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寶笑呵呵的拍手叫好,廖菲妃回頭就瞪他。
等到私人醫生趕到,做了些初步檢查,秦嶺已百分百信服李青寶說的事了。
「不行,給他一百五十萬就夠了,」廖菲妃看秦嶺低頭要寫支票,忙喊道,「我只吃了他半顆,還差點害得我沒命了。」
李青寶氣得七竅生煙,大小姐,爺我賺錢容易嗎?是我叫你吃的嗎?是你自己吞的啊!還不是我救了你一命,要不然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可想想自己救她命時佔的便宜,心頭就是一嘆,算了,當喂狗了吧。
秦嶺瞟了這兩人一眼,笑著寫了張兩百萬的支票塞給李青寶,低聲道︰「剩下的回頭再補給我,給小姐個面子,場面別僵了。」
看到秦先生會做人,李青寶笑著把支票收下了。
開車載廖菲妃在六個售樓處外轉了一圈,連門都沒進就開車回庭芳閣了,隔天有兩門科要考試,廖菲妃得趕著要復習。
單小蓮早就捧著書等著她了,一見兩人回來,先跟廖菲妃招呼一聲,就沖李青寶擠眼楮。
「喂,听說常河大廈的事是你干的?」
「胡說吧,我有那本事我還做保鏢,做殺手不好賺得多?」李青寶連忙否認,這件事不會是廖菲妃跟她說的,事情輕重分寸她還識得,難道是單大小姐猜的?
「哼哼,不是就好,這事里透著蹊蹺呢,都說是常家得罪了妖怪,人家是過來報仇來的了。我看你就跟個妖怪差不多才問問你,真要是你做的,要牽連到我家清清,我把你這身皮剖下來喂狗。」
單小蓮邊說邊用她那閃亮的大眼楮往李青寶臉上轉,想要看出李青寶的破綻。她可不是隨便的質問,她是收到內幕消息,說是常靖海得罪了一家得罪不起的人。
何況,那天常靖海帶常四來庭芳閣時,出小區時跟她回來正好錯身而過。
思來想去,那就廖菲妃和李青寶疑點最大嘛。
「單大小姐,你要再冤枉人,我可就要……」
「就要怎樣?」單小蓮往前一站,昂首挺胸,紅潤的嘴唇高高抬起,看著李青寶。
「咳,離遠點,我戒色了。」李青寶扳著她的肩膀,把她轉過去,可這一轉,倒是讓她那比廖菲妃還要大一圈的**沖著他了,弄得李青寶心里默念非禮勿視,掉頭就跑。
「你再調戲他,小心被他吃了。」廖菲妃嘟著嘴走過來說。
「那不正好遂了本姑娘的心願,」單小蓮咯咯一笑說,「喂,我說真的。李大保鏢看上去本事可大著呢,怎麼甘願做你家走狗的?」
「什麼走狗?那麼難听?再說,我爸給他開的工資可不低,一個月五萬呢,趕得上公司里那些工程師了。」廖菲妃抱著個加菲貓抱枕,皺眉道。
「切,那些工程師有誰能為你擋風遮雨的,連蘇小說打就打,光是這份膽氣,一百個工程師都比不了。」單小蓮不以為然的說。
在她眼中,李青寶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廖菲妃攤開課本筆記本,不再搭理她,拿起筆將要點再畫了一遍。
明天要考的課目是財務管理和會計學兩門,算是一半靠死記硬背,一半要靠理解的課程。復習了兩個小時單小蓮首先投降。
「根本不夠時間啊,臨時抱佛腳,那佛也得靈光才是。」她把筆扔在桌上,捧起唐叔端來的銀耳羹喝了口就發愁了。
「我勉強能過關吧,你可能就慘了,」廖菲妃犯愁的瞧著她,「但我怕要是老師嚴格的話,我也難說。」
「那怎麼辦?掛科的話,我爸非打斷我的腿不可。」別看平時都是單母在管她,單小蓮的父親屬于抓重點的那種。
「要不把要點都抄在卡片上帶進去?我看班上有些人就這樣做的。」廖菲妃眨了眨眼楮。
「作弊?被抓到更慘,」單小蓮哀叫道,「老天啊,你就忍心讓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死在這兩門課上嗎?」
「我去找卡片,你字寫得小你來抄。」廖菲妃跳下沙發就往樓上跑。
不到一會兒,她翻出一大沓用來留言的彩色小卡片。
考試範圍老師都劃出來了,但老師有意劃得比較大,主要是想讓大家就算是背也要記住一些,可一夜之間要全背出來,這倆位大小姐可真做不到。
單小蓮接過卡片就開始抄,她寫的是正楷字,字體端正,寫得極小,一張小卡片能抄四五處要點。
