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誒,」年輕男子眉頭微挑,隨後平舉折扇,在侍衛的身前輕輕一擋,十幾侍衛便紛紛駐足斂容,垂屏氣,「我說過了,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們難道沒听見嗎?」
為的侍衛總領面露難色地應道︰「可是公子,您畢竟是初來乍到,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再有個閃失,我們可怎麼向老爺交待啊?還望公子準許屬下等陪護左右。」
「還望公子準許!」身後的十幾人齊聲附和,聲震四方。
看這架勢,那年輕男子卻是微微一笑,手搖折扇,繼而沉聲喚道︰「昭宇。」
「屬下在。」一名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子站了出來,雙手抱拳,鏗鏘有力地答道。
「你可曾記得我此番出行的目的?」
「自然記得,殿……公子應老爺之命不遠萬里來到玄剛國,是為了與之聯姻,結為秦晉之好。」那位名喚「昭宇」的侍衛字正腔圓地回道。
笑意抹上薄唇,他「啪」地一蟣uo厴險凵齲?婕匆桓鰹烊髯?恚?宰潘?茄緣潰骸澳遣瘓偷昧耍 掖朔?襖湊?俏?搜扒蠹訝碩?矗?羰悄忝欽庋?蝗渮殖峙褰C嬡萁├淶氖濤欄?諼業納硨螅?腔褂心母讎?擁 矣胛醫惶福課矣秩綰甕瓿衫弦?桓?業娜撾衲兀俊包br />
「而若是我在老爺面前交待不了,那你們到時候恐怕也月兌不了干系吧。『**言*情**』」
眾人听後,面面相覷,唯獨昭宇面上一樂,隨即和道︰「公子所言極是。」
「這……」見為的中年侍衛依舊不肯松口,昭宇索性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師父,公子都這麼說了,您難道還真想讓大家都受罰啊?」
中年侍衛擰眉片刻後,這才不再阻攔。年輕男子朝昭宇投去一個眼神,二人會心一笑後,他便獨自搖扇出了客棧。
這京城店肆叢立,繁榮昌盛,看來在玄剛皇的統治之下,這里倒確如傳言所說,到處都是一派太平景象。地大物博,好不繁盛。
而他又恰巧踫上春暖花開的時節,萬物復蘇,生機勃勃。也不知路旁是誰家的院子,楊柳依依,梨花朵朵,那枝條抽地極快,不知不覺都已經長到院子外頭來了。還真是應了那句「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哪。
而就在他正負立院外駐足流連之際,耳邊卻忽然傳來一種極輕而又極不和諧的聲音來︰「別動,再動爺就先做了你,听到沒有?」
他立馬轉身,在不遠處鎖定了方才聲音的來源。但見前方有一扛著麻袋的男子,穿著粗布棉衣,可能是由于扛有重物,走起路來有點微跛。
他並不能確定方才所听到的是否有誤,但心里卻總放心不下,于是琢磨半晌,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他一路尾隨,但見那名男子行至一家店面的後門,叩門,待有人開了一條縫,他似是跟里面之人說了什麼,而後環視四周確認無人,這才走了進去掩上門。
見此情景,他便越覺得不太對勁,單看這鬼鬼祟祟的神色,就能推測干的絕不會是什麼好勾當。
于是,他轉至正門,從其而入,反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而他還未進宮面聖,不宜莽撞,教人抓住把柄,但且見機行事。
然而,心里如此忖著,真正走進那家店肆,所見之景卻是讓他不由地大吃一驚,更準確地說,是面紅耳赤。可這著實怨不了他,因為眼前之景實在教他一時難以接受。
「哎喲,這位客官,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您需要點些怎樣的貨色?我這兒可是應有盡有,絕對包您滿意!」
一位姑且算是男子的人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但見他長得明明是一副粗獷的男人模樣,卻被畫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看得人不由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位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後退幾步,環顧四周,這才驚覺這里竟是供兩男消遣作樂的地方。見那些男子雙雙抱在一起,還依偎說著情話,他不禁無奈輕嘆,「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此事被人得知,那他的名譽還不毀了?
可沒辦法,那麻袋之中裝的是何,他還未可知。事出有因,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于是他立即闔扇作揖,不慌不忙地應道︰「那就有勞幫我開個間,再選幾個上等的送到我房里來,我先到處轉轉。」
「客官您放心,我絕對挑幾個絕佳的給您送過去!」
那店主說話的聲音也是陰陽怪氣的,他那揮舞到容成麟身上的彩帕上,沾著的胭脂香味,猛然從他鼻尖鑽進,他霎時只覺一陣眩暈。他從小就對這種濃重的味道招架不住,何況對方還是個男的。
他不自覺地往後小撤一步,隨即笑著答道︰「那就勞煩店主了。」說著便掏出銀兩來塞進他的手中。
店主見他舉動有些異常,面上忽地一僵,再次凝眸對他打量一番,直到收到白花花的銀兩,這才又豪邁地笑起來,說道︰「客官您這說的什麼話,您能來我們小店,可是我們的福氣啊!」邊說,他邊將一個房牌遞到他的手中,算是完成交易。
他揣好房牌,斂去笑意,而店主卻是唇角一挑,眸底極深,偶爾閃出些微鋒利的刀光來。店主復在身旁之人耳邊吩咐幾句,隨後便又繼續招攬起生意來。
他見店主不再盯著自己,腳下便越地加快,意欲找到後院,趕緊查明真相才是。他四處兜兜轉轉,若是遇上店里頭的諸如雜役什麼的,他便就近將身邊白淨男子攬進懷里,待他們對他不再起疑之後,他才放開懷里男子。
可惜的是,「流水無情落花有意」,那些被他當做擋箭牌的男子卻一個勁地柔聲喚著「公子」,更甚者,直接撲到他的懷里,袒胸露肩,惹得他狂汗不止。
從前那些女子紛紛搶著在他面前花枝招展,爭著朝他投懷送抱,由此落下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風流之名也就算了,可始料未及的是,這男子要是耍起嫵媚來,可真真比女子還要令人難以應付啊。
總算一一哄騙過去,他這才輾轉來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