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父,你太謹慎了。在北方有修劍門在,我們不能奈何他。在這金河,他不過是個築基修士,那頭獅子也不是四師父你這頭惡狼的對手,我看,我們有八成的希望,能將他鏟除。」肖戟傲然笑道。
金狼沒他那樣信心充足,小視敵人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這種道理五百年前他就懂了。
那時他還是頭狼王而已,在西北帶領著一堆野狼,每日跟獵豹斗爭,為了生存下去,每天都要從獵豹的嘴里搶下羚羊、野馬。
也就是在那時,他才慢慢的成長到今日的金狼。
他的幫命比青袍老人都長得多,說到生活的閱歷,一百個肖戟都及不上他。
「大師父還沒出關,我專程過來,就是要收拾他,給大師父上一道賀禮,免得說我這個做徒弟的沒孝心。」肖戟笑道。
金狼默默搖頭,怕的是賀禮送不了,你反而成了別人的晚餐。
說著話出機場,就在一旁的租車行租了輛奔馳車,往市里開。
來金河倒不用直接去找李青寶過招,一下就將他殺掉,那也沒什麼趣味,肖戟想要先去看看廖菲妃,听說她住院了。
「有人盯著我們……」金狼瞟了眼後視鏡說。
從機場出來,一路都有一輛別克車吊在後頭,金狼注意到肖戟幾次換車道,它也跟站換車道。
「會是李青寶的人?」肖戟冷笑道。
他突然加速,從幾輛車從間飛竄過去,那輛別克車也跟著加速,死死的吊在他身後。
「是跟著的人了。」金狼確定道。
這樣不顧死活的吊著,那不是有意盯梢的,那是什麼?
「你下高速做什麼?」金狼突然問道。
肖戟一打方向盤就下了機場高速,往一處偏僻的村子里開。
「人家既然盯上咱們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倒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了。」肖戟獰然道。
金狼默然回頭,見那輛別克車也跟了上來。肖戟的殺性太強,就是在狼群里,也做不得狼王的,他是要將這輛車里的全都殺掉吧?
「滋!」一個打橫,奔馳車停在砂石路中間,離那村子還有七八百米遠,四周都是水稻田。
那輛別克車也離著還有二十多米停下來。
「啪!」別克車拉開車門,從里面下來幾個青頭壯漢,手里持著開山刀。
不是李青寶的人?
李青寶還沒腦殘到安排人跟蹤,卻要拿刀來對付我們吧?
金狼心頭微微一松,就看肖戟露出白牙,一臉森然推門下車。
「我在機場就盯上你們了,租奔馳,挺有錢啊!」一個特別像勞改犯的青頭上來就說。
他們剃的頭都長出了一層短毛,在陽光下就跟發青一樣,在金河這種人就叫青頭。
「有錢人嘛,我看就給個十萬就好了,來金河也得交過路費不是?」另個青頭譏笑道。
「十萬?我看太多了,給個三十萬就好,要不咱們把這輛奔馳開走?」勞改犯大笑道。
肖戟瞧著很孱弱,金狼還坐在車里,但他們也夷然不懼,雙手難抵四手,何況有刀在手。
拿的都是大開山,一米長,兩寸寬,在陽光下很是刺眼,刀片 亮,閃著銀光,跟那青頭雙交輝映。
「我要是不給呢?」肖戟笑了。
京城里就不提,就在外地,也稀少能踫到這種劫道的,他可真的很想松松筋骨呢。
「不給?草,你當兄弟們手里的刀是擺設?你要不給,你今天就別想從這條路上過去!」勞改犯罵道。
「就是,你不認識咱們胡哥嗎?胡哥可是黨員!」另個青頭說道。
黨員?肖戟笑得更歡了,他也是黨員,高中就入的黨員。
對他們這種世家子來說,極恨這種狐假虎威的家伙。
金狼坐在車里,凝著後視鏡,見肖戟那瘋狂的笑容,緩慢的閉上了眼……
「 !」
車門打開,一股血腥味沖到鼻里,金狼睜開眼問︰「打完了?」
「嗯,留了全尸。」肖戟平靜地說。
金狼往後瞟了眼,四具尸體躺在水稻田中間,那塊水稻田里的青苗差不多全被犁平了。
