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入臥房內的黃昏橘紅光芒不知何時已悄然變成了暗灰色,繼續脈脈斜灑在臥房里,照著散落一地的凌亂衣物,和靜謐擺放的雕花燈柱以及綾羅紗帳。暗暗淡淡,看不真切顏色。
許久靜謐,一陣微不可聞的肌膚廝磨聲又打破了寧靜,徹底散去情潮的天之厲起身,橫抱起主動埋首依賴入他懷中的天之佛低沉溫柔笑了笑,移開置物櫃穿行密道向後殿溫泉池而去。共同沐浴後,又赤身抱著亦是光著身子的她返回,重新找了衣物各自穿好。
天之厲系好腰帶後,看她闔眸,軟著身子別有一股慵懶風情倚坐在床尾,坐下,一手指梳理著她披散而下的半干發絲,一手從後面溫柔患摟住她的腰身往懷中一帶,天之佛順勢輕倚在了他肩頭,天之厲一吻她側面,低沉出聲︰「時辰差不多了,去用晚膳吧,吾抱你出去。」
也不待她出聲,便自顧自的穿過她伸直平放在床上的膝彎下,橫抱站起。寬松的穿上她身上的金色錦羅衣霎時飄散而落,襯得她美麗至極。
天之佛頭倚靠在他肩頭,一手下意識便習慣的放在了他胸口,見快到臥房門邊了,輕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低語︰「放吾下來吧,吾自己能走。」
天之厲垂眸,見她不想讓伺人們看見,俯首吻了吻她唇邊,低沉笑了笑︰「沒有人,放心。而且,吾既然抱起來了,便無中途放下之禮。曇兒現在在劫塵那兒,由她監督背記禪定九天之訣,今晚也打定主意不會來。你吾更不必忌諱。」
說罷指尖凝功,飛出一道雄渾氣勁兒,散去了他進入臥房時結出的結界,跨門而出。
天之佛舉目一看,確實沒人,眉心卻不由得蹙了蹙,想到什麼,募得好笑出聲,挑眉盯著他笑道︰「老實交代,曇兒是不是你刻意安排送去劫塵那兒的?」
天之厲抱著她繼續向用膳的桌旁走去,到了後才俯身放她坐下,凝視她笑語︰「巧合而已,剛好劫塵來向吾匯報諸事,曇兒見到她便賴著不想讓她離開,吾順應女兒心意,便讓劫塵帶走了。曇兒自己跟吾說晚上要跟姑姑睡,不回來了。」
頓了頓,天之厲黑眸戲謔一閃,貼近她耳邊低語︰「也許是曇兒深知她爹娘幾月來不易,刻意離開了讓你吾放肆一回。」
天之佛一怔,驟紅了耳根,好笑瞪他一眼,反手一拽他坐在了旁邊椅子上︰「純粹胡言。」
天之厲笑笑,抬眸望向殿外沉聲下令︰「傳膳!」
听到命令,伺人通知,已經準備好膳食的膳食坊不到片刻便將菜肴全數擺放在了二人眼前,又按他們不要人伺候的習慣離開。
天之厲吃著,才想起要跟她說孩子姓名之事,微停箸,抬眸看她笑道︰「吾又想好兩個名字。」
天之佛咽下了口中素湯,頷首笑語︰「說來听听。」
天之厲凝視她道︰「兒子叫帝之厲,小名便喚他厲兒;女兒叫帝之佛,小名佛兒。」
天之佛一怔,微蹙眉看他︰「這名字怎麼听著耳熟?」
天之厲哈哈輕笑︰「叫吾一聲听听。」
「天之……」天之佛不假思索叫出聲,剛說一半,反應過來,幕然笑出聲,頓住,看向他挑眉︰「天之厲……帝之厲?你倒是會省事。」
天之厲笑道︰「吾名帝禍,不算重名。之厲向是八部尊號,尊貴不可褻瀆,若孩子自身無此氣勢,難壓尊號之貴,尋常不可輕易為名。恰好那日在皇極七行宮闕闐關慶滿月時,吾見他們不須我們凝功護體,便可承受八厲八種純元混沌之力灌體之賀。一時動念,不如以此為名。」
