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止末,青紫,三位早~」陳吉神清氣爽地從外面大步走進來,揚手笑著沖坐在圓桌前用著早膳的柳若卿、止末已經站在邊上的青紫大聲打著招呼。
柳若卿放下手中的碗,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陳吉。揚起嘴角,淡笑回道︰「師姐~」
「咦~」陳吉突然發出一個單音,整個人的注意力被坐在柳若卿左手邊、側對著她的止末吸引了過去。扭頭對著柳若卿眨了下眼楮,然後視線往邊上移開。跟著抬起手一臉詫異地指著似沒看到她到來般的止末,瞪圓了眼楮,嘴巴無聲地張合了幾下。
柳若卿笑著看了邊上的止末一眼,垂下眼,似沒看到陳吉動作一般,再次端起剛才的碗,動作優雅的捏著小勺子,輕輕搗著碗里還有些燙的粥。
「嘖嘖~」陳吉嘖嘖兩聲快步走到止末身旁,繞著她後背來回地轉動著。邊抱著手臂緊緊地看著止末頭發,邊不時發出幾聲感嘆,好一會才嘖嘖兩聲說道︰「嘖嘖,果然啊~~嗯嗯~~我就知道,止末你的頭發挽起來的話,一定好看~」說著一臉促狹地沖著邊上的柳若卿擠擠眼楮,一副了然的模樣,一臉的得意。
止末今日身上穿的是柳若卿做的另一套衣裳,月牙白的輕絲綢緞寬袖款衣裙,腰上系的是同色系綴著銀色暗紋的細長腰帶。一頭青絲,兩側的長發被挽到腦後,用一根紅色長長的發帶束在一起,剩下的頭發依然則以以前一樣披在背上;夾在發絲中,長度與發長相齊的兩條紅色的細長發帶,似在一片墨黑青絲中跳躍的火焰。不曾露出的耳朵白皙秀氣,耳垂上也沒有普遍女子該有的耳洞……
止末任由陳吉在背後轉動著打量自己,眼也不不抬地細嚼慢咽地吃著手中的果子。直到手里拿著的果子吃完,又拿起手邊一塊手絹,細細地將手擦干淨後,才抬頭對陳吉說道︰「柳師妹梳的~」說完,扭頭沖著柳若卿揚起一個笑容,里面有歡喜還有敬佩。
「哦~原來是小師妹梳的啊~~」陳吉邊拉長著語調,邊在止末邊上的位子上坐下,然後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地掃視著,一臉深意地說道︰「難怪這發式看起來這般的~嗯~跟貼合止末的氣質呢~」說完視線在兩個人的頭發上看了幾眼,跟著對柳若卿促狹地擠擠眼,一副她什麼明白的懂的模樣嘿嘿笑了幾聲。
「嗯!」止末很是大方地沖著陳吉點點頭,收下陳吉「贊美」。
柳若卿眼也不抬一下的,慢慢地喝著碗了的粥,好一會才輕輕放下碗,拿著塊小手絹輕拭嘴角,對著陳吉笑著說道︰「師姐,今早的粥味道很是不錯,是師姐喜歡的蓮子粥。」
陳吉收到隱含在柳若卿笑容地下的某種危險意味,連忙跟著轉移話題,看著桌上的粥問道︰「咦~是嗎?」
「這個給你~」不等青紫動手,止末直接將自己面前放著的那小碗粥移到陳吉面前說道︰「沒吃!」不過,她還是覺得果子好吃。
「額~謝謝~」陳吉扭頭對著止末笑了笑,抓起勺子,搗起一口送進嘴巴。
「不用急,這個也給你~」止末說著,將一小碟沒動過的桂花糕也推到陳吉面前。
「咦,這個也給我?」陳吉狐疑地看著止末。
「嗯!」止末認真地點點頭。
站在邊上的青紫則是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站在邊上努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而柳若卿則是坐在那里,似沒看到止末的動作也沒看到陳吉向她看過去的眼神一般,淡定地繼續用著自己的早膳。
「止末,這可是桂花糕呢~」陳吉說著身體微微向後,似在防備一般。
「嗯,都給你,我不和你爭搶。」止末以為陳吉擔心自己會跟她爭搶一般,說完再次拿出個小小的果子,示意她今天只吃果子,真的不會和她搶糕點。
「難道這桂花糕是壞的?」陳吉說完微微彎下腰,抽著鼻子嗅了嗅。
「早上剛做的!」止末說著,翻手又拿出一枚紅色的如冬棗般大小的果子遞給柳若卿。
「是嗎?」陳吉一臉不信,可糕點的味道卻又淡淡的清香,沒有什麼異常。
「嗯,青紫親手做的。」止末說著指了下邊上站著青紫,一副你不信可以問青紫的模樣。
陳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同時松口氣的說道︰「我就說嗎,你今天怎麼突然變大方了,原來青紫做的~」說著伸手捏起一塊沖著站在邊上一臉無辜的青紫擠擠眉笑著說道︰「青紫,某些人就是不識貨,不過沒關系,有我在,不會讓你心血浪費了。」說完,將兩個拇指般大小的桂花送到嘴邊,一口咬下。
止末愣了下,抬頭看了眼青紫問道︰「青紫,你也生氣了?」
「啊?」青紫被她問的一愣,不解地看著她。
止末看了看青紫的模樣,好一會才回道︰「無事~」說完移開視線。
陳吉將一塊糕點吞下後,又抬手指著放在柳若卿手旁的小果子,控訴道︰「我說,止末也的心也太偏了吧~給我的是青青澀澀的果子,給小師妹的就是這麼個紅澄澄的果子?」說完視線落到止末白玉修長的雙手上,不停地看著。
