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165好友齊聚

作者 ︰ 艷如歌

寫完後,指尖一頓,咎殃抬眸看向劫塵︰「修煉水厲功體之功法,必須先改換自己命體天時。」

「這是擬造生辰之因?」劫塵看去,一皺眉頭︰「說得詳細些。」

咎殃坐直身子,凝視她道︰「人之體為實,水功為虛,虛實本難以互相交融,欲要修煉成吾現在功體,必須改換天時,化實為虛,此虛指假天時對應的不存在之人。修煉過程中,以意識流轉,化引天地間水氣凝此不存之人筋骨奇經八脈,最後再與自身實體相融,如此水體與本體共生。這是修煉成水性功體最關鍵之處,不得此要領,學吾功力,只能徒有劍法之表,難得精髓。」

竟是如此!劫塵微蹙眉,紅眸若有所思掃過桌上生辰看向他不解道︰「假生辰是隨意所選還是有所根據?」

咎殃笑笑,抬起一手放在劫塵面前,張開五指︰「年月日時皆以五為準,在真實生辰上向後推遲五年五月五日五時。」

劫塵听了突然想起一事,紅眸緊凝,肅然道︰「據你所知,未來的那個咎殃可會用此辦法?」

咎殃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她指三千生功力之事,輕笑一聲︰「我們暫時假設現在未來無關。根據那次佛鄉攻擊異誕之脈,三千能用你吾功力救治,可見習有水體功力,此法必然要用到,否則她難以成就精純咎殃水功。」

頓了頓,見她眸色斂思,不止他方才所理解,笑意微頓,收回手︰「關于三千還有何疑問不解?」

劫塵抬眸對上他視線,意有所指道︰「我們和三千第一次見面時,她告知吾只有十歲,但她之身貌足有十五六歲,當時詫異在心,也不熟悉,吾未曾問詢,後諸多事發,竟是忘了問。方才你說出,才終于找到根結何在。」

咎殃听了抬手輕按在她肩頭,望進她紅眸淡笑道︰「不論歷史相關與否,咎氏該要遵守的訓誓還是要守的。你就是去問三千,她也只會一口咬定十歲。除卻共渡一生之人和生她時周圍親人,其他人皆不可告知,這是咎氏之訓,于男于女皆適用。知曉的其他親人也須三箴其口,若慶生只能慶假的。我們小時雖一同長大,但你並不知吾真生辰,便是此原因。伯父伯母也幫著隱瞞。」

劫塵看著他突然微不可聞嘆息一聲︰「明日便去告訴兄長。也許這生辰能符合倒溯時空之需。」

咎殃知曉她所想,望望夜色起身拉著她站起,俯首一吻她的唇︰「去睡吧,天色不早了!早膳後吾去說。」

劫塵頷首,二人隨即分別向同一個殿中的不同臥房走去,各自盥洗後熄滅了晶石之光入睡。

一夜暫時的安寧,夜風陣陣中,月漸漸落下去,日緩緩自東方蓬勃而出。

劫塵和咎殃因昨夜晚睡,比往日起身遲了半個時辰,各自梳洗來到大廳如往日般共用早膳。正在飲湯中,殿門突然一聲吱呀開啟。

「劫塵,咎殃!」鬼邪跨步而入,見他們情形,皺眉道︰「你們才用早膳!」

咎殃伸手請其入座︰「昨夜商量事情,睡得晚了些。」

鬼邪自尋桌旁座椅坐下,掃過桌上膳食,嘖嘖失望一嘆︰「吾還以為你們憂思于心,輾轉難安,徹夜不眠,現在要麼是用過早膳,要麼是食不下咽……」

劫塵放下手中瓷勺,紅眸精光一閃,出聲打斷他的話︰「所以你現在來安撫我們之心?」

「嗯!」鬼邪不假思索應道。

劫塵拿起旁邊疊放的紫色絹帕輕拭嘴邊,淡淡瞥向他︰「你該再早上兩個時辰,方算得上安慰,如今日上桑頭,只是來盡你言談之興。」

鬼邪哈哈大笑一聲︰「知吾者小妹也。看在這份上,不捉弄你了。」

咎殃出聲問︰「這般早,可是有急事?」

鬼邪收起笑意,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肅然看向二人︰「這是吾早就推算出的另一個倒溯時空命格——四元之命。若要讓這個時空你們的孩子回去,必須符合此命格。該如何做,內中全部寫明,利弊危險吾亦分析清楚,你們斟酌。」

