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117復活昏迷

作者 ︰ 艷如歌

良久後,金光徹底散去,本已死去卻費勁周折復活的三人緩緩睜開眼楮。《》

他化闡提沉思片刻,才看向他出聲︰「費勁心力行復活之法,必與我們關系親近,而且知曉魔皇陵和我們的一切,斷滅,這世間還會有誰如此做?」

斷滅闡提眸『色』一凝,直覺出聲︰「魔父的義父,緞君衡!」

「是!」

他化闡提似是想起了什麼,眸底幕然一亮,看向斷滅闡提『露』出絲期待︰「他能復活已死的我們三人,不知他是否能復活魔父?」

「魔父死時留存了他的部分力量在此,比之我們三人的情形,應該更好復活。」

淨無幻越听越疑『惑』,不由在他們中斷間問道︰「斷滅,你們難道知曉自己死後可以復活?」

那一日夜幕,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魔皇質辛將他們二人召至魔皇陵含笑囑咐,

「吾死後,不必傷心,謹記為父的心願,保重自己。今生是為父有愧,讓你們二人為吾心願而活。」

「我們心甘情願,」

十歲和十八歲的他們只能強忍著淚,目送他將功力散出融入魔皇陵,

「吾的力量,會永存魔皇陵庇護你們和魔族。」

……

憶起往事,

斷滅闡提和他化闡提眸底閃過一絲痛意哀傷,澀然搖搖頭,「我們的奢望而已。」

說罷,斷滅闡提看向淨無幻︰「魔父當時留存力量,只為保護吾、兄長和魔族之人,以防我們還成他的遺願時遇到不測。」

他們竟為此遺願情願一生血灑!

淨無幻眸『色』一震,掌心緊緊包住了他的手關心問道︰「是何遺願?可完成了?」

他化闡提閃過濃重自責,背向她搖搖頭︰「吾領導不力,完成了一半,另一半,臨死只能交予剩下的魔族統領繼續,不知如今是何情形。」

斷滅闡提見她眼底的關心,心頭一暖,凝眸道︰「遺願說來話長,還有許多相關之事,吾以後再詳細說與你知。」

淨無幻望進他眸底淺淺笑了笑︰「莫覺得愧疚,你既隱瞞必有苦衷,而且我們二人間太過匆忙,那時縱你想說,亦沒有時間。以後還有一輩子時間說。」

斷滅闡提微澀的心暖了暖,抬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腰,「嗯!」

那時立場之別,形勢之迫,硬生生分開你們,如今活如新生,吾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他化闡提看著他們二人眸底閃過絲欣慰,「小弟,弟妹,吾計劃先出去了解苦境情形,再去一趟中陰界探訪緞爺爺和十九伯父,最後行異誕之脈。」