止末听了扭頭看陳吉認真地說道︰「嗯,內視時曾看過,心靠左,但不是很偏。果子都是甜的,你不要。」
「撲哧~」青紫捂住嘴巴,沖著抬頭向她看來的止末擺擺說道,強忍著笑意對柳若卿說道︰「小姐,我先去前院看看。」說完,不待柳若卿點頭,轉身就快步往門口走去。
柳若卿也強忍著笑意垂下目光,輕輕地放下手里的碗,拿起手絹,借擦拭嘴角的動作,掩住再也忍不住的笑意。
陳吉瞥了止末一眼,眼楮向上翻了下,低頭決定不再說話,抓起勺子繼續喝粥。
止末看了眼低頭好像跟勺子碗里的粥有仇一般的陳吉,扭頭不解地往柳若卿看去。
柳若卿忍住笑意,對她搖搖頭,而後說道︰「你吃好了?」說著示意她手里拿著的果子。
止末點點頭,跟著將手里拿著被陳吉認為是青青澀澀的果子遞給柳若卿說道︰「這個果子,你沒吃過,也好吃。」
柳若卿這次沒有伸手接過,而是笑著拒絕道︰「暫時不想吃,你先留著,我以後想吃了,再跟你要。」說完將她剛才給的那枚小果子一同放回止末手里,讓她收好。
止末看著笑著的柳若卿,見她認真的模樣,不疑有他地點點頭,將兩個果子放回吶物袋收好。而後又想到什麼一樣,從吶物袋里面翻出一個小小的玉匣遞給柳若卿說道︰「這個給你。」
「嗯?」柳若卿沒有接過來,反而疑惑地看著她。
「昨晚翻找到出來,跟上次一樣,是人參。」止末說著將玉匣子不容她拒絕地放到柳若卿面前。
喝著粥的陳吉,從碗里抬起頭來看著止末問︰「止末,你有很多這個,嗯~這樣的人參?」捉著指了指放在柳若卿面前的玉匣子。
在小鎮上的時候,陳吉她就奇怪,那些百姓的怎麼會恢復的那麼快,後來她才知道是她們小師妹拿出不少千年人參做藥引。如果是一兩根百年山參,她還面前相信是她們小師妹將多年的珍藏,拿了出來救治上千的百姓。可換成千年份的山參,饒是在藥谷見多了天材地寶的她,看著也心痛,那可不是一根兩個就能行的分量。
「沒有了~」止末認真地搖頭。
陳吉掃了柳若卿面前的玉匣子,眼楮抽搐,難道她看起來是見參眼開、要跟她討要的人嗎?
止末很認真地看著陳吉再次說道︰「真的沒有了~」
「嗯嗯~我知道了~」陳吉沒好氣地點頭,哀怨地看柳若卿一眼,低頭拿著勺子繼續扒拉著殘留在碗底的粥。
止末看著她眨下眼楮,扭頭不解地看著柳若卿。
柳若卿對止末安撫地笑了下,看著正拿著勺子刮碗底的陳吉說道︰「師姐,前些日子,我剛得了新的三顆九轉丹~我在里面另外新添了幾味藥進去~」
听到九轉丹三個字的時候,陳吉耳朵就跟著豎起來了,一听還添了其他藥,眼楮一亮,抬起頭一臉希冀地看著柳若卿。
「回頭,我讓青紫給師姐送去~」柳若卿笑著說道。
一听柳若卿這話,陳吉立馬將手里拿著勺子丟開,端正坐姿,恢復剛才神采飛揚的模樣,笑眯眯地對柳若卿說道︰「小師妹,回頭我煉出萬毒丹後,一定送幾顆給你玩。」說完呵呵笑幾聲。
柳若卿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笑著轉移話題道︰「師姐,這次來是?」平日里她可從來沒這麼早起來過。
「啊~差點忘了~」被柳若卿提起,陳吉才想起她這麼大清早過來的目的。
「咦,青紫哪去了?」陳吉扭頭找青紫的蹤影。
柳若卿面上不顯,眼底卻是閃過一絲了然。
陳吉視線落到止末身上後,抬手拍了下額頭,說道︰「不過也沒事~」她差點忘了,邊上還坐著一個「財神爺」呢。
「嗯?」止末被陳吉看的有些不適地皺了下眉。
「小師妹,時辰不早了,先不打擾你看書了,止末我們走吧~」說著伸手一把想將止末的手拉起來,結果被止末避開,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揪著止末的一只袖子,拉著就往外走。
「陳吉,你為何又拉我的衣裳?」止末為了袖子不被拉壞,只好跟著站起來,隨著陳吉往門口走去。
「昨天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我帶你出去游玩游玩的嗎~」陳吉揪著她的袖子不放。
「你昨日說的是日落之時,如今才辰時三刻。」止末猶豫是否動手將自己的袖子搶回來。
「這你就不懂了,出去玩,自然是宜早不宜晚了~」陳吉終于松開她的袖子。
「但~我尚有一問題需與柳師妹探討~」止末的聲音听起來有些猶豫。
「問題,可以晚些回來再探討~」陳吉好心情地勸解。
「……」
兩個人慢慢走遠,柳若卿坐在房內,挑挑眉。看著面前的小玉匣子,跟著臉上蕩起一抹帶有深意的笑容。
從外面回來的青紫,看到柳若卿臉上的笑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青紫~」柳若卿看著桌上剩余的餐點,輕輕笑起來。
「是,小姐!」青紫連忙走上前。
「一會給我備上一套男裝。」說著柳若卿拿著桌上的小玉匣子,往內室走去。
「男裝?」青紫詫異地看著柳若卿問道︰「小姐,你一會要出去?」
「嗯~」柳若卿的聲音從透過屏風傳了出來︰「今晚城西有兩個人,需要我們去領她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