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是背對著李青寶和談悅,不然也會睜開眼去瞧。
她還沒睡著,心里盡想著吳葆葆的事,父親死後,她獨自做生意,操持著整個家,對自己也是盡心盡力的負出,借高利貸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快要熬過那段了,媽媽可真不能出事啊。
想著想著腦子放松才睡著了,那邊談悅也靠在李青寶的懷里睡著了。
李青寶被她那柔軟的身體靠著,是極不舒服的,特別是胸頂著胸,**頂著那里,他只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九尾妖族和譚風水的那口箱子上,才把下月復的熱火淋滅。
十多個小時,從早上到夜里九點,手術室的大門終于推開,李青寶抱著談悅跳下沙發,就往外跑。
手術室可不在病房這一層,他的感官比常人強上千倍,又留意那里才能一下感覺到。
胡海鵬見他跑出門就將鈴鐺推醒︰「起來,你媽媽可能出來了。」
鈴鐺一下跳下沙發,也快步的往外跑去。
「談叔,怎樣了?」跟談劍鋒關系好了,這稱呼也得換。
「手術很成功,還要觀察幾天,要是沒事的話就能出院了。」談劍鋒說著往外一指,「我要休息一會兒。」
十多個小時的手術,很是傷精傷腦的,體力的消耗也很大。
李青寶很是佩服的讓開道,沒想到談劍鋒真是名不虛傳。
鈴鐺听到喜訊,哇地一聲就哭出來的,看見病床推出來,她想要撲上去,主治醫病就攔住她說︰「麻藥還沒過去,病人還要休息,等她醒了,我讓護士通知你。」
鈴鐺喜極而泣,連連說對不起。
李青寶就讓慕容青在良坊訂了一桌,把鈴鐺、慕容青、胡海鵬都梢上,給談劍鋒慶功,談悅早就听廖菲妃提過良坊了,也想嘗嘗那的招牌菜。
不過听到沒請廖菲妃,她就問了句。
「我跟她鬧別扭呢,她都兩個月沒跟我說過幾句話了,她還在隻果里藏長釘,在我床上放圖釘,你說有這樣的大小姐嗎?讓我這做保鏢的受罪不受罪啊?」李青寶苦笑道。
談悅早就擔心這兩人有什麼,听到這話,咯咯的笑了起來。
在包廂里邊吃邊喝,李青寶也盡力的恭維談劍鋒,他跟談悅連夜就要坐航班回京城,那說些好話也無妨。
談劍鋒倒很受用,還拍拍李青寶的肩膀說︰「好好干,你還年輕,有些事我也不催你。」
李青寶笑了笑,跟他踫了踫杯,兩人杯里都是澄汁。
吃過飯他將兩人送回希爾頓,拿了行李,就再送到機場。
談悅抱著他的腰,幾乎抵著那里昂著頭說︰「還要我主動?」
李青寶低下頭,親在她的嘴唇上,滑膩的舌尖抵開牙床,滾在一起,用力的吸吮了口才松開。
談劍鋒看著扭轉了頭,這李青寶還算是靠譜吧,悅悅的選擇,也只能由她去了。
波音737轟鳴的起飛聲傳來,李青寶凝望著星空,轉頭對一直靜靜站在一旁胡海鵬說︰「有的時候,你沒得選擇。」
他微微一愣,才趕緊跟在李青寶的後面,細細琢磨他說的話。
什麼叫沒得選擇?他是在說他跟談悅的事,還是在說自己選擇的這條路。
拜李青寶為師,修燭門之術,不能人事……呃,最後一項好像真沒得選擇。
從機場出來上機場高速,李青寶就接到個電話,是唐叔打來的。
自和廖菲妃的關系冷下來,唐叔勸了幾句見沒成效,除了成天哀嘆,也沒從中做什麼能讓兩人關系緩解的事。
電話自也打得少了,接起來,就听唐叔急說︰「小姐偷了人家東西,被人家抓住了……」
李青寶愣了片刻︰「田蟒他們吃干飯的?」
「田蟒也被抓住了。」唐叔說道。
李青寶心頭一凜,田蟒他們沒有配槍,但那手工夫可都不是擺看的,再加上電擊棒,甩棍,警棍,這些都配有,想要連他們都抓住,那廖菲妃……丫偷國庫啊?