劫塵紅眸詫異驚喜一閃,沒想到他會如此快,急手接過,取出信封。咎殃從坐的地方起身,疾步走到她身後,垂眸按住她的肩,目不轉楮一字字看著。

良久後,劫塵震驚,難以置信看了眼同時詫異望向她的咎殃,所謂的四元之之命竟然跟他們昨夜的真實生辰一模一樣。

鬼邪見他們神色,若有所思挑眉︰「生辰有何問題?為何如此驚異?」

咎殃轉眸對上他的視線,訝異出聲︰「這當真是四元之命?」

鬼邪不假思索頷首︰「千真萬確!此事上吾可沒有閑情捉弄你們。」

劫塵微收起驚訝,恢復平靜,邊收信邊看他道︰「你還記得上次留給吾和咎殃的生辰嗎?」

鬼邪不知她何意,頷首︰「那個生辰有何問題?」

咎殃回到自己座上坐下,藍眸凝誠看向他道︰「那個時辰並非未來三千的生辰,在它基礎上,吾按照咎氏時辰推斷法所得時辰與兄長這個一模一樣。兄長只須相信吾言便可,不要問吾為何。」

鬼邪見他神色嚴肅,不是胡言,眉心微擰︰「你想要說什麼?」咎氏時辰推斷法是何無關緊要,他要表達的意思才是重中之重。

咎殃壓下心底看信後翻涌的波瀾,力持平靜,不答反問︰「未來和現在三千的生辰若一模一樣,兄長有何想法?」

鬼邪倏然沉默,垂眸想了半晌後,抬眸沉凝看向劫塵和咎殃︰「若是時空關聯,你們該知天之厲結局必是病入膏肓。」

劫塵和咎殃眸色微僵,點了點頭,信被揉皺之聲突然從手指尖傳出,窸窣刺耳。

鬼邪嘆息一聲,由二人面上轉向殿外射入的絲縷金芒,微眯了眯眼︰「無須緊張,劍布衣信中並未言天之厲和天之佛是他義父母,這點無法吻合。假如是他未曾寫上,確實未來也是義父母,但這還只能說是偶然巧合。我們目前所知並不能毫無破綻證明兩個時空相關。想當然認為只要二人信息合上便是相關,這種想法本就屬無稽之談。」

頓了頓,才收回視線轉向二人,嗓音帶了冷凝︰「從此以後,拋棄所有劍布衣和三千對你們的影響,一切按照當下出現的狀況解決問題,無須再考慮什麼未來現在。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之事上。未來,只能也必須是天之厲安然無恙的未來。」

劫塵和咎殃見他眸色銳利深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成此目的,這種情形只會在對所為之事並無完全把握時才會有,心底突生出一片茫茫無措之感,凝視他自始至終沉穩剛毅不變的視線半晌才微穩下心神,頷首沉聲︰「我們明白。」

話音落後,再無響動,房內氣氛一時變得莫名凝滯,沉重中壓抑窒息。

鬼邪眸色閃了閃,隨即褪去銳利現出愜意,一斂祭司之袍,慵懶靠在了座椅上,輕笑著四處觀視︰「你們用膳吧,剩下的問題隨後再言,吾要好好看看這擺設,自你們大婚後吾還是第一次來。」

輕松自在的笑聲尾音絲絲綿綿,如波紋般漣漪蕩漾開來,頓有雨過天晴,露凝荷葉的沁人心脾之感。

劫塵這才動了動手指,將揉皺的信展開重新裝好放在桌上,和咎殃繼續中斷的早膳。

一聲聲的碗箸交疊聲打破著房內不時歸于沉寂的冷凝,因這煙火生命氣息,二人懸在半空的心微有了片時的安寧。四元之命,年月日時,八字生辰,尚在五年之後,他們還須耐心冷靜等待五年。