斷滅闡提一怔,眸底閃過絲驚喜︰「兄長,你不反對吾和無幻?」

「吾從對過,只可惜那時形勢不允,而她和你又是敵對立場。」他化闡提笑了笑,嘆息掃過斷滅闡提看向淨無幻微俯身至歉︰「原諒吾那時以你為質。」

「兄長只做當時立場該做之事,何錯之有!」

淨無幻急忙走近抬手扶起帶著絲尊重道,「過去種種皆死,吾只是淨無幻。兄長既認吾做弟妹,一家人更不該如此!」

他化闡提起身抬眸看向她︰「斷滅不太听吾的話,以後便交給你照顧了!」

淨無幻含笑頷首︰「兄長放心!」

斷滅闡提眸含尊敬看向他化闡提,低啞著嗓音出聲︰「多謝兄長!」

他化闡提抬手一拍向比他的肩膀看向淨無幻肅然道︰「你們遵守自己的承諾,復活便當投胎轉世,這一世無憂相守,誰都不得負誰,有什麼事,吾都會處理,你們不必勞心。」

斷滅闡提和淨無幻對視一眼看向他點頭︰「定不讓兄長失望。」

我們會同心協力幫你的。

魔父,吾終于完成了你的囑托。你該放心了。

他化闡提眸『色』欣慰,嘴角『露』出絲笑意看著他們二人︰「走吧!我們不知沉眠了多久年,外面的世界只怕已經變得認都認不出了。《》」

「不會變的永遠存在!」

話音落後,三道身影當即化光,從魔皇陵消失。

黃昏已至,雙天寢殿籠在一片緋紅的晚霞中。

沉沉的殿門映著霞影緩緩開啟,

質辛听到漸漸跨進的熟悉腳步聲,刷的抬眸,

「爹!」

剛走到臥房門邊的天之厲緩和了凝重眸『色』,

「你陪了曇兒一下午?」

「當然了!」質辛當即點頭,笑嘻嘻匯報道︰「我答應爹的話就一定會做到!曇兒妹妹很听話,一點兒都沒哭,睡了一個半時辰,醒來後便一直和我玩兒了!我听爹的交代和她說了許多話。」

天之厲虛無冰冷的心頭一暖,走近床邊坐下,『模』了『模』他的頭,看向曇兒笑問︰「你兄長說的可是真的?」

「啊……」

曇兒亮晶晶的眼楮歡喜盯著他眨了眨,本只會依依呀呀說話的小嘴啊了一聲後突然一咧,清晰吐出,

「爹……」

天之厲一震,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俯身趴近她,期待盯著她的小嘴︰

「你剛剛說什麼?再叫一聲!曇兒,再說一聲,」

質辛更慢了片刻,募得驚呼出聲︰「妹妹會說話了!」

曇兒瞳『色』清亮,蠕動了下小嘴又張開喚了聲︰「爹……」

質辛著急趴近曇兒,激動看著她的黑瞳︰「妹妹,快叫聲哥哥!兄長也行!」

曇兒眨了眨黑瞳,不明所以轉向質辛,一咧小嘴,「爹……」

「呵呵!」

天之厲回來前心頭的虛無冰冷更消散了些,當即俯身把曇兒抱在了懷里,低沉笑道︰「不愧是吾的女兒!來曇兒,再叫一聲爹。」

曇兒黑瞳亮晶晶一閃,從襁褓中掙扎著伸出小胳膊募得揪住了他的頭發,

「爹……」

小手揪起一縷頭發直往自己嘴里塞去,還繼續含糊不清叫著,

「爹……」

……

「這不能吃!」

天之厲低沉笑笑,伸手小心掰開她的小手指,松了自己的頭發。

「妹妹啊!」質辛在一旁郁悶嫉妒看著天之厲直嘆氣,「你怎麼就只會說爹,不會說哥哥呢?每日可是哥哥陪你,與你說的話最多,你居然不會叫哥哥,我好傷心啊!我的心好痛呀!」

還心痛!傷心!這個臭小子!