頓了頓,抬手輕撫向她面頰,望進她眸底,溫柔笑道︰「至于佛兒,既然有了帝之厲,不妨就取名帝之佛。你吾以天之厲、天之佛敵對身份而成就今日,恰好孩子又是雙胞一對,共生于你月復中,統于吾姓之下,寓你吾歷經艱辛相守異誕之脈之意,不論如何你都必須在吾宮殿好好活著,守著吾。」
「你守著吾才是!」天之佛當即笑斥一句,見他笑眸深幽暗隱情意,心頭微動,抬手拉下他的手緊緊一握抱在懷里,嘆笑道︰「這兩個名字吾很喜歡。若厲兒長大成人,吾叫他帝之厲或是之厲,估計會像再叫你,你不介意便是。」
頓了頓,天之佛挑眉戲謔著放眼一掃宮殿四處,收回視線凝向他笑語︰「你大可放心,吾一定會守著這個宮殿好好活著,至于你在不在都守著。」反正你白日去處理事情,也不再殿內。
天之厲哈哈一笑,反手扣住她的手拉起來在唇邊一吻,眸色隱藏了認真,戲笑出聲︰「一言為定,可得幫吾顧好雙天宮,別無人看管,荒蕪成廢墟。」
天之佛未看出他隱藏神色,抿唇也戲謔笑著頷首︰「吾在,足以保護雙天宮不成廢墟。」
天之厲笑笑繼續凝視她道︰「以後吾若叫女兒全名帝之佛,該也有叫你之嫌。無論敵對還是後來,吾恨怒你到極點時,最喜冷斥你天之佛解恨。只是對女兒吾可就舍不得了,看來還是叫佛兒好些。」
天之佛冷哼一聲,收回手夾了他不喜的素菜遞過去︰「生氣也該怒叫帝之佛,把女兒寵得驕縱,吾到時唯你是問。在曇兒身上不錯,值得嘉勉,這菜立刻吃下去。」
天之厲為難看看素菜,又看她威脅神色,他若不吃,今晚有他好受,無奈妥協艱難「嗯」了一聲,舉箸接過皺著眉頭放入口中。
天之佛見到他每次都這個模樣,故作的冷凝散去,悶聲輕笑著垂頭繼續用膳,柔和了聲音︰「不喜歡也該吃些。」
天之厲緊縮眉頭瞥她一眼,沉聲︰「很好笑?」天之佛不假思索點頭,喝著湯笑「嗯」出聲。
「天之佛樓至韋馱!」
天之厲解恨一字一字全叫了她一聲,實在難以下咽,急垂眸端起湯一飲才順利送入肚中,掩在碗後面的黑眸卻一閃而逝翻涌的復雜,和隱瞞了的另一半取名用意。
千年前你暗有了吾的孩子,卻未以佛功誅殺月復中,並取名質辛。這「質辛」二字暗壓「之心」諧音,你要將孩子送到中陰界,只能以質辛這孩子為質賦于屠刀之下的寓意迷惑宙王,隱藏對吾之情,「之心」是吾,吾第一次知道孩子名字時便已明了,封印時雖想到你定有苦衷,吾不恨你。曉得孩子和他的名字後吾才開始痛心疾首的恨你之苦衷。
如今,這最後一胎雙子,吾便自私些用來寄托自己心意。佛兒其名,是你,如此未來吾在出事前,便能比原來多喚你幾聲。至于厲兒,你喚他有喚吾之感,他和佛兒若像吾,未來你看著他們或許能好受些,想起今日對吾之承諾,不至于做出不智之事。你之性情雖是玩笑之言,卻也會當真銘記在心,絕不違背。但願吾今日之舉能盡量減少未來之險。
用完晚膳後,二人派人看顧著兩個孩子,在殿外散了會兒步,直到夜色徹底降臨月色懸空,才返回殿中收拾入睡。
最可能引發心疾導致命里耗竭犯病的事情皆已經過去,自此後除了在兩個孩子學會叫爹一時激動險些犯病外,天之厲幾乎皆心緒寧靜,平靜和樂與天之佛看著五個孩子漸漸長大。
