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極快,似乎在轉眼間就過了五天,可惜,罡力絕沒有這麼容易就凝煉得出來,因為,凝煉罡力的首要條件就是必須領悟到自然之力。
他長嘆一聲站起來,今天,就是約定到魯鐵匠那里領取贗品刀具的時候,還是先去取回刀具再說吧。
他離開院落,不一會,就來到了山窩處一間結實的石頭房子面前。
听到里面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他臉上露出了愉快的微笑。在歸雲鎮,魯鐵匠手藝絕對是最好的,生意自然不會差。不過,他的東西相比其他三家鐵匠鋪來,又昂貴了不少,正因為如此,才讓其他鐵匠都不至于餓肚子。
「魯大叔。」他走進門去,就看到一個壯漢正精赤著身子,舉著一柄鐵錘在敲打著一塊紅彤彤的鋼鐵。
「呵呵,原來是小道陵,你定制的短刀已經打造結束,你等一下,我這里還有幾下。」魯鐵匠看了一眼柳道陵,隨口說完,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鐵塊上面。
柳道陵笑眯眯地說道︰「魯大叔你忙,我不著急。」之後,就站在一邊看魯鐵匠揮舞鐵錘。
忽然,柳道陵顯得呆了一下,神態極為嚴肅地觀察起魯鐵匠的動作來。
一般鐵匠使用的小鐵錘也最多六七斤重,而魯鐵匠用的足有二十斤以上,如果這把黝黑的鐵錘是玄鐵的話,重量絕不會低于三十五斤。
但魯鐵匠揮舞鐵錘一整天,似乎毫無半點吃力的表現,每一下都能準確異常地敲打在他希望的位置上。
這些都不是能讓他驚訝的地方,真正讓他嚴肅對待的卻是魯鐵匠打鐵的韻律。
不錯,就是韻律。
這種韻律帶著某種奇特的自然力量,這個,似乎就是韓短手曾經說過的領悟力量,一種無限接近于真力的狀態。
真力是什麼?其實,就是自然之力,在很大程度上來講,已經與修仙者的靈力比較接近了。不同之處在于,修仙者們是直接在空氣中吸收靈氣轉化為靈力,而世俗界武功高手的真力卻是借助自然的力量,無限壓縮罡力才獲得的。
因此,真力雖然很接近靈力,還是與靈力有著本質的差異。
如此說來,只有那些領悟了自然之力的罡力級強者,才有可能將罡力凝煉為真力。
魯鐵匠打鐵的韻律居然就這樣將他帶入了一種奇特的領悟中,就連他丹田內的那個雙色氣旋都開始自主地運轉起來。
嗯,不僅僅是運轉,其實,當氣旋的黑白兩色每運轉一圈,就會向中心點匯聚一些,但每當匯聚一點,柳道陵就明顯感覺到內力里面出現了某種獨特的爆發力。
他的思維漸漸從魯鐵匠的打鐵動作中移動到了自己的身上,開始仔細體會起內力的變化來。
如果說,韓短手在前段時間說得最多的是什麼,毫無疑問就是內力轉化到罡力時的過程。而八個悍匪經常在有意無意之間,也在對他灌輸罡力的轉化方式。如此一來,他對罡力的的理解,恐怕遠比其他氣旋級高手更加深厚。
正因為理解,他就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找到了他久久等待的契機,而在契機的推動下,他正在進行著內力壓縮進化。
「媽的,太不是時候了,這里可是別人家啊!」柳道陵這樣想著,卻無法讓轉化過程停止下來。因而,在無奈之下,他也只能跌坐下去,刻意引導氣旋加快了旋轉。
黑白兩色的匯聚速度越來越來快,那股爆炸般的力量同樣是越來越強,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量變引起質變,他只覺得轟然一聲巨響,那團力量便徹底爆發開來。
龍獅藏鱗訣是硬氣功的一種,而硬氣功並不需要沖開經脈。不過,龍獅藏鱗訣最為奇特的一點就是在運用一種奇特而古怪的顫動方式,引動內力、罡力這類能量流來鍛造身體。
嗯,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當那些已經質變為罡力的能量流爆發之後,並沒有經過經脈去沖擊什麼穴位,而是在他本能的控制下,洶涌地向著全身邁進。
一時間,他全身猶如萬蟻噬骨,此類又痛又癢的感受,讓他的臉頰都不斷地扭曲起來。
痛苦,卻代表著無限光明,就像是產婦經歷了痛苦,卻迎來了新生一樣。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任由汗珠飛落,死死地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劇痛和奇癢的日子特別難熬,也不知道過了過久,他終于熬到頭了,當癢痛潮水般退去的時候,他猛地睜開雙眼,一眼就看到一張幾乎杵到他鼻子的胖臉。
他將頭往後縮了一尺才看明白,在他面前的是魯鐵匠。
此時,魯鐵匠滿臉古怪,上下打量了一陣柳道陵,忽然笑道︰「道陵,你小子怎麼會想得起跑到老子的鐵匠鋪凝煉罡力?」
柳道陵苦笑一聲︰「魯大叔,對不起,我觀看你打鐵的手法,突然有所領悟,氣旋就莫名其妙地開始旋轉起來,到了那時候,我也沒辦法停止下來,就這能在這里凝煉了。」
「好運的小家伙。」魯鐵匠感慨到,「不知道有多少氣旋級巔峰的高手終生追求這樣的頓悟不得其門而入,而你居然看到老子打鐵就能領悟到本質。唉,也不知道你是悟性高還是運氣好。」
「您老人家都說我是好運的小家伙了。」柳道陵站起來,露齒一笑,「魯大叔,我這次突破經歷了多少時間?」
「兩天兩夜。」
「這麼久?」柳道陵愣了一下。
「不算久。你似乎修煉的是某種奇特的硬氣功,居然能用罡力滋養身體乃至骨骼。說實話,短短兩天時間,就讓你的身體強度抬升了一個大台階,這一點,讓我很是好奇。」
「哦?抬升了一個大台階?」柳道陵心中一跳,連忙伸手在身上來回模了幾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其事,他只感覺到自己精神百倍,就像是千斤重量的石墩子也能輕易舉起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