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盡，祁奕風的目光恢復幾分清明。
他看著眼前的顏慕北，說︰「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求情，只希望你給我一個痛快。」
聞言，顏慕北倒樂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
「你不可能不殺我的。」祁奕風靠在椅背上，目光帶著幾分煥散迷灕︰「我差點兒就殺了你，你能不殺我嗎？」
他太清楚顏慕北以暴制暴，以牙還牙的做事手法。
當初他那樣對顏慕北，便沒有想過有退路。
反正得不到顏門和顏氏，他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多年以來他激昂的心志，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他嘗到絕望心灰的滋味。
或許上天注定他得不到他要得到的。
如本應屬于他的家和幫會，以及……楊桃桃。
顏慕北蹙起眉頭，老實說他真的沒有想過親手殺了祁奕風。
在最怒的時候，他動過的念頭就是將他撕碎分尸。
可是現在他不想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他沒死的緣故，而是他有另一個打算。
曾經那些跟祁奕風走過的日子，反反復復在他的腦海里出現。
顏慕北覺得自己瘋了，居然對祁奕風手下留情。
既然自己下不了手，那麼便將他交給他的仇人吧。
誰殺了祁奕風都沒有所謂，反正他必死無疑。
今天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顏慕北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嘴角勾起抹極壞的笑意︰「放心吧，我真的不殺你。」
祁奕風錯愕，心底隱約有著不好的想法。
在他的猜疑和心慌之中，顏慕北再度點燃一根煙︰「tony托尼，我會將你交給他。」
瞬間，祁奕風的臉色比死更難看︰「你……。」
「我已經查到你真正的身份，larence，一個本來死去卻活著的人。」
煙，在顏慕北的周身籠罩起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高深莫測。
而隔著這層煙霧，祁奕風再也無法鎮定下來。
他的思想隨著這兩個名字而飄遠。
那是兩個如此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祁奕風有些無法接受他的瘡疤被活生生揭開。
tony托尼，那是他的……親大哥。
曾經揚言會保護他們的的人，在家族巨大的利益面前，露出可獰的面目。
後來tony托尼不旦止害死了琦兒和母親，還把larence也‘害死’了。
沒錯，他就是顏慕北口中的larence。
那是父母親內定的繼承人，卻在兄弟姐妹內斗中慘敗的人。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叫他的名字。
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提及tony托尼。
祁奕風緩緩閉上眼楮，久久無法呼出一口氣。
見著他這樣，顏慕北不禁冷笑，將煙慢慢地抽盡，男子優雅而瀟灑地站起來，轉身離開密室。
「顏慕北，你放過我吧。」突然身後響起祁奕風的聲音︰「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男子的腳步停頓下來︰「你可以為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