眼見半小時過去,七八張卡片就抄完了,廖菲妃握著卡片就準備往書房里用復印機再復印一份,抬頭就看到李青寶捧著一碗湯圓坐在樓梯上,臉上帶著種難以琢磨的笑容。
「你在這里干什麼?」廖菲妃的路被攔了,她滿臉不爽。
「你們在做什麼?」李青寶放下碗,一抹嘴唇,問道。
「你沒看到嗎?在準備作弊!」廖菲妃白了他小說讓開,我要去書房。」
李青寶騰地站起身,把準備從他面前跨過去的廖菲妃嚇了一跳。
「哼!作弊?閃開,讓專業的來。」
財務管理的考試是在階梯教室里進行,外貿專業大二共四個班,加上會計專業共三個班,合七個班四百多號人集中在這里,座位都是在開考前小時前分發的。就算是想要一夜間在桌子上把答案寫下來,那要座位不對,也只有便宜旁人。
熟悉的同學都湊在一起,許多對這門課興趣不大的都滿臉愁雲,再一打听,監考老師竟然是學院副院長不苟言笑的荀長權,頓時一片哀鴻。
原還有些心想若是踫上個好說話的老師,那還能夾帶課本進去,算是半開卷考試,現在只能听開由命。
在所有人中最淡定就是廖菲妃和單小蓮了,開考前兩人就捧著牛女乃在教室門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旁人一听卻半點沒說考試的事,有知道兩人的,都不禁感到奇怪。
蘇麒麟遠遠瞧著這兩人,腦中幻想著某些能讓他回味無窮的場景,一下眼神就迷離了。
荀長權帶著兩個監考老師走到教室里,考生才全都拿到座位號按號坐好。
廖菲妃和單小蓮的運氣都不好,恰好是在教室的第一排,就在荀長權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神仙也休想作弊了。
試卷一發下去,頓時整個教室里一片倒吸涼氣聲。
靠!跟老師劃的重點根本就不同啊!這不是玩人嗎?
廖菲妃一臉坦然的壓平試卷,寫上自己的名字。
「開始吧。」荀長權瞟了眼手腕上的伯爵表說道。
總不能交白卷吧?再難也得硬著頭皮試,好在大半都是選擇題,要是運氣好的話,選擇題對一半以上,也能勉強過關。
荀長權坐在講台後揉著眉心,自打那日被李青寶刺激後,他就答應了平常一些不理會的應酬,倒讓他身心放開了,不到夜夜做新郎的地步,房事倒也正常起來。
昨夜里挑了兩女,有些累,荀大教授這注意力就不大集中,但是眼角的余光還是在掃視著下面。
咦?
突然,他眼楮一亮,盯在廖菲妃的桌上,試卷呢?
這考試敢交白卷的不算少,但試卷怎麼會不見?
難道她連試卷都扔了?還是收到抽屜去了?但把書藏在抽屜里就說得過去,把試卷扔到抽屜里做什麼?
荀長權眨了下眼,等他再睜開的時候,眼楮登時睜大。
就看那張不翼而飛的試卷好端端的放在桌上,廖菲妃一手壓著試卷角,一手握著筆正在寫著呢。
听人說擼管過多眼楮會花,這房事過多眼楮也會花?荀長權搖了搖頭,剛想閉眼休息,就看廖菲妃桌上的試卷又消息了,他一下站了起來,蹬蹬的走過去。
「廖菲妃,你的試卷呢?」荀長權沉臉問道。
「在這里啊!」廖菲妃往桌上一指。
可不是,那試卷不就在桌上嗎?
荀長權的臉一下青了,是不是自己生病了?他嘴唇蠕動了幾下,擺擺手回到講台後……
「兄弟,快些寫,有兩份呢,小說話算話。」在離金大前門不遠的一家女乃茶店里,李青寶沖著個戴著眼鏡一臉斯文的男生說。
「是,我知道,筆跡要不同是吧?對錯也不會一樣是吧?我這就開工。」眼鏡男生說道。
他雖不知原因,但看遞給他的兩張試卷都是財務管理這課,再想到上午是大二在考這課,也猜到了大概,想是這位兄弟去弄來了試卷,等自己寫好後,再想辦法在批改前把試卷給偷梁換柱吧。
他也很佩服這位兄弟,能做到這點的在金大可是大大的能人,只是……
「咦?怎麼這試卷做著就不見了?」
「兄弟,你眼光了,我看你這眼鏡度數還不夠深啊,是不是在地攤上買的,這拿了錢去買副好的吧,自己的眼楮可得保護好。」李青寶痛心疾首的說。
「是,是,可是……」
眼鏡男生可糊涂了,就算眼楮有問題,這手也不會有問題啊。
正想著,那試卷又回來了,他差點嚇了一跳,可想著這一份可是五千,就不管不顧了……
荀長權再次確定自己不是眼花,那試卷真的是每隔幾分鐘就消失一次,他的精神頓時來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樣,當我荀不苟是說著笑的?
