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李青寶突然說。
「故意什麼?故意做給你看嗎?」白媚眨著眼楮問。
「廢話!」李青寶瞪眼道,「有意在氣我。」
「你不是保鏢嗎?有必要嗎?我覺得呢,一半一半吧,要不然也不用被人家牽手了,靠!掌門,十指交扣了。」
白媚喊了聲,李青寶的520小說落下來了。
就看兩人原來橫握的手,慢慢的磨成了十指相扣,那陳海柏一臉銷魂的模樣,廖菲妃倒沒什麼感覺的樣子。
「過份了吧……」白媚喃喃道。
「哼!」李青寶重重一哼。
坐著電梯來到十四層,這里的三溫暖分成男女兩區,男區的入口在左邊,女區的入口在右邊。
交錢領牌後,陳海柏就往左邊走,廖菲妃就往右邊走,李青寶交完錢,白媚往右邊走,他也往右邊走。
那服務台前的女孩忙喊住他︰「男的在這邊。」
「你哪只眼楮看出我是男的了?」李青寶瞪她一眼。
那女孩一下呆住了,好半天看李青寶走遠了,才模不頭腦的回頭說︰「這世道,女的都長得跟男的一樣了,真怪。」
白媚湊到李青寶身邊說︰「你想干什麼?」
「哼,不看白不看!」李青寶大膽說。
他推門進到更衣室,入目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從十歲到六十歲,從黑發到金發,從華廖到東歐,都有妹子在換衣服。
廖菲妃還沒來得及月兌,轉頭就看到他了,她頓時愣住了。
「喂,你男的女的,怎麼跑到女更衣室來了?」一個全身都是贅肉的大媽怒視著李青寶喊道。
其它的人也全都上擋下捂,怒看過來。
「我是男的嗎?你瞎眼了吧!我只是長得像男的!」李青寶臉不紅心不跳說。
這一說所有人都是一怔,都一臉悲劇的看著他。
能長成這麼像男人,那得要多大的運氣啊。
「李青寶!你還要裝女人!」廖菲妃忍不住了,抓起一個臉盆就扔過去。
李青寶跳開後,就一路小跑︰「我沒裝,我就是女人!」
厚顏無恥啊!廖菲妃心里想著,突然綻容一笑,這家伙真夠亂來的。
李青寶沒法子只能再回到男更衣室那邊,陳海柏已月兌干淨了,對著全身鏡正在鼓起二頭肌,在審視自己的肌肉。
「喂,兄弟,看這個沒用,我跟你說吧,這肌肉再發達,那里不發達,也就是個繡花枕頭。」李青寶上來張嘴就直接把陳海柏的缺點說出來。
陳海柏女敕臉一紅︰「你說什麼呢?我听不懂!」
「我說什麼?我說你下面才3cm,沒用!」李青寶大聲喊道。
男更衣室里的人都笑了起來,3cm那不跟剛生下來的嬰兒差不多嗎?
「你說話小心點,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陳海柏惱羞成怒道。
他確實那里有缺點,這穿上褲子還不大能看出來,可這一月兌干淨了,那就一目了然了,真是要拔草尋蛇啊。
「咳,好,我不說,我不說,」李青寶懶洋洋的月兌掉外衣,看到陳海柏哼了聲,把衣服收好,就往池子里走,就快速的月兌完跟了上去,「大家交流一下嘛,你就這麼短,怎麼滿足妹子的?」
陳海柏臉色已經足夠難看了,听到這話,反手就想抓住李青寶的脖子,被李青寶一伸手直接擋掉後,笑道︰「怎麼?想動手?大家都是文明人,要講和諧,一言不合就動手,你這氣度也差了些。」
陳海柏被他一擋弄得手臂都麻了,知道是個會家子,他也是有保鏢的,當下就想先忍住,等出去後再找保鏢進來。
要是別的公子哥,保鏢也會跟進來三溫暖,可他下面不太陽光,怕給保鏢看見傳出去,就沒把保鏢叫進來。
李青寶也不再跟他瞎扯,笑著坐在池子里泡起來。
希爾頓的池子都是從京城外的溫泉山里直接裝罐帶進來的,水質極好,泡起來也很是舒服。
洗得差不多了,再進桑拿房里出了一身汗,李青寶出來的時候,陳海柏還在泡著,他自是怕再跟李青寶撞上,再說幾句閑話,讓他更沒面子。
李青寶出到外頭的時候,廖菲妃也出來了。
「你剛搞什麼呢?你是不是故意的?想佔本大小姐便宜?」廖菲妃氣乎乎地說。
「沒呢,我是走錯路了,還有,我剛幫你把過關了。」李青寶神秘地說。
廖菲妃一怔,把什麼關?
