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紫葵望著冉雲昕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暗罵了好一陣又是踢椅子又是掀桌子的剛剛明明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她就能讓冉雲昕永遠消失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個「程咬金」將她好好的一次計劃毀于一旦
罵得直到心里舒坦些了她這才將手掌心攤開方才那名乞丐在扶起她的時候往她手里塞進了一張字條
她打開被揉成一團的字條只見上面寫著︰「若想除掉你想除掉的人便出門右拐會有人在那里等你跟著他走答案自會揭曉」
她的心中還沒緩過勁來先是突然出現在她們眼前她怎麼著也算是個有功夫的人卻連他行路的步子都沒有看清;而後他又將那杯毒酒喝盡竟是安然無恙毫發未傷讓她不由以為他不是人而是鬼
可既然已經毀了她的局他現在又為何要擺出一副想要幫她的姿態呢在字條上這般說著仿佛一早就已猜透她的心思一樣好可怕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她又該不該赴這個宴呢
眉心一蹙拳頭緊攥只要能除掉冉雲昕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又何懼這小小的一名乞丐她可是堂堂和親公主諒他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于是她便按照字條所言出門右拐果然有名男子在外守候那男子給她蒙上了眼領著她一直往前走去待她取下眼罩重見光明之時卻發覺自己竟已身處一個陌生之地
但見此地透著一股陰冷之氣從腳底升騰而起像是一處沉睡已久的地窖又像是濕冷的洞穴不同于酒館的敞亮這里黯淡無光多虧了兩側的燈火才照亮了前方的路容紫葵忽然開始不由得渾身打顫這樣的地方有著一種道不分明的神秘與詭異
「這里是哪兒」容紫葵終于還是住了腳弱弱地開了口
「你無須知道」前面帶路的那人只這樣冷冷地說著機械地應答
「那我可以問一下還要走多久嗎」一向趾高氣昂的她此刻的聲音卻是漸垂周圍搖曳的燈火偶爾發出閃動的怪音這里明明無風卻為何還會有燈火搖曳容紫葵不禁咽了咽口水隨手緊了緊衣衫越發的提心吊膽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听那人沉沉開口︰「到了」
容紫葵屏氣望向前方果然看見一位中年男子坐著輪椅自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那雙詭譎陰森的眸子沒錯就是他剛才的那名乞丐她斷然不會記錯容紫葵暗暗想著
剎那間容紫葵不由訝異因為她發現他竟是不用人推也不用搖動輪子自己便能用內力使輪椅自由移動可想而知其武藝之高非她可比若他是想誘她來此殺了她那她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想到此她不由驚退了幾步
「怎麼怕了」略帶沙啞的聲音穿透凝滯的空氣鑽入耳鼓容紫葵身子猛地一震「之前不是還很有膽量地想要殺了那個女人的嗎如今見到我這副模樣便不敢了」
他的嗓音雖然不大但卻極具穿透力仿佛能鑽進人的內心窺探里面的一切
「我……我……本公主才不會怕你這樣一個宵小之輩呢」嘴上是這麼說著心里卻已是怕得發毛縱是面上多麼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實際上心里卻是膽小如鼠更何況宮里的人對她都是唯唯諾諾的哪里見過這樣可怕的人
「你……當真有辦法幫我除掉冉雲昕嗎」她不敢望他只怯怯地問道
那人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就看你敢不敢跟我這個地獄之人合作了」笑起來的聲音亦是這般的駭人似乎真的是從地獄傳來的一樣
燈火一閃而過面上的傷痕忽現眼前有些人容紫葵定了定心神這才戰戰兢兢地回道︰「本公主平生還……還沒有怕過什麼呢有什麼不敢的合作就合作」
「這可是你說的在我這里可是沒有後悔藥的背叛我的人就只有……」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咧嘴咯咯地笑著
容紫葵伸手想要扶點什麼卻發現身後是一片陰森恐怖只好立馬收了回來差點沒能站穩
「我……我不後悔只要能除了冉雲昕那個賤人本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容紫葵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哈哈哈哈」眼前之人忽然大笑起來「這個眼神我喜歡公主殿下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保證能讓你如願以償還能跟冉言皓雙宿雙飛」
那人神秘地笑了笑容紫葵不禁驚異︰「你認識言皓還知道我和他的事」
「不然公主以為如何我可是那小子的師父」不知怎的他說起冉言皓的時候莫名多了一分慍色
他們之間究竟有過什麼糾葛她也沒有想那麼深只是兩眼放光興奮地說道︰「真的啊這麼說來那您也就是我的師父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她只忖著有了冉言皓的師父做後盾她還怕冉言皓不乖乖束手就擒麼
說著便當真跪了下來
那人眸中卻閃過一道利光︰「拜師什麼的我看就不必了吧公主殿下還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為好」
被他的眸光擊中容紫葵便也只好訕訕立起身來不再提及此事
「分內的事是指……還請前輩賜教」她畢恭畢敬地問道
「今天晚上子時你還來此自會有人領你進來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那人越發神秘莫測地說著
容紫葵心生疑惑卻也不敢再往下深問只唯唯諾諾地應著
「記住我所說的話踏上這艘船你可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他沉聲說著一字一句都仿佛烙在她的心上一般她的心頭暗暗一緊離開的腳步也越發沉重起來了
不過只要能挽回冉言皓的心她縱是踏上一條不歸路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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