就是這時!荀長權一個箭步跳到廖菲妃的桌前,一巴掌按在桌上,大笑道︰「哈哈!這回我還不抓個正著!」
兩位監考老師正在驚嘆荀院長身手了得,一听這話有點瘋顛就忙跑了過來。
「廖菲妃,你是不是作弊了?」一位老師沉聲問。
「沒有啊,于老師,不信你搜身!」廖菲妃一臉委屈的站起來。
「還沒有,你的試卷呢!」荀長權厲聲道。
**的,老子抓的學生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哪有失手的時候。
「不就在您的手掌下嗎?」廖菲妃眼眶一紅,手指往荀長權的手背一指。
咦?荀長權低頭一看,那張老臉簡直都沒地方擱了,可不是,試卷就在自己的手下,而且都快皺起一團了。
整個階梯教室里的學生都憋著笑,要不是得罪不起這位荀院長,怕都笑掉牙了。
于老師低頭往抽屜里看了眼,再確定廖菲妃座位上和地上沒問題後,安慰道︰「廖菲妃,你繼續考試吧,別受影響。」
荀長權郁悶的回到講台後,眼楮卻一直沒放過廖菲妃,但又連接有幾次試卷消失的事,他都不敢再上去。
半小時廖菲妃就考完了,她嘟著嘴把試卷一交就說︰「希望荀老師不會給我不及格。」
荀長權嘴巴微微張開了些,揮揮手示意她趕快走。
廖菲妃路過單小蓮的座位時,悄悄地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在她的桌上,單小蓮趕緊把戒指戴上,接著讓荀長權更惱怒的事發生了。
單小蓮竟然拿出一本言情小說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好膽!
荀長權起身走到單小蓮的身旁,而讓他震怒的是,單小蓮居然還不把言情小說收起來,還張著嘴在傻笑,明顯已經進入情節里了。
站了一分鐘,荀長權實在忍不住了,于老師和另位監考老師也察覺到這邊不對,一轉頭就看荀長權手如閃電般的抓向單小蓮的兩手間。
咚!
好疼!荀長權的雙指直接穿過單小蓮的雙手,插在桌上,疼得他老淚縱橫,不顧風度的捂著手亂跳。
「荀院長!」于老師驚叫著跑過來。
教室里的考生都停下筆,看戲似的瞧著今天丑態百出的荀院長。
「小說!」荀長權呲牙咧嘴的喊道。
于老師趕緊把單小蓮叫起來,先往抽屜里瞧,再想讓單小蓮把羽絨服解開,可她一想到單小蓮的背景,只得扶著荀長權說︰「荀院長,是不是先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緊……」荀長權疼得大汗淋灕,瞧著一臉洋洋得意的單小蓮,怎麼也想不通那書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消失的。
「荀老師,哪里有書,我才沒有看書呢,喏,我一直都在寫試卷,剛寫完了,我該交卷了。」單小蓮高昂著頭像只天鵝似的把試卷往講台上一放,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教室。
氣死我了!荀長權心里一聲大吼……
「喂,李大保鏢,你這回算是立功了,有什麼要求說吧,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單小蓮吮著女乃茶,回想得荀長權的模樣,心滿意足的說。
「你滿足不了。」李青寶瞟了她眼,搖頭道。
「誰說的,我怎麼可能滿足不了你,你的胃口有多大?」單小蓮大聲道。
一瞬間女乃茶店里鴉雀無聲,廖菲妃滿頭黑線的拉著她說︰「你說錯話了……」
單小蓮一下回過味來,縮著頭扶著女乃茶杯臉跟抹了層紅漿似的。
「李青寶,能不能將你這對戒指賣給我?」廖菲妃小聲的問道。
她也知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了,這樣的寶貝怎麼可能賣給自己?
