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數量眾多的頂級藥物依然一片欣欣向榮,他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清楚一點,那些大年份白玉參,足以在短時間內將他送進罡力級後期。
他由此也在懷疑,說不定老七就是找到一株五百年以上的白玉參吃了,才能在半年時間內突破到罡力級強者。
如此一來,多達四五十株的白玉參要將他在短時間內送到罡力級後期並不是白日做夢。
重寶就在眼前,他卻沒有了太多的興奮感覺,懷著一種非常平淡的心情,取出工具,開始動手挖掘。
不過,豐收的感覺總是很愉快的,特別眼前這些真正的寶貝采收起來更加愉快,他的心情也因為不斷地收獲而逐漸高興起來。
忙乎了整整兩天,幾乎將山谷翻了一遍,收獲可謂頗豐,若不是花之靈給了他一只領域玉盒,恐怕,就憑他兩只裝著不少東西的領域盒子也裝不進去。
回頭環視了一下山谷,這里只剩下一些二十年以下的藥物了。
每個行業都有規矩,「不竭澤而漁」本來就是很多行業的習慣。尋山者同樣如此,他們采藥是絕不會將所有草藥采完,那麼,在幾年後,又能在那個地方找到不錯的草藥,這就叫做細水長流。
采收完草藥,他淡淡地一笑,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將意識沉入腦海,溝通了虎頭蝠,暗自命令道︰「回來。」
「呼!」一聲幾乎微不可查的細小風聲吹過,在他的掌心里多了一只看起來詭異而恐懼的小東西。
「呵呵。」他笑了一下。
這兩天,他嘗試著用自己的血液喂養了一下虎頭蝠,接著,就驚喜地發現,這個看起來極其凶猛的小東西對他的畏懼之情似乎緩解了一些,同時,他開始體會到虎頭蝠對他產生了一種很淡的依賴。
這是一件好事,說明他有機會徹底與虎頭蝠成為一對搭檔。
「吃吧!你應該餓了。」柳道陵對著掌心里的虎頭蝠笑道。
出乎意料的,虎頭蝠搖搖頭,沒有像上次那樣咬開他的手指吸血,而是在他的掌心轉了半圈,就順著袖子鑽進了他的懷里不動了。
柳道陵大感驚訝,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虎頭蝠向他表露的意思,那就是「我不餓,只想休息。」
他對此大惑不解。
虎頭蝠再是異獸,也屬于比較低等的小型動物進化來的,能有如此豐富的思維麼?
問題是,他就是明白,就像是看到小狗對著你收好耳朵、搖著尾巴,你就知道他對你很親近那樣。
他哈哈大笑,童心大發,低著頭,伸手模模藏在他懷里的虎頭蝠,說道︰「你得有個名字啊。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叫飛虎。呵呵,這個名字,多威風?」
虎頭蝠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在他腦海中傳遞出一種代表著愉快的顫動。
只是,這個小家伙也是古怪得很,就賴在柳道陵的丹田部位一動不動,就像是睡著了那樣。
柳道陵也不在意這些,隨它睡在那里。
他又哪里知道,他身上穿著異獸皮甲,上面會淡淡地散發出一些靈氣來,而他身具靈根,丹田部位也會在這一帶聚集一些淡淡的靈氣。虎頭蝠剛進階異獸,對靈氣的感應敏銳得很,自然就想要窩在這個位置的。
抬頭看看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
原本,他還想在山谷那個古代修士留下來的洞府里修煉一段時間,可惜,山谷里沒有湖泊,他的藏鋒殺又必須在水底修煉才能得到最佳效果,因而,這個地方似乎不適合于他。
如果是在十天以前,他說不定會留下來沖擊罡力級。但他在魯鐵匠家里莫名其妙進入罡力級,加之得到了那麼多頂級藥物,對罡力的進展就無需擔憂了,唯一值得他多考慮的就是纏絲拳與藏鋒殺。
于是,他並沒有耽誤半點時間,直接離開了山谷。
路上,同樣是沒有停頓,他急于回到家里,嘗試一下白玉參對修為的促進作用究竟有多大。
奔走了一整天,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算算距離,距離歸雲鎮還有五十余里,這個速度他相當不滿意。只是,他也沒辦法,今年的封山期馬上就要過去,四處的冰凝都不穩定,他輕功不錯,也不敢隨意亂來。
他狠狠地朝著一團虛浮的冰疙瘩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娘的,又要天黑了,還是找個地方好生休息一下,明天趕早就是。」
轉過一片山崖,不遠處就應該有一處尋山者的休息地,不過,還沒有等他來到休息地,耳里就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狼嚎聲。
「咦?怎麼回事。這樣的狼嚎聲應該是幽狼呼朋喚友的聲音,難道,這群幽狼遇上了大型獵物?」
如此一想,他好奇心大起。這兩天,歸雲鎮所有的尋山者都回到了家中,山里不應該再有能威脅幽狼群體的東西才對。
取下背上的強弓,搭上一支箭矢,極快地往聲音傳來的地方奔去。
狼嚎聲在凌霄山中無疑是所有人的噩夢,特別是行動更加敏捷,咬合力更加的強大,群體數目更多的幽狼更是無數尋山者乃至獵人的噩夢。
當他來到狼嚎聲響起的地方時,就驚訝了。
山谷里,居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而身影的主人正是他並不感冒的秦雙月!
秦雙月只有一個人,此時,被一大群狼圍在山谷中,幸得在山壁的一邊,有著兩塊巨石,巨石中間有著一條並不算寬闊的縫隙,秦雙月就是依靠手中的一張弓暫時抵御住了狼群的侵襲。
柳道陵極目一望,以他的歸真神目,即便是最黑暗的黎明前,也能看到八九丈之外。此時,還未完全天黑,以他的眼力勁,清晰地看到山谷里擺放著十幾頭幽狼的尸體。
而他驚訝的正是這一點,前十幾天還是嬌生慣養、遇事歇斯底里的小姐,居然能一次襲殺那麼多狼?
只不過,他能夠想得到,秦雙月經過連番苦戰,手中的箭矢應該不多了,恐怕,她正處在奔潰的邊緣。
的確如此,秦雙月已經快哭了,她悔不該逞強一個人跑到山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