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223治病思念

作者 ︰ 艷如歌

第二百二十六章

緞君衡點了點頭,抬手淡然自若地解著,不一會兒月兌下外袍疊好放在腳邊,起身時不見鬼邪說停,便回手按在中衣處繼續解著衣間系帶,直到中衣也疊好放在了腳邊,只剩下貼身的里衣。

鬼邪才輕聲一笑,等他站起欲要解里衣衣帶時,走近出聲︰「里衣留著吧。」

緞君衡抬眸看她平靜自若道︰「接下來呢?」

「盤膝坐下。」

緞君衡輕斂里衣照做。

鬼邪笑眸瞬恢復認真,當即亦坐下,直面他,翻掌化出幾根銀針,便是妶幽離開前留給她之物,嗖嗖幾聲,飛針入他周身幾處大穴,凝視他道︰「吾幾針封閉你周身血脈,將你體內生死之髒器間氣血分開。此需要一日,這一日內你不可亂動一分一毫。」

緞君衡對上他認真肅然的雙眸,輕嗯一聲後闔住了雙眸。

片刻後,見他頭上已冒出了些許帶著熱氣的綠霧,鬼邪眸色一凝,越發肅重,不敢大意注意著他一點一滴的變化,這一日是後續成功之基。

等待中,日移時換,荒神禁地外的日影已經由西向東,長變成短,短又變成長,密室內隔絕內外,卻並感覺不到,只有燃燒的藥香味到了既定的時間發生著它該有的變化。

夜幕降臨到達戌時時,一直凝注緞君衡情況的鬼邪才微動胳膊,出聲告知︰「八個時辰了,還有四個時辰。」血脈徹底阻隔移轉該快成了。

緞君衡輕嗯一聲,坐著一動不動,闔住的眸平靜,似入禪定,並無任何不適,只是額上還在滲著一滴滴熱汗,頭上散出的綠霧已經比一開始少了許多。

第二日卯時時,見銀針納藏之功力封鎖經脈順利而成。鬼邪眸色一凝,當即雙掌凝功,蓄起兩團熊熊火焰,一掌擊向他左月復部,一掌擊向他右月復部。

火焰並未燃起里衣,只在處身瞬間,一絲一絲緩緩滲透緞君衡的皮膚進入奇經八脈。被打入體內變軟如水的銀針受著火焰之力牽引,開始慢慢在經脈內流動,向著痼疾所在位置而去。

緞君衡面色突然白了白,還曾平展的眉心緊蹙,縱如此,身子卻是听從了鬼邪之言挺立,一動不曾動。

鬼邪見他如此面色,凝眸告知︰「這一療程,會有萬蟻鑽心之癢痛,同樣需要一日,若忍受不住,便出聲,吾可以功力暫時阻斷你之痛感筋脈,但是如此,吾功力兩分,銀針之速會減慢穿行,便須要多加一日。」

緞君衡聞言僅緩慢張開了雙眸,平靜看了她一眼,唇未動,又沉默闔住。

鬼邪曉得他此意是能忍住,眸光一凝,又繼續提運內元之功,掌心火焰源源不絕地滲透而入。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日去月升,月落日升,無聲無息間又過了一日。

第三日卯時時,流動如水的銀針全部都到了痼疾所在,時候已到,鬼邪一掌繼續灌注火焰之氣,一掌收功轉而凌空揮出一道倒卷之力, 當 當四聲,四座案幾上的香爐爐蓋落地,已經徹底燃化的四色香灰驟聚于空,直接被他吸入掌心,鬼邪此次提運了元厲厲元之力融煉香灰,雄渾之力起,香灰頓化為煙氣,一縷一縷的殊異香氣頃刻彌漫在二人之間。

就在此時,緞君衡突然睜開了雙眸,蒼白著面色一動不動注視著鬼邪已經耗損了真氣的面容變化。

鬼邪見他如此神色,滿是冷汗發白的臉上露出絲淡淡笑容︰「吾要開始用藥了!」說完眸色一肅,翻掌便要將她掌心煉化而成的一團煙氣向他月復部臍下三寸送去。

藥力觸及瞬間,掌心處卻突來一股雄渾浩然真氣相抵,嗖嗖幾聲,已經要等待藥力進入治病的銀針,竟從緞君衡體內直穿而出。

「你在做什麼?」鬼邪一震,急收藥力于掌,厲色刷的射向緞君衡︰「你瘋了!吾若收功不及,你必重傷!」他這一動,要想治病還須重新開始!

