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海之中,夜色逐漸降臨,從第一天的情況來看,似乎每一隊都在小心翼翼地盡量避免著與其他隊伍過早的交鋒,所以第一天沒有爆發任何大規模的戰斗,而此時此刻,晨風正帶著韓雨薇再者繁茂地森林里快速穿梭著,因為他們需要找到一個可以暫時用來歇腳的地方。
至于競技區的會場里,那十六個用符力顯示賽況的符師撤掉了符力光團,然後離開了會場,與此同時,所有的觀眾也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都回到了各自的住所,而雲楓,徐幽雪和林幽蘭三人也是一同回到了他們天明宗觀眾包場的客棧里。
雲楓和徐幽雪倒還好,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倒是林幽蘭一路念叨著晚上為什麼不能看之類的事情,三人之間相處的比之前第一次在潤城相遇的時候要好得多了,特別是徐幽雪和林幽蘭,這兩人在以前似乎從未說過一句話,如今倒是經常聊聊天。
他們倒是悠閑,而深處森海之中的晨風和韓雨薇就不一樣了,夜晚的森海戰場,自然要比白天的要危險數倍,因為在這森海之中,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夜間出來獵食的五階妖獸,如果遇到一只兩只,晨風和韓雨薇尚能輕松應對,可是如果遇到那種成群結隊的,恐怕就真的很危險了。
最重要的是,繁茂的森林里,即便是月光也難以透射進來,而他們又被飛行禁制控制住了,無法在上空躲避,只好四處尋找相對安全一點的地方休息。
「晨風。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
韓雨薇靜靜地跟在晨風的身後。扯著晨風的衣角。而另一只手上則是事先準備好的光石,只需要釋放少量的旋靈力就能使其發光,非常方便。
「好奇什麼?為什麼我長得這麼帥嗎?」晨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唔……我只是好奇,你身上為什麼有這麼多罕見的力量,而且還能同時在修練旋靈力的同時符力也不落下。」
韓雨薇靜靜地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竅門?」
「沒有啊。」
晨風的回答極其直白,「我一直都是按照正常的方法修練,然後練著練著就這樣了嘛。」
「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要是讓人家听到會被罵死的。」韓雨薇白了晨風一眼,然後靜靜地跟著晨風走著。「哎,也不知道陵輝師兄在哪個戰場,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你還有心思擔心他,我們自己都難說今天晚上能不能安穩的撐過去,他有天明院的那幾位跟在一起,再加上陵輝本就實力超強,天境單人賽奪冠的熱門種子選手配上一群從天明院放出來的怪物,怎麼可能會出事。」
晨風四處打量著周圍,同時盡可能地把符力擴散開來,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說的也是。」
韓雨薇點了點小腦袋。披肩的長發偶爾會被穿梭在林間的微風刮動,隨著這幾天的相處。她幾乎完全信任了晨風,就算她根本不知道周圍的情況,也是很輕松跟著晨風一起往前走,即便她也不知道晨風會帶她到哪兒去。
至于晨風,如今他倒是覺得自己的鼻子是越來越不好用了,當年他一旦聞到任何氣味就能立即判斷出妖獸的種類,可是如今就算是聞到了什麼味道他也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他還真不知道等到他突破到天境準備回天妖大陸的時候該怎麼辦,如果沒有以前那種超強的野外生存能力,恐怕即便是到了天境,晨風也難保證自己的安全。
兩人又走了許久,差不多已經到了午夜時分,可是卻還是沒能找到適合休息的地方,晨風索性也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韓雨薇,把低著腦袋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韓雨薇嚇了一跳。
「啊!死晨風,怎麼忽然停了?呼,嚇死我了。」
韓雨薇一抬頭剛好看見晨風那一對暗紅色的瞳孔,趁著周圍的夜幕,確實看起來挺嚇人的。
