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胡同不長,中間就是譚家的宅子,門口掛著「蕩魔居」的牌匾,大門緊閉。
慕容青上前將鎖擰斷,推開門就看到兩個老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拿著放大鏡,手中托著個巴掌大的璽印樣的東西。
倆老頭看到慕容青都嚇了一跳,等李青寶跟白媚走進來,他倆中一個瘦得皮巴骨的才說︰「這幾位朋友,可是來找譚老弟的?他在里屋,你們帶了什麼好貨,給我們看也是一樣。」
這位把李青寶他們當成校金校尉了,就看慕容青冷哼聲,直接沖里屋走去。
「譚老弟不見得能開比我們高的價錢,你們要有東西的話……」
「我們不是搬山的,」白媚嘴一張,露出滿口雪白的牙齒,「找譚老板有些事要商量,可能會傷到兩位的眼楮,最好能讓一讓。」
倆老頭剛覺得不悅,想自己也是這行里能排上號的,就听到一聲轟響,那英挺的漢子一腿把里屋的門踹飛,直接拎著譚核的衣領就走出來。
這倆立刻感到可能是吃了老譚虧的買家,忙說聲告罪就跑了。
「譚老板啊,又見面了。」李青寶微笑坐在石凳上,白媚將大門掩上。
就看譚核那張老臉抽搐得跟坐電椅似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哆嗦的說︰「李,李兄弟,你想干什麼?」
「啪!」慕容青直接一巴掌搧得譚核眼冒金星,「老家伙,敢跟門主稱兄道弟,你以為你是誰?你他**就一凡人。」
被打倒沒什麼,這話讓譚核心直往下沉。
在金河他就猜李青寶是不是跟他一樣,背後有主人那樣的修士存在,後來李青寶單人獨騎將他擒住,被主人解救後一番訓斥,他頓時恍然,想到極可能李青寶本身就是一名強大的修士。到現在……門主?
難道我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譚核深深的吸了口氣,霍地抬頭眼里充滿怨毒的瞧向李青寶︰「我知道你是修士,我在你眼里只是個凡人,但你殺了非弱,現在又找上門來,你是不是想把譚家都殺干淨?你殺吧!總有一天主人會幫我報仇!」
慕容青臉一沉,抬手就要搧他,李青寶揮手制止了他。
「譚老板,第一,我不怕你的主人,第二,我沒殺譚非弱,第三,我來這里也不是要殺你。」
譚核一愕,非弱不是他殺的,那……那是誰下的手?李青寶完全沒有理由說謊才是,想著,又過了好半晌他才問道︰「那你要干什麼?」
「洛神草!」
乍看洛神草跟鼠尾草相仿,細看卻能發現洛神草的葉子要稍扁些,上頭還蒙著層淡淡的藍色光芒,就算做成了草干,光芒依然用肉眼都能看清。
譚核心如死灰的看著藥匣,這些洛神草是他主人讓他用心保管的,可李青寶等人氣勢洶洶,也知自己這種在他們修士眼里如草芥般的凡人,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不交是死,交出來或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洛神草單用的話,有回死之力,但持續不久,跟千年野山參差不多,要配合其它的材料的話,」李青寶滿意的一笑,把藥匣收在懷中,瞟了眼譚核,「你也說不上助紂為虐,各為其主也說不得什麼,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帶句話給你的主人,凡人的事,修士還是少插手為妙,修到金丹不易,小心一朝而毀。」
慕容青听得熱血澎湃,只有門主才敢以築基期恐嚇金丹期啊,別人誰有這膽子?
