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很特別,不像跟其他女人那般玩著的。
正正因為她的特別,他願意爭取和想要得到她。
可是她總是閃爍躲避,這又是為了什麼?
她離開幾天,他每天每分都在想著她,希望她可以早些回來,希望她對他的等待有所回應。
可以一路上,她並沒有提及她離開時他的表白,也沒有對他表現出別後重逢的喜悅。
這讓高興期盼她回來的他,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內外冰涼透頂。
站在情/婦的角度里,她應該高興听到金主對她的表白,因為這是情/婦的最好出路。
然而她不是。
她並不感覺到高興,因為由始至終不是她愛不愛他,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
一個愛著她同時又劈腿的男人,教她怎麼敢再次接受他的愛意。
在她看來,他的愛只是很廉價,他博愛地愛著每個女人。
每個女人都可以爬上他的床,而他似乎並不把這種道德觀看重,在他的眼里男人有其他女人,只是很普通平常的事情。
她真的無法承受自己的男人,除了自己之外還擁有別的女人。
她不可以,為此她不願意再去愛。
「有些事情不是說忘記就可以忘記。」林芊芊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吁出來︰「有些愛不是說愛就可以愛。」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林芊芊偷偷看向他。
她想他肯定會暴跳如雷,然後指著她的鼻尖說你這死女人不知好歹,給大爺我滾下車。
可是出乎意料,顏慕北並沒有發作,他依舊盯著正前方的塞車,臉容幽黑︰「你仍然介懷柴皎的事情。」
這句話,他從牙逢里迸出來,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的神色過于平靜,以致她忽視他那雙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是多麼多麼用力地掐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它拆下來。
「我的確放不下,每次我想起那件事,想到你們……赤果在床上,我就特別特別的難過和委屈。」她同樣直視著大前方,語氣清淡︰「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我沒有愛過你。」
印象中,自從柴皎事件後,她再也沒有跟他如此心平氣和談過此事。
每回他們提及舊事,不是他在發狂就是她在發瘋。
即使事隔三年,她只要想起來都會氣得發抖。
她人生第一個愛上的男子,她愛他的特別出眾,愛他的張揚肆意,覺得即使他不是好人,他們仍然有一份愛。
一份她愛他,而他同樣堅定地愛著她的絕世之愛。
憑著這份刻骨的愛,她可以忽視他不是好人的**。
可是在他身上僅有一樣東西,在他和柴皎那樣滾床單後,瞬間煙消雲散。
如果連忠誠的愛都沒有了,她又何必稀罕他呢?
此時,顏慕北受著莫大的打擊。
——每次我想起那件事,想到你們赤果在床上,我就特別特別的難過。
——那個時候,我多麼希望我沒有愛過你。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對她是一種打擊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