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手下似乎心領神會,剎那間便已笑意吟然地行至她的身前。『**言*情**』
「你要干什麼?你別過來,我再說一遍,你……你別過來,听到沒有!你要是再敢上前,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冉雲昕瞬間淪陷在那位凶神惡煞的打手不懷好意的笑聲里,就連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
「你剛才不還很能說的麼?怎麼,膽敢說爺厚臉皮的人,此刻卻被嚇成這樣?」男子仍舊坐在原位,如此冷嘲熱諷地說著。
「有本事……你別找幫手,跟我單打獨斗啊!」冉雲昕一邊後退,一邊揚言,不肯認輸。
也不知那男子是起了興趣,還是被她激怒了,果真應她所求,起了身朝她走來。他對手下揮了揮手,命他退下,而後走到她的面前︰「如你所求,爺就在這,你既然夸下海口,那就打給爺瞧瞧!」
冉雲昕在心底暗暗較勁,幸好她在學校里還學過幾招跆拳道,于是一腳飛去,竟完全忘了自己此刻正穿著古代衣裙的裝束,而不是短袖牛仔啊!忘了也就忘了吧,不過就是毀了淑女的形象,然而,她這一腳出去便再沒收回。
冉雲昕定楮望去,一時之間不禁瞠目結舌,但見那男子居然將她的腳踝握在手心。她一手撐住欄桿,而後用力拼命想要掙月兌,豈料,不僅沒能掙月兌,那男子竟然還越靠近她的右腳,一臉陶醉地嗅個不停。冉雲昕使勁擺動,奈何男子卻箍地越的緊。
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竟順著她的小腿一直緩緩向上游離,冉雲昕恨得咬牙切齒,但終究力氣不夠無法掙月兌。
「怎麼樣?看你有點姿色,歸了爺如何?榮華富貴包你享之不盡。」男子眼放精光,勾唇笑道。
「你無恥!」冉雲昕高昂的喊聲響徹酒樓,卻依舊無人搭救。
「隨你叫好了,爺倒想看看有沒有人敢來救你!」男子愈加肆無忌憚地撩起她的裙擺,企圖一聞香澤。
冉雲昕一時無法,卻又不能眼睜睜被他這樣羞辱,于是便想著騰身一躍,借著他緊握自己腳踝的力道,彈起另一只腳踢他心窩。不過,根據牛頓第三定律,她這一腳要想使他松手,必定要使出很大的力道,而在相互作用之下,她往後反彈甚至從二樓摔下的可能性也就不是沒有了。
但也好過坐以待斃強,與其被這樣一個惡人羞辱,還不如同歸于盡,至少她還能為武林出一大害呢。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耳畔卻忽然涌進些微聲響來︰「咦?這不是太子殿下嗎?您怎麼會在這?」腳步聲越來越近,「您這又是在玩什麼花樣呢?」如此溫柔和煦的聲音,夾雜著幾許春風般的笑意,教人不由得心安下來,來人莫不是……
誒?等等,什麼,此刻正緊箍她腳踝的男子居然就是玄剛國的太子!不僅僅是她,酒樓里原本鴉雀無聲的各處都變得喧鬧起來,而原本個個袖手旁觀敢怒不敢言的客官們,此刻也都不禁唏噓驚嘆起來。
「這樣的惡霸居然是當朝太子?!」「這樣的人怎麼配當我們玄剛國的太子呢?」諸如此類的議論迅速灌入面前男子的耳中,男子一時羞愧難耐憤憤不平,卻終究還是無奈地松開了手。
這種惡名是最留不得的,可他今日偏偏遇上了個多嘴之人。他此時的心情就好像下雨天去上課,鞋襪皆濕陰冷難耐卻也只好忍著。
可他沒辦法,能挽回一點顏面是一點,于是面朝來者笑容滿面,恭敬有禮地應道︰「我當是誰有如此興,原來是冉兄啊!本太子微服尋訪,見這名女子不懂禮數,便想教教她,不料驚擾了冉兄,實在對不住了。」
「太子客氣了。」冉言皓不置可否地笑笑,作揖應答。
元懿天德剛想開口說話,豈料冉雲昕一听來者是冉言皓,便不再顧腳踝的傷痛,抬眸望去果真是他,心中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于是立馬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向他,月兌口高呼道︰「冉哥哥!」
說著,她便撲進冉言皓的懷里。這可把元懿天德嚇了一跳,難道她就是那個被父皇挑中嫁入九王爺府的傀儡——冉言皓的妹妹——冉雲昕?!
然而,此刻的冉雲昕還是碧兒的模樣,冉言皓立即將她拉開,淡笑中似有些微不明就里的深意,他這樣側頭儒問道︰「碧兒,你莫不是糊涂了?怎會稱我為兄長?」
冉雲昕這才明白過來,于是迅疾撕下面皮,微抬下巴,面朝他笑盈盈地道︰「是我啊,雲昕。」
撕下面皮的一剎那,元懿天德竟不由得為之一震。長及腰,青絲飄揚,那真實的面容居然比之前假扮之人還要美若天仙。眉拂遠黛,眼若桃花,瑤鼻檀口,粉面玉琢,容長的臉蛋,此刻泛起點點紅霞,那嘴角右斜外下方的啡色美人痣,更添流然之美,猶勝畫中仙子。
「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元懿天德不禁驚嘆道。說罷,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深邃陰險的笑來。隨後手一揮,便領著手下離開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