開來,在周圍看著這一場景。

「怎麼?不敢說了?」

陳夢元逼視著王夫子,腳底下向其慢慢移近,扶著的醉漢好似沒有重量一樣,也隨著他的腳步靠近那夫子。

隨著陳夢元走近一步,王夫子便後退一步,最後更是差點摔倒。走了幾步後,陳夢元突然停了下來,面目露出了思索之s 。

「嗯?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呢?」

「見過一次,呃,不!見過兩次,兩次!」

王夫子這時也慢慢從剛才的視覺沖擊中緩了過來,帶著陪笑的趕緊回應陳夢元,好似生怕他再突然爆發一樣。

「哼!」

冷哼一聲後,陳夢元扶著醉漢走到了顏風與陸離跟前,讓他們先回明陽學府,自己則要回家去!給他們二人說完,陳夢元便把醉漢扶上了馬車。

「做錯了事,便要付出代價,你說是不是呢?」

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多的已經懶得再對這種人說了,音波入耳後,陳夢元已經馭馬架車揚塵而去。

離去之時,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下,只見一個模糊的紅s 掌印,突然從馬車後面飛至王夫子身前,讓其噴出一口鮮血後便倒地不起。

看著這一幕,顏風與陸離也都沒再多逗留,步履較快的進入了明陽學府。進入學府後,二人看起來還有些心驚膽顫,也不知那王夫子這會如何了?

******

「爹!」

庭院中,陳夢元突然聲音顫抖的對著醉漢喊道。那醉漢听到後,慢慢抬起頭來,好似清醒了幾分,眼楮盯著陳夢元看了起來。

「爹,我是您兒子,夢元!你快些醒醒吧,別再這麼**下去了!」

「夢元?夢兒、夢兒,是你嗎,夢兒?」

「唉!我…我是…夢兒。」

「嘿…你不是,你不是夢兒,夢兒他傻了,傻了!」

陳夢元听到眼前的男人這麼說,突然感覺很是心酸,是為他這個世界的父親而心酸。一個男人,妻死而無所作為,兒子也傻了,打擊怎能不大?若不大,只是情未到那般濃處;若不大,只是薄情之人而已;若不大,只是情癲無深矣!

看到眼前男人還是那副醉酒的模樣,陳夢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經意間一瞥,卻發現其頭發已經多了很多鬢白!感傷即至,陳夢元突然將其抱起,走進屋子,放到了床上。這時,外面天s 在不覺中,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夜晚,屋子里傳出鼾聲如雷。站在院子里的陳夢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還是傷感的眼神,不過面目上卻多了一絲溫馨的笑。

「爹?呵、還是那樣嗎?」

……

陳夢元自言自語的說著些什麼,眼神慢慢變得堅定起來。一陣風撫過,院子里榕樹上幾片葉子落了下來,昭示著秋天已經到來,而樹下人兒的心中也好似多了些什麼,少了點東西!

看了看眼前的榕樹,陳夢元邁步走到屋子跟前,剛想進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個縱身,如一葉輕鴻一樣飛上了樹梢!

「從小在這個鎮子長大,記憶中也沒有這個鎮子的全景,樹梢上看起來,挺美啊!」

陳夢元像跟榕樹連為一體了一樣,隨著樹梢的搖擺,隨風一晃一晃的動著,只是腳底下仿似還時不時的微踩一下,維持著站立。

「咦,這是?」

一道虹光突然從天空劃過,引起一陣驚訝,而鎮子里眾人這時都睡的正香,唯有陳夢元在樹梢顛浮。

……

第二天,「咯吱」一個開門聲傳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哈欠聲!

「呃…感覺好久都沒這麼睡過了,好舒服呃…!」

「夢兒,醒了啊!」

「啊,呃?」

陳夢元這時呆在了屋門口,看著眼前鬢角已白,微笑著的男人,恍似做夢一樣。昨ri還是一副醉鬼的樣子,**頹廢不止,今天早上這是怎麼了?

「呵呵,來、別發呆了,快洗洗臉吧!」

「呃、噢!」

陳夢元這時還處于不相信的狀態,看起來有些迷糊,一直到過了一會,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眼楮好像多了一似濕潤!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是滄桑,胡須都挺長了,不過頭發不再像昨天那樣,已經束了起來。

「老爹!以後沒有人再能欺負我們了。」

當陳夢元說完這些後,一種叫做‘責任’的感覺深深的壓在了他的心頭!而陳父這時只是微笑的看著他。

人就是這樣,要麼一輩子都不會開竅,要麼就會因為一個很小的因素而突然改變。這個因素可能是外在的,也可能是內在思想的轉變,不過,我們並不用去深究那麼多,這總歸是好的。陳義的突然變化,好似就是這麼來的一樣!

看著老爹微笑著,陳夢元也是慢慢笑了起來,父子二人的笑,漸漸渲染了整個陳家鎮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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