「砰!」
肖戟倒車直接將那別克車撞開,呼嘯著往市里開去……
「少抽點煙!」站在醫院的吸煙區,李青寶皺眉對慕容青說。
「那我掐了,」慕容青笑笑說,「剛接到個電話說是在機場那里蹲單客的,被個小白臉給清了,很厲害,四個人全都殺了,扔在稻田里。」
那不歸慕容青管,可統一了金河黑道,消息都能很快收到。
胡海鵬接到消息,也不敢怠慢,就直接打電話給了他。
「肖戟很辣手,這小子是個瘋子,」李青寶嚼著口香糖說,「不想欠譚風水太多人情,你有把握能擺平金狼嗎?」
「我一個人?很難,但要是媚姐過來的話……」
李青寶瞟他一眼說︰「我讓白媚坐飛機連夜趕過來了,下午就到,你們擺平金狼,肖戟就交給我。」
慕容青笑道︰「那沒問題。」
瞧著露台外的陽光,略微有點刺眼,秋風一吹,倒更是涼了些,就是陽光也未能蓋住金河的秋意啊。
「師父,我說句題外話,媚姐她對你……」
「既然是題外話就別說了。」李青寶擺手道。
慕容青嘿笑聲,低下頭,玩著手里的煙嘴。金質的煙嘴在他手里閃閃發亮,這玩意兒能過濾不少的尼古丁,但他不在意這個,也就是充個場面的東西。
「秦嶺那邊的東西明天就到,你把尺寸交給我,能做個十來件的樣子,剩下還有些神龜粉,我準備做些明陽藥……」
慕容青霍然抬頭,結巴道︰「明陽藥?師父,你做這個干什麼?」
「秦嶺的父親上回有意無意的提到這個,老人家老是老嘛,有些事也是要做的,我也不能讓老人家就沒了生活,」李青寶微笑說,「他要買,你也知道門規里不能賣藥,就拿來換東西吧。剩下的給左禁那邊,能做個四五十瓶那樣。」
「給我留一瓶吧,」慕容青說,「我拿來也能給客人做個人情。」
明陽換個說法就是壯陽,明陽是修真界的說法,具體分類起來有好些種,李青寶做的這種叫「神龜有壽」,算是比較粗糙的一種,但數量多,在左禁那也能換些好東西。
「我讓譚風水查了,素秋那長鞭叫‘煥石鞭’,是九尾妖族的很有名的法寶,這樣想來,素秋在九尾妖族里的身份也不會低了,」李青寶說,「我準備將它拿給小媚。」
慕容青歪歪嘴,他也想要,可這東西他拿來沒用,男妖拿鞭子很容易被人認為是人妖。
「人來了。」
奔馳車駛進醫院,李青寶轉身就帶著慕容青往廖菲妃的病房走。
有靈肌膏,傷口愈合倒是快,但廖菲妃的臉色還很蒼白,畢竟開了刀,出了血,就是體質異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恢復好的。
李青寶每天都悉心的照料她,也不招惹她,只有晚上回別墅睡覺,由唐叔接班,平常不是慕容青,就是胡海鵬守在門外,田蟒自是不能少的。
「我要吃香蕉……」廖菲妃指著桌上的蔬果籃說。
她要不指,李青寶得迷糊了。最近有些春心蕩漾,香蕉很容易讓他想歪。
「肖戟過來了……」李青寶替她剝香蕉說,「他可能過來瞧你,你不要搭理他就好,不要勸我趕他走,我不想在醫院跟他動手,你也知道,我跟了打起來,這金河醫院都得毀了。」
被堵住要說的話,廖菲妃撅著嘴,含著香蕉,閨怒的瞪著他。
腳步聲慢慢靠近,田蟒得到慕容青的指示,沒有阻攔肖戟和金狼。
「清清,听說你受傷了,我這馬不停蹄就從京里趕過來了……」肖戟搖晃著手里的鮮花說。
「滾,我不想看到你……」廖菲妃罵道。
李青寶捂著頭,讓她不要趕人,她還要罵人,真要打起來嗎?白媚沒到,保護她都是個問題啊。
「你讓我滾?」肖戟握住鮮花的手抖了下,突然狂笑起來,「你就以為你是瓖金的嗎?老子好歹也是肖家的後人,追你那是給你臉,不要以為你真就長得國色天香,草,還不是要給人草……」
金狼的臉微微沉下去,心里一嘆,連這點心胸都沒有,這個徒弟或許收錯了吧。
看著李青寶微笑沒說話,心里更想,似乎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也有些錯了?