「你好自為之吧。」李青寶起身,就看白媚從角落里握著手機走過來,問道,「查到了嗎?」
「都查到了。」白媚微笑把手機屏幕亮給他看。
「時間還早,先去吃頓飯再說。」李青寶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往外走。
譚核等他們離開了許久,才突然想起給他那位主人打電話,可抓著手機半晌也撥不下號碼,又過了會兒,他猛地跺了下腳,打給了另一個人︰「我要訂一張去美國的機票,今天的,現在就要。」
……
金色會所跟牡丹的層次相比略有不及,但在京里的名氣卻要遠超過,京中的大少大半的夜生活都在這里消磨。會所中第一層是擁有t台,每天都會有各地的所謂超模來走台做時裝表演的開放式餐廳。自然也有包廂,還都有電子的玻璃幕牆。
二層是個隱秘的賭場,京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警察卻永不會來這里檢查。賭注都是天文數字,比起澳門韓國馬來西亞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毫不遜色。
三層則不是誰都能上去的,那里有著各國的佳麗做著神秘的表演,只有白金客戶才有資格上去。
四層更加隱秘,去過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出來,傳說京津唐三地的商界大事大半都是在這里談定的,不是只有錢就能去的。
每層都有相當強的隔音設施,就算是上下吵翻了天,任何一層都不會听到。
這座僅有四層的會所,並非是在市內,而是在京郊密雲一座野山中。若不是時不時能看到豪車從僻出的雙車道進出,誰都不知道這里竟然會有人。
夜里八點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像頭獵豹似的快速奔行在這條車道上。
慕容青握著方向盤手里夾著根哈瓦那雪茄,眼里露著興奮的目光,窩了一年總算能大干一場,他心中仿佛那隱藏著的火氣都要沖出來似的。
白媚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手里握著一柄乳白色的短鐵棍,收拾打扮得干練的她,那身白色的開襟敞口帶披風的旗袍,處處都透著股妖媚味兒。
半閉著眼在後頭養神的李青寶,直到車被攔下,他才睜出一條縫。
「前面是私人地界,幾位往回吧。」
一道跟高速路收費站一樣的長桿子攔在路中間,一個腰間鼓鼓肯定藏了槍的輕剽漢子警惕的打量著開車的慕容青。
「我是肖公子請來的客人,這是邀請函流氓艷遇記最新章節。」白媚微笑從車里拿出一張紙遞上去。
漢子微愣了下,看了白媚一眼,那粗糙的臉皮居然紅了下,才接過紙,掃了幾眼,就道聲歉去將桿子移開了。
「這狗屁地方還挺嚴。」慕容青不爽道。
「肖家光靠這地方每年進賬都在十億以上,東三省、京津唐的現在都不時興去澳門了,都來這里了,算是肖家的大財源,能不嚴嗎?那廖上河也參了股,正好一石二鳥,」白媚哼道,「我還是托了大關系才弄來那張邀請函。」
再往里開了大約十來公里,就看到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別墅立在片空地中。前後都空出一大片的地方,前面停著幾十輛豪車,有二三十個握著警棍提著手電筒的警衛在來回巡邏。
跟那守車道的漢子一樣,無一不是腰畔鼓鼓的,藏了手槍以備不測。
車一停穩,就有警衛過來再次看過邀請函,還把鑰匙收了,給了一塊鐵鑄的牌子,讓出來的時候用牌子換回車鑰匙。
頭一回來才需要用到邀請函,第二回的話,就會記住車牌號,四周都布有的攝像頭,更會把人的模樣拍下來登錄在冊。