天之厲轉眸望見,無奈笑笑,隨即抱著曇兒坐下,一手『模』向他的頭︰「再過些時間,曇兒便能多說些!肯定會叫你哥哥,著急什麼!」

「真的?」質辛眸『色』期待。

天之厲頷首︰「爹從不騙你!」

質辛一喜,俯身當即親了曇兒小臉一口,「好妹妹,這還差不多!」

曇兒皺了皺小臉,委屈地看著天之厲。

天之厲暖意融融看著二子表情,心頭煩躁更散,隨即抬手輕柔擦去了她臉上的口水印,

「你趕緊學會了叫哥哥,下次他再親你,立刻叫他停止!」

曇兒黑瞳似懂非懂眨了眨,定定看著他的嘴,小嘴不由學著抿出了個哥的口型,

天之厲眸『色』更柔,抱著曇兒看向質辛一手指著,緩慢出聲︰「哥…哥…」

曇兒看了看質辛又本能看向天之厲,張開的小嘴試探著出聲︰「啊…哥…」

質辛難以置信一喜,「曇兒真聰明!繼續啊繼續!」

曇兒看著質辛手舞足蹈興奮,黑瞳『露』出絲好奇歡喜,沖他『亂』動著伸出小胳膊,

「哥……哥……」

「哥哥!」

天之厲在床邊微動身子,調整了下抱著曇兒的姿勢,想讓她更舒服地看著質辛玩兒,卻

不料,

什麼東西?怎麼如此硬?若硌著質辛和曇兒,

天之厲眉心一擰,眸底閃過絲沉怒。《》

質辛見他突然變『色』,急忙關心道︰「爹!誰惹你生氣了?」

天之厲一怔,看向他恢復了面『色』,溫和出聲︰「你看錯了,爹沒生氣。」

說罷,移開身子,揭起了錦褥一角,

兩個玉石像靜靜躺在下面。

「呀!」質辛小眼一怔,急忙伸手抱起,嘿嘿看向眸『色』怔住的天之厲道︰「爹,我剛和妹妹玩兒藏在這兒給忘了!那天在外面撿到的石像,專門帶來給妹妹看的。」

天之厲眸『色』一凝︰「讓爹看看刻得是什麼,吾方才沒看清!」

「好啊!」質辛欣喜小心抱著放到他手里,「里面有一個是爹,還有一個我剛認的石像娘親,爹,你仔細看看,那個石像娘親長得和我特別像呢!」

「要是能找到和石像娘親一樣的人就好了!」

石像的他深情凝視著懷中溫柔回望之人。

這是,他!還有他的頭發!

天之厲擰眉從他的石像轉向天之佛玉像,眸『色』竟不受控制一澀,掌心僵硬顫抖著一緊。

這個人!她是誰?

他為何心痛!

剛要繼續深思心頭輕痛陡然一變頓成剜心痛楚,虛無悲慟竟如狂『潮』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澀痛了整個意識,喉間瞬間竟有血腥涌起。

雙天寢殿中不時傳來質辛逗弄放在床上曇兒的笑聲。

不能嚇著質辛!

天之厲忍痛蒼白著面『色』落地,一手緊按虛空冰冷的心口緩解窒息般的慟痛,緩步向窗邊走去。

「爹!你干什麼去?」

天之厲極力壓著瞬間翻涌的氣血,暫時收回了思緒,低沉出聲,「吾在窗邊站著想些事情!你先陪曇兒玩兒。」

「哦!」質辛才又放心回眸看向曇兒,曇兒轉向天之厲的眸底閃過一絲淺淺的憂『色』後募得恢復天真看向質辛咧嘴笑了笑。

天之厲抬手微顫著擦去嘴邊終是壓不住溢出的血,才又擰眉定定看著手中兩個玉石像。

何人竟能從他頭上取走這許多發絲?

是刻者還是?

另一個石像為何會像質辛?他方才覺得熟悉是此原因嗎?

這兩個石像的刀工絕不是同一人,

天之厲眸『色』凝震,嘴唇緊抿壓著痛意,

其中一個的刀工功力分明是他!

他為何不刻自己卻刻了他人?

他為何要把她刻成質辛的模樣?為何要刻出曇兒的眸『色』?

她為何要含情溫柔看著他?

他為何要被刻成深情保護她的模樣?

她是誰?她是誰?

不,不可能是真!他不可能對任何人動情!

心口痛楚陡然劇如千刀萬劍一絲絲凌遲。

天之厲眼前募得一黑,腦際急速閃過一片虛無的漩渦,錐心之痛中竟緩緩鑽出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澀沉哀,整個人瞬間沉墜其中。

黑暗中,

「叮」「叮」

兩聲玉石清脆撞地之聲破空而來。

頃刻破開了眼前『迷』蒙暗氣,

天之厲恍惚的眸中不知何時竟含了連他都覺的痛淚,急忙俯身咳嗽著撿起無意識松手的石像。

他怎麼能摔著他們!

「爹!你掉什麼東西了?」質辛後知後覺望去。《》

天之厲垂眸在暗中又擦了擦不斷溢出的心口之血,「爹有事要離開片刻,過些時候再回來,你和伺人照顧曇兒。」

「哦!」質辛一愣後殷切問道︰「你要去哪兒呢?」

天之厲蒼白著臉忍痛向外緩慢走去︰「回來告訴你!」

他為何不記得他刻過石像?