「你給我滾!」廖菲妃氣得要跳起來,可體質有些虛,她一生氣就不住的咳嗽,李青寶忙托住她的背說,「不要理他,就當他是條瘋狗。」
「你他媽才是瘋狗!」肖戟突然抽出把白色的長劍,直接沖李青寶的後背就刺過去。
千勻一發之際,金狼伸手拉住肖戟,沉聲道︰「我們走。」
「四師父!」暴怒的肖戟想要掙扎,被金狼狠狠的一扯,整個人往門外飛去。
廖菲妃咬著嘴唇看著還帶著笑容的李青寶︰「想罵我就罵吧,反正我看到他就討厭。」
「我也討厭他,早晚要收拾他。」李青寶輕笑道,「你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招手將慕容青叫過,帶他就出了病房。
「那金狼似乎比他懂事得多,」慕容青模著下巴說,「金狼會在京里作惡多端,也多半就是組織賣,也沒用什麼逼迫手段,說不得是什麼大事。」
怕在妖族的眼里,別說做這個,就是把凡人綁著在煤礦里挖煤,死了就地埋了,都不是什麼大事吧。
「你想讓我去勸他反正?」李青寶笑問。
「我看是能爭取的,要他到我們這邊的話,那肖家還剩下多少本錢?」慕容青嗤笑道。
除那還沒露面的大師兄,青袍老人也能請譚風水擺平,肖戟更是不成氣候的小子,肖家在修真界的勢力就算是被端干淨了。
「讓我想想,要能爭取,倒也不能放過。」李青寶點頭道。
秦嶺下午就將材料送過來了,比預想的提早一天,李青寶要接白媚的機,就把材料堆放在納戒中,跟慕容青來到機場。
下午班機特別多,接機的人都排成了長龍,高舉牌子的不在少數,李青寶卻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紅色長裙的白媚,她就像是一顆明媚的珍珠在一堆砂石中特別顯眼。
「師父。」白媚笑眯眯的跳著跑上來,挽著他的胳膊就說。
「喂,媚姐,注意點吧,你想師父被這些人做掉吧?」慕容青喊道。
機場里可有不少的眼神像是要殺了李青寶似的,都往這里投過來。
「切,我可不在意,讓他們來吧,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來一堆我殺很大……」
李青寶噗嗤笑道︰「沒多久不見,你越來越風騷了。」
「還不是師父得好。」白媚笑嘻嘻地說。
「慕容,你跟白媚說說肖戟的情況吧。」李青寶扭頭說。
慕容青把金狼跟肖戟的狀況說了遍,特別提到金狼的問題。
「我在京里探到的消息也差不多,金狼自從金狼會被滅掉後,就收拾了勢力,只在唐山活動了,重要的是,他跟肖家有些貌合神離。」
「你的意思是說,金狼是有可能爭取的?你也跟慕容一個意見?」李青寶愕然道。
要爭取金狼不是曉以大義就行的,再說了,李青寶這頭也沒什麼大義,也就是你想殺我的人,我就要殺你這般情況。
「金狼靠著肖家,也無非是想要借肖家的勢力,多撈些錢,再多進而用錢來提高修為。」白媚分析道,「要能將廖家拋出來的話……」
「廖成彰會同意嗎?」李青寶皺眉道。
廖成彰對于修真界的態度,李青寶一直模不清猜不透,他既然留自己在家中,又讓自己保護廖菲妃,而對修真界又一副若即若離的模樣。
不然以廖家的勢力,想要收金丹修士,是很難,卻也沒難到上青天的地步。
「我猜八成會同意,而且可能會讓金狼會復活。」白媚語出驚人。