「你忘記了嗎?這顆戒指是我送給你的。」李青寶微微一笑,揮手把老板叫過來買單。
單小蓮一怔,拉著廖菲妃就埋怨︰「你家請的好保鏢,還能送寶貝給你,讓給我好嗎?」
廖菲妃沒好氣的掐了她的小蠻腰一下說︰「你原來不還看不起人家嗎?」
「我那是,那是在試探,看你願意不願意放人,噢,對了,他說這叫納虛通戒對吧?子母一對,這通字,是不是心意相通的意思?」單小蓮擠眼說。
「才不是。」廖菲妃俏臉微微一燙,推開單小蓮就往店外走,遠遠就看蘇麒麟跑過來,她頓時轉身,「李青寶,姓蘇的又過來了,快幫我擋開他。」
蘇麒麟嚇得腿一軟,好半天才鼓足勇氣走上來︰「清清、小蓮,我不是想做壞事,是這樣,學校提前兩周,就是下周就要開校運會,游泳隊有表演賽,教練讓我來叫你……」
「校運會不是學生會組織嗎?你都被趕下台了,你還能事先收到消息?」單小蓮嗤笑道。
這事讓蘇麒麟的女人緣跌了不少,听荀長權準備讓大三企管專業的一位學姐做副主席,那學姐以前還倒追過蘇麒麟,被他拒絕了,這可算是狠狠的打了他一個嘴巴。
「我還在學生會,」蘇麒麟不敢給單小蓮臉色瞧,看著廖菲妃說,「先回游泳隊吧。」
每年金河大學三大盛事,一是校運動會,二是藝術節,三是十大校園歌手選拔。相對應的三大悲事是大一軍訓,清山活動和大四情侶分手。
廖菲妃、單小蓮都只在游泳上出彩,別的項目屬于無能為力型,但這一次廖菲妃一個人就報了七個項目,有撐竿跳、100米跑、4x400米接力、標槍、鐵餅等。
單小蓮陪她報名的時候都快認為她瘋了︰「喂,喂,夏家的大小姐,你不怕被人當成墊背的嗎?你要出丑,可別拉上我。」
除了學生參與,校運會被稱為盛事,是因為還有教師項目和校工項目。
教師與學生是分開進去,但校工則跟學生混在一起。
錢豐單獨把李青寶叫到了辦公室里,語氣很沉重的說︰「雖然說我參加的是教師的比賽,但雜物科、保衛處都是算校工,都是跟同學們一起比賽,不要求你們拿多少名次,至少別給我墊底了。」
李青寶抓頭道︰「我不參加行不行?這事情錢主任你該找李科……」
「你身高也不矮,我看參加個籃球隊行,別想推月兌,這是集體榮譽,你少給我打馬虎眼。」錢豐嚴厲的說。
李青寶苦笑著從辦公室里出來,打籃球?他連籃球都沒看過兩場。不過,校工里頭有籃球隊,那倒是件新鮮事。
回到雜物科一問李科,李科就點頭說︰「是有這麼個籃球隊,大部分都是保衛處的人在里頭,每年校運會都墊底。不說體育學院的特招生吧,保衛處的身體素質不錯,可跟別的學院里的長人一比,那就差天遠去嘍。」
「長人?」
「是啊,商學院就有兩個身高在兩米以上的,媽的,站那里跟電線桿似的,撞都撞不倒,手一伸就抓到籃框了,人家一個跳投,根本就沒辦法擋得住。」李科唏噓道,「咱們後勤處、保衛處這幾個部門最高的那個陸傻子不才一米八五嗎?跟人家比差老大一截呢。」
這人李青寶見過,一個在保衛處里打醬油的貨,他爸原來是學校的老教授,他也在學校念書,後來一家人出了車禍,兩死一傷。他爸他媽都死了,剩下他一個傻子,學校就安排他到保衛處里。
遇到人就一臉傻笑,五官都扭曲了,里頭的工作也不會讓他沾手,就是個領工資等死的。
「那陸傻子連路都走不利索還會打籃球?」李青寶不懂籃球,可也知道傻子是打不好的。
「別說,他還打得不錯,」李科笑著分析,「不是說有些人傻是傻,那別的方面就要比別人強嗎?」
李青寶歪歪嘴不置可否,那些人多半是得了小兒麻痹癥的,屬于早年失慧,這陸傻子二十多歲才出車禍撞殘的,那不是一回事。
「錢主任要你去籃球隊你就去吧,這幾天科里的事就別管了,他們這些天都在室內籃球場訓練,你在那里就能找到人。」
李青寶無奈的出門往場館那頭走,心底想著那籃球到底怎麼打。
「蓬!」
一個精彩的三分球擦板命中,坐在一邊瞧熱鬧的保潔科的大嬸都鼓起了掌。
陸傻子朝那里一個模樣端正年紀不大的女孩一笑,女孩扯了上的棉服,回笑了下。
「喂,傻子,又跟你花妹妹眉來眼去的?注意力集中些,正式上場還這樣,咱們可要輸球的。」保衛處新來的丁處長笑罵道。