「到底是什麼情況?」李青寶問道。
「她今天放學回來的時候,遇到新湖苑里新搬來的一家人,田蟒跟那家人也認識,就去那人家里做客,誰知拿了人家的東西,被人家全都給制服了……」
李青寶覺著那家人自己應該認識。
「那家人就是一對夫妻,還有個佷女,但田蟒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這就在那家人那里呢,你快過來吧……」
李青寶一拍腦門,這可不就是譚風水和軒轅菲他們家嗎?算算譚風水的妻子也該是今天的飛機回來,廖菲妃遇上他們也是正常的,可你偷人家什麼東西了?
想想人家也沒什麼東西好偷的,也不至于是什麼大事。
剛想要打電話給譚風水,才發現號碼在另個手機上,就讓胡海鵬快開車。
回到新湖苑,譚風水的別墅外圍了十七八人,阿寶站在那里,單小蓮卻不見人影,這都是單家的保鏢,單丹青捧著一尊紫砂壺站在外面。
「這事鬧的……」單丹青搖頭道,「老唐跟小蓮都在里面,我不想進去,你要進去吧?」
「單小姐也過來了,」李青寶苦笑道,「她摻合什麼。」
「我那女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懂。」單丹青嘆氣道。
「我進去瞧瞧,沒什麼事,我跟那戶主很熟。」李青寶說著就擠開保鏢往里走。
客廳里散坐著幾個人,譚風水坐在一張單人沙發里,眼楮盯著廖菲妃,單小蓮陪著她,唐叔搓著手站在一旁,田蟒等幾名保鏢全被一個相貌秀美的少婦給瞪著。
軒轅菲看到李青寶就說︰「大叔,這女的把納海珠偷了……」
李青寶臉色一變,就知道事情不好辦了。你偷什麼不好,人家這屋里就這個值錢,你倒好,你就把這個偷了?
「李兄!」譚風水沉著臉說,「她是你的人,我給你面子,才等到你來,你讓她把納海珠拿出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廖菲妃回避著李青寶瞟過來的目光,小手背在身後,像是在抓著什麼。
單小蓮嚷道︰「喂,李燭是廖菲妃的保鏢,什麼時候廖菲妃成了李青寶的人了?你分清楚些好嗎?」
那秀美少婦瞪過來說︰「你少多嘴,老譚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還想被我呼巴掌嗎?」
單小蓮縮著脖子,不敢再多說什麼,眼里全是懼怕。
李青寶這才瞧清她臉頰上有個手掌印,頓時也不爽起來。
「這位想必是譚兄的夫人,你既然本事大,對個普通人動手算什麼?田蟒他們就不說了,小蓮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李兄弟,沒想到你還是個多情種子,」秀美少婦笑了笑,臉一冷說,「她嘴里不干不干淨的胡說八道,既然有人生沒人教,那我就替她父親教訓一下她,有什麼不可以?你要嫌我打她重了,回頭我讓你打回來就行了。」
沒想到譚風水的妻子是個這麼潑辣的角色,李青寶感到這事很棘手。
「李兄,你讓她將納海珠交出來就行了,別的事該怎麼辦怎麼辦,我都听你的。」譚風水有點著急地說。
那納海珠水性極強,若是在修士的手中倒不打緊,那廖菲妃只是個平常人,要是貼身藏著那納海珠,時間一久了,那出什麼事倒是不好辦。
不像他老婆那樣,譚風水還是清楚廖家在俗世的力量的,得罪這樣的人,雖說不怕,可也沒那個必要,現在盯著他的人那麼多,真要到全身是傷不怕虱子咬的地步嗎?