「你的意思是廖成彰會默許金狼會做那些地下活動?」李青寶驚道。
廖家的白道成色比肖家要濃得多,在李青寶瞧來,廖家絕不會姑息這種行為才是。
「師父鑽牛角尖了,」白媚輕笑道,「那種事自古以來就有,自春秋時管仲以來,到現代,哪一年斷過。有需求就有服務,只是看怎樣做而已。要是金狼不逼良為娼,又听話,為什麼不能讓金狼做。」
李青寶靜靜的思考著,她的話有很深的道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想要掃干淨,那就跟冬天草原的大火似的,春風一吹又再生。
「我得跟廖成彰商量一下,要是可能的話,我倒願意跟金狼談一談。」
白媚眯著眼媚笑著靠在李青寶肩膀上。
回新湖苑,李青寶就關門去煉制龜衣和神龜有壽。
龜衣倒還好,只要把握得當,就能煉制出來。主要是要先將神龜磨成粉,這段工序比較麻煩。
好在有化金訣,這神龜甲到這時也跟金屬差不多硬了,他就跑到天台,將神龜甲拿出來,光著上身,用化金訣先把神龜甲化成水。
再用雲火訣燒干了,這幾道工序下來,神龜甲也就軟下來了,再拿來研磨成粉也就差不多了。
光這幾道工序,就搞到了凌晨一點。等再放到爐中配合材料煉出來,又花了四個小時。
從爐中倒出來的跟化成金水差不多的東西,卻是薄如蟬翼的一片。
平鋪在樓頂上,整個屋頂差不多都鋪完了。再將這些切成一塊一塊的,就像是布一樣。
剩下的比較麻煩,這工序叫制衣。
李青寶是沒學過做衣服的,叫白媚上來,她也兩眼一瞪抓瞎。
想要叫別人來,那也沒用,這得要用靈氣才能做。
最後是慕容青跟胡海鵬換了班,跑回來才說他會做。
李青寶和白媚都瞪眼,你是男的,你也會做衣服?
沒想到慕容青的手藝還極好。
李青寶算算,他一件,白媚、慕容青、廖菲妃、胡海鵬、鈴鐺、吳葆葆、丁芸、單小蓮,再給京城的談悅一件,就剛好十件,一件多的都不剩。
田蟒、譚風水、軒轅菲那些人都排不上。
倒不是他自私,這件好東西自然是先想到自己人。
慕容青在樓上制衣,李青寶就在一旁用剩下的龜粉煉神龜有壽。
這明陽藥為什麼叫神龜有壽,它的意義很內涵。
神龜嘛,龜嘛,頭嘛,也有壽盡的時候,可吃了這神龜有壽,這壽盡也就不盡了。等煉好了五十瓶,給了慕容青兩瓶,留下兩瓶給秦老先生,剩下六瓶留著,就給左禁打電話。
「東西很好,我這里也有個好東西,跟化形期有關,要是快突破的妖,喝下去就能立刻突破……你要不要?四十瓶換兩顆?」左禁問道。
李青寶喜罵道︰「你不早說,早說我全煉神龜有壽了。」
「也就兩顆,你多煉也沒用。」左禁失笑道,這家伙把這種寶貝當什麼了。
白媚跟慕容青喜不勝收,一起跪到在李青寶身前,連連磕頭,李青寶倒也坦然受之。本來就是他們的師父,幾個頭還是能承受的。
「左禁說那丹藥叫俱形丸,想來也不是個隨意都能得到的東西,」李青寶拋著手里的神龜有壽說,「他這回賣我個面子,也不知以後要還他什麼人情。」
東西的價值他清楚,四十瓶神龜有壽換兩顆俱形丸,他算是賺大發了。
俱形丸的價值跟金丹差不了多少,左禁這種商人精明透頂,這樣換,他沒個後招等著,那是不可能的。