「是,是……」陸傻子憨笑抓了把頭,接過隊員穿來的球,一個漂亮的分球過人,三步上欄,準確的把球送到網中。
「漂亮!」丁處長拍手道,「要是這樣打的話,今年咱們校工隊可不會再墊底了。」
「難說呢,丁處,」一個隊員泄氣道,「商學院、信息化學院都來了幾個長人,就說不算他們,機電學院的那幾個老隊員也不好對付,特別是那個中鋒,個頭不高,彈跳力極強,連兩米的大個兒都被他蓋火鍋。」
「你別老給人家長氣,咱們只要不墊底就行了。」丁處長瞪眼道,「繼續練。」
那隊員剛想運球,突然眼楮看向場館大門,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手一抖,球打在腳尖上滾到場外去了。
「怎麼搞的?連個球都運不好?」丁處長不滿道。
「處長,您看,是,是雜物科那個家伙來了……」那隊員聲音顫抖著說。
丁處長一瞧,也是一驚,手里夾著的煙都快掉了下來。
走進來的是李青寶,他雖然沒用暴力手段對付保衛處的人,但他的非暴力手段就夠暴力的了,再加上邢大膽為了讓自己的大哥邢鋒輸得不冤,把李青寶說成了一拳能打死老虎的怪物,現在保衛處一提到他都心有余悸。
「李兄弟。」丁處長上來就模出煙要派。
「我不吸煙,」李青寶搖搖頭說,「是錢主任讓我過來的,他讓我加入籃球隊。」
丁處長松了口氣,不找麻煩就行,看李青寶的身板,打個組織後衛什麼的沒問題的。
「這就是籃球?」李青寶一指球場問,「怎麼打?」
剛想給李青寶安排的丁處長听到這句話就泄氣了,操,這年頭不懂打籃球的年輕人可是稀有動物。
「傻子,把球給李兄弟。」丁處長沖球場里一喊。
陸傻子正拿著球在投籃玩呢,他的中投極準,听到聲音,就把球往李青寶這里扔過來。
那球擲得極為用力,沖著的又是李青寶的腦袋,丁處長心想要糟,剛想喊李青寶低頭,就看一只手往前一伸,直接一掌抓住了球。
「傻子,你***亂扔什麼,差點砸到人了。」丁處長沖著陸傻子就吼。
「呵呵,呵呵。」陸傻子只知道傻笑。
周圍開始有了些放課後過來練球的學生,這籃球館里有十個籃球場。新來的學生听到說校工隊找了個連籃球都不會打的人過來,登時嘻笑著跑過來看,都在想是不是這校工隊病急亂投醫,不管騾子驢子的有蹄子的都要上了。
「傅南,你教教李兄弟。」丁處長指著先前看到李青寶就嚇傻了的隊員說。
既然是錢豐的安排,總得要讓李青寶上場才是,又想不要墊底,那起碼他的基本功要過關,還有兩周的時間,要是悟性夠的話,勉勉強強吧。
本來後勤處跟保衛處平起平坐,可邢鋒馬娟的事一生,登時就矮了半截。
傅南心里一萬個不情願,誰要跟這魔頭打交道啊?
「是不是把球投到那個圓圈里就成了?」站在場外的李青寶問道。
傅南還沒回答,旁邊有學生笑嘻嘻的說︰「是啊,投到籃框里就行了。」
「這麼簡單?」李青寶自言自語地說。
那些學生剛想大笑,突然李青寶連跳都沒跳,雙手往前一送,籃球在空中劃出個華麗的弧線,直接穿過籃框,落在地上。
整個籃球館瞬間寂靜。
,那家伙可是站在快靠近座椅區的地方了,差不多一個半籃球場,連起跳都沒有,隨手一扔就穿網?這絕對是運氣!新手的運氣!
傅南也呆了,可他很快就又撿起個籃球,遞給李青寶︰「李大哥,你再試試?」
李青寶接過球似乎連籃框都沒看,隨手一扔,啪!又一個穿網三分!
丁處長喜出望外的跑過來︰「李兄弟,你練過籃球?」
「我不會,才踫了兩下。」李青寶誠實的說。
……我靠,這是才踫籃球的人?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登時整個籃球館一片哀怨之聲。
「要不你運球看看?」丁處長搓著手說,他想這回可能撿到寶了。
「我再看看。」李青寶接過傅南遞來的籃球,注視著場中跑動著的隊員。
隔了半晌,李青寶問道︰「為什麼要一直拍球,不能抱著球或者抓著球走嗎?」
圍觀的學生一時無語,那不成橄欖球了嗎?