「你拿了嗎?」李青寶走到廖菲妃的身前,凝著她的雙眼問。
廖菲妃扭轉頭,看向別處,抱著雙臂,只是輕哼了聲。
「唐叔,你帶田蟒他們出去,小蓮,你讓單叔和阿寶他們也先離開……」李青寶說道。
「那小姐她……」唐叔不放心。
「有我在,她出不了事。」李青寶笑道。
秀美少婦卻說︰「這到底也是我家,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把我放在何處去了?」
「是你的家不錯,也是譚兄的家,譚兄,你是什麼意思?」
譚風水微低著頭,沉吟了會兒才說︰「就照李兄的辦。」
「老譚,那要是納海珠在他們的身上,怎麼辦?」秀美少婦急起來。
「嫂子,我叫你一聲嫂子沒錯吧?你要擔心納海珠,我李青寶給你下個保證,要是納海珠丟了,我給你弄來一個跟它一樣的東西。」李青寶說道。
秀美少婦狠盯了他眼︰「你說話可要算話。」
「保證算話。」李青寶笑笑,示意唐叔和單小蓮先走。
單小蓮白了他眼,跟廖菲妃說︰「你也不用擔心,他不會讓你吃虧的。」
等人都走了,李青寶才說︰「納海珠的水行氣息極強,譚兄可感到它是在哪里?」
「就在廖小姐的身上,」譚風水說,「只是氣息有些怪異。」
秀美少婦一怔︰「我怎麼沒感到?」
「氣息很迷亂,跟原來大不一樣,你感覺不到也是正常的。」譚風水輕聲說。
秀美少婦不悅道︰「我跟你的修為相差不遠,為什麼我感不到?」
李青寶一驚,沒想到她也是金丹修士。
水門倒真是千年大派,就算是到了如今,剩下僅有三人,倒有兩人是金丹修士,軒轅菲也是築基後期,若是陳玄武不調人過來的話,想搶走那口箱子都不容易。
「女身屬水,本來你該當比我感應更強,但我最近又有突破……」
秀美少婦足足驚了半晌,才說︰「老譚,你……」
「我已到金丹上層了。」譚風水淡笑著說。
李青寶呆得說不出話來,金丹分下中上三層,以他估計那些守在裕龍的金丹和青袍老人,都屬于金丹下層,陳玄武屬于金丹中層,譚風水竟然不知不覺間到了金丹上層。
「小姐,東西交出來吧。」李青寶勸道。
就算是拼起來,他要護著廖菲妃,都不是譚風水他們的對手,拖到現在無非是給他一個面子。算來,譚風水還欠他一個人情的。
「你不想跟你說話……」廖菲妃蟻鳴般的小聲說。
「都到現在了,你還鬧什麼別扭。」李青寶哭笑不得地說。
廖菲妃繃著臉,她瞧著軒轅菲的時候很是喜歡這個瓷女圭女圭樣的小孩,就跟她到了家里。軒轅菲也挺喜歡這個漂亮姐姐,就拿出納海珠來玩。
誰知說著說著就說到李青寶的身上了,還說李青寶幫了他們很多的忙,對她好得很,還說上回李青寶還帶著個漂亮姐姐過來。
這不說還好,一說廖菲妃就怒了。
四處拈花惹草,這像是做保鏢的嗎?那黃晴的事她也在學院里听說了,真夠可以的了,連黃校長的閨女都勾搭上了。
那女的都有一米八幾,你才一米七幾的個頭,這想著就讓她心頭不爽。
等軒轅菲一再說那納海珠的好處,她就說口渴要喝水,軒轅菲就去倒水,回來,她就發現納海珠不見了。
軒轅菲一嚷,譚風水就跑下樓來,他一琢磨就在廖菲妃的身上,廖菲妃要走,他只是要阻擋。
田蟒那些人也就動手起來,可他們綁一起,都不夠譚風水看的,何況那時譚風水的妻子也跑了下來。
這就僵上了,廖菲妃給唐叔打了個電話,唐叔就跑過來,路上遇到單小蓮,一說,單小蓮也帶著人過來了。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要隔李青寶身上,他也不能讓廖菲妃走啊。
