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瓠是沒辦法才閉上眼楮的,想當年它在路村,孩子們和它玩耍時頂多也只是模模腦袋、揪揪耳朵、在一起追逐打鬧,因為族人也沒把它當狗,再後來……它便威鎮蠻荒山林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可這少女倒好,竟單手就這麼把它抱在胸前了,臂托著它的胸月復、手托在脖子下面,另一只手在捋它脖子和後背上的毛。盤瓠覺得很吃虧啊,就吃虧在自己的個子了點,不是那種高頭大狗,所以被少女一只手就抱起來了,但也不能把它當寵物玩啊!
盤瓠全身的毛色黃白相間,它不發威的時候樣子有些憨憨的,確實挺好玩,此刻花腦袋和花尾巴都耷拉了下來,也好像也沒了那股活蹦亂跳的機靈勁。苗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體香,可盤瓠離她太近了、它的鼻子也太靈了,竟有點想打噴嚏,好不容易才忍住。
噴嚏忍住了,盤瓠又覺得苗身上的氣息其實挺好聞,竟微有點醉人的感覺,隨即暗暗警惕——難道這姑娘帶著迷香,想趁機將它迷倒?它可是在邊關見過噬魂煙的!閉著眼楮又輕輕吸了吸鼻子,覺得又不像,那是就是姑娘家自身的氣息。
更過分的是,盤瓠是被她一只手抱在胸前的,能感覺到這姑娘在衣服里面貼胸裹著布帛,因為她是扮做男裝啊。而盤瓠太敏感了,隔著衣服仍能有那種軟軟的、暖暖的、有些發脹的感受——這很有些不對勁!卻又形容不出哪里不對勁,反正它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盤瓠只得在心中暗道︰「我堂堂男子漢,就不跟你一個姑娘家計較了!抱就抱吧、模就模吧,好好等著,總有一我要讓你負責任的!」
虎娃在一旁憋住了才沒笑出聲,心中暗道這條喜歡撒歡的狗。今竟被一位男裝的姑娘家給收拾了。而盤瓠都快憋出內傷了,還好刀叔適時開口為它解了圍,只听那大漢道︰「苗,快把人家的狗放下來。不要無禮。」
苗這才有些不舍的把盤瓠放回了地上。盤瓠扭了扭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毛。這才感覺緩過一口氣來,心中不禁很感激那位名叫刀叔的大漢。
刀叔又向虎娃行了一禮道︰「李路先生,苗是我的佷子,我們此番是來進山采藥的。////他為人年少真。若有失禮之處,請您不要計較。」
虎娃笑道︰「你叫我虎娃就好,這位苗……兄弟,也沒什麼失禮之處啊。」
苗又道︰「既然你們也是進山采藥的,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這里的路很不好走,有些與外界隔絕的險惡之處,不定還有很厲害的毒蟲猛獸呢。」
虎娃很痛快的點頭道︰「好啊。那我們就結伴而行吧。」
已有兩個月沒見過別人了,獨自在山野中穿行也怪無聊的,還是前一陣子跟隨倉頡與候岡一起行游感覺更為開心。如今又踫到了刀叔和苗,那就一起走吧。听他們的口氣應該是當地人士,而虎娃對這一帶也不熟。
看刀叔的神情仿佛又想勸阻,但張了張口終究沒有什麼,因為苗已經發出了邀請、而虎娃也點頭答應了。而且虎娃的樣子倒也不像是什麼壞人,只不過是帶著獵犬穿行山野的少年。那狗雖個子不大,也應該挺凶悍的,但它很通人性,在苗面前很溫順。
幾人便結伴走在一起,同去往山中采藥,虎娃也很感興趣,想看看苗究竟要找什麼靈藥?因為他感應的很清楚,苗背的那個藥簍是空的,方才的水潭邊就有一些藥材生長,其中有些拿到山外還算比較貴重。可是她根本就沒采摘,難道是不認識,或者是根本沒看上眼?