李青寶的生涯一大半都在修真中度過,剩下的一小半,是用來學化學、生物一些跟煉器煉丹有關聯的學科,時間擠得很緊,而到畢業後他也不會把精力放在這種明顯是對修真毫無用處的運動上。
籃球、橄欖球、足球、棒球、網球,他一概不懂。
傅南緊張的給他解釋了一番,李青寶才點頭道︰「我試試吧。」
說完,他拍著球走到了場中。丁處長喊道︰「傻子,你來防守李兄弟。」
陸傻子立刻跑到李青寶的身前,張開雙手,重點往下一沉,眼楮盯著李青寶的肩膀。
這看似沉穩的防守,在李青寶的眼中簡直可說破綻百出。
「動了!」傅南喊道。
李青寶動了,而且動作快得人眼都差點跟不上。
防守水平不算差的陸傻子被他直接從身邊穿過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滿臉駭然轉過身,那張丑臉更加的扭曲,一旁看熱鬧的花妹關心的站了起來。
砰!
李青寶高高躍起,抓著籃球直接扣在籃框里。由于沒收好力,整個籃球架都被拉歪了。
籃球館里靜了半天,才有人開始鼓掌叫好,緊接著就是潮水般的掌聲。
可還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哈,籃球架壞了,他要賠錢了吧?」
「賠個球,人家是校工隊,自己不會修啊,豬!」
李青寶暴扣籃框,超遠距離三分球兩中立時成了學校最熱門的話題。每天都有人跑到籃球館里去等李青寶,但他一早就跟丁處長說了,除了正式開賽的那兩天,他不會參加訓練。
丁處長倒不好說什麼,李青寶本來就不歸他管,再說李青寶那本事他也要依仗。
李青寶趁離校運會還有兩周的時間要去辦幾件事,頭一件就是慕容停遷墳的事。
市里既然將那一片的地規劃好賣掉了,手頭上正好有些錢,晚遷不如早遷。
跟唐叔請了假,本想一個人去辦這件事,正逢假日,夏大小姐左右無聊,就賴著他,連單大小姐都跟了過來。
站在那條出事的盤山路上,吹著撫過來的涼風,單小蓮踢開一塊散落在地上的石子問道︰「這就是你跟常四鬧起來的地方?」
一旁還有極明晰的車胎痕跡,黑黑的幾條一直滑到路基下,廖菲妃嗯了聲,抬頭看向手握著一把工兵鏟在將墳包挖開的李青寶。
當年慕容停下葬也是李青寶親手埋的連那塊墓碑都是他在附近的山里的找的一塊青石,磨平了用指頭一指一指的寫上去的,再次師父的尸體挖出來,李青寶心頭也是思緒萬千。
雖說金丹期依舊遙遙無期,但總是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將這位夏大小姐服侍好的話,賺來的錢用來煉丹服食,用不了五六年,應該就能有所突破。
可比當年憋在煉氣期的慕容停要好上一大截了,李青寶輕輕將墓碑上的灰塵抹掉,感慨說︰「老鬼,你要是活著的話,我說什麼也要幫你弄到築基期,可惜你死得早了,燭門就還剩下我這一個人……」
說著,李青寶感到廖菲妃走進來,話就一停,繼續揮舞著工兵鏟往下挖。
「定好要埋在哪里了嗎?市里的金頂公墓挺好的。」
李青寶把工兵鏟往地上一插,看著雙手攏著的廖菲妃,搖頭道︰「我準備把師父葬在九龍山……」
「什麼?!你瘋了?九龍山是景區,怎麼讓你埋人?」單小蓮驚叫道。
李青寶把他師父埋在這里就夠讓她奇怪的了,正常的就算不火化,金頂公墓也有土葬的服務,那九龍山是金河市最大的風景區,是省內少有的幾個取得了5a認證的景區,每年接待的國內外游客都在幾十萬以上,還都喜歡登頂遠眺整個山區的景色。
每天巡山的人都不少,你怎麼埋人?