可他也猜不到,這事情的緣由竟然是自己。
「我沒拿……」廖菲妃咬著嘴唇說。
她都听到譚風水的話了,可她想要是自己硬不拿出來,李青寶也不能怎麼辦。
可她完全想錯了,李青寶扳過她的肩膀,一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麼?你這個流氓!我是小姐,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要踫我……」
喊得整個別墅都听得到,譚風水和秀美少婦都靜靜的看著,軒轅菲笑嘻嘻的也在看著。
將手指掰開,李青寶卻看到那手里空空的,頓時一怔︰「你把納海珠放在哪里了?」
「我沒放在哪里,我把它給吞下去了……」
霍地,譚風水站了起來,箭一般的沖到廖菲妃的身前,按住她的香腮就厲聲道︰「你吞下去了?」
「譚兄,我來問!」李青寶見他著急,怕他傷到廖菲妃,就去擋他的手。
誰知譚風水動了真怒,他根本就擋不動。
「譚風水!」李青寶怒道,「把你的手拿開!」
屋子里一下安靜下來,誰都看出李青寶這真是為廖菲妃著了急,秀美少婦冷眼看著他,軒轅菲張大了嘴,譚風水斜看了他一眼,緩慢把手拿下來。
「李兄,我是急了些,」譚風水道歉,「我能突破全在這納海珠身上,我想蠻蠻也能快些突破,那樣也就不怕修劍門那些人了。」
「老譚……」蠻蠻柔聲道,「她吞都吞了,咱們是不是開月復把它取出來?」
廖菲妃驚叫道︰「你開什麼玩笑!」
倒不是蠻蠻狠,而是現在科技發達,做個開月復手術不是什麼大事,又不像是以前,開了月復就必死無疑了。
再說那納海珠跟鴿蛋一樣的,廖菲妃吞下去,那有可能消化不了,還會出大事。
「去醫院瞧瞧?」李青寶看著她說。
「我不去,你這個混蛋,你幫著外人……」廖菲妃急起來臉都漲紅了。
李青寶苦笑,他這倒鬧得左右不是人了,但不為了納海珠,也得想辦法把珠子取出來才是,不然的話,廖菲妃這胃里塞著這麼個東西,非得出大事不可。
「你听話,我們去醫院,把東西取出來,要不你想大便的時候拉出來?」
李青寶的話說得惡心,廖菲妃想著就反胃,瞪著他說︰「我就是憋死也不去醫院,東西我是吃了,大不了我賠!」
「你賠,你賠得起嗎?納海珠少說值十億!」蠻蠻冷笑道。
「十億?一百億,一千億我都賠得起!」廖菲妃冷聲道,「我廖家窮得就剩下錢了。」
這也是她的氣話,她可不跟那些暴發戶一樣,真以為錢能擺平一切。
「她是廖家的人?」蠻蠻一怔,轉頭問譚風水,見老公點頭後,就抿住了嘴在想。
納海珠雖是稀罕物,可十億也能做很多的事,再者譚風水已有突破,也不用再怕修劍門了,不如拿錢去做別的事。
「我要那顆珠子……」軒轅菲突然眼淚汪汪地說。
「李兄,你若是狠不下手,不如我帶她去醫院,出了事,讓廖家人來找我。」譚風水沉聲道。
「譚兄,還是讓我再勸勸小姐……」李青寶苦澀地說著,就看廖菲妃一聲慘叫,整個人身體一彎,橫躺著縮在沙發上,全身開始出汗。
那汗就是跟自來水一樣的,幾乎是沖出來,片刻間,那皮沙發就濕透了,上頭晶瑩的蓋了一層的水珠。
「快,她要再不去醫院,那納海珠就能把她化成水人!」譚風水急叫道。
李青寶再不敢多想,一把將廖菲妃抱起,就往外沖。
胡海鵬還在車上,看到他上了車,就听他的話,往醫院開。
譚風水、蠻蠻和軒轅菲開一輛獵豹車跟在後面。
金河醫院的急診室亮起了紅燈,主刀醫師是原來幫吳葆葆治病的那位主任,他是值班醫師,李青寶來的時候,他就是一驚,心想這家伙怎麼隔三岔五就往這邊送病人?