四年間質辛和小劍布衣的個子便一節一節的往起竄,不到十歲的兩個人已長得快到天之厲胸口,質辛的記憶也漸漸的恢復到了復活前十歲左右的情形,鬼邪和緞君衡依然暗中靜心教導二人,二人也沒有辜負所望,文武功法皆比天之厲、鬼邪和緞君衡預料中高出許多。兄弟二人互學互長,行文走武配合十分默契,比當初的天之厲和鬼邪有過之而無不及。曇兒亦變成了七歲的小姑娘,越長大越像天之佛,比質辛相貌尤甚,只不過一睜開遺傳自天之厲的幽潭黑眸,便露出了融合天之厲和天之佛二人性情的精靈慧黠和渾然天成的傲然。厲兒和佛兒這對雙胞胎則是古靈精怪,直折騰得宮殿內外不得安寧,跟妶幽口中所言過的天之厲小時足堪相提並論,最是令天之厲和天之佛苦笑不得。
龍鳳胎誕下第二年年初,淨無幻和斷滅闡提的孩子出生,是個結合了二人長相諸多長處的男孩兒,亦格外機靈可愛,但凡他們到了異誕之脈,因三人年齡相差不多,便成了雙胞胎叔叔姑姑的玩兒伴。
第二年年底,魈瑤和樹魁亦喜得一女,孩子像極了樹魁,樂得平日不喜形于色的樹魁見人便是一個大笑臉。他維持了幾百萬年的性子突然一變,嚇得花魁險些認不出來,嘲笑了她這個義兄足有半年,後來總算習慣,也就接受了。
良久後,一陣粗沉的喘息和暗啞沉吼,天之厲再次□泄在了天之佛體內,隨即輕放在下她的腿,從背後緊摟她陷入情潮顫抖輕喘的身子入懷,闔眸把頭搭在她肩窩處靜靜躺著,一動不動。
靜謐中,射入臥房內的黃昏橘紅光芒不知何時已悄然變成了暗灰色,繼續脈脈斜灑在臥房里,照著散落一地的凌亂衣物,和擺放的雕花燈柱以及綾羅紗帳。暗暗淡淡,看不真切顏色。
時辰一點一滴的在靜謐中流逝,許久過後,臥房內才又響起了一陣微不可聞的肌膚廝磨聲。徹底散去情潮的天之厲起身,橫抱起主動埋首依賴入他懷中的天之佛低沉溫柔笑了笑,移開置物櫃穿行密道向後殿溫泉池而去。共同沐浴後,又赤身抱著亦是光著身子的她返回,重新找了衣物各自穿好。
天之厲系好腰帶後,看她闔眸,軟著身子別有一股慵懶風情倚坐在床尾,坐下,一手指梳理著她披散而下的半干發絲,一手從後面溫柔患摟住她的腰身往懷中一帶,天之佛順勢輕倚在了他肩頭,天之厲一吻她側面,低沉出聲︰「時辰差不多了,去用晚膳吧,吾抱你出去。」
也不待她出聲,便自顧自的穿過她伸直平放在床上的膝彎下,橫抱站起。寬松的穿上她身上的金色錦羅衣霎時飄散而落,襯得她美麗至極。
天之佛頭倚靠在他肩頭,一手下意識便習慣的放在了他胸口,見快到臥房門邊了,輕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低語︰「放吾下來吧,吾自己能走。」
天之厲垂眸,見她不想讓伺人們看見,俯首吻了吻她唇邊,低沉笑了笑︰「沒有人,放心。而且,吾既然抱起來了,便無中途放下之禮。曇兒現在在劫塵那兒,由她監督背記禪定九天之訣,今晚也打定主意不會來。你吾更不必忌諱。」
說罷指尖凝功,飛出一道雄渾氣勁兒,散去了他進入臥房時結出的結界,跨門而出。
天之佛舉目一看,確實沒人,眉心卻不由得蹙了蹙,想到什麼,募得好笑出聲,挑眉盯著他笑道︰「曇兒是不是你刻意安排送去劫塵那兒的?」
天之厲抱著她繼續向用膳的桌旁走去,到了後才俯身放她坐下,輕笑一聲︰「巧合而已,剛好劫塵來向吾匯報諸事,曇兒見到她便賴著不想讓她離開,吾順應曇兒心意,便讓劫塵帶走了。曇兒自己跟吾說晚上要跟姑姑睡,不回來了。」