這些事白媚都打听清楚了,但慕容青依然覺得有點緊張。
難以推算這里是不是有金丹坐鎮,每年十億的收入,就算分出一成,那對于金丹來說都算是不少的了。
若是遇上金丹的話,光憑李青寶、白媚、慕容青只能馬上轉身就跑。
「擔心有屁用?」白媚掃了慕容青一眼,不恥道,「來這里就是大鬧一場,讓他們長個記性。」
無論是肖戟還是廖上河,李青寶若不是顧及到廖菲妃的感受,都想把人全都收拾了。
見白媚這樣說,慕容青老臉一燙,罵了句大步就向大門走去。
在大門處又被檢查了一次邀請函,守門的四個彪形大漢還用一種極不友善的眼神掃視著李青寶三人。
等往里再走到第二扇大門,才讓人愉悅些。三對東歐血統的雙胞胎女孩,依次排在門的兩旁,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能算得上殊色了,穿著中世紀的貴婦裝更有種獨特的風味。
若是往日,李青寶和慕容青都不禁會多看幾眼,可現在卻正眼都不瞧一眼。
通過第二扇大門就來到一層的開放式餐廳,正是用餐的時間,t台上早就有模特在表演了,清一色的,只穿著小褲褲,身高一律都在一米七七以上。
再加上那十幾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李青寶跟她們比都要矮上一截。
食客們都注目著台上,沒人注意到李青寶這三個要來掃興的家伙。
「動手!」
李青寶一聲低喊,就看慕容青在懷里模出把青色的長傘,朝空中一舞,整個一層上空出現了一團的青霧,霧中無數的小刀刀刃朝下對著下面的吃貨。
這把青傘是慕容青的法寶,李青寶在一年前替他煉制的,算不上是什麼獨特之物,但對付這些腦滿腸肥的家伙卻是足夠了。
本來燈火輝煌,卻突然被青霧一擋,人人都抬頭看去,不由得都是一震。
就看那些小刀猛的往下一沖,頓時整個餐廳一片混亂。
推開帶來的女伴搶先躲在桌下,失聲怔在當場,大叫著到處亂跑的,各種形狀都出現在李青寶的眼中總裁嬌妻太撩人。
可這些都沒用,就如同激光制導似的,小刀無一例外全都刺中了這些吃貨。
但令食客們意外的是,那小刀穿過身體後就消失了,而似乎也不覺得疼痛。
有個別的居然猜這是會所搞的魔術節目,是給大家的一個驚喜,直接站起來拍手叫好。
那拍手的家伙才拍了下手,就全身一僵倒在地上。
再看別的人,全都僵住了,那些t台模特也不例外,整個餐廳像是被暫停的電影。
青傘射出的小刀帶著的是強悍的冰氣刀,由于速度實在太快,才讓身體的反應一時間遲緩了幾秒鐘。慕容青已經控制住了,只會讓他們僵住半小時,之後可能會有些後遺癥,卻不會有大事。
李青寶示意他守著一層,就帶著白媚往二層走。
金色會所查到的信息確定肖戟跟廖上河有關連,李青寶就打定主意在離京前要給他們個教訓,否則這倆個家伙還指不定會對廖家做出什麼讓人瞠目的事來。
由于隔音太好,二層根本沒發現一層的異狀。
等到白媚拿出白棍,將整個二層一掃成兩截的時候,才听到無數的申吟和慘叫,籌碼如雨一般的飛下一層,被掃中的人最輕的都要去醫院住上小半年。
李青寶並沒有要人命的意思,若是出手太夸張,幫廖成彰豎敵,他都會頭疼吧。
到三層總算是有了反應,畢竟這里不是誰都能來的,幾名警衛掏出槍想要擋住李青寶,都直接被白媚一棍子打翻。
「肖戟跟廖上河都不在,肖道成也不在?」李青寶在三層等著從四層下來的白媚問道。
她搖搖頭,第四層除了幾名警衛保安,連只鳥都沒有。
「讓慕容把人都趕出樓外,」李青寶想了想說,「受傷的人都拖出去。」
這時就听到一層槍響,是外面的警隊感到不對沖了進來,被慕容青直接殺掉了。
殺些警衛倒不打緊,只要不是這里的客人就好辦。
還有依托廖家的時候,還要等候金丹期後廖菲妃的妙修之體,不然李青寶都不會這樣謹慎,可報復還是需要的,不留下些痕跡,這趟京城豈不是白來了?