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廖菲妃的臉紅得跟晚霞似的,咬著嘴唇就說︰「你瞎說什麼!」
「真的,就跟牙簽一樣,還沒牙簽長呢,我是為你終身幸福著想,你以為我想去看嗎?人家都以為我成基佬了。」李青寶委屈道。
廖菲妃橫他一眼,就往外走。
「你不等他了?」李青寶問道。
「還等他干什麼?」
從希爾頓出來時間還早,廖菲妃想去逛街,還交給李青寶個任務︰「我心情被你弄壞了,我要去發泄,你負責拎包。」
她的發泄就是掃貨,可人家掃的都是名牌店,那符合身份,她偏偏去掃秀水街。
白媚把手搭在腦後,一臉慵懶的跟在後面,等李青寶放慢腳步才問︰「真很短小?」
「短小,還不精悍,你說他爹媽是不是上輩子做錯了啥,才生下個發育不全的?」李青寶說,「這倒是第二回了,還說是咱們廖小姐命中帶衰,看上她的都這德性的。」
那蘇麒麟也是這種毛病,哎,想找個情敵也難啊。
「那不好了你了?掌門,你可是天賦異稟啊。」白媚媚笑道。
李青寶上回住院時,談悅插尿管,她可就在旁邊,拔的時候也了個清楚。
「你想試試?等我到金丹再說吧。」
白媚秋波一橫,媚態四溢,她可不是良家,對這種事也是盡求完美的。
在病房里就心里一動了,可李青寶是她師父加掌門,再者燭門那門規擺著,她就是想,那也只能是想。
「到秀水街了,慕容他們也布防好了,這里人多,倒也不會有什麼事吧?」白媚抿了抿嘴說。
「秀水街,怕是想伏擊咱們的人,想都想不到我們會來這里,她可是廖家的大小姐呢,來秀水街多掉價啊。」李青寶笑道。
廖菲妃已低頭鑽到間賣太陽眼鏡的鋪子里了,李青寶跟白媚忙跟上去。
平常秀水街都是下午五點半就關門的,可這段時間特殊些,準許開到夜里十點,誰不想多賺錢,這好多鋪子都還亮著燈。
這間鋪子里的太陽眼鏡大半都是江浙那邊的貨,倒不說質量有多好,卻也不會太差,造型嘛,就老往新奇特那邊走。
好幾款的都是卡通的範兒,廖菲妃試了下,就直接用手指指︰「這款,那款,這幾款,全都給我包上。」
那老板笑呵呵的給她包上後問︰「姑娘是搞批發的吧?我後頭還有好些貨,你要看中了,多批些回去。」
李青寶和白媚都在忍笑,廖菲妃臉都綠了︰「我喜歡就買,不是搞批發的。」
這市場里還有好些俄羅斯來的非洲來的商人,都是搞批發回國的。
廖菲妃從鋪子里出來後,拉了下衣襟,走了一陣都出汗了,京城也開始熱了啊。
「有人跟著咱們。」白媚突然低聲說。