他若刻過又怎會忘!

雙天殿門前黑『色』氣旋急速一閃,天之厲片刻已經出了地下宮殿向那處山巒飛去。

最後一絲光線耗盡了斜陽今日所有的力氣,終究再也不支沉沉墜入了西山之下。

墨『色』不勻的天際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之厲緊捏玉石像降臨山巒入口,猶豫直步而入。

咎殃主事幾日重建好的山洞透著一股別樣的清聖寧靜。

碧波『蕩』漾的湖水邊靜靜矗立著一塊兒半人高的玉石。

就是它!

他見過!

天之厲眸心頭一急,本因途中不去深思痛楚根源有所好轉的情形又出了變化。

「咳咳咳……」

一陣不受控制的劇烈咳嗽沖破胸口沉窒而出,連帶著又嘔了一口心頭之血。

天之厲闔眸穩了穩微晃的身子,顧不得擦血,疾步走近,雙手捧著玉石像立著放在了削平的玉石上。

望去瑩白一體,紋理相通,相同的靈氣相互縈繞而生。

果真是從此處取走!竟是如此熟悉嗎?

重建時咎殃在這里發現了自己功力所制之禁地令,

自己禁地何人能進來?難道是他派人進來取走玉石?

可他何時得到了這麼一塊罕見的靈玉?他為何沒有任何記憶?

這樣堪比荒神禁地的禁處,他怎會忘記是何時所設,而咎殃他們竟也不知他發布過禁令!

天之厲強抑著腦際一陣陣的抽痛,竭力去思,可腦中浮現出的只有一片夾雜著鈍痛的虛無黑暗,那時曾出現過的金光再現過。

他做過的事絕不可能忘,可現在,

為何存在過的東西他不記得?

這禁地怎麼回事?

玉石怎麼回事?

他刻出的玉像怎麼回事?

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誰?她是誰?

他為何要刻她?

為何?

……

黑洞突然吞噬著痛苦糾纏的思緒。

撲通一聲,

天之厲已蒼白著面『色』痛昏在地,緊皺的眉心凝聚了最後一刻瞬間窒息的痛苦,『插』進掌心的指尖尤在滲出著鮮紅。

兩個玉石像緊緊相依偎立在玉石上,沾滿了他昏倒前吐出的最後一口心血。

只有他最後不覺痛問的「為何」,伴隨著墜地聲飄『蕩』在山洞,久久不散。

自從天佛靈珠護住中陰界生機,並改變其特殊地氣後,中陰界便與苦境多了地界相接,兩界之人來往方便了許多,不再需要受宙王的通界令管轄,中陰界不再需要宙王王族血脈維護地氣便可生存,暴戾異常的宙王本就沒有民心,如今已是名存實亡,而其王弟孤城不危更得民心,百姓信服,自有取舍,相較之下,中陰界漸漸由其弟取得實權管理,被篡改了部分記憶的中陰界便在孤城不危統領下,依舊國泰民安。

曾經作為兩境通道的無向經緯,今日又迎來循著往日記憶尋來的三道急光。

絕境長城逍遙居,緞君衡和質辛黑『色』十九以前的居住之地,他離開後,無人打理,再加上宙王刻意派人損毀,如今望去已是一片荒蕪。

坍塌的屋頂,爛成碎條的紫『色』簾幔,飄掛在枯枝木梁之間,倒地的刻名碑,逍遙居三個字已經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偶爾呼嘯而過的風聲披帶著一股淒涼。