吳葆葆那頭還沒出院呢,這倒就送第二個?
听李青寶說了病情,看廖菲妃這頭真是緊急得很,就忙送到手術室里。
他更疑惑地是,要按平常來說,出這麼多的水,早就鹽分流失掛了,而廖菲妃偏偏意識還都清楚。
那邊譚風水也驚疑不定,要是廖菲妃是平常人的話,那鴿蛋大的東西,在喉嚨那里都吞不下去。
「她改造過體質,我幫她改造的,」李青寶說道,「她的各種部位都異于常人,那喉嚨說不定也就自適應的放大,將那納海珠滑下去了,那食道的彈性也想必跟普通人不一樣。」
譚風水這才了然說︰「納海珠肯定是被胃酸給裹住,產生了異變,才會讓她這樣的出水。」
出水是樁好事,可也要看部位,全身這樣出水,那都送到雲南去解決干旱問題了。
「我看你很著緊她,你跟她不是主人跟保鏢那麼簡單的關系吧?」蠻蠻問道。
「嫂子,我跟她的關系很單純,你沒看到她對我一直不假顏色嗎?」李青寶酸笑道。
「那也是能改變的,日日跟她在一起,她又是那樣嬌美的絕色,你就沒動過心?」蠻蠻笑著問。
女人天生都八卦,就是到了金丹修士的境界,那八卦之魂還是燃燒不熄的。
「郎有情女無意,說來也無用,」李青寶笑說,「何況我跟她真沒什麼。」
蠻蠻笑了笑,沒再往下說了。
「她吞了納海珠,要是納海珠拿不回來的話,那……」軒轅菲擔憂道。
「哪能拿不回來,先洗胃,再將開月復就能將納海珠取出來……」李青寶笑著模了模她的腦袋。
這就看走廊遠處鈴鐺跟吳葆葆過來。
「我在住院樓上站在窗前,看到你過來,就跟我媽說了聲,她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跟著下來,是你朋友生病了嗎?」鈴鐺問。
「算是吧,」李青寶一笑說,「就算是差不多好了,沒事也不要下樓吧。」
住院部就在急診室的對面,按理說這樣建設不怎麼合理,那急診室日夜都有病號來,很容易打擾到病人休息,但規劃的時候是這樣,也只能這樣住著了。
「我沒事,我這病還多虧了你呢。」吳葆葆媚惑地眨了眨眼。
那媚意四射的模樣,就是連譚風水都有點受不了。
蠻蠻倒是抿嘴看著這母女倆,心想這李門主倒是挺能四處留情的,跟老譚年輕時差不多。
等了會兒,主治醫師全身是水的跑出來︰「可能要花些時間,你們留下一個人等著,其它人就先回去吧。」
「不用,我們都在這里等。」李青寶說著,轉頭跟鈴鐺和吳葆葆說,「你們先回樓上去吧,也听到了,我那朋友一時動不完手術。」
鈴鐺點點頭,就要扶母親回病房,吳葆葆擺手說︰「你留下來幫李老師按摩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說完,她就大步往電梯那走去,看模樣倒真像是好了七八成的了。
鈴鐺讓李青寶坐在長椅上,就伸出縴手幫他按摩起來。
蠻蠻饒有興致地在一旁瞧著。
「舅媽你瞧什麼呀,舅舅讓你去學了幫他按摩,你都不願意呢。」軒轅菲突然說道。
「菲菲,你亂說什麼,我沒說不願意,我就說這事很費工夫,很難學。」蠻蠻紅著臉捏了下軒轅菲的鼻子。
軒轅菲揉著鼻頭說︰「你就說了嘛,要不你就是大懶蟲。」
蠻蠻的臉更紅了,偷眼去瞧譚風水,他正在閉眼養神,像是什麼都沒听到,這才松口氣。
「海鵬,去買幾瓶水。」李青寶看胡海鵬抱著手靠牆站著,就喊道。
胡海鵬蹭蹭的往外跑,險些就撞上個跑進來的人,剛要怒罵,一抬頭看是慕容青,忙說︰「二師兄,您來了。」
「**的,不要叫我二師兄,說了幾遍了。」慕容青罵了句就擦身而過,直接趕過來。
「你消息倒靈通。」李青寶享受著鈴鐺的手藝說。
「不是我消息靈通,唐叔打電話給我的,」慕容青一**坐下就說,「你們用的那計策也成功了……」
譚風水刷地睜開眼,看著他說︰「慕容兄請詳細說一說。」
