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小姐所言,這次還真算得上是有驚無險了。」碧兒端了杯茶水,遞到她的眼前。
冉雲昕接過茶杯,咕嚕咕嚕一下子灌了兩大口,隨口埋怨道︰「可不是嗎?都說‘伴君如伴虎’,今日可算見識了!還不都是那個什麼冰山王爺裝什麼大牌,居然還敢抗旨!皇帝寵他,自然不會拿他怎麼樣,卻硬生生地將我給拉下了水,這不明擺著耍我嘛!」
「謝啦!」她將茶盞送回碧兒手中,抹了抹嘴,說道。
碧兒將茶盞放下,笑著回應︰「不過這次小姐在皇上面前可沒少說王爺的好話,王爺想必也會對小姐刮目相看的。」
冉雲昕站起身來,洋洋自得地說著︰「那是必須的,怎麼說我也幫他擺平了一大難關,他就算是拉不下臉來登門道謝,至少也得送點禮物什麼的犒勞犒勞我吧!」
她笑盈盈地在房中踱步,不一會兒竟笑出聲來,轉而對碧兒說,「我現在啊,只要一想到剛才他那張哭笑不得的臉,就忍不住想笑。」
「王爺他肯定沒想到小姐不僅平安回來了,還得了這麼多賞賜與嘉獎,王爺昨夜那般羞辱小姐,如今肯定很是後悔。」碧兒看到冉雲昕歡喜的模樣,不知怎的,一向穩重的她也不禁眉眼帶俏地說著。
「那是他活該,誰叫他對本小姐這樣無禮的,活該這麼多年都沒有妻子!那都是他自找的,依我看哪,他根本就是顆孤星,注定無妻無子!」
「小姐……」碧兒的嘴角抽了兩下,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似是有些話卡在喉嚨口,吐不出來。『**言*情**』
冉雲昕正說到勁頭上,根本停不下來︰「碧兒你這是怎麼了?我還沒說完呢!」
「小姐你還是別說為好。」碧兒的聲音被壓得越的低。
冉雲昕見她不斷地朝自己使眼色,並且眼中帶怯地望著自己身後。于是她立馬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轉過身去,立即換做笑臉相迎︰「王爺你來得不巧,我正要出門呢!」這話說得就連自己都嫌心虛。
她見他一臉的雷公樣,待他還沒開口,便想著「三十六計走為上」,于是躡手躡腳地就想偷溜離開。
不料,背後衣衫被他猛地一拎,竟像抓小雞似的,未待掙扎,她便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甩了回去,身子撞上木椅,而後滑落在地,甜腥味鋪天蓋地地傳至舌尖。
「小姐,小姐——」身旁碧兒一個勁地喚著,她的眼前卻已是「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再醒來,自己已然不在原來的房內,而是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看陳設像是個許久未動的儲物間,而且地處陰面,黑黝黝的一片,終日見不到陽光。
由于背部受了撞擊,稍不留神就會觸動傷口。她只能撐著地面掙扎著站起來,行至門前,果然,被鎖上了。
她也懶得喊叫,反正這里是冰山王爺的地盤,任她喊破喉嚨也無人會應,因此還是省省力氣吧,真不知他想把她關上幾天啊,要是到時沒等他放人,她就精疲力竭奄奄一息而後嗚呼哀哉了可就不好玩了。
「本姑娘好心好意幫你和那皇帝調解,你非但不領情,居然還把我關在柴房里積灰塵,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看哪,冰山都比你有人情味!真是倒霉,冉言皓你怎麼可以把我隨便嫁給一個冰山男呢!」
她撅著嘴,順著牆滑坐下來,口中嘟囔著︰「冉言皓……」
意識漸沉,被綁之後的記憶慢慢涌上心口,隨著隱隱作的陣痛,飄然入夢——
雙手忽地被綁,她感覺自己被人推了推,引導著上了轎子,而後她坐在里面,完全不知要去往何方。
等她被摘了黑布松了繩子,她緩緩睜眼,卻見自己身處一間黑屋子,她剛想逮住個人問問,送她進來的那個奴僕卻已走了出去,鎖了門。
屋子里倒是應有盡有,可這氣氛卻很是不對。她隨手抓起一只花瓶擋在胸前,而後慢慢朝里面踱去,確認這幽閉的屋子里再無其他的人,她這才將花瓶放下,于床上躺了下來,開始整理白日所生的一切。
那個斗篷男子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替她贖了身卻把她關在這里?最關鍵的是——她到底是怎麼穿來的啊?
她記得之前她好像還在學校外面跟室友一起逛街,然後遇上一名歹徒搶包未遂,惱羞成怒之際持刀狂躁亂舞,她看到此景,心知自己敵不過他,便立馬掏出手機來想撥打110報警,豈料那歹徒的眼著實是尖,也可能是第一次做這行,覺得自己就連當個強盜都這麼沒有水準,于是乎,一時失去理智,朝她沖上來就是一刀……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那人也太狂躁了吧,知不知道搶個包算什麼,故意捅人又算什麼,孰輕孰重難道還不清楚嗎?真是的,大學里思修沒學好吧,連這點常識都不懂,還出來裝什麼歹徒啊!
唉,如今與親人天人相隔,才知這綿綿思鄉之苦啊。
第二天醒來,門就已經解了鎖,還有兩個年輕女子進來伺候她各種事宜。
這樣金貴的日子過了有好幾日,可她一個安穩覺都沒睡上,一頓飽飯都沒吃下。
本以為至少會有人過來干點什麼,然而什麼都不曾生,她問了好幾回那兩個女子,甚至還對她們實施輪流開戰,可她們就是閉口不言,就算她想偷听她們的竊竊私語,竟也全無。
她們就這樣一直好吃好喝地養著她,可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她總在想,不會是要拿她做人體實驗吧?還是說要把她賣到山寨里當壓寨夫人?
不是吧……雖說學化工這行的,天天跟化學物質打交道,著實需要有點膽量,但細想一下,她的命還不至于慘成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