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陵暗自嘆了一口氣,怯怯地說道︰「照師父這樣說,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是不能戰勝玉液期的了?同樣的道理,金丹期的修士也不可能戰勝胎息期的,這樣做實在沒有挑戰性,真是沒意思。」
商盡之吃驚地看了一眼柳道陵。
他吃驚的是這個小子怎麼會有這些古怪的想法。他並不知道柳道陵在凌霄山開始,就繼承了韓短手的性格,為了磨煉自己而對挑戰強大高手充滿了期待,特別是八個悍匪對他的磨礪,使得他具備了很強的越級挑戰能力。
懷著這樣的心思,他可以在冷風草原擊殺兩個築基期七級的弟子,還在入門幾天時間就敢于接受內門弟子的挑戰。
問題是,商盡之必須得正面回答柳道陵這個問題,他是怕這個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不小心為吳氏一門惹出什麼禍事來,那時候才是哭都找不到地頭。首發至尊仙陣傳一百八十九章悟劍
看看前段時間,居然接受裴升洺的挑戰,那不是草包麼?
所以,商盡之慎重地說道︰「也不盡然,不過這種戰勝是有條件的,首先,你的靈力要足夠強大,你要以一個築基五級的修為挑戰玉液期修士,就好像讓螞蟻去挑戰穿山甲,你認為有成功的可能性麼?要是你是築基期九級,去挑戰玉液初期還是有機會的。其次,你的裝備要非常好,你要是有一整套法寶,在面對沒有好裝備的玉液中後期修士都能有一些機會。」
柳道陵不說話了,一整套法寶?開玩笑,別說法寶在築基期根本不可能驅動得了,就算能驅動,單憑一件攻擊龍牙也不行啊,如果想求購防御法寶,以他現在的收入,要上千年才買得起一件。
不過,商盡之的話還是為柳道陵解答了不少疑惑,至于他的經脈和丹田的寬大和柔韌,他自認為經過龍獅藏鱗訣的洗煉,就算趕不上唐師兄,也絕不比什麼築基七級的弟子差多少。
他的這個想法的確沒有錯,他經過紫龍訣兩次突破,他身體的素質的確與不少玉液初期修士相當。只不過,他在境界上與玉液期修士相比還差得遠,而且沒有學會控制法器的方法,面對威力遠超凡人武器的情況下,他吃虧是必然的。
還有,他感覺師父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只是並不完全正確,他認為,靈力的強大之後不但需要考慮釋放出來的強度,還要考慮釋放靈力的精準,更關鍵的還是實戰能力、臨陣機變、經驗。
否則,他怎麼可能以真力級巔峰狀態挑戰築基七級弟子呢?那些都是實戰經驗的作用啊。
商盡之看著柳道陵一副神往的樣子,輕咳一聲,把小家伙神游的思想拉回來︰「好了,今天就到這里,至于斂氣術,你還是到傳功殿去學習的好,免得別人說三道四。」
柳道陵點點頭,他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家伙,其實,他想事情是很全面的,這與他少年行商和獨自一人長期蹲在深山里有些關系。
商盡之深諳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揮揮手︰「去吧,我知道你今天已經沒有什麼心思了。嗯,如果有什麼不明之處,可以隨時來見我。雲深吶,你去送送他,出去之後,給道陵一塊靈藥谷的腰牌。」
「多謝師父。」柳道陵滿臉喜悅地站了起來。
從靈藥谷告辭出來,他早忘記了用放神術去探視周圍,因為,他滿腦子都是劍訣,想到高興處,忍不住捏了一個劍指比劃起來。
這一比劃,就漸漸沉浸到了劍意之中。
他沉浸進去不要緊,問題是,他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一條山道經過家族反復修葺,都是寬一丈的大青石路面。可區區一丈之地,又怎麼夠他展開劍訣呢?
一時間,在狹窄的山道之上,劍氣橫飛,狂掃落葉。
不錯,他並沒有拔劍。但他劍意逐漸開放,引動靈力,就憑著劍指便發出道道劍氣。
他修煉到真力初期的時候,就能在全身聚集起冰冷的劍氣,到了真力級巔峰,劍氣已經收斂。
但此時此刻,他的真力已經被靈力取代,如果真要用靈力放出劍氣,其威力又怎麼可能是真力可以比擬的?因而,被他這麼一鬧,整條山道就被他封了起來。
這還了得?此地人來人往,雖然往返的九成以上都屬于執事弟子,可是,執事弟子里面也有高手啊。首發至尊仙陣傳一百八十九章悟劍
外門弟子想要成為內門弟子,就必須在五年內修到築基五級以上,超過這個年限,即便你今後修到築基九級也永遠是外門執事,除非你能悟通關節,凝液成功,或者是個人戰力強橫後被征收到內衛堂,若不然,就只能背著外門執事的牌子直到老死。
當然了,能進入築基九級的弟子,如果能裝備一套不錯的上階法器,其戰力遠不是真力級宗師能夠相提並論的,如此實力,家族也不至于平白無故地浪費掉,最少,也要把他們劃歸為精英弟子,隨時去為家族門派賣命。
此時,往來之人里面就有著兩個築基八級之人,二人眉頭緊皺,對視一眼,但也不敢輕易上前捉拿,只是一前一後地堵住兩邊道路,讓人去通知玉液期師叔前來處置。
你道為何?在家族里不得隨意動手,更不能同門相殘。柳道陵現在的樣子擺明了就是武痴,而且是正處于領悟階段的武痴,這樣的人,誰要去打擾,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不得不說大門派大家族御下甚嚴,哪怕你心懷不軌,也得把表面功夫做足!而任何門派最注重的就是不能欺師滅祖,不能同門相殘。
這個時候,柳道陵真的處于徹底的空靈之境,滿腦子除了劍訣,哪還有其他東西,只是,以劍指揮舞劍訣始終有些不如意的感覺,他忽然停了下來,掏出一個領域盒子,就取出了他在澇荒大澤里得來的碧淵劍。
碧淵劍,重三百八十斤,但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根稻草那樣毫無重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