等人都被拖到樓外,只見幾條金龍沖著這座繁華的金色會所一撲。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整間大別墅化成黑灰,如雨般落下,灑滿了一地。
那些腦子還清醒著的客人,紛紛驚駭得癱坐在地。
「你倆誰跟我回金河?」
不知廖老如何考慮,李青寶到走都沒跟他見面,有些疑問,李青寶只能埋在肚子里。陳鎧、田蟒被廖成彰派著跟到金河,牡丹會所那件事讓廖成彰意識到,光靠李青寶恐怕也不夠,他再強也無法面面俱到。
慕容青也被李青寶帶回金河,他感到跟在廖菲妃身旁分身乏術,有的事需要人手幫忙。打理會所還是玲瓏剔透,手腕靈活的白媚適合些。
擔心肖戟會找白媚麻煩,立新會所掛靠在了京泰集團下,想必肖戟和廖上河也要惦量一下吧。
找到洛神草,提升金丹期需要的煉制的丹藥只差最後一味,但秦嶺至今沒得到關于那味材料的消息,李青寶也只能耐心等著了。回到金河,廖菲妃就去找單小蓮,有著數不清的話要說,連夜里都睡在了單家。
隔日李青寶到後勤處銷假後,就到雜物科報告,接了幾張單子就去做事。
到五月的金河,陽光開始明媚起來,沒有廖日的燥熱,也沒春日的陰雨連綿,算是一年中最讓人舒適的日子。
用金河大前幾屆的學生說,這是最適合約會的一個月。
每天都能瞧見手牽手在學校曬恩愛的學生,除了大四面臨勞燕紛飛的學長學姐,整個月都能感到學樣蕩漾著一股蜜味。
李青寶也難得的輕松了大半個月,除去每天都勤練化金訣,偶爾偷跑到鷹嘴山上去練劍訣,悠閑得讓人難以置信,連慕容青都說能閑出鹽味兒來了。
他倒是跟陳鎧、田蟒混成了一團,二十天過去,他比李青寶還熟悉金河的夜場了,還嚷著要帶李青寶去見識,差點沒被李大保鏢打成豬頭。
丁芸偶爾也會來新湖苑,也不知這位警花怎麼想的,明知廖菲妃是廖成彰的獨生女還走得這樣近,是想借廖家的勢力往上爬嗎?李青寶看著不像,扯的都是些女孩家的事。
到月底讓李青寶意外的是傅南終于找到了穩定的妹子,他還特意帶著她來給李青寶看。
女孩模樣不算出彩,比傅南常去找的幾個發廊妹妹要差一些,但打扮一下還是能稱漂亮的,穿著也樸素得很,見到李青寶還臉紅了。
女孩是在新湖大飯店做洗碗工的,這飯店名字叫得大,就是個普通的小飯店,就在新湖大的門口,是傅南在那里吃飯的時候上廁所路過洗碗池撞到她才發掘到的,一听口音還是老鄉,就趁熱打鐵,沒幾天就正法了。
李青寶替他挺高興,按傅南家鄉的習慣,到他這歲數早就該成親了,但也沒什麼親切的表示,倒是花妹跟這花名叫小池的女孩挺投緣。
于是,每天下午都能看到花妹和小池在校門口的保安室里等著陸傻子和傅南。
到六月初的時候,傅南還硬是幫小池解決了住宿的問題,她原來是跟幾個打工的姐妹住在一起,租金分攤可也不少。
學生公寓還有幾套房子,傅南就讓她也住進去了,租金便宜了一大半,而且還是一個人住兩房一廳的屋子,听說他過不幾天也要搬進去,誰都能看出他的小算盤。
這些事廖菲妃和單小蓮可不關心,她們這幾天都坐在單家的屋頂看著對面屋頂上盤腿打坐的李青寶。
「你說李大保鏢是不是在練功?」單小蓮放在手里的高倍望遠鏡問道。
就算兩家別墅是挨著的,直線距離都有四十多米,單大小姐這樣能看得更清楚。
「可能吧,」廖菲妃吮著澄汁說,「老李很古怪。」
自打從京城回來後,廖菲妃就不再直接稱呼李青寶的姓名,換成了這個怪稱呼。
「成天老李老李,跟老夫老妻似的,你臉皮可真厚。」單小蓮促狹的說。
廖菲妃俏臉微紅︰「他比我大嘛,叫老李也沒錯呀。」
單小蓮嘿嘿的笑了陣,想要看穿廖大小姐的心思。
廖菲妃微低著頭繼續吸著飲料,她的心思哪里時那麼容易看穿的,單大小姐這種閨蜜也只能鬧個霧里看花,水中望月。