此時的雙天寢殿另一處臥房內,天之佛剛喂完醒來不久的曇兒吃早膳,正要抱著她走出臥房,突听到殿門開啟聲,緊接著三三兩兩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傳來,眸底露出絲詫異驚喜,當即跨出了臥房門檻︰「你們來了!吾還以為要等到下午。」

渡如何見她懷抱小曇兒模樣,莊嚴間彌漫著溫潤柔和,便是她極端硬傲外另一種心性,不覺笑出聲,淡了修者的清素寡淡之氣︰「本打算下午再來,以防影響你歇息,後來天之厲派人告知現在便可,自迫不及待而至。」

天之佛笑了笑︰「戒躁修心,好友之修行該因吾破壞殆盡了。入座談吧,吾現在久站累些。」

渡如何掃過她微隆起的錦羅衣,了然笑笑向桌邊走去。

野胡禪一模光頭,見曇兒晶亮好奇的眉眼和她極像,忍不住沖她做了個凶神惡煞的地獄鬼面︰「我來看她!跟你沒關系!」

天之佛見他口是心非,發生這許多事也絲毫未曾變過,輕笑了笑。

曇兒見他齜牙咧嘴模樣沒被嚇著,反倒瞪大了雙眸,興奮得咯咯直笑。小身子不住在天之佛懷里掙扎,激動伸出肉呼呼的小手要去模遠處他的臉,好似要弄清楚他的臉怎麼變成那樣。

突然,啪的一聲驚響,伸出的小手恰好打在後面突然轉身向座椅走去的蘊果諦魂胸口。

不料她這般動作,蘊果諦魂剛反應過來已經撞上,眸色微閃,急轉向曇兒小手。

曇兒發覺自己做了什麼,晶亮的小眼光華突然一頓,急縮回手,安穩下小身子,蹙眉審視著蘊果諦魂望來的神色,見他眸色剛直,眉心微皺,似是心理害怕,猛然闔眼,一頭扎進天之佛懷里,「哇……」得一聲傷心大哭。

曇兒神色瞬息萬變,野胡禪尚未細看過一個人神色如此變化,一愕後刷的瞪向蘊果諦魂大笑出聲︰「我呔,你的胸口是有多硬!能把個孩子撞哭!」

蘊果諦魂未出聲,雙眸若有所思看著曇兒抽噎的小身子坐下,應當不是撞疼了。

天之佛親了親曇兒的小臉蛋,輕語哄了她片刻,等她哭聲小了,才笑看向蘊果諦魂和二人︰「無妨,她是知道方才打到人做錯了事,怕蘊果諦魂訓斥她,先哭了自然他再下不去口。這招對吾和天之厲已用過許多次。」

渡如何見這孩子如此聰敏反應,輕笑了一聲坐下︰「萬物生自有靈,向來是不拘幼長。」

蘊果諦魂看向天之佛淡笑︰「吾回想方才,該是看她手時,不自覺皺眉,神色嚴肅些,讓她生出懼意了。」

天之佛笑著坐下,微動停下哭泣的曇兒,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看向三人︰「確實如此。往日若吾與天之厲面色無虞,她犯錯之時絕不會哭,我們糾正之後,她也記住,絕不再犯。一旦我們二人面色稍作變化,她必先哭,曉她知道自己錯了,吾和天之厲也不責她,便哄哄她不哭。此招百試不爽。」

野胡禪自起身端起桌上茶壺給四人倒滿茶,听了她的話沉渾出聲︰「你和吾同門修行時心最軟,偏偏選了個負罪法門,練得脾氣又硬又冷,倨傲固執。這到人世沒多久的女乃女圭女圭不差,直接掀了你表象,看出你秉性!」

天之佛笑笑,掏出曇兒胸前絹帕給她擦了擦淚︰「師弟,她名字是曇兒。」

渡如何接過野胡禪遞過去的茶,看向天之佛笑道︰「吾提前告訴過他,他不記。」

野胡禪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牛飲,瞬間喝干一杯才看向天之佛︰「要吾記也行,把禪天九定收回去,寧死吾也不練!吾的功夫正好用,質辛和她,」

