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了什麼?」元懿弘旭狠戾的眼神掃過來,教她無處可逃,她也只好站出來。『**言*情**』
而容成麟則在一旁打量著來人。但見來人著一襲玄色錦袍,身姿頎長英挺,行路更是步步生風,霸氣側漏。往上看去,更見他面染冰霜,眸若寒星,俊美剛毅的臉龐,此刻正透著幾絲無形的戾氣,迫人心魂。
「我……說什麼了嗎?」目光四處飄忽,冉雲昕佯裝不知地回應。
「剛說過的話你難道就不記得了?還是說要我幫你回憶啊?!」元懿弘旭冷硬的話語一出,冉雲昕便知事態嚴峻,這回怕是闖了大禍了,俗話說得一點不錯,還真是禍從口出哇。
冉雲昕沒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問我……怎麼會來這里對吧?」
「不要跟我裝愣,你給我說清楚,這肚里的孩子是怎麼一回事!」元懿弘旭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狠的眼中,滿滿皆是憤怒,容成麟越看不懂了,她跟來人究竟是何關系,他又何至于如此生氣呢?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那是我在跟這位公子演戲呢!這位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忽然回過味來,轉而指責他道︰「不對啊!怎麼反倒成了你有理了?」她肯定是被他那魔鬼般的神情給唬住了,差點就被他帶溝里去了,幸好她腦子轉得快,否則又得讓他看笑話了。
「你說你,不問我受沒受傷也就算了,居然還冤枉我,真是塊冰山!冷血無情!」
元懿弘旭的面上又冷了一層,出口成冰︰「你別不識好歹!跟我回去!」說著,他便不由分說地將她拽著就走。冉雲昕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也只好向容成麟行了個禮便隨他匆匆離去了。
容成麟不明其意地笑了笑,便也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店主手一揮,朝那些打手使了個犀利眼色,手下便立即依命行事。然而,他們剛想往里吹迷煙,豈料吹不過去,反倒被自己給吸了進去,以至于個個被嗆得面紅脖青的。
店主和那地痞還以為一切已處理妥當,因而在他們看到容成麟一手搖扇好端端地走出房門之時,便統統被嚇傻了眼。
可誰知,他卻將一摞銀子笑著擺在桌上。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他們是想踫卻又不敢踫。
「這是贖金,就算是我幫那位公子贖了身。」容成麟剛想離開,見那店主已經將手伸向銀子,薄唇一勾,笑著補充道,「對了,門口倒了的那倆,你們可別忘了去收拾收拾。」
說罷,他好似不經意地朝那地痞投去一個不明其意的別樣目光,卻嚇得地痞狂咽口水。
他又環視了一遍四周,這回反倒將店主給嚇住了,惹了不該惹的人,若是被砸了店,那也只能認栽了。
可誰知,容成麟卻笑意吟然地說道︰「這店開得不錯,好好經營吧,就是記得萬事小心,可別再惹錯了人。」說完,這才搖扇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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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冉雲昕回王府,其旅途之艱辛可謂難以言表,與其說是與元懿弘旭共乘一匹馬回去的,倒不如說是被逮回去嚇回去的。換回了女裝,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摟著他的腰,倚著他的背,拗不過他的霸道,也只好在心里暗暗著牢騷,以緩和自己的情緒。
她可是被綁架了啊,他不關心也就罷了,居然還當眾恐嚇她,還說她不識好歹,這還有天理還有王法沒?不過,這王法本就是他們皇族定下的,他們自然愛咋地咋地。
不過,他的囂張日子也沒幾天了,等她將貸款還清,她與他也就互不相欠了,到時候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一拍兩散,多好。反正他也不樂意見她,這一點成親之日他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王爺,姑娘。」門口守衛齊聲喊道,對她倒也恭敬。
元懿弘旭下了馬,便徑直往府里走去,撇下冉雲昕一人還在馬上不敢動彈。她沒學過騎術,而這馬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思,也想整她一整,于是開始不安分起來,惹得冉雲昕左右為難。
既不想向元懿弘旭求救,又不想被摔下馬,這可如何是好?
那馬匹鐵定是有靈氣的,要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嘶鳴揚蹄呢?好個冰山男,她還沒怪他呢,他反倒還有理了!這豈不是故意給她難堪嗎?
就在這時,元懿弘旭忽然回過身來,抬起冷毅的邪眸,凝視著她,開口言道︰「你怎麼還不下來?」
眸色愈冷,他的眼神教人心頭一顫,他沉聲說著︰「之前不是還有膽量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的麼?怎麼,現在就沒這膽量跳下馬了?」
「誰說我不敢了?跳就跳,有什麼大不了的!」說罷,她便一鼓作氣,縱身一躍,頂多也就崴個腳,她只是覺得不值而已。
豈料,她閉眼一跳,卻並未著地,再睜眼,驚見自己竟在元懿弘旭的懷里,于是一邊掙扎,一邊呼喊︰「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听到沒有!」
待他行至房門口,將她放下來,冉雲昕拽住他的衣袖,不由凝眸詰問道︰「誰讓你接住我的?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救我?我要是摔傷了,豈不是正合你意?」
誰知,他卻只無關痛癢地回了一句︰「隨你怎麼想。」說著,便傲然離去了。
冉雲昕一頭霧水地回了房,不知怎的,心中竟有種莫名的不順暢,仿佛被巨石擋住去路的溪流,只得蜿蜒而行。
若是他繼續蠻橫相對,那她便以桀驁應對。可他忽然甩來這樣一句話,反倒讓她倍感無措,他這是怎麼了?她不禁在心里自問。不,她該問的是自己怎麼了,從何時開始她竟在乎起他的情緒變化了?
不,她在乎的,一直都只是如何在這個王府生存,擺月兌他的束縛,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