「李大保鏢是不錯,可惜錢太少,」這問題單小蓮提起過,「你可別調到他的陷阱里,我看他做保鏢是假,救你也是假,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廖家的錢。」
廖菲妃可不贊同,京城中彈那次,李青寶提都沒提到報酬的事,事後倒是廖成彰主動給了他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等等,我昨天在網上買的東西到了。」單小蓮突然跳起來說。
廖菲妃不知她又要出什麼壞主意,等她從樓下呼哧呼哧的扛著個大箱子上來,趕忙幫了她把手。
「這是在網上買的特大彈弓,貨名叫‘打你家玻璃’。」單大小姐邊用美工刀拆箱子邊說。
廖菲妃就看見箱子里裝著個些零件,幫她拿出來拼好後,就成了個一人高的大彈弓,光那丫杈都有手臂粗。中間的橡皮被換成了特制的合成彈力膠,還有五顆子彈,全都是巴掌大的塑料球。
「你幫我一下,我把它固定住了。」單小蓮這一通折騰累出了一身汗,雖說是游泳隊的主力,可體力活並不是她擅長的。
廖菲妃卻連一滴汗都沒流,這點體力活對她來說跟喝飲料差不多。
知道單大小姐要做什麼,廖菲妃都感到有意思,替她扶著,把彈弓固定在了地上後。
單小蓮把塑料球往彈力膠中間一裹,往後就想拉,可手一用力,她就想哭了。
這東西就是打直升機都沒問題,只要中間換成石頭的話,那需要的拉力可就極大了,她根本就拉不動。
「清清,你來。」單小蓮香汗淋灕叉著腰直喘氣。
只想到怎樣捉弄李青寶了,根本就沒考慮到這玩意兒她使不使得動。
廖菲妃笑嘻嘻的抱住彈力膠,目測了一下李青寶的位置,試了下,感覺不是太難拉,就拉住往後走。
「你這力量也太可怕了,」單小蓮看那彈力膠差不多被拉到極致,瞪大了眼楮,「一身蠻力啊,比那些大力士還強吧。」
她想到破吉尼斯紀錄,靠拉卡車得獎金表演費為生的大力士們。
「什麼蠻力?這有技巧的好不好?」廖菲妃白了她眼。
真是的,把我跟那些人比,我可是廖家的大小姐。
「快把塑料球射出去,打他。」單小蓮喊道。
她興奮的拍著手,想象李青寶跟個保齡球似的被擊倒在地的樣子,她就樂不可支。
啪!塑料球像顆炮彈從彈弓上飛出,以超快的速度沖著盤腿而坐的李青寶而去……
突然之間,一道金光閃過,那塑料球整個被打成數道,李青寶更讓這兩位大小姐吃驚。
就看他站在一把懸浮著的金劍之上,迎風而立,臉色嚴峻。
「靠!」等李青寶看清地上的碎片,對面目瞪口呆的站著的兩位大小姐,他想罵娘。
把法劍收了,李青寶瞪了廖菲妃和單小蓮一眼,盡給我搗亂呢?
他也是反應過激了,連法劍都弄出來了,誰讓他在練功的時候,神經都極端的緊繃呢。
那兩位大小姐短暫的震撼後就激動的談論李青寶剛才那英俊挺拔的身姿災厄降臨。
「其實他雖然長得不帥,又沒錢,可是本事很大,又能擋子彈,算是潛力股,要是做男朋友的話,絕對沒問題的。」單小蓮大膽的說。
廖菲妃眼里神采奕奕,抱著腿連連點頭。
「哎呀,我隨口胡說的,你竟然同意,你還敢說你對你家里的保鏢沒有壞念頭?」單小蓮抓著廖菲妃的胳膊就亂搖,咯咯的笑著,「你可不要玩弄李大保鏢的感情呀,小心他把你吃得連肉都不剩。」
「我也是亂點頭的,」廖菲妃紅著臉爭辯,「誰會看上他呀,我又沒瞎眼,你要有心思,那就送給你吧。」
「你真舍得送?」單小蓮眨著眼楮,似笑非笑的問。
「我舍得,你先跟他告白,他要同意了,我就送給你。」廖菲妃目光閃爍,生硬的說。
「瞧你急的,我才不會跟你搶呢,」單小蓮抱住廖大小姐說,「要不咱倆一塊兒上,把他折磨死?」
「那不是便宜他了嗎?」廖菲妃喃喃道。