頓了頓意有所指瞟了眼桌下她腰月復間︰「還有他,你隨便選一個教,活著全部都教,禪天九定自有承繼者,不必非得吾傳下去。」

渡如何看向野胡禪好笑道︰「你心知肚明,禪定九定必須習過佛法身受佛力灌體之人才能修持,質辛曇兒和未出世的孩子不可能出家。」

野胡禪咚的一聲放下茶杯,皺眉︰「俗家弟子或是在佛門中受佛力醺染便可,讓他們去哪個佛門……」

說著想起什麼募得一頓,哈哈粗笑著看向蘊果諦魂︰「你的龠勝明巒便是好地方,讓臭老禿將孩子送去,他們在里面修持差不多了就能練禪天九定。」

蘊果諦魂對上他視線笑道︰「龠勝明巒是儒釋道三教共修之地,並非全部是佛門,也非是吾的,吾不過為首,不可胡言。」

「我咧,」野胡禪皺眉模模 亮的腦門︰「嗦,是不是你的沒關系,這個所在有你看顧,最安全就是。臭老禿孩子在你那兒她才能安心!」

天之佛見他如此關心,口硬心軟的師弟,笑了笑道︰「禪天九定吾會傳給三個孩子,但你也須繼續留著,修不修隨你。」

野胡禪端起茶杯一飲,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野胡禪所言也不無道理,蘊果諦魂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天之佛道︰「建造龠勝明巒初始目的本為對抗厲族,其質氣正直剛聖,雖已過千年,微有淡之,但眾人對異族排斥仍不淺,徹底消除有待時日。若你當真需要,吾在其內之地藏淨地可暫讓出,內中佛力深厚,不亞于青蕪堤,吾可親自教導佛法,令他們早日達得修煉禪定九天之境界。」

天之佛頷首笑道︰「屆時需要再與好友詳商。吾本囑意青蕪堤,後考慮到他們年齡尚小無人照顧,只得打消此念頭。」

野胡禪粗聲提醒道︰「你可以帶著他們去青蕪堤,善惡歸源也可。」

天之佛無奈笑了笑,不語。若無天之厲同去,他絕不會允許她踏入苦境一步。

蘊果諦魂見她眸底雖無奈卻是掩藏不住的欣然,想起天之厲對她之強硬,心頭放心,垂眸抬起茶杯慢飲。幾次三番死里得生,天之厲對她已是恐懼至極,這幾個時辰見面言語所得,天之厲潛意識中對此顯然尚未散去。去不去苦境無關緊要,她安然無虞一切好說,他們三人得空便可來探望一番。

渡如何暗踢野胡禪一腳,瞥他一眼,胡言亂語,夫妻之間哪個能經久不見!這修行之事沒有幾年難成。你以為樓至韋馱還是出家人!

野胡禪登時跳腳,皺眉不解看她︰「為何踢吾?」

渡如何一僵,雙眸不自然閃閃,卻見天之佛望來的欣然溫和眸光,呵呵笑了笑︰「沒坐穩,一不小心踢住了。」

天之佛見曇兒伸出小手想要學他們拿茶杯喝水,抬眸示意伺人倒了兩杯溫清水,小心端在她嘴邊喂,余光笑看渡如何︰「好友,誑語得多少次誦經行德方能消障?你該謹記,不可大意。」

「哈哈!」野胡禪驟然爆出一聲暢笑,聲如洪鐘,指月復笑得顫,一模金剛輪︰「我呔,臭老禿!我服了你!」

蘊果諦魂輕輕笑著,看向面色微僵無奈的渡如何,拎起茶壺為她斟滿︰「喝茶吧。」

曇兒小眼楮晶亮,見他們都笑,也跟著歪頭避開天之佛手中水杯,咯咯清脆笑著,小身子忍不住在她懷里躍動。

天之佛怕她突然踫住肚子,微挺直身子,一手摟著她的小身子,一手護在月復前,笑看向野胡禪︰「善惡歸源現今如何?」

野胡禪百無聊賴看著她道︰「一切如舊,唯一變化,少了個臭老禿!我咧,也不用再听魔音穿耳!」

渡如何謝過蘊果諦魂,看向天之佛嘆息道︰「戒照舊破,不過耐性多了,能待在善界中一日不離。偶爾會顧念吾苦修,從集市上包幾個雞腿兒帶回給吾,弄得善惡歸源到處都是雞腿兒味。」

