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199真相泄露

作者 ︰ 艷如歌

第二百零二章

鬼邪對上他的視線,直言不諱說出了前一日和緞君衡的猜測。

說罷後凝聲問道︰「這十幾日你沉睡中可有何感覺?」

天之厲听了並無詫異,似乎一切都是預料中之事,平靜望進他眸中沉穩道︰「與上次昏睡一般,並無多余感覺。」

「這?」鬼邪微怔,他竟然會沒有感覺?眉心不由皺皺︰「可天之佛有了感應。這無法解釋。」他醒來時也是按照正常時間,按常理天之佛這不該有感才是。

天之厲听了同時看向二人,不徐不疾道︰「如何解釋已不重要。顧慮該在明年之後再開始,吾體內流轉之命力尚充盈,縱有細小變化,也可以撐到明年之後的下一次犯病再改變病癥,這完全不必擔心。」

緞君衡听了轉向鬼邪凝聲道︰「吾亦做此想,不論脈象如何變化,命力充盈才是關鍵,此病癥只要命力足便不足為慮。」

鬼邪負在背後的手微動,抱在了胸前,想了片刻,抬眸直視天之厲皺眉道︰「如此當然最好,但那僅有的一絲變數仍然是無法排除。吾不敢百分之百保證下一次犯病仍是昏睡。若是便好,否則,天之佛極有可能發現。你上兩次發病沉睡的時間一模一樣,她自然在你初犯病時便會守在身旁,無論什麼理由都不可能讓她離開,這是最大的為難之處。」

天之厲腦中閃過天之佛溫潤面容,看著他突然,露出了一絲淡淡恍然的笑容,嘆息道︰「下次犯病在一年後,到時候布衣也該倒溯穿越時空,距離吾徹底命竭命剩下不到兩年。不論結果如何,她陪吾到此,心已足矣。發現便發現吧,不必再隱瞞,你們也不必再為此事耗費心力。這一年將心思須要全部放在倒溯之術上,保證布衣安全。」

鬼邪和緞君衡未料到他竟是做了如此打算,眸色一震,驟鎖緊了眉頭︰「難道你要……」

「是!」話音還未落下,天之厲收起笑容,驟沉聲截斷了二人之言,眸色一片波瀾不興,靜如止水般望進二人眸中道︰「吾心足矣。也因鬼邪你方才提醒,變數隨時可能存在,不妨決定此事,我們便不必再懼任何變數。時間也不能再往後拖了,無論從何而言,我們都承擔不起變數,計劃實施也需要時間方能萬無一失,現在的命力可以保證。但不能保證再發病以後不會縮短壽命,吾之計劃也需要時間方能進行得天衣無縫。」

說罷不看二人反應,當機立斷轉身,化光消失。

鬼邪和緞君衡見他分明來之前,已做好了如此決定,這也不過是告訴他們一聲,並非商量,急看向他離開的背影,張嘴欲喚,可嘴張開的瞬間卻是一僵,定定緊繃著心神,莫名有些茫然沉重,似有什麼堵在嘴邊,堵住了所有要出口的話。他們要說什麼?他們還能說什麼?安慰阻止根本不可能,讓他推後也只是蒼白無力拖延之辦法,根本無濟于事。

良久後,臥房內響起一聲低沉徘徊的沉沉嘆息聲,緞君衡收回了視線,和鬼邪復雜的眸色對視一眼︰「計劃該提上日程了,開始準備東西吧!」說罷也向她告辭,穿行過暗沉夜色,回了自己寢殿。