三道來此的身影怔然了半晌才凝重發出了聲音。

「真的是這里嗎?」

淨無幻懷疑走到一處石碑前提功扶起,掃去了上面的塵灰,才『露』出了三個字︰「逍遙居!看此情形,他們已經很久不再此處住了!」

他化闡提望去眸『色』一凝︰「苦境無人知曉過去發生之事,而來的路上,中陰界似乎與魔父口中所描述的也不吻合。難道他們不再與此有關?」

斷滅闡提剛要出聲,募得被突來的嗓音截斷,

「你們並非中陰界之人吧!」

他化闡提聞聲看向聲源處,

只見三人身背各自刀劍,面『色』剛毅清俊中並無戾氣,反倒帶些謙和,手中拎著剛打殺的獵物。

該是劍客刀客反做了此地獵戶。

想到此,他化闡提眸『色』微帶了絲淡笑︰「我們是苦境之人!听三位口氣該是中陰界之人。」

負劍之人掃過逍遙居又看向三人熱情問道︰「你們是來此尋人?」

淨無幻走近斷滅闡提看向他們頷首︰「不知諸位可知此處主人緞君衡搬到何處住了?」

負劍之人確認問道︰「你們是說緞靈狩吧?」

斷滅闡提驚喜頷首︰「嗯。你們知曉他?」

負劍之人募得嘆息一聲︰「他倒是個好官,可惜跟著宙王落不著好。幾個月前他已被宙王下令逐出中陰界,听說就是去了你們苦境,至于是何處我們便不知道了。」

他化闡提一怔,「可知道因何原因?」

提刀之人粗聲道︰「宙王詔令上言他不喜緞靈狩!」

他化闡提壓下凝重頷首︰「多謝告知!」

負劍之人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再往前東行一里便是客棧,三位若今日不離開,可去那里。」

淨無幻含笑︰「多謝!」

待三人走後,斷滅闡提看向他化闡提︰「兄長,現在怎麼辦?」

他化闡提沉默了半晌,抬眸意有所指看向他︰「無盡天峰天之佛的封印已經解除,代表魔族將領替我們二人完成了任務,他們定然又回歸了厲族領導。可是苦境佛家之人竟然會不知天之佛,吾總覺不太正常。」

斷滅闡提出聲︰「你想詳細了解這過去的千年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他化闡提頷首︰「還要盡快直接了解。」

「這,」斷滅闡提看出了他眸底的意思,眸底微閃過絲猶豫,「接下來去異誕之脈嗎?這個天之厲,還有厲族?他們不知道我們的關系,這樣冒然前去。」

他化闡提想起那時魔皇質辛時常在他們耳旁敘說,直到臨死時他眸底對天之厲和天之佛的思念,嘆息一聲︰

「斷滅,這是魔父的夙願。我們僥幸能夠復活,他的心願,該替他去完成。至于冒然不冒然,去了我們想法應對。

吾和魔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或許能有些幫助。魔父說他自己像天之佛,厲族和天之厲無論是否怨恨天之佛,都會一見我們的。」