「我咧,」野胡禪雙眸圓睜,促聲正經道︰「師太,既然知道,你就該知恩圖報!下次睡覺時,莫再敲木魚,那木魚聲比臭老禿訓誡的魔音好不到哪兒去。」

渡如何端起茶杯輕啜一口,不假思索應道︰「等你何時不往回拿雞腿兒,吾便在你睡覺時打坐,在你醒時敲木魚。」

野胡禪猛得端起茶杯又灌一杯,沖她粗聲混道︰「怎有可能!」

渡如何咽下了口中茶水,掃向野胡禪︰「可不可能不重要,你照舊開葷,吾照舊木魚梵聲,互不相擾。」

天之佛知曉野胡禪嫌善惡歸源悶,故意如此倒騰,見他們二人相處倒是比與她在一起時平和許多,也放了些心,看向野胡禪笑道︰「午膳時讓膳房給你做些肉葷,昨夜宴上一點兒葷腥也不曾踫,你之心思吾明白。以後不必刻意掩飾讓吾放心,以前詬病你破戒,是恐你不行正途,如今想來過于執著。你之本心不詬,一切隨緣便可。」

頓了頓,見他眸色瞬間泛亮,精神抖擻,紅光滿面,天之佛笑意更甚︰「吾偶嘗一次雞腿,不習其味,此後便未再嘗試,想來你對葷菜之喜與吾對素菜之喜同樣。厲族葷菜樣式繁多,與苦境各有千秋,午膳前吾問問天之厲,吩咐下去,定讓你在異誕之脈這幾日一一嘗過。」

野胡禪眸色霎時激動,暢快笑著一模光頭︰「爽快!臭老禿,你要早日醒悟,吾也不用坐那數甲子的地牢啊!」

天之佛笑了笑︰「因緣際會,現在不早不遲,一切剛好。」

蘊果諦魂和渡如何微訝看向天之佛,意有所指問道︰「你動了葷腥?」雖然已與佛門無關,修行高深後平日也不用膳食,但她極端潔癖對葷腥之厭惡絕非一般可言。

天之佛微垂眸凝向懷中嫌她不注意自己的曇兒,勾了勾她女敕白的小手指,逗弄片刻,見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瞬間因她雀躍激動,心頭一軟,緩慢柔笑出聲︰「執著極端,彼時為蒼生,今昔為私心。吾對天之厲種下之惡因,必該由吾終結。他之恐懼余悸,吾心知肚明,該為之事,吾向來不懼為之。葷腥一動,好處良多。」

蘊果諦魂見她果決溫和神色,莫名想起昔日她為佛鄉最高象征時之情形,收起訝異,一字一字道︰「今日方真正能確定你是徹底放下了。」

天之佛抬眸笑看他︰「好友與吾並肩修行佛法多年,該信任吾才是。」

野胡禪暗哼一聲,仰頭又灌茶一杯。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你。

渡如何看到野胡禪不贊同神色,垂眸飲茶,這次她倒是贊成野胡禪。

蘊果諦魂亦端起茶杯,放置在唇邊,看向她道︰「吾只相信你徹底放下。其他還須再看。」

「哈哈!」殿門外突然接著蘊果諦魂話音傳出一聲雄渾沉笑,吱呀一聲殿門開啟。

曇兒听到聲音小眼楮一亮,急轉向聲源處,激動跳著身子叫喚出聲,「爹!」

天之佛手臂急加力護住她,微郁結睨向光影中緩步而來的天之厲︰「你在外面听了多久?」

天之厲沉笑走近,伸手抱住要撲向他的曇兒,天之佛松手︰「剛到而已!」

天之佛看他眸色似乎如此,可直覺他不是,礙于蘊果諦魂他們在場,暫時壓下,笑看他︰「蘊果諦魂之言有那般好笑?」

天之厲抱著曇兒坐在她旁邊,掃過蘊果諦魂看向她道︰「吾不過再笑蘊果諦魂言出吾所想,往後對你之監督,便非吾一人之力。」見曇兒掙扎著想動,天之厲小心讓她倚靠著肩膀站在懷中,曇兒興沖沖地在他腿上跳著。