頓了頓,天之厲黑眸突然戲謔一閃,貼近她耳邊低語︰「也許是曇兒深知她爹娘幾月來不易,刻意離開了讓你吾放肆一回。」
天之佛一怔,驟紅了耳根,好笑瞪他一眼,反手一拽他坐在了旁邊椅子上︰「純粹胡言。」
天之厲笑笑,抬眸望向殿外沉聲下令︰「傳膳!」
听到命令,伺人急傳話膳食坊。已經準備好膳食的膳食坊不到片刻便將菜肴全數擺放在了二人眼前,又按他們不要人伺候的習慣離開,一時靜謐的大廳中回蕩起了淺淺的杯盤交疊聲音。
天之厲吃到中途,才想起要跟她說孩子姓名之事,微停箸,抬眸看她道︰「吾又想好兩個名字。」
「哦?」天之佛咽下了口中素湯,期待看他︰「說來听听。」
天之厲擱置竹箸到碟邊,笑看她︰「兒子叫帝之厲,小名便喚他厲兒;女兒叫帝之佛,小名佛兒。」
天之佛聞言微怔了一怔,好似听過,陡蹙眉看他︰「這名字怎麼听著耳熟?」
天之厲凝視她回想的眸,輕笑出聲︰「叫吾一聲听听。」
「天之……」天之佛不假思索叫出聲,剛說一半,幕然反應過來,恍然蹙眉笑看他挑眉︰「天之厲……帝之厲?你倒是會省事。」
天之厲笑了笑,繼續詳細說出了取此名之緣由︰「吾名帝禍,尊號天之厲,也不算重名。以‘之厲’後綴向是尊號所用,尊貴對應命力不可褻瀆。若孩子自身無此氣勢,難壓尊號之貴,向來不輕易為名。恰好那日在皇極七行宮闕闐關慶滿月時,吾見他們二人不須我們凝功護體,便可承受八厲八種純元混沌之力灌體之賀。一時動念,不如以此為名。」
頓了頓,不由抬手輕撫向她面頰,望進她眸底,溫柔深沉道︰「至于佛兒,既然有了帝之厲,不妨就取名帝之佛。你吾以天之厲、天之佛敵對身份而成就今日,恰好孩子又是雙胞一對,共生于你月復中,統于吾姓之下,寓你吾歷經艱辛相守異誕之脈之意。所以,不論如何你都必須在吾宮殿守著吾。」
「你守著吾才是!」天之佛听他得意忍不住笑斥一句,卻又見他眸色深幽微露出了絲暗隱情意,心頭微動,抬手拉下他的手緊緊一握抱在懷里,對視他雙眸︰「這兩個名字吾很喜歡,就定下它們吧。只是,若厲兒長大成人,吾叫他帝之厲或是之厲,估計會像再叫你,你不介意便是。」
頓了頓,天之佛又抬眸笑著一掃宮殿四處,收回視線凝向他戲謔道︰「吾一定會守著這個宮殿,至于你在不在都守著。」你以後若是要遠去他處處理事務,吾定然不跟著,你就是求吾,吾都不去,只守著這宮殿。
天之厲听出她化外之意,哈哈一笑,反手一扣她的手拉到唇邊一吻,眸色隱藏了認真,逗笑出聲︰「一言為定,可得幫吾顧好雙天宮。若吾遠出,莫無人看管荒蕪成了一片廢墟。」
天之佛未看出他隱藏神色,抿唇笑著頷首︰「放心,吾在足以保護雙天宮完好無缺。」
天之厲笑笑繼續道︰「以後吾若叫女兒全名帝之佛,該也有叫你之嫌。那時吾恨怒你到極點時,最喜冷斥你天之佛解恨。只是對女兒吾可就舍不得了,看來還是叫佛兒好些。」
天之佛見他眸色,暗哼一聲,收回手夾了他不喜的素菜遞過他嘴邊不容拒絕道︰「生氣也該怒叫帝之佛,把女兒寵得驕縱,吾到時唯你是問。在曇兒身上不錯,值得嘉勉,這菜立刻吃下去。」
天之厲為難看看素菜,又看她威脅神色,好像他要不知晚上沒好果子吃,無奈一笑,妥協艱難「嗯」了一聲,皺著眉頭張嘴。
天之佛塞緊他口中,收回竹箸,見他每次只有他們二人時吃素菜都這個模樣,故作的冷凝散去,悶聲笑著垂頭繼續用膳,頓柔和了聲音︰「不喜歡也該吃些。」