「感覺再走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所以停了啊,我覺得還是分開來守夜吧,你先睡一會兒,待會兒等天亮了我在小憩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晨風走到韓雨薇身後,接著看了看周圍的地面,右手朝周圍猛地一扇,一股勁風直接掀飛了大量的灰塵和落葉,緊接著從納戒里拿出來了一張干淨的布匹,將其鋪在了地上。
「可能有點扎得慌,不過忍忍就好了,睡了總比不睡好,畢竟明天和後天說不準就有大戰呢。」
韓雨薇痴痴地望著晨風的舉動,不過自己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睡上去的意思。
「怎麼?你怕我趁你睡覺欺負你啊?」
晨風望著韓雨薇這副樣子,笑了一聲,「嘿,你不睡那我睡了。」
「等等!」
看到晨風直接就準備躺到布上去,韓雨薇立馬拉住他,接著紅著臉自己坐了上去,「晚上還是你來守夜吧,我沒符力,又看不清楚周圍,沒辦法幫你守夜……」
當她紅著臉說這話的時候,只見晨風叉著腰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她一咬嘴唇,直接踹了晨風一腳,「晚上不許亂來,否則你完蛋了!」
「你就放心吧,我的韓姑娘。」晨風笑著,「就算讓我上,我也沒那個心情啊……」
「你說什麼?」
韓雨薇坐在地上,死死地盯著晨風,而晨風則是攤了攤手,然後一吐舌頭,就閃到了一邊,韓雨薇瞪了她一眼,也只能作罷,索性直接躺了下來。
而晨風則是找了旁邊一處干淨的地方坐到地上,靜靜地望著韓雨薇。
大概過了很久,韓雨薇卻並沒有睡著的樣子,不停地輾轉反側。看到這一幕。晨風笑了笑。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出生于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吧,從來都沒有下過天明宗的靈山,估計像這樣的地方從來都沒有睡過,可誰又知道,就算晨風以前是沈家那種超級家族的大少爺,也是在野外混大的。
誰讓龐大的沈家,卻只有他一個兒子,而他的幾個妹妹就更不可能繼承龐大的家業了。只是如今沈家似乎還去了一個騙子,一個假冒沈炔的人,這讓晨風心里極為的不順暢,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夜幕之下,只有韓雨薇一直都捧在手里的石頭還在微微地散發著光芒,見到她睡著了之後,晨風也是一笑,起身走到了韓雨薇的身旁,蹲下來準備伸手去拿光石,剛好看到轉過身來熟睡的韓雨薇。
「這樣安安靜靜的不是挺漂亮嗎?」晨風蹲在韓雨薇旁邊微微一笑。不過很快,他的笑容逐漸冰冷了起來。月復部的旋靈力氣旋也是在此刻陡然加速旋轉,旋即他冷漠地站了起來,然後說道︰「大晚上的偷偷模模藏在別人旁邊,是不是也太不禮貌了。」
「嘿嘿,本來想讓你死的輕松一點的,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晨風的身後,樹林里忽然走出來了一個穿著厚重斗篷的人,身材很胖。
「死?也就是說你是專門來殺我的,不是參賽的哪個宗派的弟子咯?」
晨風邊說邊轉過身,同時手一揮,在韓雨薇的周身加了一層湮滅之力構成的暗紅色護罩。
「當然不是,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憑他們可沒有辦法輕易殺了你,哈哈。」這個身材肥胖穿著斗篷的男人似乎對斬殺晨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麼說,你和那個叫做青岩的殺手是一伙的了?」
晨風漠然地看著穿著斗篷的男人,听得出來,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特意把嗓子擠著說話,所以特別難听。
「聰明,待會兒一定賞你一個非常令你滿意的死法。」
斗篷人巨大的帽子遮住他的整個腦袋,看起來就像個巫師一樣,特別詭異。
「死我倒是不怕,但是最起碼要告訴我為什麼吧?」晨風的眼里殺意逐漸涌動著,「是誰要殺我?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人才對。」
「還是說……」
晨風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你想要我身後的這把劍?」
「哈哈哈!」
斗篷人用一種極端沙啞的聲音大笑了起來,「那把寂鳴,我確實要,不過你的命,我也要!」
咻!