「估計是掏包的吧,秀水街這地方,掏包的不少,要是在金河倒好,慕容可是他們的老大,哈,這里是京城,也不知跟金狼會有沒有關系。」李青寶笑道。
他用余光看到有個假扮孕婦的妙齡少女正往這邊靠。
瞧那少女的模樣,倒是端正得很,若是在河上良家坐台的話,一個月少說也能賺個一兩萬的了,客人絕對不會少。
搞這掏包的嘛,也就要看天吃飯了,要是能模個好的,那半年都不愁,要模不好,直接被人打扒下,那也半年不愁了,在局子里吃牢飯吧。
「田蟒上去了,不管她。」李青寶說。
這時,廖菲妃站著間賣扇子的鋪面前,看著上頭的造型紙扇,店主是個三十來歲徐娘半老的女人,胸部夸張到了極點,跟兩個大冬瓜似的,隔著廖菲妃半米遠說話,都快頂著廖菲妃的肩膀了。
「這扇子怎麼賣?」
「這種小的團扇十五一把,要是你抬頭看到的那種大的造型扇,每把兩百。」老板娘說。
「這幾把都要。」廖菲妃點了幾下。
老板娘就拿出張凳子來幫她取扇子,這天也熱了,這位老板娘穿著短裙,本來就極透光,這一站,李青寶不費力就能看到她裙下的小褲褲。
雖說得窺春光,可倒足了胃口,那小褲褲上還有些黃漬,再加上那贅肉一擠,根本沒啥好看的。
廖菲妃把造型扇往李青寶身上一推︰「拿著。」
先前就拿了一個大袋子,里面全都裝滿了太陽眼鏡,再拿這一堆造型扇,李青寶都感到手不夠用了。
好在有納戒,他干脆的趁人不注意,把東西全都扔進去了。
廖菲妃本想用做苦力的事來懲罰他一下,找個男朋友容易嗎?好不容易有合眼的,又被你一句話毀了。沒想到納戒這事,看他這樣輕松,就更不爽了。
「喂,你干嘛要用戒指?」
「我干嘛不用戒指?」李青寶覺得怪了,難道我就笨到扛著一大堆的購物袋嗎?
廖菲妃無話可說,氣得跺了下腳,繼續往前走去。
白媚小聲說︰「那假孕婦把田蟒的人放倒了。」
嗯?李青寶偏頭看去,就看田蟒手下的保鏢竟然倒在了道中間,臉色發白。
「那假孕婦有些手段,我看她用食指上戴著的戒指刺了一下,可能是什麼迷藥。」白媚說著,突然轉過身,一步踏在假孕婦前,伸手就抓住她的手掌。
那假孕婦嚇了一大跳,大叫起來︰「有人搶劫啊!有人打孕婦啊!」
白媚一愣,接著冷笑將她的衣服下的布包給扯出來︰「你是孕婦嗎?跟著我們做什麼?」
假孕婦臉色絲毫不變,反倒叫得更凶,一把將布包奪過︰「怎麼了?我這才兩個月,我練習一下gan你什麼事?這條道這麼寬,就你走得,別人就走不得了?看你這長相,肯定是場子里坐台的小姐吧,那是不是你相好的?」
她手一指李青寶,廖菲妃俏容終于冰釋,憋著笑在看。
白媚一下怒了, ,還敢倒打一耙?看老娘不收拾你!