李青寶倒也不怕他想利用自己做什麼,畢竟化形期對白媚和慕容青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事。
入他門下,也沒為他們做過什麼,這時要再不做什麼的話,那師父也白做了。
「藥就收你帶回京城,左禁在承德,」李青寶把用盒子裝好的神龜有壽遞給白媚,「沒早跟左禁溝通,倒讓你奔波了。」
「師父,你說什麼呢,那俱形丸求都求不來,跑一趟算什麼。」白媚嗔道。
李青寶瞧她那媚樣,就笑著拍拍她的臉頰說︰「快去快回吧,慕容可等著呢。」
慕容青傻笑道︰「媚姐,你可別把兩顆都吃了……」
「滾!這種藥翻倍吃也沒好處,你當我傻呢?」白媚瞪他一眼說。
慕容青抓抓腦袋,喜悅的笑笑。
這倆都快傻了,這可真是從天而降的喜訊了,師父都還沒到金丹,他們倒先到化形期了。
心里雖覺得有點不對勁,可這種好事想放過那也是難的。
「我送你去機場。」李青寶接過慕容青遞來的車鑰匙說。
在登機門外,李青寶多叮囑了一句︰「你拿到俱形丸後,多打听一下左禁的目的,他不能沒原因就這樣給好處,要不模清楚,我這里不安心。」
拍著自己的胸口,白媚凝視著他說︰「師父,我們都到化形期了,那些門規也能不守了,可是你的話……」
「呵,我嘛,我也快了吧。」李青寶微笑道。
白媚咬了咬牙,一下抱住李青寶。
柔軟的玉兔擠著胸膛,李青寶笑著拍了下她的背︰「快去快回。」
「嗯。」白媚點頭道。
……
肖戟除那天去看了廖菲妃外,就沒動靜,越是這樣,李青寶越是模不清他的打斷,被動等待總不是他的習慣,想想就去譚風水那打個照面,跟他提一提。
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卻也不會有人也不用,硬撐好漢做什麼?
于是就提了兩瓶神龜有壽跑過去了。
譚風水跟蠻蠻坐在桌前,瞧著縮小的納海珠,正一頭犯愁的模樣,年紀還小不知愁的軒轅菲跑去上課了,家里就他倆。
「我昨天煉了些藥,給譚兄送來。」
瓶上還貼了標簽,一瞧藥名,譚風水臉就漲紅了。
「李兄,我,我還用不了這個藥吧?」
「哎,有備無患嘛,保質期五十年呢,嫂子你說是不是?」李青寶笑道。
蠻蠻也瞪他一眼︰「你這是暗示你譚大哥不行是吧?我告訴你,你譚大哥厲害得很,昨天夜里還把多折騰得腰都快斷了……」
「哎,蠻蠻,這事怎麼能說出來?」譚風水的臉更紅了。
這種夫妻間床第之間的事,就算是跟李青寶關系不錯,也不能隨便提的啊。
「說了怎麼嘛,你本來就很厲害嘛。」蠻蠻嬌笑道,「要不我當年也不能看上你啊。」
靠!還試過貨的?李青寶很無語的端坐著,一本正經,也不敢再接她的話荏。
「你過來就為了送這個藥?」蠻蠻瞟他一眼說。
「有件事想要求譚兄一下……」李青寶咳嗽道,最近很麻煩人家了。
「你說吧,能幫得上忙,我盡量幫。」譚風水很四海的說。
他本就是個仗義的人,納海珠的事歸一碼,那也不關李青寶的事,說來軒轅菲也有錯。
把跟肖戟的仇怨說了遍,譚風水和蠻蠻微皺著眉。
「人家知交滿天下,你是仇人滿天下?」蠻蠻好笑道。
她是不怵什麼肖家的,李青寶這頭不還有廖家嘛,再說了凡人歸根結底就是凡人。
「我吃了廖家這碗飯,說到底也不能袖手旁觀,」李青寶苦笑說,「難道我就能看著廖菲妃被他擄走,然後被那啥了?」