鬼邪又忍不住嘆息一聲,無力垂眸關好房門才返身回去。她最近嘆息得太多了,以後要改一改這個毛病。

五日後,天之厲下令讓鬼邪和緞君衡將此決定秘密告知眾人,一片陰霾漸漸籠罩在了整個王宮知曉秘密的眾人間,不隱瞞了心頭卻越發沉重。

半年後,雙天宮殿前寬敞的高階上,一聲聲興奮激動之聲甚囂塵上,回蕩在繚繞的白雲碧空間,久久不散。

「爹!你怎麼能偷襲娘!」

「呵呵,學著些,」沉笑聲夾雜著二人雙掌轟然抨擊聲,震耳欲聾,「這叫兵不厭詐!」

……

「娘!小心!」

「爹!你不能打娘心口啊!」

「背上更不能打!」

「別打娘肩膀啊!」

……

天上二人戰得難舍難分,金色浩瀚佛光和黑色闇氣「轟轟」爆沖,天地亦開始顫栗,本還明朗的晴空不時被功力遮得昏暗一片。厲兒在地上看得刺激興奮。佛兒卻是心驚膽戰,看了許久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猛地收回視線。

「三哥,我不敢看了,爹太狠了,居然都不對娘手下留情,他怎麼能那樣,娘都中招好多次了!娘該多疼啊!」

厲兒正看得激動,聞言募得嗤笑出聲,暫先收回視線笑她︰「你就是偏心,爹也中招很多次了,娘不也沒手下留情!爹也疼啊!」

話音剛落,

「這里怎麼了?」

本還在自己宮殿中待得好好的咎殃、劫塵,質辛和無淵,因為宮殿位置距離雙天宮近,注意到了二人過招間已經很克制壓抑著的氣勁兒,詫異莫名,二人怎麼突然間對打,一時好奇,急忙從各自宮殿疾奔而至。

「姑姑,叔叔!」

「大哥,大嫂!」

厲兒和佛兒驚見他們出現,詫異歡喜一叫,「你們怎麼來了?」

咎殃仰頭眨巴著眼,盯著天際,失笑問道︰「你爹娘再干什麼?怎麼開打了?」

質辛和無淵不明所以仰頭皺眉看了片刻,轉眸狐疑凝向他︰「爹娘發生什麼事了?」

厲兒看著四人搖搖頭一攤手︰「我們也不知道,我和佛兒剛從練武場回來就見爹和娘戰得昏天暗地。誰也不手下留情,已經被對方擊中無數次。」

說完,覺得還欠了點兒什麼,認真凝視劫塵和咎殃笑著補充道︰「我們剛好看到的是爹把娘的束發蓮花金冠打掉,然後娘……」

佛兒眸色刷的一亮,急接口興奮告訴他們道︰「娘可真好看!尤其是頭發散下來時!」

咎殃聞聲突然想到了過往的什麼情景,噗的哈哈大笑出聲,戲謔掃過天上仍在拼斗幾乎是平手的二人,又收回視線晶亮了藍眸急興奮問︰「接下來是不是你爹被你娘一招打中了?」

厲兒和佛兒一震,詫異瞪大了眼楮,驚呼好奇︰「叔叔你怎麼知道?」他剛剛才來。

咎殃扶著下頜一笑,不徐不疾道︰「秘密!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劫塵眸底閃過絲淡淡的笑意波瀾。

質辛和無淵對視後,凝眸淡笑,又轉而望向天際。

厲兒和佛兒被四人笑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撓了撓頭,暗暗思忖︰「這里面有什麼秘密啊?全都一個個故作神秘。」

片刻後,質辛收回視線笑看二人問︰「娘的蓮花金冠掉在何處了?」

佛兒笑道︰「我撿起來放回他們臥房桌子上,大哥就不必操心了。」

話音剛落,陡然一陣勁風襲面,在天際已經打斗了許久的天之厲和天之佛,各自收功,發絲飄揚破空而降。

「你們?」詫異一怔後,見四人並非有事要稟的神色,笑笑︰「你們怎麼來了?」

咎殃掃過大汗淋灕的二人,戲謔笑道︰「被你們在天上狂斗時的功勁兒吸引來了。吾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口中相斗不解氣,必須真刀實槍上!」

天之厲瞥了他一眼。

天之佛輕咳一聲,自若淡笑︰「一時興起而已,切磋一下我們各自功力情況,已許久未如此。」

佛兒和厲兒剛顧著和幾人說話,沒看到結果,急插話問︰「爹和娘誰贏了?」

天之厲不假思索道︰「你娘!」

天之佛心里懊惱分明無勝利喜悅,可又不能讓幾人看出來,只得帶著絲無奈的淡笑︰「吾!」

質辛和無淵、劫塵和咎殃不可置信微愣。這不可能,天之厲的功力比天之佛高出許多!