她手一用力,假孕婦手腕像被鐵鉗給箍住似的,整個人跟蝦米一樣彎下來,嗷嗷的叫著,520小說流出來了,可嘴里還不消停︰「大家評評理啊,這biao子搶我東西,還要打人,啊呀!要了我親命羅,這叫什麼世道啊,大家快幫幫我,不然我這肚子里的孩子可保不住了。」
越喊越是凶,喊得這四周的游客、小販都圍了上來。
田蟒、慕容青都向廖菲妃身邊靠過去,這種場合,要是有人心懷不軌,那可就不妙了。
「我說你還說!」白媚怒得那張媚容都快扭曲了,「你一路跟著我們,還不時往我們的口袋里瞧,好幾次想靠上來,你當我瞎眼的嗎?」
她這話根本沒讓周圍的人向著她,反倒是看著被扭倒蹲在地上的假孕婦,一臉同情。
「這位姐們,我看這嫂子真就沒偷你們錢包的意思,你就放過她吧。」說話的是旁邊鋪面的小販,他做假貨生意多,眼光自然不弱,看得出白媚穿這一身都是正經的名牌,絕不是高仿的a貨。
能穿這身的人,來秀水街多半就是逛個新鮮,或者就是真的大老板,反正跟那打扮得土里土氣的假孕婦不是一個層次的,這倆人較真就沒意思了。
這小販一勸,就有人大著膽子說︰「你也讓她吃了虧了,就松手吧,要不讓警察過來?」
一听到警察,假孕婦就嚷道︰「是嘛,去警察局說個明白,不能玷污我的清白。」
「你有清白嗎?你都大肚子了,還有個屁清白。」慕容青听不下去了,插嘴冷笑道。
圍觀者都是曖昧的一通大笑,這兩個清白可不能隨便搞混的。
假孕婦看著慕容青就罵︰「老娘我就是清清白白,怎麼了?我身子也給我家那位,你們傷了我,還要把我的名譽也毀了,我跟你們沒完!」
這都叫怎麼回事呢,李青寶頭疼的捂著腦門,轉頭看廖菲妃在繃臉憋笑,就翻白眼說︰「你還笑得出來?」
「怎麼我就不能笑了!」廖菲妃那臉繃得更緊了,「快些把事解決吧,不然我這街可沒法逛了。」
就在這時,從治安崗那頭走了幾個治安員,當頭的叼著根紅塔山,抽了半截,歪戴著帽子,擠進人群中,一看假孕婦,就喊︰「你們在這里搞什麼?連孕婦你們都欺負還是人嗎?」
那些小販看到這歪帽都不說話了,白媚冷眼一掃他說︰「你一眼就看出她是孕婦了?肚子是你搞大的?」
歪帽一怔,把煙頭往地上一扔,就說︰「喲 ,哪里來的花姑娘,嘴上說話連點分數都沒有,我認不認得出她是孕婦跟搞沒搞她有什麼關聯,你這是在有意污賴執法人員我的大腦有狐狸精。你們倆,把她給我銬上,帶回治安崗再說。」
站在他身後的兩個治安員就沖上來,可他們哪里能近白媚的身,就听到啪啪兩聲輕響,那兩個治安員惡狼般的撲上來,豬啃泥般的摔回去。
「還是練家子?」歪帽眼楮一斜,就從腰上解下警棍,「我倒要看看,你那細皮女敕肉的受不受得了我這橡膠棍。」
白媚冷著臉松開抓著假孕婦的手,等那警棍快揮到身前時,抬起長腿沖著歪帽的下襠就是一踹。
這下可用了全力,歪帽整個跟被小汽車撞飛的路人似的,飛起五六米高,飛出七八米遠,撞在一家鋪面的玻璃門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一時都爬不起來了。
假孕婦這時才知道踫上了高人,嚇得小臉兒慘白,連手腕都不疼了。
「襲警,這是襲警……」那剩下的保安員抖得跟個篩子似的,嘴里胡亂說著,卻沒個人敢上來。
「你要笑就笑大聲笑,該走了。」李青寶擠到廖菲妃身旁,小聲說。
廖菲妃白了他眼,開懷地笑了起來。
陳海柏猶不死心,他根本就不知道李青寶暗地里說他壞話。對李青寶來說,這可不是壞話,只不過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他隔天跑到廖家別墅時,看到李青寶正在臨湖的草地上喝著咖啡看報紙,著實嚇了一跳。
剛想直接往里走,就被李青寶叫住︰「陳少見了熟人也不打招呼?」
「你是廖家的什麼人?」陳海柏停住腳,轉身問。
「小弟姓李,保鏢頭子,」李青寶陽光的笑道,「受廖老板委托,幫他給未來的女婿把把關。」
陳海柏听得心驚肉跳,就他那3cm的長度,繃直翻個倍也不夠。
「原來是李兄弟,」他笑起來露出幾顆白牙,比李青寶還陽光,「我是來找廖小姐的……」
「廖小姐陪夫人去看攝影展了,陳少要不下午再來?」李青寶微笑道。
陳海柏一听廖菲妃不在,就轉身想走,可一邁步,就想起在三溫暖發生的事,笑著走到李青寶的身前說︰「昨天在希爾頓有些誤會,我想李兄弟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我陳家跟廖家是世交,官場生意場上的合作很多,李兄弟是大才,要是不想在廖家做事,就來我陳家,我陳海柏絕不虧待你。」
李青寶緩慢的抬起眼皮,瞧了他眼,笑了︰「怕是陳少請不起我呢。」
「噢?」陳海柏疑惑道。
陳家比廖家差點,可也就是差點,對于平常人來說,那可真是高門貴族了,財富不說,光是權勢,就只能用滔天來形容。
請不起?這話陳海柏听了只當說笑。
「唔,我這人嘛,挑主人,沒侍候男人的興趣,若是陳家有個待嫁的絕色,還差不多。」
陳海柏臉色一變,這保鏢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做陳家的女婿?
