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冉雲昕安下神來,定楮一看,竟見自己正躺在浴池之中,而對面就是一絲不掛的元懿弘旭。『**言*情**』冉雲昕的面上迅速染上尷尬羞澀的紅暈,她立馬緊閉雙眼,在水里胡亂撲騰,卻由于一時倉皇反而怎麼也站不起來。
「果然是你。」元懿弘旭的話語讓她頓時睜圓雙眸,但見他下巴微抬,冷邪的雙眸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微揚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義的笑,卻是依舊的寒冷刺骨。
「你早就知道是我?!那你還……」忽然明白過來,冉雲昕一氣之下,奇跡般地站了起來,抬高嗓門,指著他的鼻子,怒喝道,「原來你一直都在耍我!」
本來好好的一件粉白色百褶如意月裙,此刻卻被熱水浸透,緊貼著身子,不遺余力地將她的婀娜身材雕刻出來。
長如瀑,隨意地披散肩頭。再瞧那張容長臉蛋,膚白勝雪,兩腮桃紅,櫻唇小巧,水汽之中,愈顯朦朧之美。見她杏目微瞪,卻尤為可愛動人。
隔著霧簾,元懿弘旭眸光微動,心中竟泛起一股莫名的漣漪。他迅疾扯過她的玉腕,她便立馬重心不穩,倒入他的懷里。腦袋就這樣擱在他若隱若現的胸脯之上,她能清楚地听到他那有條不紊的心跳聲,心中驚現一個念頭︰原來他也是有熱度的人!她還一直覺得他是個冷血魔鬼呢。
不知怎的,她的臉上立即飛起一片緋紅,就連心跳也加速起來。
「你……你快放開我!」冉雲昕有些惱羞成怒,用手使勁地捶打他的胸膛。
而他卻偏偏不放,彼此溫熱的吐納越的清晰可聞,冉雲昕卻告誡自己,決不能就這樣妥協。
「你既然在眾人面前那樣羞辱我,明擺著就是想逼我離開,那如今你又何必擺出一副好像不願我離開的虛偽模樣?!」冉雲昕抬起下巴,直視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元懿弘旭微眯著雙眸,水汽彌漫,教人看不清瞳中神色,他凝視著她,緩緩開口,較之前的語氣似是少了幾分強硬︰「在你的心里,本王就是這番形象?」「虛偽」,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他。如此貶低的詞匯,若是從他人口中說出,他恐怕早已勃然大怒。
「形象?什麼形象?」他的話卻讓冉雲昕深感莫名其妙,可他偏偏還是不放手,她吃痛低呼,繼續掙扎,「你快放手!別以為你這張面容就能迷倒或者嚇倒所有人,可我就不吃你這一套,雖說我的愛好一直都是帥鍋美男,但我也是有原則的,像你這種冰山,我才不要!」
原以為他听後,一定會大雷霆,豈料,他非但沒有怒,而且還一反常態地笑了起來,饒有興趣地說道︰「哦?這就是你內心的想法嗎?」
「沒錯。」冉雲昕義正言辭地應道,聲音卻越往下低沉,實在是看到他那雙邪眸,教人不由心生膽怯。
「本王對女人從來不感興趣,更不會對你這樣的姿色起什麼邪念。不過,雖然本王不會承認你是本王的王妃,但本王近日現,把你當做本王的玩物倒也不壞。」他邪笑道,隨即松開她的手。
「元懿弘旭,你!——」冉雲昕叉腰怒斥,「臭冰山!你別自以為是,本姑娘可不是你消受得起的!」放完狠話,冉雲昕這才怒沖冠地從浴池中起身。
她剛邁開步子,便听身後傳來冷冷一語,「別忘了你答應本王的事。若是今晚床榻之上本王見不到你,你應該明白本王的手段。」他的聲音依舊不起半點波瀾,令她不由得開始懷疑,剛剛感受到的他的熱度與心跳,究竟是真是假。
冉雲昕沒有再言一句,只是腳步匆匆,渾身濕透地奪門而去。她這一出來,可把碧兒給嚇壞了,這哪里是去沐浴的?根本就是淋了一場滂沱大雨。碧兒連忙為她披上衣服,而她卻只是一味地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口中不住地喊著「臭冰山」之類的讓人听不太懂的話。
碧兒因此還一度以為冉雲昕是凍病了在說胡話呢,差點為此想要去尋冉言皓,教他幫忙拿主意。所幸的是,冉雲昕這樣的「胡言亂語」僅僅持續了一會兒,很快她就恢復了精神,畢竟給元懿弘旭制造嘲笑自己的機會是萬萬不可的。
要想打敗他,就決不能單單停留在表面上,這樣的火只能是徒勞,她要的是冷靜的思考,從根本上擺月兌他的控制。
而現在,她沒有選擇,作為冒牌頂替的冉雲昕,所謂的娘家人是不可能管她的。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古代,女子的地位本來就不高,更何況她還是個替身,誰會願意在一個替身惹的禍上橫插一杠?而且還要冒著得罪玄剛皇最寵愛的九皇子的危險?
安逸于乞討過活的乞丐都知道該怎麼選擇,又何談丞相大人?拋開高官厚財不說,身家性命總是不能不顧慮的吧。既然她指望不上「娘家人」,也就只好自力更生。然而元懿弘旭控制著她的一切開銷,吃穿住行,樣樣記錄在冊,她若是當真惹急了他,最後淪至流落街頭的地步,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她為今之計,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她想出辦法之前,委屈一下自己與狼共舞了。
話說這一夜,過得還真是漫長。待元懿弘旭出浴之後,她便進去沐浴了,畢竟身上濕漉漉的,她也無可奈何。而碧兒則照她吩咐,守在門口。這實在是因為她擔心那個冰山男再冷不丁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可不要被他看光光,不過如果換做是冉言皓的話,說不準她就主動奉上了呢。
冉雲昕在浴室里一直待了很久很久,甚至還在里面小憩了一段時間,她是想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反正一想到那張臉,她就覺得還不如在浴池里多泡會呢。這樣過了約模一個時辰,直到整個人都快被熱氣燻得缺氧,她實在受不了了,這才總算起了身。
起身穿衣,問碧兒,碧兒回道,元懿弘旭並沒來,也沒派人來催。她也並不覺得奇怪,只弱弱地問了句,能再洗一回麼?碧兒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可這要求也著實有些讓人難以消化了,這樣千奇百怪的念頭,恐怕也只有她能想得出來吧,碧兒如是暗想。
再尋不到其他借口,冉雲昕也只好提心吊膽地進了元懿弘旭的寢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元懿弘旭居然已經側身睡去。冉雲昕爬到床上瞅了一眼,而後還在他的眼前使勁揮了揮手,沒有反應,看來是真的睡了。
于是,折騰了一天的她,也就很快便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過了沒多久,眼皮開始打架,冉雲昕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