天之佛暗掐了把他的腿,面上卻笑看他一眼,起身拎起茶壺為幾人斟茶。

蘊果諦魂見時辰差不多了,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放置在天之佛身前︰「你們收好!」

天之佛和天之厲眸色笑意微凝,這還是那日他們寫給他的信封︰「再還回來是何意?」

蘊果諦魂掃過晶亮黑眸突然好奇望向他的曇兒,看向他們︰「既是與曇兒之約,等她自己能做決定時,再和吾親自解諾。你們雖為她父母,但有些決定終不能代替她。」

野胡禪皺眉,締諾之事他知曉,只是這解諾,不贊同看向天之佛,嚴肅道︰「此事必須得曇兒親自做決定,我們這些個大人欺負話還說不全的女乃女圭女圭太過分了!」就跟你自作主張關吾一樣!

說著轉向蘊果諦魂突然咧嘴粗聲笑道︰「你果然還沒糊涂,這事做得好!我野胡禪以後挺你!」決不能助長臭老禿氣焰!

天之佛見他眸色就知他再想什麼,無奈輕笑一聲︰「師弟!此事怎可同日而語!」

野胡禪暗哼一聲,看向她不徐不疾道︰「確實不能比。此事對曇兒諸多好處,有個蘊果諦魂大債主,想何時討債何時討,哪兒像吾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吾當時要有這麼個大債主,也不必在牢里困住。」曇兒佷女兒,你這好處叔叔誓替你保住,絕不能讓你娘一手遮天。

渡如何忍笑垂眸,野胡禪,你不覺你現在像是討債的,樓至韋馱可不就是你的大債主!

蘊果諦魂看著天之佛一笑︰「野胡禪言之有理,你不必再推辭。吾雖身無長物,自忖應付曇兒未來要求並無困難。不必替吾憂慮,吾所有之,曇兒想要,自不吝嗇。」

「好!」野胡禪哈哈一笑,猛得一手沉拍在他肩上︰「就是要這麼爽快!」

見野胡禪動作大大咧咧,亂動揮舞,曇兒好奇的小眼楮激動一亮,學著他的模樣小手啪的一聲用力拍在天之厲肩膀上,清脆叫了一聲︰「好!……」

天之佛听得啪一聲,心肝兒一顫,已有不良預感,刷的轉向曇兒。

曇兒本還晶亮的小眼楮瞬間全是淚花,緊蹙眉頭,小嘴委屈扁著,本能抬起發麻發疼的小手可憐兮兮伸向她︰「……嗚嗚……吹!」

天之厲見她這副模樣無奈又心疼,抱著她小身子靠近天之佛。

天之佛忍笑輕包住她軟綿綿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又吹了口氣,一手輕撫著她的小臉︰「乖,好了,不疼了!」

蘊果諦魂見曇兒模樣,看向愕然怔住的野胡禪道︰「以後不可在孩子面前大動手腳,這般大恰好是最愛模仿你吾動作時。」

野胡禪乖乖收回手,不自在模了模光頭,狐疑看他︰「你怎麼知道?」剛說完,突地想到什麼,雙眸驟瞪得溜圓,直盯盯逼視他︰「你難道也跟臭老禿一樣有孩子,還偷偷藏起來了?」

大廳內所有聲音瞬間消失,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渡如何、天之佛、天之厲和曇兒齊刷刷看向蘊果諦魂。

一者愕然,一者忍笑,一者戲謔,一者晶亮的小眼楮不再哭僅是隨著大人好奇動作。

蘊果諦魂輕咳一聲,看向野胡禪笑著打破滿堂詭異氣氛︰「勿要想歪,吾知曉樓至韋馱懷有質辛回到佛鄉後,她不方便做一些事,吾代其搜集苦境相關育子之書冊,偶有涉獵,故才知之。」他當時還以為她會永遠將質辛留下,本已打算告知渡如何和野胡禪,他們二人是最能信任者,未想到後來事情那般演變。