可一想到昨天的事,他只能忍氣吞聲地說︰「我倒有個妹妹,但因緣這種事,是要拼實力的天下無雙︰王妃太囂張。」
李青寶微微一笑,拾起報紙,不再多說什麼。
那種傲慢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陳家的公子,而陳海柏不過是個普通的路人。
陳海柏再能沉住氣,也不禁心下勃然,好在有把柄被李青寶翹掐著,重重一哼,就走了。
「若是掌門瞧不慣他,倒不如媚姐說的,直接殺了了事。」慕容青從別墅里走出來說。
廖菲妃自是沒跟母親去看攝影展,而是坐在書房里听父親的訓。
廖成彰在東京辦的事辦完了,昨天夜里就坐飛機回來了,睡得早沒抓住廖菲妃,今天起床就等著再訓她一頓,光在電話里說他還不解氣。
他就這一個女兒,若是出什麼意外的話,他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一介凡人,殺了又有什麼用?」李青寶淡淡地說。
「這些繞著廖家小姐的蒼蠅,便是多看一眼都覺得眼楮發脹,」慕容青背著雙手說,「若掌門對她無心也就罷了,若是有心,何苦折磨自己。」
李青寶默然半晌,無心還是有心,他都說不清,是貪念妙修之體嗎?還是真動了情?
自打在西江遇上她後,李青寶就再猜不準自己的心思了。
「看看吧,世間事,哪有那麼容易能弄懂的。」李青寶輕嘆道。
就實際年齡來說,慕容青和白媚遠在李青寶之上,但對人情冷曖的感悟,卻似乎李青寶更深刻些。
「黑市那邊的邀請函到了。」慕容青拿出三封黑底金漆的信封,「可以帶兩個人過去。」
「要離開這里幾天,我倒不擔心肖戟會做什麼,那一戰殺了他一個金丹,金狼上門也模不透我玄虛,夠他們猜一陣的了,」李青寶指尖敲打著信封,邊想邊說,「廖成彰回京坐鎮,听他的意思,廖老也動了真火,廖家不是吃打不還手的主,最近掃黑風刮得更響,金狼會也要應付。倒是廖上河那頭……」
廖上河父子自打李青寶跟廖菲妃回京城,都沒再見過,仿佛跟冬眠的蛇一般,全都縮了起來。
可越是這般,越是要提防那蛇會不會突然從洞里探出頭來,噬人一口。
「我讓人重點監視廖上河了,可你也知道,我的手下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妖怪。」
慕容青跟白媚在京城混了一年多,也有自己的勢力,算起來也可說是燭門的外圍力量。
「唔,先盯著吧,廖上河是在總參,也不好盯的,」李青寶瞟了別墅門口一眼,看到廖菲妃悶悶不樂的出來,就使眼色讓慕容青走開,「黑市的事,先做些準備,下午我還要去給朱清海的朋友看病。」
朱清海、文凌波、王昭明這三位卯足了勁給李青寶找患者,特別是王昭明,他給金狼牽線的事,很被另兩人鄙視了一回,他這就是在補過。
特別是看到李青寶的特異之處後,就是豬腦子都明白李青寶不是普通人,背後的廖家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被禁足了。」廖菲妃走到李青寶對面坐下,就一臉苦大仇深。
「唔,那以前相親就在這里了?」李青寶問道。
「還相,還相什麼?我跟爺爺吵了架,不相了,真是的,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樣,非要我相親,」廖菲妃抓起桌上花瓶里的滿天星,手一摟過,滿桌都是,「你肯定心里面高興死了吧?」
李青寶板著臉說︰「誰說的?我做保鏢的,我能對這事說什麼,那是你的終身大事,要真能相中個什麼好人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大話臉都不紅,你是不是成天騙女孩呢?」廖菲妃不信。