厲兒陡蹙了蹙眉,狐疑不相信看著二人,竟將眾人心里的猜疑直接說了出來︰「上次我記得是爹勝了娘親,現在打成平手,這不可能短短一年之內,娘親就有反超爹之架勢啊!」

質辛募得反應過來什麼,眸色一閃,急手一堵他的嘴,笑呵呵看向二人道︰「爹娘進房收拾吧,既然過招也完了,沒什麼可看的。我們就不打擾了。」娘方才的神色有一剎那的詭異,其中定有□。

說完拉著他和無淵便飛身化光而走,一聲清晰的喚聲幕得又從雲層中穿行而至︰「佛兒,隨我們來!」佛兒一怔,莫名其妙急身追去。

劫塵和咎殃急壓抑下笑,力持平靜微俯身告辭︰「大哥大嫂,宮里還有事,我們先回去,改日有事再來。」話音落後匆匆急閃而逝。

整個雙天宮前霎時只剩下二人,一時安靜。天際因功力而聚合改變的雲層,漸漸飄散,重新露出了遮掩的碧空。

天之厲幕然轉身一把將因比試香汗淋灕的天之佛扛在了肩上。

天之佛不料他如此,一怔後面色刷的一紅,身子懸空無著力點,急不好意思懊惱錘他後背︰「放吾下來!吾答應的是在房里才讓你如此!」

天之厲聞言步子反倒停住,回首垂眸,對上她潮紅略帶羞意的雙眸沉笑一聲︰「吾只記得是被你打敗後,可以為所欲為。」

「你可惡!」提到此事,天之佛急懊惱嗔瞪他︰「你分明是故意敗的,根本沒盡全力!

天之厲沉聲一笑,凝視她不徐不疾笑道︰「你沒說不可以如此。還有一條,甚是冤枉。吾根本沒有答應你只在房中。」

「吾說完條件,你答應了!」

「吾不記得,既非記憶,必然吾沒有答應過!」

「你……」天之佛面色通紅噎住,「你明明答應的!」

「證據!有證據吾立刻放你下來。」

天之佛眸色一僵,話逝無痕,哪有證據!驟氣結,張嘴隔著衣物一口咬在了他背後,可又怕咬疼他,合唇瞬間又控制不住松了力道,跟撓癢癢沒什麼兩樣。

天之厲見她如此啞口無言,沉聲得意笑著,繼續扛著她無奈放軟的身子步入房中,直向後殿溫泉池而去。

殿門和泉池門沉沉關閉後,一聲咬牙切齒的嗓音無力從溫泉池中飄出,「下次吾定要留證據!」

刺啦一聲衣服撕裂,緊接著嘩啦一聲,落水聲,沉沉暗啞提醒笑聲飄蕩而起︰「下次再言,現在該專心些沐浴……隨後好好服侍吾……」

「做夢!」

「哦?」

……

許久後,一聲求饒急喘聲,夾雜著綿軟無力的低吟聲傳出︰「吾……吾錯了!」

「晚了,樓至!」

隨後房內再無說話聲傳,卻是多了辨不分明的詭異聲音,細細去听也听不出來,飄揚在溫泉池四周各處,襯得空無一人的外殿越發靜謐。

殿外天際的雲霞漸漸全部恢復了原來情形,映在耀眼金芒之下,別成一番美麗景致。

半年後,雙天宮,夜晚,書房。

「天之厲!」開門聲剛起,天之佛見方才還處理事務的趴在書桌上,雖然已曉得是何情形,仍然是習慣性地叫了一聲,果然是又開始沉睡了,輕嘆笑笑,沒想到日子這麼快便到了,隨即走近如往常動作,小心將他抱回臥房後,傳了司殿進入。