緞君衡卻是不放在心上,平靜凝視她道︰「你再次感受一下吾之痼疾。」袖中雙掌已經開始暗提靈力。

鬼邪氣皺了眉,掛心他之病,卻不知他為何突然異常如此,只能另一掌中火焰暫收,頓聚祭司之力去探。難道是出了變故?他並非莽撞之人。

片刻後,不可置信的真相卻是,以前感受到的阻滯和病況根本沒有,氣血順暢,難道他一直都是在騙她?鬼邪眸色震驚一變,驟冷厲沉怒直看向他︰「你沒有病!」

話音剛落,這一番心神變動再加上前兩日功力耗竭,喉間一腥,竟然引發體內她用功力壓制的衰死之癥,鬼邪急轉身,噗的一聲沖地嘔出了一口已經死氣森森的黑血,面上的青白之色霎時加重。

剛要回身,背後竟然一掌攜利風而至,鬼邪眸色驟變,當即要蓄功回檔,卻是彭得一聲,背心中掌,一股夾雜著天之厲招式的雄渾靈力陡然從背心逸散,瞬間禁制住了她的身子。

鬼邪周身動彈不得,前兩日為他治病已經耗損了半數真元,若非如此,方才也不會那般輕易被他制住,想不通這突然的變化究竟為何,眸色厲怒卻不能轉身,只能怒吼一聲︰「緞君衡!你要做什麼?」

怒聲回蕩在密室中震耳欲聾半晌,直到消散亦無人回答。

緞君衡徹底將她身子禁制住後,才翻掌收功。

紫色靈氣卻依然夾雜著黑色闇氣,旋繞在半趴在白色獸毯上的鬼邪身上。

緞君衡微動身子站起,走到她面前,跪坐下,不看向她冷傲卻已恢復平靜冷意利射他的眸光,一手輕抱她的腰身,一手輕托她肩頭,配合一動,將她平放在了白色獸毯上。

鬼邪一動不能動,見他竟開始解著她的衣裳,雙眸越發冷怒瞪著緞君衡︰「你到底在做什麼?住手!」

緞君衡對上她繃緊怒氣騰騰的雙眸,輕嘆一聲︰「吾給你治病。莫再動氣,你的功力已經無法壓制體內死氣。」說罷收回視線,緩動手指解開了她的外袍,露出了里面的中衣和里衣。

鬼邪見他已經快要把中衣解開,身上本就有那時劫塵生子時的沉痾,再加方才自耗元功,衰死之癥驟席,急怒攻心,胸口一緊,募得又嘔出些黑血,已顧不得什麼,怒聲道︰「緞君衡,住手!你到底再做什麼?」

話音落下,中衣亦離體,散開在身子兩側,緞君衡看看她劇烈起伏的胸口,微動眸對上了她的面容,青白的面上因怒氣而多了絲不正常的紅暈,輕嘆一聲︰「治好你的病後,吾再詳細告訴你。現在容不得耽擱。」

鬼邪聞言更能怒︰「吾何來之病,立刻解開吾的禁制!」

緞君衡正在解里衣的手一頓,凝眸看了她一眼︰「到今日你還要隱瞞吾嗎?那次你讓吾探得的一半病情,已足夠說明。另一半,吾費盡心機加上天之厲的密信中所言才又暗中探出。你要去苦境,不是為了什麼女子,你騙得了其他人,騙不了吾,你想在過十幾天後死在苦境,死在一個無人可知的地方。」

鬼邪未曾料得他竟然說出了所有,面上怒氣微有瞬間窒住,隨即又一皺眉冷厲道︰「胡言亂語!」

緞君衡靜靜望進她強撐的眸底,手指開始繼續解著里衣最後一根衣帶。「吾會救你!你的病能治好!」話音落後,里衣瞬間散向兩側,

鬼邪見沉幽的眸色微泛起絲從未有過的漣漪,肌膚上亦傳來了他指尖輕撫的溫熱之意,似是明白了什麼,冷厲的面色一僵,心頭一直暗藏的心緒復雜涌起,驟皺緊了眉頭,直直凝沉看著他︰「住手!」