「那也分對象,對咱家廖大小姐,我沒必要騙什麼的。」李青寶笑道。
廖菲妃哼唧了幾聲,就看李青寶起身︰「你去哪兒?又要給朱叔叔那些朋友治病嗎?」
「那是下午的事,我先跟老爺說件事。」
在外頭叫廖成彰老板,在家里叫聲老爺,倒也沒什麼。這都是京城權貴二三十年來的習慣了,以前倒沒這樣的。
李青寶在書房外敲了幾下,听到廖成彰渾厚的嗓音在喊進來,才推開門。
就見廖成彰站在落地窗前,手持著一份文件在看,回頭瞧見是李青寶,就問︰「有事?清兒叫你來求情的?」
「不是,讓小姐呆在別墅里,是安全得多,老爺考慮周道。」李青寶很難得的拍了下馬屁。
廖成彰臉色稍霽︰「那你過來是……」
「想必老爺知道我的身份了。」李青寶突然說道。
廖成彰微微一震,那層窗戶紙總是要捅破的了,深看了他眼,招手說︰「坐下談吧。」
李青寶微點下頭,坐在廖成彰指著的椅子上︰「我是一位修士,要按修士的層次來分,算是築基後期,在修真界地位不高也不低吧,同時還是燭門一門之主,地位也是不高不低吧。」
他猜不到,廖成彰手中的文件寫的就是這些內容。
「我都知道,你是想要辭職嗎?」輕輕將文件放低,廖成彰雙手交叉執在身前,問道。
「不,我還想在廖家待下去,」李青寶一笑說,「雖說在我眼中,實在是有些屈就了,但廖家有我沒有感受到的東西。」
廖成彰愣了一下,他原以為李青寶是來辭去廖菲妃貼身保鏢的工作的,廖老曾說無論如何要留下他,而根據最近的資料,他也察覺李青寶的作用對于廖家的布局來說極為重要,他也無法放棄。
可既然不是來辭職的,這窗戶紙捅破了,他想要做什麼?
「是什麼讓你想留下來?」廖成彰偏頭看了眼窗外坐在湖畔旁的女兒,心下五味雜陳。
「跟小姐無關,」李青寶臉上流露出復雜的神情,「我漂泊久了,想安定一些,廖家能讓我感覺舒服。」
是感覺嗎?廖成彰默默地看著這個年輕人,感覺可是種很微妙的事物,是不是來源于她呢,他既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或許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又有一層窗戶紙糊上吧。
「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既然是一門之尊,工資再翻一倍,」廖成彰沉吟了下說,「慕容和白媚……」
他自能打探到這兩人的底細。
「他倆是我的徒弟,也是燭門弟子,他們是過來幫忙的,不會在廖家長期待下去。」
廖成彰松了口氣,他擔心若是這燭門的人太多,要是突然掉轉槍口,可是按不住的。
「我前幾日打那一架,對方是肖道成的人,比我強,是金丹期的修士,」李青寶提醒道,「我能勝過他純屬僥幸,若是再來一次,我怕是沒什麼勝算。」
廖成彰微微動容,他早猜到肖家那頭養了好些來歷不明的人,听李青寶這一說,才知道竟然是金丹修士,而且還不止一人。
「現在我已唬住他們,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動靜,」李青寶讓他寬心道,「還有件事,我下周想請假,準備去承德一趟。」
「要去幾天?我會讓清兒不出別墅的。」
既然都知曉肖道成手下有金丹修士,李青寶要走,廖成彰萬萬不可能再讓廖菲妃冒險。
「我還是留下慕容和白媚吧,有他們在,除非肖道成的金丹傾巢而出,不然不會有事。」