說著,她眼楮偷看遠處的屋頂,見李青寶不在了,心里突然有點空蕩。
李青寶看著廖菲妃和單小蓮,總覺得今天這倆位有點怪,說不出來的感覺,偶爾視線一鏡,無論是哪位都會臉一紅。
等快走到金河大,他才扼腕一拍,臉上堆滿了笑意︰「咳,我說倆位大小姐,是不是都看上我了?」
這話讓她倆更臉紅了,單小蓮伸手一指他就說︰「你得了妄想痴了?大白天的做什麼夢?還都看上了?你當我們是什麼人?」
李青寶一臉委屈︰「我就是猜猜嘛,要不你倆怎麼一看我就臉紅?」
「哪里臉紅了,那是胭脂,笨蛋!」單小蓮大聲道。
廖菲妃臉卻不紅了,她憋著笑,見到李青寶委屈的模樣,她就覺得特別開心。
「不用害臊,我一向對這方面很傳統的,這樣吧,一三五就我就歸廖大小姐,二四六就歸單大小姐……」說著,就看這倆位突然往校門快步跑過去,李青寶詭秘的一笑,慢慢往校門走。
「喂,李青寶,後勤處開大會,現在馬上過去。」剛進校門就看李科長急沖沖的過來說。
「你再逗他,小心他霸王硬上弓!」廖菲妃回頭看李青寶被李科長叫住,才拉住單小蓮停下腳說。
「哼,也不知誰霸王誰,」單小蓮昂著頭說了句,又眨眼道,「你不覺得他很自戀嗎?」
「嗯嗯,自戀極了,就像全世界就剩他一男的了。」廖菲妃掩嘴而笑說。
都沒說什麼,裝裝樣子逗弄李青寶,他就順竿子往上爬了,那要再表示下,他還得了嗎?
「等放學咱們再……」單小蓮湊到廖菲妃的耳旁低語了幾句,說得廖大小姐滿臉通紅,「你小心玩火燒身。」
「哼,燒死他都燒不死我,本小姐有定力。」
在這倆合計著要讓李青寶好瞧的時候,李青寶跟雜物科的同事來到了小禮堂里。
後勤處幾個科室的人都來了,濟濟一堂差不多有七八十人,都在打听到底是什麼事。
「是要換主任,錢主任高升了,去教導處做副主任,」李科長主動跟李青寶說,「新來的主任是從附中調過來的,原來附中的教導主任,很年輕。」
金河大、新湖大都有附屬中學,還都是省重點,但級別跟大學一比怎麼都比不上。
過不得多久就看錢豐進來了,後面跟著個戴著黑框眼鏡,頭發梳得極為整齊,年紀大約三十三四的男子。
能高升做教導處的副主任,錢豐意氣風發。先用話筒談了下這幾年做後勤處主任的經歷,回憶做得比較自得的幾件大事,重點還提到了在校運會上校工隊的表現,接著就把話筒讓給了新來的主任。
「我姓原,叫原行惑,行惑的意思是行三十而不惑,」新主任在小禮堂的黑板上刷刷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同時我還兼任商學院二年級的年級輔導員。」
這話讓下面的人都怔住了,後勤處的工作跟教學工作的關聯並不大,一般後勤處的主任都不負責教學工作。
輔導員主要是做些助理類的工作,但也讓所有人意外了。
「听錢主任提過,雜物科的早退情況比較嚴重,極個別的同志還經常無故請假,」原行惑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瞟了眼李青寶,「按學校的章程,每年請假超過四十天,就要強行辭退,有的人已經在線邊上了,我不希望我一上來就要開除人,讓大家認為我這是在殺雞儆猴。」
李青寶掛著輕松的笑容,倒是坐他身旁的李科長替他擔心︰「以後沒事還是少請假,還有你跟單小蓮的關系,趕緊處理一下,這個原主任可不好應付。」
「我跟單小蓮關系很單純,李科長,」李青寶笑道,「我倒想不單純來著。」
「你還想不單純?」李科長狠瞪他眼說,「記住今天原主任說的話吧,他請官上任三把火,燒著你的話,我都保不住你。」
李青寶撓撓頭,就看錢豐跟原行惑握了下手,就算是交接到位了。
散會後,李青寶想走誰知被原行惑叫住︰「李青寶吧,你到我的辦公室里來一下。」