虎娃也能看出來,苗的出身可能很尊貴。她行路時撥開那些帶刺的荊棘,使之不刮破自己的衣裳,無意間也會使用了御物手法,否則手指一點,不會整根枝條都順勢讓開的,顯然已有三境修為。
其修為在虎娃眼中雖不算太高深,未必能趕得上盤瓠,但以她的年紀已經相當不錯了。她自稱是刀叔的「佷子」,跟隨長者進山采藥。但刀叔對她的態度卻很恭謹,凡事都會盡量遵從她的意見,反倒像是一位隨行的護衛。
至于刀叔的修為,虎娃沒看出來有多高,因為這大漢並沒有顯露什麼神通手段,在山野里趕路也用不著。大部分時間,刀叔都是拿著砍刀披荊斬棘在前面開道,當攀援陡峭險峻之地時,他則隨時護在苗身邊以防出意外,而自己則步履穩健從容。
看其人的身形步法,砍開荊棘中的每一記刀勢,虎娃便知此人是位經過千錘百煉的高手,他必然修成了武丁功,而且功夫絕不僅如此。哪怕只砍斷一根柔弱的女敕枝,他揮刀發力也是恰到好處,絕不會用力過猛;而山中堅韌的硬木雜樹,尋常刀斧難斫,他也是一揮而斷,就似切菜般輕松隨意。
虎娃在離開蠻荒之前,曾用一把開山斧從路村往山下開了百丈之路,他對于勁力的運用已經相當有經驗,但是自覺還是趕不上這位刀叔。
能擁有刀叔這樣一位隨身護衛,年紀又有三境修為,苗的來歷必然不凡。但虎娃並沒在乎這些,他在飛虹城中時,所遇之人也同樣認為他的出身尊貴,這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苗確實是來采藥的,他們在山野中穿行時,找尋的都是有藥材生長的地方,當好不容易發現一株比較珍稀的藥材後,苗卻總是掩飾不住地流露出失望之色。那些藥材顯然不是她想找的,也沒興趣專門采摘。
倒是刀叔偶爾會動手采摘了幾株藥材,收在隨身的包裹里,基本都是一些療傷靈藥。
假如虎娃只是一名采藥人,哪怕是一名特意來采藥的修士,與這兩人結伴而行則可以佔到不少便宜。因為苗和刀叔先後找到了很多藥材,卻都沒有去采摘,簡直就等于白送給虎娃了。
可是虎娃同樣沒有去采摘,而苗竟然並沒覺得太奇怪,仿佛早就知道他也不對那些藥材感興趣。
每次發現藥材並非是自己想找的,苗總是面露憂慮之色,只是偶爾停下來休息時逗逗盤瓠,臉上才會出現開心的笑容。盤瓠得了虎娃的暗中吩咐,不得輕易顯露神通修為,在陌生人面前就得裝一條乖狗,以免被人看出了破綻,所以它總是讓苗得手,經常被抱過去一頓揉。
盤瓠雖不情願,但揉著揉著也就習慣了,多大點事啊,就當做善事哄姑娘家開心了!看苗的樣子顯然也不是壞人,至少並不令人討厭。
前方的山勢溝壑縱橫、山崖陡峭,苗知道虎娃是一名修士,倒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她還是挺關心盤瓠的,竟不知從哪里模出來一根帶子,提議要牽著盤瓠走,以防狗狗失足摔落。盤瓠這回可堅決不干了,躲開苗繞著虎娃和刀叔轉圈亂跑,就是不肯就範。
刀叔旁邊勸道︰「苗,這條狗很機靈、頗通人性,而且它身手矯健敏捷,不會有什麼事的。」虎娃也道,「是的,盤瓠其實是一只獵犬、很厲害的獵犬,穿行山野早就習慣了。」
苗也只得做罷,神情有些夸張的朝盤瓠道︰「狗狗,原來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啊!」
盤瓠很郁悶地扭過頭不理她了,明明已經知道自己有名字叫盤瓠,還總是狗狗、狗狗的叫著。而這位刀叔真是好人啊,每次都幫自己話,盤瓠也決定幫刀叔做點什麼。既然刀叔也是來采藥的,它便幫忙找藥。
盤瓠的身子靈活,在樹叢中鑽來鑽去比其他人都方便,而且它的鼻子特別靈,能聞到各種藥材獨特的氣息。後來盤瓠就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一旦有所發現,便朝著眾人汪汪叫,大家便趕過來觀看。
它每次找到的藥材都很不錯,苗總是模著它的腦袋夸獎,但也難以掩飾失望之色,那些藥材都不是苗想要的,只有刀叔仍偶爾摘取幾株收起來。
刀叔還嘆息道︰「補益元氣與生機的靈藥,實在太難見到了。狗狗雖然聰明,但它畢竟不是人,很難理解我們要找的是什麼樣的靈藥,它能如此通人性知道幫忙,已經很不簡單了。……虎娃,這些藥材雖也不是你想找的,但盡量采些,總歸還是有用的,為何也一株不取呢?」
盤瓠終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心中暗道︰「原來你們要找那種靈藥啊,怎麼不早!補益生機元氣之靈藥,這山野里可難尋啊!世上最好的當然就是五色神蓮和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