「哦!」野胡禪恍然大悟︰「吾還以為你也生了一個!」

蘊果諦魂微愕,面上的笑意有些僵住,無奈淡笑著搖頭。他有些能體會至佛當年為何關他之感了。

渡如何無語又暗暗踢了野胡禪一腳,看向他低語︰「除卻佛門戒律,你難道不知地藏王是男的?」

野胡禪皺眉,模了模光頭,回看向她認真道︰「不知!那時師兄只說在天佛原鄉有個同修好友叫蘊果諦魂,吾知道她修行變相,這同在佛鄉修行,而且是好友,定該是跟臭老禿一樣。吾還一直詫異他的聲音怎麼不像臭老禿那樣,反倒像男子。原來如此。」

渡如何錯愕一噎,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她從來不知他邏輯竟是如此!這難道還要樓至韋馱告訴他蘊果諦魂是男的!

天之佛雙眸不自然閃了閃,耳根微有些發紅,無奈笑看了眼野胡禪,這個師弟!

天之厲幽深黑眸中帶著濃濃笑意,暗中握住天之佛的手指安撫一緊,欣然密語︰「你師弟也是赤子之心!有此師弟,你吾之福氣。」今日在場三人,皆是未來值得囑托之人。

天之佛哭笑不得頷首。

蘊果諦魂對他再說出何話也不做詫異了,原來剛才口出狂聲根源在此,看了眼無奈的天之佛,搖頭笑著垂眸飲茶。

天之厲看向蘊果諦魂,笑著收起桌上信封︰「既然如此,吾再替曇兒保管。」

蘊果諦魂淡笑頷首︰「本該如此!」說罷和渡如何野胡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起身道︰「時間不早,我們先告辭。樓至韋馱得閑再來。」

天之厲抱著曇兒和天之佛笑著頷首,起身,將他們三人送出殿外。

「你何時回來的?」見他們身影看不見後,天之佛挑眉斜看他︰「勿想騙吾。」

天之厲笑了笑,收回視線凝視她︰「你說讓野胡禪遍嘗厲族葷才佳肴時,吾已派人傳話了,今日午膳便可為其上幾道。」

天之佛笑了笑,抬手攙住他一臂︰「去側殿看看質辛和一兒,邊走邊說。」

天之厲一手重新抱穩曇兒,讓她用小手摟住他的脖子,緩步走著,看向天之佛道︰「昨日他們方至異誕之脈,今日休息適應一日,明日再在殿內邀他們和你吾用午膳,你覺如何?」

天之佛頷首︰「如此安排最為妥當,按你說的做便可。」

天之厲凝視她繼續道︰「你帶曇兒去探望他們必須帶著伺人,不能孤身前去。若路上有何意外,還可照應。」

天之佛見他神色容不得一絲閃失,為讓他安心,凝笑點了點頭︰「嗯!」已過孕初,她功力恢復,意外倒是絕不會發生。

二人說話間已近側殿,伺人見他們攜手而至,微俯身推開殿門,等他們進入後才又關閉。

「爹娘!」「爹娘!」

質辛和小劍布衣急停下正在比試的木劍,嘿嘿笑了笑,異口同聲清脆道︰「你們怎麼來了?」

曇兒一見他倆就松開了天之厲的脖子,揮舞著小手,歡喜興奮叫︰「哥……哥……」

天之厲俯身將她放在地上,任她小身子晃晃悠悠向二人走去。

小劍布衣急蹲□子松手把劍放到地上,怕她過來踫住。質辛見他動作才反應過來,隨即照做。

天之佛和天之厲見此對視一眼,如此最好,一兒之細膩恰好可互補質辛聰慧間的考慮不周,二人各方面互相補益,相互影響,相得益彰。

等他們和曇兒玩在一起後,天之厲扶著天之佛走到不遠處的桌旁坐下,看向伺人道︰「吩咐膳房將午膳擺在這里。」

「是!」

伺人離開後,二人邊笑看三人玩鬧,邊私語商量事情。中秋節過後重要之事,一是擇選日子為一兒正名和拜師之用,另外一件便是魈瑤和樹魁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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