廖成彰微微點頭,等李青寶要走時,他才說︰「謝謝你。」
「修士也講緣分,我跟廖家有緣吧。」李青寶淡淡一笑,轉身出門。
無法去承德黑市,慕容青跟白媚都不開心,畢竟這是幾年來黑市的頭回重開,期限也限定在五日,並非像以前一樣的定點建市。可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靠治病撈了快一億的李青寶安慰道︰「慕容你要的法寶我都記住了,要能踫上了,就算花再多的錢都會給你帶回來,媚兒,你要的東西我也記在本子上了,就別愁眉苦臉的了。」
白媚扁著嘴說︰「我們這算什麼,幫你看著未來的掌門夫人?你還沒給人家表態呢。」
「都說沒那回事,你還瞎說,等廖菲妃听去,那不尷尬死了,」李青寶沒好氣的拍了下她的腦門,「走了,好好守著廖家,出事就給我電話。」
慕容青和白媚等車開得沒影了,才泄氣的走到湖邊。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卻偏偏要守著廖菲妃,可真是郁悶透頂。
開著從廖成彰那借來的奧迪車李青寶一上高速,就接到廖菲妃的電話。
「你跑去承德干什麼?我被禁足,你倒好,還能到處跑,還越跑越遠了,你還是保鏢嗎?」
一通大叫,耳朵都快震聾了,她比慕容那倆還郁悶呢,這不容易放回暑假,都關在別墅里,能玩的都玩了,就成天縮在房里看電影電視,都快憋出病來了。
都這狀態下的廖菲妃,听說李青寶跑承德去了,都快抓狂了。
「咳,我是辦公事,五天後就回來……」
「什麼?一去還五天?你……你,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同甘共苦!我看透你了,你這個壞蛋!」廖菲妃把手機往牆上一砸,抱著雙腿縮在床上眼珠子就亂轉。
我也要去承德!我也要去承德……跟自我催眠似的,她心里就這一個念頭。
李青寶聳聳肩,將藍牙耳機扔在一旁,把mp3打開。
京城離承德本就沒多遠,在清時就是皇家的獵場,來回倒也不花什麼時間,現在去的游客也不算多。路上倒是見著各地牌照的車都有,想來這次黑市的事,將各地修士都調動起來了吧。
就在快到承德的時候,李青寶看到前頭一輛客車速度太快,迎面又上來一輛大卡,直接擦撞在一起,那客車干脆的翻到了路基下,大卡則撞在了防護欄上。
路倒沒堵著,李青寶卻也只能一個急剎車,才險些沒也撞上去。
冒了身虛汗,把車靠邊停下,就看客車的車頭扁了,車里坐的人不多,司機成了夾心餅干,副駕駛座上的婦子也腸子流了一地。
後面的乘客,其中有四五個人都掛了,有個倒霉透頂,被碎開的玻璃插在了脾髒之間,血流滿地,眼見不活了。
正當李青寶想要回車上,打電話報警,然後繼續往前開的時候,突然听到個熟悉的聲音。
「救我,救我……」
只說了兩聲就沒了聲息,李青寶一怔,轉頭就蹲下去看,就見談悅被卡在兩個座位之間。
她本來就矮小,整個一標準的蘿莉身材,車一撞的時候,縮到了座位底,倒正是這樣,才沒死在現場,但前面的座位往後一壓,兩張座位擠在一處,她連站都沒法站起來了。
李青寶心想,這事倒巧了,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她能叫喚,那就沒死,身上帶著靈肌膏,總能救得活了。
他矮身到車下,用化金訣將座位熔掉,縮身到了車里的走道上,把談悅拖出來。
不出來還不知道,一出來就嚇了一大跳。
談悅整個都成血人了,也不知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她前後都掛了一個,都是大腸小腸滾出來,血撒得整車都是的。