譚風水皺眉說︰「听你說的,那個肖戟實力跟你差一截,那金狼也不是你那兩個徒弟的對手,還要我們做什麼?」
「打聲招呼,以防萬一嘛。」李青寶撓頭道。
「行了,我代老譚答應你了,誰讓你這麼好心過來送神龜有壽呢。」蠻蠻眯起眼說。
李青寶身上一寒,馬上起身告別。
這水門就三人,唯有這蠻蠻總讓他覺得在對著塊冰劍。
慕容青在廖菲妃那守著,他就回雜物科去了。
老請假也會讓人非議的,再說最近就要秋游了,校工也要跟著學生一塊去,也算是一項福利,得做些準備。
一進門就看到董科長愁眉苦臉的一副死爹狀,李青寶就忙繞道走。
誰知他在愁什麼,再給個犯難的事,他就頭大了。
不想一抬頭就看黃晴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才修好的椅子上,那雙長腿都像是兩根筷子似的岔開。
李青寶倒有種想要抱住雙腿做推車運動的綺念,那念頭也就一晃即逝。
她那繃緊的臉,總能消退所有男人的幻想。
「排球場的地板出了問題,已經有好幾人摔倒了,你們雜物科怎麼做事的?連地板都修不好?」一口官腔,張嘴就指責道。
「這種事一般都是讓負責鋪地板的店來人修的吧?」李青寶看沒人敢搭腔,就說。
「那是浪費學校的錢,知道嗎?養雜物科是做什麼的?就是修修補補,你們這些校工,都光拿錢不做事的嗎?」黃晴喊道。
「喂喂,」李青寶不舒服了,「就算是要修地板,那也是要報到老師那,再遞單子過來吧?你過來指責什麼?你是老師嗎?」
「學生就不能報單嗎?」黃晴瞪眼說,「好,你歧視學生,我跟學生會說去。」
說完,她就要往外走,李青寶一把抓住她說︰「你想把事情搞大是不是?好,我幫你去修好了。」
董科長擦著汗想,老天爺,總算是有人肯去了。
黃晴一抖胳膊,把李青寶的手抖開說︰「你現在就去,不然我們沒辦法訓練,到全國聯賽的時候,要是名次掉了你負責。」
靠,果然是校長的女兒啊,這帽子一戴就嚇死人。
金河的排球女隊在全國都是有名的,名次一般都在全國校際比賽的前五名,今年的任務還是保五爭三,這真要追究起來,李青寶可扛不起。
我忍了!李青寶揀了些工具,就跟在黃晴的身後往體育館走。
黃晴身材高,李青寶的眼楮就很自然的停在了她的臀部上。
這練排球久了,那臀部要老夾緊,彈性自然就好,上回還抽過,拍過,也是深有感觸的,一下腦子就不受控的想到啪啪啪時的那種愉悅感。
雖說李青寶沒啪啪啪過,可也能換位思考,想象得出。
「你看什麼?」黃晴突然猛地的轉過身,黑著臉說。
「我看地上的螞蟻!」李青寶笑說。
「你再看,我抽你。」黃晴怒道。
她是透過一輛停在人行道旁的小轎車的後視鏡看到李青寶的眼神的,她最是厭惡這種眼神,就跟那些打小就沒受過好教育的**一樣。
還是土**,城鄉結合部的旮旯里小學沒畢業一直混著的那種。
「我抽過你,你也想抽我?好吧,你想抽哪里,我躺著讓你抽。」李青寶說完就後悔了。
這黃晴是那種性格特別倔強,也自視極高的女孩,這種話也就跟吳葆葆那種媚人兒能說。
「你油嘴滑舌的,嘴是不是用汽油噴過?」黃晴冷臉說。
「沒。」李青寶裝慫說。
他沒頂嘴?黃晴一蟣uo讀耍?幼啪統餱帕臣絛??貳 br />
其實體育館李青寶又不是不知道,她帶著去,估計是安排好了大戲吧?