「a隊的人在陳玄武的家中找到那口仿制的箱子,剛要把箱子帶走,就遇到陳玄武回家,兩方大大出手,a隊死了兩人,陳玄武也受了重傷,」慕容青沉臉說,「看來a隊這回派來的人也不是弱手。」
「只死兩人,最少也是築基後期的了,」李青寶模著下巴說,「那a隊帶走了箱子嗎?」
「沒有,箱子還在陳玄武那。」慕容青搖頭說。
「看來還有得打啊。」譚風水終于笑了起來。
李青寶的計策還是生效了,修劍門殺了a隊的人,這算是跟他們結下深仇大恨了,龍組和異事科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只怕這回陳玄武受重傷,他們也不會放過機會。
陳玄武能不能活著回北方,都是個大大的問號了。
一夜里總算听到個讓人舒服的消息,譚風水覺得輕松了些。
「廖大小姐那是怎麼搞的?」慕容青低聲問,「唐叔在電話里也沒說清楚。」
李青寶苦著臉把事情說了遍,慕容青就訝聲道︰「她膽子也太大了吧,那納海珠又叫造水珠,她直接吞下去,那不是要人命的嗎?你們就沒提醒她那珠子很危險?」
這話像是無意說起的,倒讓譚風水臉一紅。
「慕容兄看你說的,我們哪能想得到她堂堂一個大小姐,會偷東西,還會把東西直接吞下去?」蠻蠻不悅道,「你這是想怪罪我?」
「那倒不是……」慕容青搖頭,「我還有個好消息。」
「請說。」譚風水正容道。
別看慕容青只是個化形期都沒到的妖族,而他的消息渠道卻比水門廣得多了,統一整個金河黑道還是有用的。
「九尾妖族的那個大姐,正打算找陳玄武的麻煩,她想要要回她弟弟的那個九尾。」慕容青詭笑道。
事情可真夠錯綜復雜的,陳玄武現在是偷腥不成弄了一身騷了。
要是那個什麼神秘的獨行者,也要找他麻煩的話,他還是干脆早些回北方的好。
譚風水笑了起來︰「看來陳玄武這回就是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條命了……」
砰!手術室的大門突然從里面撞開,一道水波直接從里流出,大約有一尺高左右。主治醫師全身是汗的跑出來說︰「李先生,你這位朋友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出這麼多的水?正常人的話早就死了……」
「你把那東西取出來了嗎?」李青寶問道。
「我怎麼取?那水一直不慢的從她的身體里流出來,我刀都沒辦法下……」主治醫師苦笑道。
不單是出水,還有一層油膩的物質,讓手術刀直接從肌膚上劃開。
「我來吧!」李青寶看譚風水想要站起來,就忙說。
「李先生,你這是要……」主治醫師看他往手術室里走,急喊道。
「這手術我來做,你看著吧。」李青寶說。
醫生護士進手術室都需要消毒,保證病人不被感染,一直出水已經讓手術環境很惡劣了,李青寶還沖進去,里頭的人都急了起來,幾個人想要攔住他,被他推開,就站在手術台前。
打了麻醉劑,廖菲妃還有感覺。
她的體質決定了,一般的劑量是沒用的,可要再多打下去,那就有生命危險了,麻醉師也沒法子。
李青寶握住她的手說︰「還跟我鬧別扭不?」
廖菲妃咬著嘴唇,把頭別到另一邊。
「會很痛,你忍著些。」李青寶說著,手一抬,金劍躍入手中。
手術室里的醫生護士都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看那金劍慢慢的縮小到跟手術刀差不多,李青寶就按著廖菲妃鼓脹的小月復,準備下刀。
她那小月復里全是積水,就跟懷胎十月要臨盆的婦人差不多,腰都腫了好大一圈了,像掛了好幾個游泳圈。
金劍慢慢的沿著她的小月復邊緣劃下去……
廖菲妃痛苦的申吟一聲︰「不會留下傷疤……」
靠,這時還想這個?