李科長登時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只怕是今天李青寶這工作就保不住了。
趕到原行惑的辦公室外,原行惑還沒到,大門緊鎖,他只能在門外等著。倒有來樓里辦事的同事,跟他打招呼。
等了快一小時,原行惑才趕來,將門一開就把李青寶擋住。
「我還要處理些文件,你再等等,用不了多久。」
饒是李青寶不在意,這又等了一小時,原行惑才把他叫進去。
屋里的擺設都變了,錢豐在的時候,牆角有盆發財樹不知移到哪里去了,窗台的幾盆吊蘭也不見蹤跡,倒是多了幾面錦旗掛在牆上,都是原行惑在金河附中做教導主任時學生家長送的。
辦公桌也寬了一米有余,高也高了三十公分,連椅子都換了張特別高的,而偏偏對面的兩張椅子都特別矮,一坐下去,都有種被人俯視的感覺,對面坐著原行惑自然是居高臨下了新婚夜的雷人規矩︰爺我等你休妻。
「李青寶,這就是你在雜物科工作三四個月的請假條,」原行惑在抽屜里拿出一疊紙條往桌上一拍,就說,「才半年不到,你就請了快四十天假,是不是真的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呵,原主任,我好不容易才進到金河大,混上編制,當然想要這份工作。」李青寶笑說。
是來給我下馬威的啊,這原行惑真想拿我來開刀?
「哼,既然想要工作,為什麼常常請假?你看你這些都是什麼事?出外旅游?幫公安局辦案受傷?你連理由都不會找嗎?是不是要我教你?」原行惑神色漸厲,手指敲著請假條說。
「咳,都是些緊要的事,特別是那件幫公安局辦案的事,原主任可以打電話去問市局刑偵支隊的丁隊長……」
「問什麼問!你是校工,不是偵探!在雜物科領單做事才是真正的本職工作!」原行惑揮手打斷李青寶的話,「無論怎樣,請這一堆的假,你都給整個後勤處帶了個壞頭,上個月又請了七天,這工資全扣了。」
李青寶不在意這份工資,可原行惑的作法讓他反感,口氣就不和諧了︰「扣就扣吧,我知道你想立威,可是你找錯人了,小心立威不成弄一身屎。」
原行惑臉色一變,拍著桌子就喝道︰「什麼立威?什麼一身屎?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就是個高中的教導主任嘛,不知抱了誰的大腿上來金河大了,還想用你在高中的那套嗎?」李青寶冷笑道,「行不通的,原大主任。」
原行惑氣得臉一白,可他也清楚,在李青寶沒請假到四十天,有編制在身,他想開除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是想借這事敲打下整個後勤處,看樣子李青寶根本不吃他這套。
僵持了一陣,原行惑才托口有事要辦,把李青寶趕走了。
李科長看到李青寶回來,就趕緊抓住他問︰「沒出事吧?」
「沒事,姓原的想嚇唬我,給我頂回去了。」李青寶咧嘴笑道。
李科長感到頭暈,滿嘴黃蓮的說︰「你怎麼給頂回去了,你不知道由著他訓你嗎?」
「怕什麼?他還能真開除我?」李青寶笑了笑,渾不以為意。
「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原主任就算不開除你,他管著雜物科,還能沒法子使絆子,故意找事?」李科長急得滿頭是汗,這事不定連他都要被連累上。
雜物科長說著挺小,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原行惑一上任,他的親戚朋友,想要做這個科長的可不少吧。
「啊,哎,沒想到這個。」李青寶頓時愕然。