「這不愁單大小姐關心了,我早算好了。」李青寶笑道。
兩位大小姐都知道他是有本事詭計多的家伙,就打算瞧瞧他怎麼做。
不到十多分鐘就將慕容停的尸骨挖了出來,幾年的時間,再加上這附近的蟲蟻頗多,肉早就化了,剩下的只有一堆白骨,但依然看得廖菲妃和單小蓮直反胃,找個借口跑到山路上去吹風去了。
李青寶小心的將慕容停的尸骨撿起用一個檀木盒子裝起,再塞在一個大的旅行袋里,往肩上一扛就往山下走。
看到廖菲妃心有余悸的說著盤山路前頭的斷崖,他就笑道︰「這條盤山路馬上就要清通了,買下這里的開發商可不想只有一條道通往市內。」
廖菲妃瞥了他眼,就突然指著公路對面喊了起來︰「你們看。」
就見幾輛巨大的挖土機沖到了廢棄公墓中,後頭還跟著一堆扛著鐵鏟鐵鎬的工人,領頭的是一個戴著頭盔眼楮細長得妖異的年輕人,古怪的是在他們的後面跟著十多個穿白大褂的。
細長眼指揮著工人先將墓給鎬開,用鏟子先挖一下,再招手讓開挖土機的直接挖。
按政府的公示時間來算,早超過了,這里的公墓沒有認領的,就會統一的挖出來,放在指定的地方做一個超大型的公墓,上頭還將豎起一個紀念碑。
只是,那些白大褂……
「咦,這不是那個武哥?」單小蓮眼尖,瞧見站在細長眼身旁的壯漢就是文物市場里被李青寶狠揍過的家伙。
「是他,咦,他怎麼也跟著來了,不是混不下去改拆遷了吧?」廖菲妃疑惑道。
「過去瞧瞧。」李青寶好奇心大起,也想弄個明白。
越過盤山路,才下路基,武哥就看到三人了,一下眉毛亂跳,在細長眼的耳邊嘀咕起來。
細長眼听他說了幾句,頭就轉向李青寶他們,看到廖菲妃和單小蓮,眼楮霎時一亮。好漂亮的女孩,怎麼跟那傻不拉嘰的男的身邊?
「武哥啊,好久不見了。」李青寶笑呵呵的上來打招呼。
武哥那臉上的傷都還沒好全,印子還在,勉強堆起笑抬了抬手︰「這位兄弟好,姑娘們好。」
「這是在做什麼呢?」單小蓮往那工人中一指問道。
「這,這……是市里的工程,這位是譚少,是負責人,我就過來打醬油的。」武哥忙說。
譚少不悅地哼了聲,心想你被人家打了次就嚇成這樣,要不是借你的人手用,我才懶得帶你出來。
「譚少是負責人?」听到這稱呼李青寶就想笑,***,還痰多呢。
「嗯,這位兄弟,我這里忙就不招呼了,這兩位姑娘要想留下來觀摩的話,那我歡迎。」譚少擺明看李青寶不順眼,倒對兩位大小姐感興趣。
「噢,那你給我們說一說,那些白大褂是干什麼的?」單小蓮問道。
「小武。」譚少喊了聲,武哥就清清嗓子說,「大家知道這廢棄公墓最初是什麼時候建的嗎?民初!是咱們金河的第一座公墓,解放後陸陸續續的有人埋在這里就形成了現在的規模。這回市里要在這里蓋別墅,這位譚少就是開發公司的少東,我帶的白大褂都是文物市場里的掌櫃。這要是挖出有價值的東西,就先收起來,事後再交給市文物局。」
扯淡吧,你們會交給文物局?這話連廖菲妃都不信。
「譚少,武哥,出貨了!」一個白大褂這時扯著嗓子就喊。
武哥登時小跑過來,譚少沖著廖菲妃笑說︰「要不要過去瞧瞧?」
廖菲妃和單小蓮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李青寶剛想跟上去,被他一攔︰「對不住了,這位兄弟還是請您離開吧。」
「不要緊,他是我的保鏢。」廖菲妃回頭說了聲。
譚少這才笑起來,原來是保鏢啊,我就說嘛,這位小姐國色天香,就算是指月復為婚也不會指到這麼個膿包嘛。
「既然是這位小姐的保鏢,請吧。」譚少很有風度的收回手。
那頭武哥已經呼吸都快停止了,讓他做夢都想不到在這里竟然會挖出一個幅完整的張大千的畫。那發現寶貝的白大褂也是一副激動的神情,市場上張大千的畫最少都在兩百萬以上。從這幅的畫卷長度來看,至少得上千萬。
按理說這種紙制品放在墓中早就被蟲咬蟻啃,壞得不能再壞了,可偏偏這畫一點都沒事。畫是從一個石匣子中取出來的,不用說那石匣子也是個寶貝。
李青寶瞟了幾眼就知道那匣子是修士的法寶,卻屬于檔次較低的那一類,納虛通戒同樣能保持物品不受到外物的侵害,而且能存放的重量和空間都遠遠在這石匣子之上。
可等武哥拿著石匣子,用手從里頭拿出一張白紙時,他臉色一變。
化金訣?!李青寶心底一震。