李青寶沒好氣的白了她眼,就將那口子擴大,就這一下,那水像是雨後的頂棚,用竹竿頂下來的似的,一大堆的水從小月復里沖出來,嚇得醫生都呆住了。
這種月復部積水到這樣嚴重的情況,那病人早就小命不保了,她還能喘氣,都是一個奇跡,還能救得活嗎?
李青寶把手伸到她的胃里模了幾圈,終于模到了一個**的東西。
可他也愣了下,她胃里只有那東西是硬的,按理說就是那納海珠,可是那珠子不是鴿蛋大小嗎?怎麼現在模起來感覺只有尾指蓋大小了?
難道廖菲妃的胃酸把它給融化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東西可是法寶,是水行修士的大愛,要是用胃酸都能化掉的話,那能稱得上是法寶嗎?
把納海珠一取出來,李青寶就讓醫生過來縫合傷口。
「不要有傷疤,不然我沒法穿泳衣了……」廖菲妃迷糊著喃喃說。
李青寶把靈肌膏掏出來,等傷口縫上了,他就抹靈肌膏。
接著就將這些醫生護士全都打暈過去,他們應該不會記得今天發生的事了。
譚風水目瞪口呆的拿著李青寶給他的納海珠︰「這,這,李兄,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我可沒那閑工夫,這是我親手從廖菲妃的胃里取出來的,」李青寶干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就將就著用吧。」
譚風水無語,這東西是能將就用的?
「不行,我得讓她賠我。」蠻蠻說道。
她還在打那十億的主意,李青寶瞟她一眼說︰「要是覺得不滿,我以後會找個水行法寶送給水門,嫂子,她也吃夠苦了,你沒看到這一地水嗎?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她又不是賠不起……」
蠻蠻說了句,就被譚風水制止了。
「我欠李兄好些人情,這個面子還是要賣的,既然李兄說以後要能尋找水行法寶就會拿給我,那就這樣吧。蠻蠻,菲菲,咱們回家吧。」譚風水起身沖李青寶一抱拳說。
目送這舅甥三口離開,早就看傻了眼的鈴鐺才回過神來。
「李老師,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呢?」
「你李老師在玩魔術,你看了就看了,別記在心上,也別告訴別人。」慕容青掏出包煙,點燃後笑著吸了口說。
「昂!」鈴鐺很听話的點頭。
到這時胡海鵬才買水回來,他臉色不太好看,把水放長椅上一放,就氣呼呼的坐著。
「你這是跟誰慪氣呢?」鈴鐺問道。
「遇到馬漠那幫人了,」胡海鵬說,「他們在看個病人,我這想要教訓他,可想著二師兄……」
「再叫我二師兄!」慕容青青筋爆跳說。
胡海鵬嚇得往後一縮,就說︰「慕容師兄說要跟馬漠有些合作,我就忍了。」
「良家要跟暗格合作?」李青寶皺眉道。
「那倒不是,」慕容青搖頭,「馬漠說要在青柳做個地產項目,是度假村,我想著也摻和一手。現在還是做房地產賺錢,他有路子,能便宜拿到地。」
李青寶不置可否的玩著手腕上的手鏈,說︰「他是靠那個小子的關系,你打听好那程山河的底細了嗎?」
慕容青想要多弄錢,燭門里是不避諱這個的,但錢算得清楚,誰賺的就是誰的。
也不像修劍門那些門派一樣,要交上很多,只要交出利潤的半成就行了。
而且上交的錢,都屬于門里的,李青寶都不能動用。
想著明年黑市還要開,還有左禁的路子,總是有缺錢的地方,多搞錢也是好想法。