斷滅闡提看著他的面容,心底一澀,「像得厲害,所以吾小時想魔父時,會死纏著你。」

說罷,募得又想起了往事出聲道︰「你可還記得魔父畫的地圖?」

他化闡提包容地笑笑︰「你再考驗吾的記憶力?」

斷滅闡提扣住淨無幻的手看著他『露』出了絲懷念︰「吾想起那時魔父強迫我們二人熟記地圖的情形。」

他化闡提想起那時的郁悶,不禁嘆息輕笑︰「每日用膳前都要給魔父畫一次,畫錯了不能用膳。」

斷滅闡提補充道︰「一有懲罰,魔父用膳到一半就會離開,有時吾偷偷拿給你吃,有時是你給吾拿。魔父心疼我們又不能失了他的威嚴。」

他化闡提澀然笑笑。「不提了!」

斷滅闡提沉默了片刻繼續道︰「兄長,其實吾不討厭畫圖,因為每次還能畫母後的畫像。」

他化闡提眸底閃過絲心疼,抬手按住他的肩︰「你長得和母後極像。」

斷滅闡提看著他低低說出了藏在心底的話︰「想到母後,兄長,吾竟希望魔父沒有復活,而是和母後已經轉世輪回了。這樣他們二人才能再遇見。

吾一直都忘不了病愈的魔父抱著母後的尸體幾日幾夜不言不語。」

他化闡提眸『色』一震,扣著他的手一緊,難以置信擰眉︰「你怎會記得?」

斷滅闡提抬眸看向他︰「吾還記得你日日抱著吾去安慰魔父。」

他化闡提想起那事澀嘆一聲,「是吾疏忽,沒想到你那時才出生不到一個月,竟已有了記憶!難怪後來魔父說你與他有想象的地方,竟是此處!」

斷滅闡提見他如此笑笑抬手搭在他肩頭︰「何必自責,你那時不過才八歲!魔父的娘親天之佛不也沒發現魔父之事嗎,正常得很。」

他化闡提澀然出聲︰「是啊!」

淨無幻凝眸听了半晌,突然打斷了二人認真望進他們眼中︰「等安頓下來,你們定要給吾詳細說說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吾知道的,天之佛和天之厲是死敵,厲族跟魔族也是死敵,但現在你們所言,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斷滅闡提心頭一暖,突然回身緊緊抱住了她。

「無幻!多謝你!」

淨無幻一怔後明白他為何如此,面『色』募得一紅,急忙推他低語︰「兄長還在這兒!」

純粹的真摯,她是真的放下,他現在可以真正放心斷滅和她在一起了。

他化闡提早已含欣慰的笑,轉身走進了破碎的逍遙居。

「吾去看看魔父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你們隨後也來!」

斷滅闡提這松開手,掌心一扣,緊緊拉著淨無幻向內追去,

「兄長,等等!」

滿是塵灰的坍塌房屋中緩緩行走著三人身影,飄揚的淡金披風,不時疊重的白『色』披風梅『色』披風,讓這片淒涼之地多了絲溫馨暖意。

良久後,

「兄長、斷滅!」淨無幻無意望去另一側的眸『色』一震,詫異出聲,「那里!」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怔,「干涸之地怎會有蓮花?」

三人當即舉步走向坍塌了一半的一處房間內。

一朵紫『色』蓮花綻放在一張滿是裂縫卻粘合完好的床榻之上。

淨無幻若有所思抬手『模』去︰「這張床似乎被人擊碎過,才又用功力聚合。」

斷滅闡提一緊她的手,眸『色』閃過驚喜看向他化闡提︰「是魔父圖中那張照著雙天寢殿中所造的床嗎?沒想到竟是在此處!原來這就是那間屋子!我們險些走過!」

他化闡提眸『色』微現出絲激動頷首︰「是!」

斷滅闡提看向淨無幻剛要解釋,淨無幻含笑搖搖頭︰「先看吧,肯定又是說來話長!」

斷滅闡提眸『色』柔暖頷首,拉著她的手走近。

「兄長,這朵蓮花怎會生在石上?」

淨無幻小心抬手『模』了『模』,詫異低語︰「竟是朵石蓮!」

紫『色』石蓮仿如水中初綻放的新荷,透著晶瑩,亭亭立于房中石床上,蓮心仿如睜開的清亮雙眸,溫柔凝視著整個已經破敗的房間。

他化闡提眸『色』一凝,不由提步跨上了石床,跪坐在蓮花之後,順著花瓣朝向的位置望去。

整個破敗房中的一切一覽無余。

斷滅闡提詫異︰「兄長,你再做什*潢色麼?」

他化闡提壓下心頭看到這朵蓮花時的微小顫動,回神道︰「吾只是不解這朵石蓮怎會出現在魔父房內,還佔據此床位置。」

斷滅闡提狐疑望去︰「可有答案?」

他化闡提從床上下來︰「或許是站得高望得遠,它想看清房內擺設。」

淨無幻凝視著紫蓮想起道家所言看,看向二人一笑︰「萬物有靈,石蓮生于石而不死不敗,想必是此地有何地氣是它所喜歡的,且能滋養它之生存。」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看過了房內所有,若有所思對視一眼,最後看了眼紫蓮,看向淨無幻,「我們將此屋重建,再收拾下,照著魔父那時的模樣弄好。魔父之母是佛鄉之人,佛鄉以蓮為聖潔,既生石蓮,也許是上天以此方式滿足魔父心願,讓此房和石蓮並存下去。」

淨無幻不假思索出聲︰「你們建,吾負責清掃!最後合我們三人之力封護,便可永葆它不壞!」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夠肥夠大吧飄走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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