她穿的那件套頭衛衣能看出原來是純白色的,現在倒好,跟剛從紅色的染缸里拎出來的差不多。
抱著她李青寶能感到她心髒還在跳,環顧了一眼,就她一個活的了,其它的全都沒氣了。
談悅的呼吸也很弱,胸脯還在起伏,卻慢得很。
李青寶抱她到車上,就開始撕衣服。
別瞧談悅就個一米五不到的身高,身材不是蓋的,比例之好,能讓好些人汗顏。
將衛衣月兌掉,里頭就是件紫紅色的蕾絲,李青寶心想,她倒是悶騷啊,平常怎麼沒看出來。
拿起礦泉水將洗干淨身上的血污,就看小月復上數個明顯的坑洞,一小截的鋼筆還露在外面,刺進去差不多有半支深,別的坑洞卻是碎玻璃刺的。
不大會醫的李青寶也清楚,這東西拔不得,得趕緊送她去醫院。
但先得給她抹上靈肌膏,這玩意兒比什麼醫都管用。
都這時候了,李青寶也不小氣一倒就半瓶,用手掌輕撫著她的傷口給她勻上去。
這肌膚就能叫吹彈可破了吧?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滑膩,李青寶暗想。
抹完後,他就把車門關上,直接往承德開。
他弄這一段時間,路過的車連一輛都沒停,讓他不禁搖頭,都啥世道。
一到承德,李青寶本想找醫院,可這地方頭回來,找醫院也不好說清楚,轉頭瞧談悅的傷口恢復極快,就干脆開到了一家賓館里。
抱著全身血污的談悅一到前台,李青寶就從兜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喊道︰「開房!」
前台的妹子一瞧這位,就皺眉了︰「這才多大?你們就開房?注意影響。」
「關你屁事!快!」李青寶瞪眼道。
那妹子叉腰起身就要吵架,被後頭出來的經理拉住了︰「你這是弄什麼,一身都是血還是什麼?」
「顏料!」李青寶不耐煩地說,「弄髒了床單我賠!」
話都說到這樣了,經理也不好說什麼,就讓前台妹子拿鑰匙。
等李青寶走了,那前台妹子跟經理說︰「你說現在這些年輕人,我看那女孩可能小學都沒畢業呢。」
「 ,初中來咱們這兒的還少了?你遇見人都要教訓,那生意都不用做了,人家有錢,那咱們就敞開門做生意唄,」經理倒看得開,「你管那麼些閑事,又沒啥好處。」
李青寶瞧著被他攤放在床上的談悅犯難了,那鋼筆是不能拔的,可要不拔,靈肌膏就沒用了,要是拔了,傷到髒器什麼的,靈肌膏一時也不能保得住。
這時,就听談悅輕輕申吟了聲。
還別說,李青寶覺得挺好听的。
就坐在床邊等她睜開眼,可半天她那眼都沒睜開,估計意識還模糊。
剛想起身,就瞧談悅的大腿的褲管血色又濃了些,心下一凜,用手將牛仔褲撕破,就看她的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碎玻璃,一把水果刀斜插在上面,大半都沒入到了肉中。
大意了,李青寶一拍頭,就將談悅剝了個干淨,把她抱到浴缸里,打開水龍頭。
瞧著血水慢慢褪去,露出來的白淨身子,如嬰兒肌膚般晶瑩剔透,跟那些模特似的標致。
「談劍鋒給你吃的什麼呀,長成這樣……」
李青寶嘟嚷了句,看著全身大半都傷著的談悅,細心的替她將淺些的傷口處的異物都清除了,抹上靈肌膏,接著就瞧著那刀跟鋼筆發呆。
拔,還是不拔?
這不拔,一直插著也不是個事。
可要拔了,大出血的話,就要輸血,哪里找血?
我給她輸,也不知她血型是什麼。
還是送去醫院好了……唔,怎麼跟醫院的人解釋呢?
做好事?誰信呢,這都什麼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