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自己房內,元懿弘旭便立即將她扔到床上。『**言*情**』見她眉心輕蹙,他恍惚間似有眸光微動,轉瞬即逝,隨後便轉身命人煮了粥端來。
元懿弘旭喂了幾口粥下去,冉雲昕終于漸漸緩過神來。然而,當模糊的眼際中出現的竟是元懿弘旭之時,她便即刻防備地躲過他的喂食。
「怎麼,還沒死?」元懿弘旭收回手,冷冷說道。
「不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一點一點地還給你,我怎麼能死呢?」冉雲昕輕笑道。
元懿弘旭望著這個膽敢直視自己的女子,良久之後,這才高抬下巴,語帶輕蔑地說著︰「哦,是麼?那你有本事就不要接受這嗟來之食。」他將粥拿開,起身便要端走。
然而,冉雲昕卻立馬拉住他的衣袖,硬是將粥從他手中奪了回來,而後一陣狼吞虎咽,片刻便已見底。她抿了抿唇,將嘴邊的米粒統統收入肚中,這才將碗重新遞到元懿弘旭的手中。
元懿弘旭哪里會替她收碗,一旁服侍的丫鬟見勢,一個箭步上前,在他火之前迅速從她手中接過碗勺。
元懿弘旭忽然勾起唇角,如是開口︰「本王還以為你是多麼高潔的女子,沒想到不過一碗粥就如此輕易地讓你妥協了,所謂的相府千金原來也不過如此。」魔鬼般的眼神中霎時多了幾分嘲意,愈顯冷邪。
不料,冉雲昕卻是毫不在意,反而莞爾一笑,泰然自若地應道︰「世人皆說九王爺謀略過人,不成想王爺的認知竟是這般的淺薄。」
「哦?本王倒想听听,本王的認知是如何的淺薄。」元懿弘旭眸色深沉,凜冽目光直刺人心扉。
一旁的丫鬟已然被嚇得一動不動,心想這女子也太過大膽了吧,居然敢這樣指責王爺,這回慘了,只盼不要殃及池魚才好。
卻見那冉雲昕薄唇微揚,清亮的眼眸中是滿滿的自信,如此熠熠生輝的神采,教人移不開視線。且听她朱唇輕啟,道︰「先王爺搞錯了一點,小女子我並非向你妥協,而是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我此刻便死了,又如何能報答王爺的‘恩情’呢?」
「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雖不是君子,但也知‘韓信受胯下之辱’,為的是來日方長。所以在我看來,接受對手的接濟,並不是妥協,而是策略。」
她將垂到胸前的絲隨意地撩至耳後,繼續說道︰「其次,王爺其實並不想讓我死在府中,因為我死了王爺便無法向皇上交代。所以,王爺說這番話也不過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但是可惜的很,王爺你找錯了對象,小女子我最不怕的,就是人身攻擊。」
元懿弘旭的面上浮起一層冷色,半晌不曾開口。
然而正當她竊喜之際,他卻忽然瞥向一旁侍立的丫鬟,厲聲說道︰「去把管家叫來。」
很快,管家便疾步走來,並不怎麼長的胡須隨風揚起,見他躬身道了一句︰「王爺。」
元懿弘旭轉過身去,面朝他下令道︰「傳令下去,全府上下不得與她說話,一旦現違令者,立即割去舌頭。」
管家接令後,便即刻退下,傳令去了。
「喂,你什麼意思啊你!我……我要去告你,告你剝奪人權!你這塊臭冰山!!!」冉雲昕氣得臉都綠了,她平常就話多,要是沒人跟她說話,那還不得憋死她啊!這招真狠,還不如軟禁呢!
「喂,元懿弘旭,你別走!你給我回來!」然而任她怎麼叫喚,他就是不理,只顧一個勁地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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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冉雲昕躲在柱子後面,突然冒出腦袋,朝著正在閑聊的丫鬟僕人們使勁揮手,笑靨如花。
然而,「hello」還只了個「hi」的音,大家就紛紛一溜煙跑得沒影了。冉雲昕的燦爛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內心狂汗。此時卻見還有一人沒有逃跑,于是冉雲昕欣喜若狂地拉過她的手,望著她,一臉的璀璨星光。
「看來還是有人願意跟我說話的嘛!」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跟人交談過了,那個心力交瘁啊,簡直就是折磨!而今日竟有幸見到一個勇者,她的心情就像久逢甘霖一般,不言而喻。
而這位年僅十四的小丫鬟,平時就很羞澀,不善言辭。因此,她絕不是膽敢冒王府之大不韙,真的想跟冉雲昕聊天的。而是……
「救……救命啊!」小丫鬟身子抖,漲紅著臉,憋了許久終于說出話來,卻不是對她說的。
她這才明白過來,小丫鬟之所以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及時逃跑,是因為被她嚇得跑不動了。額……恰似一道晴天霹靂,正中冉雲昕天靈蓋,她頓時石化。
「可惡的冰山男!——」轉眼冉雲昕便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趴在圓桌上,不住地捶打桌面,同時口中還不停地念叨,「啊!悶死我了,悶死我了!」
碧兒在一旁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心里不禁感嘆,這九王爺還真是會對癥下藥呢,只不過下的不是傷藥,而是無色無味的毒藥。
由于元懿弘旭的禁令,就連碧兒也不能幸免,冉雲昕自然不好連累碧兒,只好自個抓狂。可再這樣下去,恐怕她真的會得精神分裂癥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消沉下去,不然豈不正中他的下懷?」冉雲昕忽然抬起頭來,似有靈光一閃,「有了!」她興奮地說道。
碧兒立即手持筆墨,端到她面前,如是寫著︰小姐可是想到了什麼?
「沒錯,碧兒,我想到了一招絕的,保證能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罷,冉雲昕便在她的耳邊興致勃勃地說起她的完美計劃。
「元懿弘旭,我讓你囂張!看你還能蹦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