「王後有何吩咐?」

天之佛放下了一半簾帷,轉眸看向她道︰「去告訴鬼邪和緞君衡,天之厲開始沉睡。」

荒神禁地,鬼邪和緞君衡听到司殿之言,暗暗松了口氣,「你回去吧,告訴王後我們明日去探脈。」

「是!」

殿門吱呀關閉後,鬼邪才露出了真實心緒,沉嘆一聲凝向緞君衡︰「幸好仍是昏睡。」

緞君衡飲了口手中茶,闔眸復雜沉嘆︰「如此最好,至少計劃不必這麼快施行。」

隨後天之厲昏睡的日子皆如往常般平靜安寧,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天之佛面上喜色也越來越多,眾人的心皆安下,至少此次不會出問題,再有事便是下一次了。

可惜誰也未料到,就在十五日這夜子時,天之厲將要醒的前夜, 當一聲刺耳巨響,震碎了荒神禁地後殿之門。

碎裂聲綿延不絕飄蕩在房內,一道金光急閃而進。

「鬼邪!」

天之佛滿身鮮血,橫抱著天之厲現身臥房內,蒼白著面色,一動不動僵冷著身子望向床邊,聲音帶著不正常的平靜,一字一字緩慢道︰「他七竅流血,面色青白,四肢僵冷,死無氣息……」

被震醒急從床上下來的鬼邪,看她如此模樣,眸色復雜疾步而去,欲要接過天之厲的身體,卻見她手指青筋畢露,冰冷無溫,深深嵌入了天之厲身體內,她用十層功力也拽不出,心頭一澀,急壓眼底酸脹,利色看她沉聲道︰「樓至韋馱!放手!」

天之佛蒼白的面色似是受到驚嚇般怔了一怔,定定無措看著他。

「放手!」鬼邪眸色一緊,急又提高了嗓音著急擔心看著她沉聲命令︰「樓至韋馱!」

天之佛手指這才微微松動,鬼邪發覺一手急抱過天之厲旋身將他平放在了床上,急又回身去看天之佛情況,卻見她口中竟瞬間溢出了鮮血,身子晃了晃,眸色驟變,疾步而去,一把扶住了她︰「樓至韋馱!」

天之佛剛才瞬間發黑的眼前漸漸恢復了清明,見他擔憂眸色,抬手輕擦了擦嘴角血跡,輕咳著定定望向了床上還在流著血的天之厲,再出的嗓音還是如剛才般令人恐懼地平靜︰「吾無事,救他吧!」

鬼邪心頭莫名緊繃,眸色一沉,「嗯!」隨即小心強迫扶著她坐到不遠處的軟榻上,袖袍一卷,疾發祭司令。

「來人!去請緞宰相速到此地。」

「是!」

天之佛一動不動,定定看著鬼邪坐在床邊熟練地給天之厲把脈,一直平靜無波的眸底倏然輕輕滑落一滴淚水,啪地一聲,和嘴角又滑落的鮮紅落在了沾血的衣裳上,再無蹤跡。

良久後垂眸看看自己沾血的手,天之佛靜靜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平靜繼續凝望著七竅連綿流血的天之厲,見血染紅了他枕下錦單,突然淺淺露出絲溫柔笑意。雙眸再無淚出定定看著,一片正常的清明,比方才初至時還為清明。

宰相寢殿中,緞君衡穿衣急身奔出了殿門。

「速去青龍宮通知質辛,王、王後出事,荒神禁地後殿。」

「速去夢王宮通知劍布衣……」

「速去冰塵宮通知水之厲和地之厲……」

「是!」

幾道人影急分從宰相殿離開,直奔各處。

「太子,王、王後出事……」

「夢親王……」

「水之厲,地之厲……」

一片暗夜中,幾座宮殿刷刷的驟亮如白晝,片刻未有,五道身影眸色豁命提功,心慌緊繃,急往荒神禁地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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