天之厲听她笑得開懷,緊鎖眉頭瞥她一眼︰「看吾難受很好笑?」
天之佛不假思索點頭,笑咽了一口湯︰「嗯!」
天之厲咬牙瞪她︰「天之佛樓至韋馱!」見她笑得更厲害,實在難以下咽,急垂眸,伸手端起桌上的湯一飲,片刻後才順利送入肚中。掩在碗後面的黑眸亦同時一閃而逝翻涌的復雜。
千年前她暗懷他之子,卻未以佛功誅殺月復中,並取名質辛。這「質辛」二字暗壓「之心」諧音,她要將孩子送到中陰界,只能以質辛這孩子為質賦于屠刀之下的寓意迷惑宙王,隱藏對他之情,「之心」便是指他。第一次知道孩子名字時他已明了。封印時他曉得她有苦衷,才無憤恨。唯獨再曉得孩子和名字後才開始痛恨她之隱瞞。
如今,這最後一胎雙子,他便自私用來寄托他之心吧。佛兒其名,便是為她而取,如此在他出事前,還能比原來多喚她幾聲。至于厲兒,她喚著有叫他之感,他和佛兒若像他,未來她看著他們或許能好受些,亦想起今日對他之承諾,不至于做出不智之事。她之性情雖是玩笑之言,卻也會銘記在心,絕不違背。但願吾今日之舉能盡量減少未來之險。
話音和笑聲余音散去後,二人不再說話,專心用著膳。不久用完膳後,二人派人看顧著兩個孩子,攜手到殿外散了會兒步消食,直到夜色徹底降臨月色懸空,才返回殿中收拾入睡。
時至今日,最可能引發心疾導致命里耗竭犯病的事情皆已經過去,自此後除了在兩個孩子學會叫爹一時激動險些犯病外,天之厲幾乎皆心緒寧靜,平靜和樂與天之佛看著五個孩子漸漸長大。
隨後的四年間,質辛和小劍布衣的個子一節一節的往起竄,不到十歲的兩人已長得快到天之厲胸口,質辛的記憶也漸漸的恢復到了復活前十歲左右的情形。鬼邪和緞君衡依然暗中靜心教導二人,二人也沒有辜負所望。文武功法皆比天之厲、鬼邪和緞君衡預料中高出許多。兄弟二人互學互長,行文走武配合十分默契,比當初的天之厲和鬼邪有過之而無不及。
曇兒亦漸漸長大變成了七歲的小姑娘,相貌越長大越像天之佛,比質辛尤甚。只不過一睜開遺傳自天之厲的幽潭黑眸,反倒又不像了天之佛,略像些天之厲,別有她之靈傲之秀。厲兒和佛兒這對雙胞胎則是古靈精怪,自會走路了便折騰得宮殿內外不得安寧,跟妶幽口中所言過的天之厲小時足以相提並論,最是令天之厲和天之佛頭疼,二人對他們做下的事時時苦笑不得,雖然如此,倒也不拘束他們的性子。
龍鳳胎誕下第二年年初,淨無幻和斷滅闡提的孩子出生,是個結合了二人長相諸多長處的男孩兒,亦格外機靈可愛。但凡他到了異誕之脈,因三人年齡相差不多,便成了雙胞胎叔叔姑姑的玩兒伴。
第二年年底,魈瑤和樹魁亦喜得一女,孩子像極了樹魁,樂得平日不喜形于色的樹魁見人便是一個大笑臉。他維持了幾百萬年的性子突然一變,嚇得花魁險些認不出來,嘲笑了她這個義兄足有半年,後來總算習慣,也就接受了。
義兄妹二人時常通信,花魁偶爾帶著與他化闡提的兒子去異誕之脈探望樹魁,回去後便跟他化闡提說樹魁與他女兒在一起的諸多糗事,亦特意留心告知他天之厲和天之佛、質辛、曇兒、雙胞胎的情況。見向來對他之事無動于衷的花魁無意識做了這些事,他化闡提眸底不時露出絲微不可見的淡笑。花魁不解,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詢問過許多次,他化闡提皆不明言所笑為何,只做玄虛道,等她何時不再問此原因,便知他為何而笑,花魁曉得他性情說一不二,既然不告知便永不會說,只能忍耐著等他們兒子趕緊長大,她便能帶著孩子離開天閻魔城。