緞君衡對上她突然復雜波動的眸子,第一次冷了眸色︰「你不能死,吾也不會允許你死!」

鬼邪見他眸色竟然是,震了一震,復雜的心緒間淡淡涌出死從未有過的欣悅,卻是瞬間變了成濃濃的酸澀,一直冷厲的面色突然散去,恢復了平靜,苦笑一聲,凝視他平靜道︰「我們兩個這是做什麼?吾是男子,吾已經當了數萬年男子,緞君衡。」

說完驟闔了眸,避開他的視線,歪頭撇向另一側,壓抑著心頭翻涌的波瀾,暗沉淡淡出聲︰「吾之病,必死無疑。吾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法子救吾,但沒必要像現在如此。你不必枉費心機了,沒有用的,吾不想死還要欠你人情,吾……唔……」

唇突然被堵住,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鬼邪身子一僵,刷的睜開了眼,僵直瞪著不知何時躺在她身側的緞君衡。

緞君衡見她如此驚慌之色,沉凝的眸中閃過絲微不可見的情意,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抱住她,壓在了身下,以唇輕吻著。一手按在她胸口纏緊的繃帶,凝功一動,刺啦一聲,瞬間全部成了碎片,散落在她並無像女子般身形的胸口。

鬼邪面色突然白了白,眸色一瞬間又變成了化不開的寒冰。

緞君衡曉得她是以此掩飾心底自卑情緒,眸色一凝,放開了她僵冷的唇,翻身穿著散開的里衣坐起,鬼邪復雜心底僅有的一絲暖意因此瞬間成了寒冷苦澀一片,不願也顧不得厘清,驟闔住了眸,壓抑下了所有心緒。

緞君衡凝功化出藥丸後,轉眸見她闔眸周身毫無生氣,已看出她所想,輕嘆,俯身小心將她凌亂披散著衣物的身子抱起,讓她輕靠在他懷里,將取出的藥丸放在她唇邊,凝視她青白冰冷的面容低語道︰「吾不想听到你說那些話,故而堵你,方才離開是取藥,吃下去。這是萬花之蕊和長生之物融合了天之厲部分命力而成之物。」

「天之厲命力!」鬼邪听他解釋完心神募得又好了些,卻是听出他話中問題,刷的睜開了眸子,急看他問︰「這是怎麼回事?」

緞君衡乘機將藥放入了她口中,一闔她的下頜。藥沾著她舌,瞬間便化作了一股馨香雅致之香氣直穿喉間和各處經脈,進入五髒六腑和周身各處。

幾乎是一眨眼間,鬼邪本還青白的面色突然變得嫣紅一片,周身蒼白的肌膚竟開始泛起火紅色澤,本要出聲的急語卻突成了一聲難受的輕吟,不能動彈的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意識竟開始不受控制的恍惚,竟有空白之征兆。

鬼邪急撐著睜大了雙眸,焦急望著緞君衡,一咬舌尖,沙啞皺眉難受問了一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緞君衡看她如此,沉凝平靜的眸中卻是露出了從未在她面前顯露過的溫柔,一手安撫地抱緊了她輕顫的身子,一手緩褪下她身上月兌了一半的衣物,小心俯身抱著她躺在了白色獸毯上,望進她繃緊急色的眸中,輕撫著她的面頰嘆道︰「吾也吃了此藥,接下來才是開始治病。一切都放心交給吾,你該信任吾。現在你所有的疑問等你身體無礙後,吾會解答。一言難以說清。」

鬼邪見他眸中的安撫之意,只得暫壓下了翻涌的諸多困惑。繃緊僵直的身子和面色不由慢慢散去,急凝的雙眸突然有些恍惚看著他的眼楮,緊咬著唇要保持清醒的貝齒不知不覺松開。

緞君衡見她意識快要散盡,凝眸別無選擇,只得俯首吻向了她雙唇,當即落下褪去里衣的身子覆在她身上,直接抵開她的□,尋到花心所在,吻緊了她的唇,抱起她的身子緊緊摟在懷中,將自己早已挺立的濁物抵在她私密,吻緊了她的雙唇,深深凝視著她的面容,強撐著急刺而入她體內。一絲帶著死氣的黑紅霎時從二人相接處緩緩流出。

「嗯!」的一聲痛吟,鬼邪意識消散瞬間,突被撕扯的疼痛鑽心而刺又回復了一絲清醒,恍然定定看著身上纏綿之人,竟是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緞君衡卻是平靜,凝視著她這最後一絲的清明,俯首安撫不自在溫柔笑吻著她的唇︰「藥力太快,吾只有如此才能讓你記住這一次。下次定不會這般了。」