斗篷人剛說完話,身影就瞬移到了晨風的身旁,同時一股超越天境和天旋境的光境旋靈力瞬間從其手臂上暴涌而出,隨之一拳重擊在晨風的右臂之上,直接將還未反應過來的晨風一拳擊飛了百丈之遠,沿路撞倒了十幾棵大樹,最後才重重摔到地上。
「噗!」
等到晨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狂吐了一大口鮮血,驚駭地望著之前飛來的方向,「光……光境,糟了!」
剛剛那一瞬間的波動,確實讓晨風感受到了死亡臨近的感覺,而他現在全身酥軟,癱倒在地上,那一拳竟是將他的右臂生生轟斷,骨頭都碎了。
「哈哈哈!」
伴隨著一聲笑聲,肥胖的斗篷人竟是驀地出現在了晨風的身旁,伸出自己的腳,一腳踏在了晨風的月復部,用力地蹂躪著,「小子,快要死的感覺是不是很可怕?有沒有覺得,你引以為傲的一切能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是垃圾?」
「噗!你……究竟是誰?」
晨風看著這個斗篷人肥胖的身影,和他的動作,晨風似乎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是就是猜不到這究竟是誰,因為他的氣息確實是隱藏的太深了。
「誰?哈哈,都是死人了有資格知道你爺爺我是誰嗎?」
斗篷人啞著嗓子大笑著繼續蹂躪著晨風,而此時此刻,晨風竟然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光境的實力和地旋境之間足足隔了天境和天旋境兩大境界,僅憑晨風目前地旋境巔峰的力量,想要掙扎似乎都成了奢望……
「呃……」
晨風只感覺到,斗篷人的腳每動一下,他的旋靈力氣旋都會震動一下,「不行……我還要回家呢!」
他緊咬牙關,就算汗水滑落,他也硬撐著直起了上身,可是立馬就被斗篷人一腳再度踹飛了數百丈,這一次,晨風全身都被樹枝劃破,鮮血幾乎覆蓋了晨風的整個身體,如果不是之前在天明院的苦修,恐怕他早就昏死過去了……
躺在血泊之中的晨風,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退,全身上下經脈都被震得幾近碎裂,骨頭也是幾乎全都斷了,可是就在他的雙眼即將閉上的那一剎那,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醒了他。
「晨風,晨風你不能死,給我起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差點昏死過去的晨風重新睜開了雙眼,咽了一口血沫,「韓姑娘,你怎麼過來了……快跑,這個人的實力已經到了光境以上,而且……我懷疑已經幾近光境後期了,我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只見韓雨薇紅著雙眼,捧起了晨風的臉頰,「我不能丟下你,不是說好了明天早上你睡覺我幫你守著的嗎?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山上奪取紋章的嗎?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嘿……這一次,恐怕我真的不能遵守諾言了……對不起,韓姑娘……」
一股股強烈的倦意壓向晨風的眼皮,他總覺得已經撐不下去了,漸漸的,他已經失去了听覺,然而這個時候,斗篷人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旁邊,而韓雨薇則是一咬牙,拔劍瘋狂地刺向斗篷人。
「不自量力!」
斗篷人那肥胖的身軀一閃,瞬間出現在了韓雨薇的身後,同時用力一拍,隨著一聲悶響,韓雨薇應聲倒下,「哼,臭丫頭,死了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老爹吧!」
他抬起了自己的腳,正準備一腳跺向韓雨薇的腦門,可是就在他下腳的一剎那,一只布滿鮮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腳,緊接著,一股駭人的紫黑色氣體瞬間暴涌而出,將斗篷人生生震退了數步。
「不要欺人太甚……我晨風,不好惹!」
轟!
剎那間,滔天魔氣瞬間從晨風支離破碎的身體里暴涌而出,而晨風竟然在漫天的魔氣之中,用那骨頭幾乎粉碎殆盡的身體站了起來!(未完待續……)