因擎念潮和擎思瑚初時不適應異誕之脈地氣水土,一直未曾有孕。到龍鳳胎誕下三年後,她們二人才適應,也就在這年年底,貪穢和剡冥前後相差不到兩個月皆做了父親,不同的是貪穢喜得兒子,剡冥喜得女兒。
克災孽主和聖鬘天姬則不打算再要孩子,不時將小孫子接到異誕之脈一住便是半年多,有時候逗弄一翻其他人的孩子。小孩子們見他們二人格外寬容,任由他們恣意玩樂,不像自己爹娘那般嚴厲,也樂得到他們那里玩鬧。
魑岳和後無封則一直未再要孩子,二人打算等小四能自理自己之事後,再要第二個孩子。
雙胞胎誕下第四年,咎殃苦巴巴怨念看著眾人逗弄孩子的苦日子終于熬到了頭。叔叔、叔爺爺都當夠了,照鬼邪所推算出的四元之命諸時間,按時搬回了二人曾經的新房,與劫塵度過了這推遲近五年的洞房花燭夜。
禁欲近五年的後果就是咎殃纏著劫塵日日**,劫塵也半推半就,一方面為了能懷上孩子,一方面二人婚後情意更篤,比婚前更甚,劫塵略還有些不表露出的羞意和不習慣,咎殃也是發現了這,才越發打定主意要主動糾纏。劫塵那性子,沒個一兩年廝磨,不會輕易接受並享受這夫妻之趣。不過她雖接受難,但一接受,便是另一番情致。
過了一個多月後,劫塵微有些飲食無趣,向來勤于諸事的她日日貪睡不起,簡單用過午膳後,便要睡上一個時辰,面色亦不復先前康健。初時劫塵用功力壓著,後來壓不住癥狀越來越厲害,等到功力散去,被咎殃那日深夜發現時已如此有了十日,看劫塵這般,他是又氣又心疼,氣自己大意也怒劫塵獨自強撐,急披衣起床,顧不得外面正暴雨肆虐,急匆匆飛奔向荒神禁地神殿,搗醒了正睡得香甜的鬼邪,拉著他馬不停蹄回到了冰塵宮。
鬼邪**一進臥房看到劫塵面色蒼白模樣,火氣忍不住直往頭頂冒,又是隱瞞有事不說!皺怒了眉頭,張口欲斥。
咎殃見勢不妙,也曉得鬼邪脾氣,急拉著他胳膊,緊張急促道︰「一切都是吾的錯,是吾大意沒照顧好她,你要罵就罵吾,先息怒,趕緊給她診脈吧!」
鬼邪皺眉一看渾身濕透的他,暫壓下了怒氣,冷凝出聲︰「你先去換身衣服,」
咎殃神經緊繃,這才發覺他和他都濕透了,何時他淋得雨?隨即看向鬼邪穩了穩心神道︰「吾的衣物兄長也能穿,先隨吾換過衣服再診脈吧。」
「不必!劫塵身體要緊。」鬼邪眸色一閃,說了原因,驟提功蒸發掉衣物上和身上的水跡,一股白氣冒出後,直直向床邊走去。
咎殃見狀也不換了,凝功一蒸身上雨水,疾步走到床邊站在鬼邪身後。
躺在床上的劫塵才微微抬起紅眸,看向恨不得揍她一頓的鬼邪,有氣無力低喚了聲︰「兄長!」
鬼邪一听她聲音,驟然心疼,這個小妹!真是氣死他!冷哼了一聲,坐下,微緩了面色︰「伸出手來!」
劫塵手才從薄被中探出,露出一段白皙縴瘦的手臂,只著著里衣。
鬼邪伸出兩指按下,見她身上溫度微涼,另一手又把薄被向她手腕前拉了拉,只露出他手指診脈的地方,抬眸看她低沉道︰「閉上眼睡吧,吾查出來告訴咎殃。若是大病,吾再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