鬼邪本還無礙的眸底卻是突然泛紅,心頭暖意醺然間不受控制流出了淚水,一眨眼對上他溫柔凝視她的雙眸,沙啞一笑︰「為何不直接說這是吾想要的?了解吾的人從來都是你。」

說著,意識又開始消散,鬼邪驟一咬唇,強撐恍惚凝望著他道︰「吾若是沒死,你就當吾的大祭司夫君。」

緞君衡卻是一笑,不再說話,轉唇吻向了她說完話後瞬間消散了意識闔住的雙眸,輕嘆一聲,柔聲說道︰「你已經不是大祭司了,只能做吾的宰相夫人。」

說完後,抬手將她不能動彈的雙臂拿起搭在肩上,摟住她越來越灼熱的身子,唇一點一滴吻著她燒紅的面頰各處,直到感覺她身子微微放松了,才開始緩慢輕動著身子。

一陣陣的黑氣頃刻隨著鬼邪逐漸燒紅滲汗的身子開始逸散,幾乎同時便被緞君衡身上因藥力而加倍釋放出的元陽雄渾命力,和放在獸毯旁的水晶骷髏頭中逸散的靈力一點一滴驅散。

隨著時間流逝,密室中彌漫著的死氣越來越重,藥香味也隨之同時加重,相互抗衡著。這正是該有的結果,只有這股死氣全部從鬼邪身體內釋放而出,才能發揮萬花之蕊和長生之物的生機之效,讓鬼邪體內已經壞死的各處慢慢恢復生機。

三日過後到了鬼邪所說的時間,本就擔心的三千急匆匆便來了解情況,卻不料敲了半晌門後無人應答,推開殿門一看,空無一人,怔了一怔︰「舅舅說他們五日後就會回到後殿,怎麼沒人?」她已經推遲了一上午的時間才來。

緊鎖眉頭在房內站了半晌,三千募得一拍腦門,懊惱轉身離開了後殿。她真是糊涂,那日怎麼就沒想到問問伯父是去哪里閉關!不然她也可以守著。再等等,若是過了今日,還不見舅舅和緞君衡,便去派人告知十九他們一聲。

一日後,緞君衡寢殿,一道白光從荒神禁地飛馳而至。

正坐在大廳的黑色十九見是祭司,凝眸出聲問道︰「鬼邪和緞宰相有何消息?」

祭司微俯身道︰「大祭司讓吾來告知統領,鬼邪還在為宰相治病中,讓你們放心,一有他們無恙的消息,大祭司會即刻派人告知。」

果然如義父所料,黑色十九眸色輕嗯一聲後,起身走近祭司,將緞君衡早已經準備好的信交給他︰「將此信帶回去給大祭司,說她看後自明,讓她安心等待義父和她舅父出來。」

祭司一怔,這怎麼兩面話語不像是一回事,不知他話何意,只領命︰「是!」

荒神禁地神殿,三千接過祭司帶回的信,狐疑不解展開,一字一字細細看去。

半晌後,看完了最後一個字,三千整個人不可置信僵在了當場,一雙藍眸瞪得溜圓,愕然傻愣愣地盯著信紙。舅……舅舅竟……竟不是舅舅!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舅舅怎麼可能不是舅舅?

良久後,三千才壓下滿心的震驚錯愕,急收起了信,按照緞君衡信中所指示去做。疑問到時候才說。她先不告訴任何人。

「來人!」

「見過大祭司!」

三千看著眼前人剛要下令,眉心一皺,想了想,驟又擺了擺手︰「下去吧。」還是她親自去做才能放心。

兩日後中午,雙天宮,曇兒從荒神禁地回來後直奔臥房而去,見天之佛背對她坐著不知道在做什麼,緊閉房門後,雙眸笑意一凝,急步走近抱住了她的肩道︰「娘!吾已經打探好伯父和義父的消息了!」

剛說完,這才注意到她手中之物,笑眸募得一窒,胸口憋悶間只能急壓了壓澀脹,才又露出笑,伸手輕撫向天之佛正在擦拭的天之厲的玉石像︰「吾是現在說,還是等娘擦拭完再說?」

天之佛這才從回憶恍然中回神,急抬手輕擦過眼角不知何時掉落的淚,收起了眸底思念,輕將天之厲玉石像小心放進木匣中她的玉石像旁,回眸看她溫柔道︰「說吧,吾一會兒再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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