「程山河的底細模得差不多了,那馬漠也就是個普通人,我還怕得他來,要是投資出了岔子,我就直接把他抓起來就好了。」慕容青笑道。
李青寶微微點頭︰「你想好就好。」
說了句,就听到外頭傳來些混亂的腳步聲,偏頭一瞧,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混混手里提著砍刀往這里沖過來。
「趙前是不是送到這里來了?」來到護士站拿起砍刀就往台上用力一拍。
值班護士嚇了一大跳,她也就是個實習期剛過的護士,這種場面還沒經歷過。
「趙,趙前……」
「是,趙前,你給老子查查,是不是住這里,**的,這回不把他給做了,也不知道我們四江幫的厲害!」一個紋著下山虎的少年大聲道。
護士部兩排的各科室醫生都小心的把門給關上,生怕這些人一個不爽,刀槍無眼,把自己給傷了,那就不好了。
這些看著都是未成年人,人家砍死你,不用判死刑,你要一個反抗把人家弄死了,你得判死刑。
就算是在醫院,出門就是急診室手術室,那也沒必要不是。
「 !」
手術室里的人醒來了,推著廖菲妃的車往外走,幾個護士還在稱贊主治醫師的本事了得。
就是疑惑這一地的水怎麼來的,還要打掃干淨,那就很費工夫了。
那些小混混一看到手術車,就跳起來︰「肯定是趙前!」
一個人喊了起來,下山虎就帶著人沖過來。
「海鵬。」慕容青懶洋洋地說了句。
李青寶肯定就只看了一眼,就低頭享受起鈴鐺的按摩來。
胡海鵬冷著臉走上去,攔住下山虎說︰「那是我的朋友,你們請回。」
「喲,看你這模樣,也是混過的,你他**,擋咱們的道是不是也想陪那個趙前一塊死了?我告訴你,我是四江幫的老大,瞧見這紋身沒,我叫虎八爺,你報個號上來!」下山虎吼道。
他們這些人,連那醫院的保安都躲得遠遠的。
像醫院這種事業單位,一般安排的保安都是那種工傷,或是犯了錯誤退下來的職工,要不然就是那些中層頭目的親戚,反正都是吃干飯的,不頂事。
「你听清楚了,我叫胡海鵬,現在給我滾!」
虎八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狂笑起來︰「胡海鵬?你們听過這個名字嗎?草!一個路人也敢攔著我們,給我劈了他。」
身後兩個高大的小混混提起砍刀就劈上來。
胡海鵬側身一躲,直接抬腿縮腿彈腿,一下將其中一人踹得撞在長椅上,就听 嚓一聲,那手臂一下彎成了非人的形狀。
另外個小混混一愣,就被胡海鵬一個掃堂腿掃翻,接著就毫不留情的一腿踏在面目上。
虎八爺和那些小混混都呆住了。
到底是小混混出來劈人也都是一捅而上,砍死的事都只做過一回,後來還躲了小半年,家里費了好些錢和工夫,才把事情給帶過。
哪里遇到過這種下手就往死里弄,出手沒有留余地,那狠辣勁透著的殺氣,讓他們不寒而栗。
「你,你……」虎八爺舌頭打結的看著胡海鵬。
「我什麼?」胡海鵬用腳底狠狠的揉著那鼻梁都碎了的小混混,冷笑道︰「你們不是要來砍人嗎?不是要來弄死人嗎?來啊,上來啊。」
越是這樣說,虎八爺那伙人越是害怕,握刀的手都微微發抖。
李青寶突然站起身,那些人都嚇得往後一跳。
「來,我幫你們推手術車。」
這頭打起來,主治醫師和護士都站在那里,廖菲妃還半昏迷著,這手術車就停在原地。
推著手術車往外走,跟虎八爺他們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