李青寶心里推測著,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的落在黃晴的臀部上。
她那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跟一般的女孩不一樣,特別像是那些歐美人種,天然的就堆成一團往上聳,特別的翹。
想著她發球時跳起來再彈回來的模樣,都讓人心弦一跳啊。
可惜了,長得太普通了,李青寶嘆息道,不然也是個惹人憐愛的主啊。
「黃隊。」有個男生在路上跟黃晴打招呼,還用憐憫的目光去瞟李青寶。
黃晴還是排球隊的隊長,那男生個頭也不矮,是排球男的吧?
「你還不去訓練?」黃晴問道。
「地板不是壞了嗎?听說換在籃球場顛球,我這就往那邊趕。」男生模模頭,眼神詭異地沖李青寶瞟了眼,就跑開了。
「在籃球場訓練,那也不急啊。」李青寶隨口一說,黃晴就瞪過來,「不急?到時聯賽開打了,要還不修好,那時急也急不來了,做校工的,哪那麼多屁話。」
李青寶淡然一笑,听到手機響就接電話︰「喂?」
「廖菲妃這出問題了,她好像自悟了驚濤訣……」
嚇?李青寶以為耳鳴了︰「慕容,你再說一遍。」
「廖菲妃自悟了驚濤訣,剛把唐叔打傷了,我在處理……」慕容青喊道。
這事機率千萬分之一都沒有吧?李青寶呆住了。
「還不走?」黃晴催道。
李青寶瞧著傳輸過來的影像,廖菲妃已控制住了驚濤訣,心里淡定了些,看黃晴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就說︰「去晚些又不會少塊肉。」
「你知道你是在浪費我們排球隊的訓練時間嗎?」黃晴怒道。
她叉著腰,身材又高大,戟指李青寶,倒頗有幾分莽張飛的架式,可李青寶不吃這套,歪嘴就說︰「浪費一天又不會死人。」
「你……」黃晴被噎得快要岔氣,咆哮道︰「你是個校工,知道嗎?我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
路過的同學嚇了一大跳,看到是黃晴,都一副釋然的表情。
「我干,我干,我干還不好嗎?又不是不干……你。」李青寶最後那字說得小聲些。
「你說什麼?」黃晴沒听清。
「好啦,快走吧,你不說怕耽誤訓練嗎?」李青寶說道。
哼!等到了體育館,我要你沒好果子吃,黃晴高傲的昂起頭往前走。
真煩人呢,這該死的校長閨女,也不知是不是缺愛,性格扭曲成這樣,話說自己也沒對她做過過分的事吧?
李青寶自動將她帶到廢棄教室打**的事過濾了。
體育館里沒人,連旁邊的羽毛球場都沒人在,李青寶覺得有點奇怪,就算是要修這排球隊的地板,那里也該有人在吧。
有好些教授助教不都喜歡放學過來打個羽毛球健身的?
「就是那些,你好生些修!」黃晴喊道。
她指的地方是排球隊的四塊場地之一,那里的地板全都翻了起來,露出下面的水泥,李青寶就是一怔,看這情況像是有人拿鏟子鏟起來的,是故意搞破壞。
「要不要叫保衛科的人過來?」李青寶問道。
「不用,你先把地板修好再說,保衛科那里我打過招呼了。」黃晴抱著手臂說。
她那表情就沒曖過,一直冰得跟巧樂滋一樣,說是冰山美人吧,她也算不上美。
要不是身材高挑,腿長,那真就是男人都不愛搭理了。
李青寶听傳言她在大一的時候,也有人想要泡她,主要是想借她爸的權威,能夠不掛科,可誰知她把人家騙到鷹嘴山去,把那人從山上推下來。
好嘛,好端端的大好青年,摔了個腿斷,那人還不敢說什麼,最後鬧了個退學。
自那以後,就算對她有心思的男同學,都避得遠遠的,典型的只可遠觀而不可腌。
一邊想著一邊用手去將地板掀起來,黃晴看著就喊︰「你掀起來做什麼?」
「我先掀起來看下面的情況,再想辦法將它給重新鋪上去,這地板說不定得全都撬起來……」
李青寶說著黃晴就大驚道︰「得全撬起來,這整個場館都要?」
李青寶古怪的瞟她一眼,心想她這驚得有點怪了,這麼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嗯,這地板鋪的時候就一點點的拼起來的,要不全撬起來,沒辦法重新鋪。」
黃晴跺腳道︰「那得要多久?」
「少說也要一兩周吧,你們訓練很緊張嗎?」李青寶假意關心道。
「當然很緊張,少一天你知道我們要多訓練幾天補回來嗎?」黃晴咬牙道,「不能就鋪這里就行嗎?」
「我看看吧。」李青寶回答道。
他越琢磨越覺得這事玄乎,這黃晴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她越是這樣,他覺得越有問題。
可有什麼問題,一時還真就模不準,要光是撬開整個場館的地板,最後讓他背個什麼害得女排球隊沒法得好名次的黑鍋。
不說那得幾個月後的事了,這名次差了她又有什麼好?