听李科長一說,他才醒悟過來,他是不怕,根本不在乎這校工的工作,再者背後有廖家有秦嶺在,只要廖菲妃還在金河大,十個原行惑都動他不得。
可秦嶺絕不會為他保住整個雜物科,廖家的光芒也照不到李科長的頭上,那是很犯忌諱的事。
「你啊你,唉!」李科長欲哭無淚的嘆氣。
找不到話安慰李科長,李青寶只好苦笑一下,找張椅子坐下想對策了。
這時,原行惑已去了商學院學生會,被提為副主席的廖菲妃和單小蓮都來了,連蘇麒麟都在,都是臨時被從班里叫來的,主要是見一見這位新來的年級輔導員。
輔導員跟學生會在很多工作上需要配合,原行惑放學還要跟校領導會餐,就趕著見個面,算是熟悉一下特種兵在都市全文閱讀。
面目英俊,斯文得體的原行惑依次跟這幾位商學院二年級的學生會代表握手,親切的說︰「我跟大家的年紀相差不大,也是金河大畢業的,別把我當成是學校的領導,叫我學長更親近嘛。」
蘇麒麟忙笑著說︰「學長,那以後就要多關照了。」
「相互關照,」原行惑說著就看向廖菲妃,「廖同學是學生會副主席,也要多支持我的工作啊。」
「我呢?我也是學生會副主席啊。」單小蓮不滿道。
「哈哈,是,是,也要請單同學多關照啊。」原行惑大笑道。
站在一旁的荀長權注意著他的目光在單小蓮的腿上停了一秒就收回去了,心中推測,听金河附中的校長說這原行惑有作風問題,才急著把他趕走的,看來怕是真的啊。
不過,他倒不會替單小蓮操心,姓原的敢打她主意,除非他有膽子跟單丹青雞蛋踫石頭。
倒是廖菲妃……荀長權瞅了眼廖大小姐,突然心里一刺,想起那個抓著他把柄的李校工,月復中一聲冷哼,這原行惑可不要自尋死路才是。得罪單家怕是最多開除,得罪那個李青寶,怕是要讓他想死都不能。
原行惑目送著廖菲妃單小蓮走開,悄悄的掏出手機,沖她倆的背影拍了張照片。
荀長權當沒看到,心中暗曬,你想找死,我可不會擋著你。
「那個原主任看上去還不錯嘛。」放學時,廖菲妃說。
「哼,我看也就那樣,人模狗樣的,一般都不是好玩意兒,」單小蓮拍拍李青寶的肩膀,「他不還是後勤處的主任嗎?李大保鏢,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哼哼!」李青寶冷笑。
「哼哼是什麼意思?」廖菲妃問道。
「哼哼就是哼哼,喂,你的手在做什麼?」李青寶驚道。
就看單小蓮挽住他的胳膊,手掌伸到了他的褲袋里,狂拋媚眼說︰「咱們哼哼去。」
夜晚李青寶想賣弄下廚藝,把菲佣趕出了廚房,廖菲妃一听就好奇的走到門口︰「除了紅酒燴肉,你還會做別的?會縫衣服嗎?是不是想參選全國十大杰出男人?」
「咳,我不好那虛名,」李青寶打了幾個雞蛋,扔在碗里用攪蛋器打了下,再換成手打,「沒辦法,打小就沒個好爹,我那義父是個不著調的,每回都帶著我去劉寡婦家里蹭飯。蹭完了也不管我,就跟那寡婦跑到里屋去了,嘿嘿。」
廖菲妃橫了他眼,看他打雞蛋都能想得到他肯定是要做西紅柿炒蛋,連西紅柿都從冰櫃里拿出來了,還以為他會有什麼花樣呢。
等到吃飯的時候,就看李青寶捧上來一碗血紅的蛋肉羹,這倒讓廖菲妃愣住了。
「本來是光用蛋跟肉就能做的,我加了些西紅柿汁,湊在一起能添些甜味,知道你愛吃甜。」李青寶好男人的把肉羹推到她跟前,給她挖了一勺。
廖菲妃試著吃了一小口,眼楮立刻亮了,把那一大碗的肉羹一下分了一半到碗里。
「沒人跟你搶啊,大小姐。」李青寶好笑的說了句,就听到電話響了。
這肉羹直接用微波爐做成的,但李青寶水分掌握得剛剛好,所以沒有任何的干燥的感覺,甚至在那碗底還能看到一些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