按五行法訣來說,他修習了木行的無由生木訣,火行的雲火訣,尤其是雲火訣,李青寶修得極深,燭門這門號中自就帶了火,火行是基本款。
可金土水這五行中的其三,他連門道都模不到。
那張白紙在武哥的眼里就是一張白紙,但李青寶能看到白紙中用極細的乳汁寫著一篇金行的化金訣,听慕容停說也是屬于最基本的金行法訣。
可金行他是連看都沒看過的,這個機會可萬萬不能放過。
「你做什麼?」李青寶一伸手就將那白紙抓在手中,武哥頓時一驚,回頭看是他,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這東西我要了,開個價吧。」雖說譚少和武哥做的事上不得台面,可李青寶也無法明搶,燭門戒條可是極嚴的。
「東西要先拿給市場里的掌櫃鑒定了才能開價,」譚少淡淡的說,「不過嘛,這兩位小姐要是能陪我吃頓飯的話,那我說不定能把東西送給你。」
明知李青寶是廖菲妃的保鏢還提這樣的要求,譚少根本就是在拿李青寶開涮。
「這個……譚少。」武哥都為難了。
誰料廖菲妃轉頭看向李青寶,見他一副珍惜的樣子,一咬牙說︰「好,我們答應你。」
譚少一愣後喜出望外︰「那就下周日,在簫聲小築?」
「行。」廖菲妃應了聲,拉著一臉不樂意的單小蓮轉身就走。
「謝謝你。」李青寶把化金訣藏到懷中,誠懇的說。
「別謝我,這個人情以後會讓你還的。」廖菲妃白了他眼說。
「是,我還,我做牛做馬一輩子慢慢還。」李青寶微笑道。
單小蓮不知想到什麼,掩著嘴在廖菲妃耳旁說了句,夏大小姐的臉一下紅透了,伸出手捶打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跑。
載著兩人趕到九龍山景區,買票到半山腰,天就整個黑了。好在為了方便市民上山鍛煉,一路上都修了路燈,倒也照得四周通亮。
一到山頂,廖菲妃和單小蓮就打算看李青寶怎麼埋骨立碑。
誰知李青寶竟然朝山上唯一的一座佛塔走了過去,難道他打算把慕容停的尸骨埋在佛塔中?
佛塔是典型的舍利塔,半實心,高十多米,寬近五米,外頭的漆都月兌落了,塔前還立有一碑,上面寫著這塔是唐朝的時候立的了,至少都有一千多年歷史了。
埋葬的是位叫渡玄的法師,他原是這金河郊區著名的古剎昭雲寺的主持,隨鑒真到過日本。老了在寺里坐化,留下遺言讓弟子信眾在這九龍山頂建舍利塔葬遺骨。
「你不怕天打雷劈嗎?」單小蓮的母親是位佛教徒,她見李青寶膽大包天,氣得小臉都白了。
李青寶沒理她,那渡玄法師是位禪修大德,鑒真東渡的時候都是他保護的,跟燭門關系極深,都是修真一脈,不講究挖墳損陰德的事,把他的舍利塔給挖一角埋慕容停,他可能還會感謝自己,畢竟禪修在修真史上都不受人待見的。
「小姐,替我望風。」
廖菲妃撅起了小嘴,堂堂夏家大小姐,竟然要給這位保鏢望風,可看他舉起工兵鏟要開挖了,這要被人瞧見了,一個都跑不了。
這回李青寶的速度就快得多了,他幾鏟下去,直接把舍利塔下的塔基給挖了出來,土都堆到了一旁。把慕容停的尸骨放基座下一放,就用鏟子將土全都堆回去,再從旁邊把幾株野草堆上去,用上無由生木訣。
片刻後,野草的根扎在土里生出一大片新草,根本就沒有半點痕跡。
接著,李青寶在塔下鑿空的地方,用手指硬生生的寫上慕容停三個字,算是墓碑,就算有人發現,也會當成是某個不道德的家伙,把這慕容停跟那寫到此一游的劃為一類。
等都弄好了,李青寶拍拍手走出來,這時,一個強燈打過來。
「喂,你們在干什麼?這是渡玄法師的舍利塔,是文物保護單位,沒事別站那麼近,都出來。」看上去像是景區工作人員的男子在喊。
「我們這就走。」李青寶賠笑說。
從九龍山上下來,李青寶才伸了個懶腰,總算把這樁事給辦妥了。
陪了李大保鏢一天,廖菲妃跟單小蓮都有累了,上車就和衣睡了。听到車後傳來一陣陣的息聲,密封的車內彌漫著的體香味,李青寶狠狠的掐了把大腿,月復誹道︰該死的戒條,老子一定要突破金丹期,絕不跟那老鬼一樣,一輩子做處男。
車回到市區里,還沒到庭芳閣,李青寶的手機就響了,令他意外的是,打電話來的是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