「嘶!」
李青寶听到這聲音,猛地回頭,心想,**的,要se誘我?
一看黃晴是在撕報紙,心頭一定,就低下頭瞧著地板。
黃晴撕開報紙,就墊在地上盤腿坐下來。
還別說她那腿真長得快跟長頸鹿差不多了,估計少說一根也在一米四以上,要做大骨湯,一根就能熬一甕的。
她就坐在地上眯著眼瞧李青寶,心想這回還不讓他吃個大虧,姑女乃女乃就白混了。
她算是恨透李青寶了,那回那抽**的事,讓她成了體院的大笑話,大家自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可背後都在取笑她,久而久之那些聲音也就傳到了她耳里。
說什麼的都有,還真有說她被李青寶給啪啪啪了。
李青寶就是個小校工啊,長得也就普通中上吧,他能啪啪啪我?黃晴想著就咬牙切齒的。
特別是被黃校長給教訓後,她更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那回把那男同學從鷹嘴山上推下去,黃校長就對她很嚴厲了,有的事你做得不能太過頭了,那別說是校長你是爹,市長是你爹都不行啊。
慢慢的把姿勢調整成豎起雙腿,把下巴支在膝蓋上。
她穿的是牛仔長褲,倒不怕走光,要是短裙,李青寶一回頭就能看雙腿間的春景。
李青寶敲打了幾塊地板後,就回身說︰「這事雜物科真干不了,是誰中標的,負責鋪這一片的,你找他們就好。」
這一說,黃晴就急了︰「那你也得檢查清楚才是,你都沒檢查完,你負責不負責。」
李青寶心想倒也是,這整個場館都得用腿踩一下,看看哪里空心的,到處做個標記,等承包商來了,也好交給他們。
可看黃晴那閃爍不定的眼神,李青寶就想,她這是要使什麼壞呢?
但她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他就繼續在場館里走來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角落里的排球場了,黃晴心情特別的緊張,手攥在一起,眼楮死死的盯著那里。
李青寶的感官何等靈敏,轉頭就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黃晴同學,你過來一下!」
「我過去干什麼?」黃晴翻白眼說。
「你過來嘛,我給你看看我記的。」李青寶舞了舞手里的本子說。
黃晴猶豫了會兒,還是起身跑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李青寶說︰「本子拿來!」
李青寶突然往後一閃,一推黃晴。
她站得應該很穩的,本來就有防範,可李青寶的力量太大,她被他推得往那排球場一沖,緊接著就看那地板突然陷下去,黃晴直接掉在了個大坑里。
李青寶恍然大笑︰「你就等著我掉到那里去?你當我白痴啊?」
坑大約有一米三四深,倒不會淹死人,但那坑里到處都是陽溝水,臭氣燻天,黃晴撲騰了幾下,就按著坑沿想爬起來。
這坑是她半夜叫男排球隊的人挖的,上面鋪上了塑料布,塑料布的上面再鋪上地板,那些翹起的地板也是她讓人撬起來的,就想讓李青寶掉進去。
四周還暗地擺了八架攝像機,都在角落里,準備把這錄下來,放在校內網上,讓李青寶抬不起頭。
誰知掉坑里的卻是她自己,她又氣又怒,還要聞那臭氣,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